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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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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037

几个大夫又在继续各执己见的争论不休,季景铄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确实不精通此道,能提的意见少之又少,最终的决策权,还是掌握在几个大夫手中。

但无论怎么争辩,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就在季景铄正准备让方和豫说点什么好阻止几个大夫掐架,一个士兵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随后在离人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陛下,齐统领,有人死了。”

季景铄心底一个咯噔,首例病例已经死亡,说明这个病比他们想象的要来得凶猛了许多,这才第三天不到就已经有人死亡,若是继续蔓延下去,屠村、屠城的血泪教训很有可能会再次上演。

“陛下,齐统领,这次爆发的既然已经确定了是鼠疫,那么病死之人的尸骸不能随意处置,挑几个身体强健又接触过患者的士兵,尽量不要去接触死者的身体,将尸体带到空旷无人的地段焚烧,切记,一定不能接触到尸体,否则后果难以预计。”

季景铄只能想到这一步,既然救不了已然患了病的人,那就只能去保护还没有患病的人,两害相权取其轻,不能搭上全部人的性命。

方和豫面色阴沉,自始至终都一语未发,季景铄在交待完齐繁之后,又让庄恩泽去给方和豫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休息,眼见季景铄就要跟着齐繁离开,方和豫连忙将人拦下。

“你又不是大夫,你跟着去做什么?”

季景铄无奈地掰开方和豫牵制住自己的手,“我好歹知道一些,而且我让士兵们赶制了许多口罩出来,也得去看看他们做得怎样,做好了就得给底下的人发下去,否则时疫蔓延就会更快,陛下,时疫的事情交给我,你的任务,是那些蛀虫。”

季景铄离开之后,方和豫面色阴沉的随庄恩泽而去,他的任务,是肃清那些肆意妄为的蛀虫。

季景铄跟齐繁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段,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正抬着一具尸体过来,随后将尸体放到了已经架好的火架上,有人拿着火把,点燃了干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火焰开始变得耀眼。

看着闪烁的火苗,季景铄有一瞬间的失神。

所谓疫病,也不过是大自然里最普遍的存在而已,人类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实在是过于渺小。

“齐繁,这个死者居住过的房间也烧了吧。”

撒石灰和熏艾叶已经没有办法对这个死者居住过的环境进行全面的消毒了,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将他曾经的居所直接烧毁,如此才能阻止时疫的继续蔓延。

齐繁点了点头,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等大火烧尽,所有的都化作飞灰之后,几人离开。

回到居所,几个大夫已经统一了思路,正在热火朝天的配着方子上罗列出的药,季景铄则是坐到一旁跟其余几个士兵开始缝制口罩,姜粉和艾叶的味道熏得眼睛直发涩。

又过了两日,死亡人数已经攀升到了二十余人,甚至在别院中隔离的几个人也开始逐步有了症状,季景铄只得让齐繁命人立即这些人转移走,又引来一场大火,将其居住的地方烧了个精光。

照这个情形下去,时疫蔓延整个南浔只是时间问题。

不得已之下,季景铄跟方和豫提了一个建议。

再从北慕营调遣三千人来支援南浔,将未接触过患者的百姓尽数转移出南浔迁至安全的地界安营扎寨休养生息,至于接触过患者的百姓,则先留在城内观察,如果十四天内没有相应症状出现,便将其转移至安全地界,至于患了病的患者,尽力救治,如若不治,只能在其死后,将尸体焚烧。

季景铄明白这个建议跟屠村的凶残程度不相上下,但是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到治好鼠疫患者,他不想给任何人希望又让他随之绝望。

方和豫听后,将自己关在房门中许久,最终还是应了季景铄的提议,但还是命齐繁将那些患者的名字一一记下,等时疫过去之后,尽力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毕竟逝者已矣,生者还需要继续生存。

南浔城门大开之后,在短短半日之内,北慕营支援的将士抵达,随即与城内的人一同转移百姓,在日落之前将百姓们都安全转移到了离南浔城十余公里的一处山坳中。

在季景铄的坚持下,齐繁打晕了不肯走的方和豫,将他也带至了此处,但季景铄却和齐繁回了南浔城内。

在威力无穷的鼠疫面前,各种努力似乎都徒劳无益,任凭再多的汤药下去,死去的病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季景铄看着又一个抬出去被焚烧的已然断了呼吸的病人,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他很想救他们的性命,但他也真的束手无策。

“季公子,去休息会吧,不然身体会垮的。”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的齐繁有些疼惜地看着靠着门站立的季景铄,在他的印象里,季景铄和方和豫两人脸上充斥着的都是飞扬的神采,而如今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力与苍凉。

“没事,我不累,我就是有点心疼,这失去的都是生命,家庭,你说,这次时疫结束,会有多少人失去至亲失去家庭?”

