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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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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确然出乎长乐的意料。机敏如她,马上抓出了其中要点。

“你是说这是殷恪干的?何以看出?”她相信,狡猾如殷恪,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的。

“有人看见,冯禄失踪前,是被缇营卫队抓了。”

“有人看见,谁看见了?”

言及此,贺明章眼神有躲闪,“我不便透露,确是真话。”

“哼——”长乐不由冷笑,“是新昌说的吧?”

疑问句,肯定句陈述。

贺明章偏过头去“我不能说,但昭……殿下,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殷恪在挟私报复,殿下是光华之人,远离佞臣总是对的。”

“谁说不重要?你们这些出身富贵的高门世家,空口白牙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却丝毫证据也拿不出,这就是你们的道义和王法。我委实失望,更不愿同流合污。”

话已然非常重了。

“昭昭,你怎么变成如此模样?句句反驳,咄咄逼人?我没有旁的意思,是真心实意提醒你,即使我做不了你的良人,我也是永远盼你好的,你实不用怀疑我至此。”

长乐摇头,“我没有怀疑,我只是在明确,凡事要讲证据,是非曲直,不是能凭一面之词就能断定的,你没有呈堂证供,就不可以凭白冤了一个无辜之人。”

“再者,那冯禄,又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他可是仗着国舅的身份,招摇过市,五毒俱全,欺行霸市的事儿做了不少,这样一个败絮,不知何日惹上了什么义士,被替天行道,不是活该吗?”

二人不欢而散。

“你真这么说的?”最后一横,刚刚收梢,一个极为虬劲“佞”字,跃然纸上。

殷恪搁笔抬头问长乐。

“嗯,”长乐趴在案上一侧,仍旧有些气愤。“空口白牙地揣度人、污蔑人,我自然要反驳回去。”

“若贺郎君说的是事实呢?”

“什么事实?”

“就是说,冯禄一事,真的是臣干的,昭昭又当如何?”

长乐嘴巴比脑子过得更快,她立刻接道:“如晦哥哥做的话,那就是伸张正义的义士,不过,冯禄之毙,会不会连累如晦哥哥你啊。”

殷恪心中好笑,小公主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双重标准了啊。

“怎么会?这些小事处理不好,横江可以卷铺盖回老家了。”

“如晦哥哥,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吗?”长乐试探性地问出了心头疑惑。

“他妄图伤害殿下,他就应死。”殷恪答得直接。

长乐心头一震,她预想过殷恪的种种可能的回答,会解释,会否认,从来没想过,他直接承认了。

还如此坦荡地给出了他的原因。

原来,被人无条件偏爱是这样的感觉啊。

不同于阿耶阿娘给她的疼宠,不同于皇兄皇嫂对她的照顾,这是一宗更加全身心的信任和包容,只尝一次,即会上瘾。

长乐垂头,“如晦哥哥,别对我这么好。”

毕竟,前世,她没有护住殷恪。

“臣让您有负担了?”

“不是,不是,总之,别对我这么好。”长乐哪里能说出此刻心中复杂的心绪呢。

“那臣可不能听殿下的话了,”殷恪笑道,“殿下都说了要护着臣,臣不好好投桃报李,那还当得起殿下一声哥哥吗?阿娘知道了,不让臣回家可怎么办?”

说罢,殷恪低首,吹了吹半干的墨迹,轻轻将宣纸搁在了长乐手中。

“什么?”长乐不解。

“送给殿下的。不是说臣是佞臣吗?”殷恪指了指龙飞凤舞的一个“佞”字,启唇吐出两个字,“防身。”

长乐小心翼翼收好墨笔,心中点头如捣蒜,这个“佞臣”,真的防身。

十月初二,小阳春时节,秋阳罩在身上,暖意融融。

缀玉步履匆忙地跑回淑景殿,柳眉轻拧,面有愠色。

她忙忙拦住小丫鬟欲送进内殿的茶盏,道:“我来吧,院中方拿水洗过,你去盯着,莫让小丫头片子们踩脏了地砖。”

说完,托盏转身跨入了内殿,关上了房门。

长乐正低头临字,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自己那个炮仗脾气的大丫鬟回来了。

这姑娘,什么时候能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呢。

“谁又惹着你了?”长乐自顾自临字。

“殿下……”缀玉软和着声气,反倒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婢子这消息听得也不实,又不敢耽搁,是以来回殿下,事情的真假,您最好还是让缇营卫打听清楚,若因为婢子的缘故,导致了什么误会,那婢子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怪你,你慢慢说。”长乐停下手中的笔,讶然抬头。

“殿下,您千万不能急怒攻心啊,您晨时的参汤饮了吗,要不要再含个参片?”