季景铄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齐繁也叹口气,在季景铄旁边的门槛上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都已经一个多月了,非但没有丝毫消失的迹象,每日出现症状的患者反而越来越多,难道真的要让人死绝了才会停下来吗?”

季景铄觉着站着有些累人,也便跟着齐繁一同坐在了门槛上,“我曾经在史书上读到过一段关于时疫的记载,大概是说,以往某个地方出了疫病,除非整个村子的人死绝,否则是不会停止蔓延的,若是村落与村落之间距离近些,还会蔓延至下一个村落,如此一来,便是真真正正的死绝了。”

这些天来死去的人数已经让齐繁感到了麻木,尽管自己手上沾染上的性命也不少,但面前逝去的这些生命,是他弄脏了自己的手换来他们安全的那些人,自己一直在尽力保护的人在自己面前了断生息,于他而言亦是十分残忍。

“陛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些日子季景铄一直都在忙着各处转悠帮忙,嫌少有时间能想起在城外的方和豫,现在得了空闲,倒是想打听打听他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叶鸿文也来了,南浔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大概,现在他们已经在收集罗青槐几人的罪证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那群人就都可以一一问罪了。”

从齐繁的叙述里,季景铄也大体清楚了南浔的具体现状。

在方和豫派齐繁来南浔之前,叶鸿文早已经请示方和豫后下拨了三批赈灾粮食,但这三批赈灾粮在运抵南浔之后,并未进了官府的粮仓,而是入了当地富商家中的粮仓里去,而富商则是将这些赈灾粮按照原先商定的价格兑换成现银,将银子给了罗青槐一党,而后又将收入囊中的赈灾粮以高价卖出,从中谋取暴利。

原先的百姓家中尚有一些积蓄,也能咬着牙去富商商铺买些米来充饥,但时日久了难免坐吃山空,但无良的官府和富商又怎会管百姓的疾苦,在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之后,再一次将价钱提了上去。

百姓怨声载道,纷纷想要逃离南浔,但官府却以百姓撒泼闹事为由,直接关闭了城门,不允许百姓出城,意图将南浔的秘密困在那一方天地之中,似乎以为只要无人将事情捅出去,他们就仍可以高枕无忧鱼肉百姓。

在齐繁带着赈灾粮食抵达南浔时,南浔的百姓已经强行闯了城门,但是瘦骨嶙峋的难民又怎么会是大鱼大肉的官兵们的对手,他们能活动的距离就只有几百米,那还是因为首领士兵心底不忍,准了他们去剥食树皮,但还是没人能离开南浔去别的县市寻求庇护。

这也是为何南浔成了人间炼狱却没有难民涌入临近县市的原因。

季景铄听完,觉得自己的血压应该已经飙升到了两百。

“妈的,狗官!”

齐繁听后愣了愣,随即点头附和,“是的,狗官。”

“不,拿只狗来此地做官都比那些人渣做得好,狗也许是人,但那些,畜生就是畜生,怎能与狗相提并论?”

季景铄恨不得拿上四十米的大刀上去就把那些人猪狗不如的畜生给直接一串的串起来放到火架上烤了。

“季公子莫要如此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当。”

季景铄点点头,“气死我他们如意,我当然不会气坏自己,我还要把他们都送进大牢里去,不对,是不是可以刺配?我就在他们脸上刺下奸臣二字,然后把他们流放到西北矿场,既然好好活着的时候不肯做对得起百姓的事情,那就在苟延残喘的时候将功折罪好了!”

看着恨得牙痒痒的季景铄,齐繁乐了,嫉恶如仇这一点,季公子和陛下是真的很像,只是陛下心底恨极了,也不会在面上表现的这般明显,毕竟是帝王,要善于在人前收敛自己的情绪。

“季公子,齐统领,又有七个人死了。”

庄恩泽戴着口罩过来,见季景铄跟齐繁大咧咧坐着,便在外头停了下来。

听到了原先预想的答案,季景铄心底也没了多少波澜,面对每天飙增的死亡人数内心早已经从开始的难以接受过渡到了麻木。

“都带出去焚烧了吧,对了,他们的居所也记得烧了。”

季景铄机械地说完,又颓然地坐回了门槛上,“齐繁,你说等时疫结束,南浔还有重建的可能吗?”