“说吧,我受得住。”长乐好笑,缀玉是把她当七八旬老妪了吗,这一年来,还有什么事是她承受不住的。

“婢子今日去少府领淑景殿的月钱,却见少府拨了好大一笔绸缎给立政殿,婢子想着非年非节的,现下也尚不是裁制秋衣冬袄的时候,陛下上月又刚申饬了立政殿,何以有这样反常之举?就留了心,跟了过去,在墙根处听了几句闲磕牙,影影绰绰地听到说什么大婚,新昌公主,十二月初下降,驸马都尉,是……是……”

“贺明章。”

“殿下,您知道?!”缀玉瞠目结舌。

“你这丫头又咋咋呼呼,莫惊着殿下。”不明事理的绣枝捧着新换的笔洗,迈入殿内,正听到缀玉最后一句话。

“不是,”缀玉焦急,一把拉过绣枝,复述了一遍,“新昌公主要嫁给贺三公子了。”

“哪个贺三公子?”绣枝疑惑。

缀玉急道:“还有哪个贺三公子!武信侯府,河阳郡主的第三子,贺明章!”

绣枝一脸奇怪地看着缀玉,“这怎么可能,你是又听谁传了谣言?你当时就该狠狠地驳斥回去,怎的还将谣言带到了主子面前。”

“她说得是真的。”长乐淡淡开口。

“什么?”两丫头齐齐望向长乐。

长乐轻轻将笔搁在琉璃色的山型笔架上,缓缓道:“我说,缀玉说的是真的。”

绣枝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长乐,“殿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是和贺公子吵架了吗?事关您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儿戏啊。”

长乐摇头:“千真万确,这是贺明章亲口告诉我的。”

“天爷呐”绣枝犹如被一道天雷劈住,顿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缀玉先回神,“不行,咱们淑景殿,是这么能白白欺负了的吗?殿下,咱们得去太后那里评个理!”

长乐苦笑:“傅太后是新昌的亲祖母,能为我伸张什么正义?”

绣枝思来想去,凑近长乐,一边宽慰,一边想辄,“或者,我们请齐国公府出面呢,国公老夫人是殿下的亲外祖母,最是心疼您的。”

长乐继续摇头:“不中用的,强扭的瓜不甜,没有武信侯的同意,这亲事成不了。”

缀玉瘪着嘴抱怨:“怎么偏偏是新昌公主,这位贵人,前面行刺殿下不成,现下又来抢您夫婿,咱们淑景殿是怎么惹着她了,还是她挑软柿子捏,知道殿下没人护着了,就可劲欺负我们。”

“缀玉,慎言。”绣枝怕缀玉口不择言,招惹起了长乐的伤心事,忙出言阻止。

整件事,反而长乐这个事主最平静。

她理了理衣袂,淡笑道:“慌什么呢,现下,即使是贺明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能答应了。”

绣枝心里酸痛,“我知道殿下的脾气,只是,事出过于突然,或许贺府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缀玉气忿,“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左不过他们出尔反尔,贪图富贵,上赶着巴结着新贵,哪里记得先帝先皇后对他们贺家的好!我就说么,近日怎么不见河阳郡主来看殿下,病了两个来月,她硬是一次头都没伸过,敢情是早早舍了我们,另攀高枝儿去了。”

绣枝想起上月,贺明章在太液池旁拦住长乐。“是太液池那回,贺三公子同您说的吗?”

“比这儿更早些。”

一股心疼之情涌上绣枝心头,“殿下,您一直不说,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啊。是婢子们不好,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徒惹您伤心。”说着说着,绣枝潸然泪下。

“好了,没什么好哭的,我并不难受。”长乐掏出帕子为绣枝擦拭眼泪,“我不是强颜欢笑哄你们安心,我说的是实话,既然没有缘分,就没必要强求,让我在出嫁前看清他们的为人,总比我所嫁非人要好不是?”

缀玉暗暗握拳,“殿下说得对,咱们殿下,是大承朝的长公主,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那皇帝的妹子,就更是不愁嫁的,新昌公主如此仗势欺人,有的是贺府后悔的时候。”

绣枝叹气,“贺家人,本是殿下自小相熟的,婢子,想着,殿下即使没有了父兄,好歹还是长公主,嫁过去不会受欺负,现下看来,幸好是没有草草率率定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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