发生过这么严重的鼠疫,加上各处建筑随之被焚毁,想要重建,简直是难上加难。

“只要还有人在,就能重建,人的意志力是最为坚定地,你要相信,生者会用更强大的勇气来面对过去的疾苦。”

季景铄颔首,算是应了齐繁的话,他确实应该相信人的勇气和意志力。

时间飞逝,在季景铄忙活来忙活去之间,鼠疫已经在南浔肆虐了接近两月,而此时已经是冬天,隆冬之下,照顾病人变得愈加艰难起来。

南浔的雪来得比建邺城要晚一些,季景铄站在廊角,看着漫天的雪花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成为积雪。

门外的齐繁撑着伞进来,他只不过走了两条街,伞上却已经积了一层雪,听人说,今年的雪是南浔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

也许瑞雪兆丰年,来年的南浔必然会焕发生机。

“陛下他们那边如何了?”

城内时疫一日不止下来,城外驻扎的百姓自然无法回到城内,原本在解决了罗青槐一众党羽之后叶鸿文几次三番劝说方和豫先回建邺城主持大局,南浔的事情就交由季景铄来定夺,但方和豫放心不下,便命人将朝臣的奏折都送往南浔,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季景铄他们平安的打开南浔城门。

季景铄几次写了信让人帮忙交给方和豫,信中每次都要劝说方和豫先行回建邺城,自己既然已被封做南浔下一任知府,而且此时南浔的危险还未解除,自己必须与南浔百姓同进退,而他是一国之君,身上背负的是江山社稷,整个大晋的百姓,确实不应该孩子气。

在两人来回“博弈”数次之后,季景铄放弃了,放弃劝说之后,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如何重建南浔这件事情上。

一边清理时疫,一边开始着手重建,季景铄就差将自己分成了两半,连轴工作加上天气原因,季景铄终于在深冬时节倒下了。

雪下得愈发的大,季景铄正在查阅以往的卷宗,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少拿了一个文件,随即慌忙起身准备去找,刚出了房间,眼前瞬间一黑,人直接朝着地面扑去,直挺挺地倒在了院中的雪地上。

还好有雪作为缓冲,季景铄的脸只是摔疼了没摔残,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浑身实在无力,徒劳无果几次之后,人便失了知觉瘫倒在雪地中。

齐繁推门而入,抬眸就看见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季景铄,吓得他扔了手里的伞,急忙忙上去就把雪里的季景铄抱回了屋里去,安顿好季景铄之后又火急火燎地去找了城门的守卫,喊人去城外的营地里请大夫,城中留着的大夫都已经接触过了死亡的患者,让他们来医治季景铄的风险过大,他不敢冒这个险。

一个时辰后,城门的士兵带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郎中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他不想在此时此地见到的人。

眼见那人冲上前就要去查看昏睡在床上的季景铄,他慌忙上前将人拦下。

“陛下,季公子现在情况不明,你切莫不可如此莽撞!”

带人来的士兵一听自己以为是大夫随行的小厮是前段时间亲手斩杀了南浔原知府的皇帝,双腿立马糠筛似的抖了起来,幸而在场的人心思都在昏睡的季景铄身上,没人多给他一丝关注。

“他怎么会晕过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拦下的方和豫心底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坐在了桌边,眼神却始终黏在季景铄身上。

“属下也不知其中缘由,中午时分,季公子要属下将南浔的卷宗送给他,属下送去之后便离开了,随后想起季公子还未用膳,就准备回来给他做些吃的,刚进门就发现季公子晕倒在雪地里,于是属下便立马派人去请了大夫来,”齐繁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天季公子一直忙于南浔重建之事......”

不等齐繁说完,一旁给季景铄诊脉的大夫便收起了脉诊,嘴边还在不停地叹着气。

方和豫和齐繁的心不同程度的提了起来。

“大夫,他怎么样?”

方和豫在心底祈祷,千万千万,别是沾染了时疫。

“回陛下的话,这孩子,本来身体底子就不行,还那么拼了命的熬,体乏气虚,舌苔暗沉,脉搏湿缓,这些天切忌继续劳累,要好生休息,老夫先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多喝几天,就能恢复精神了,但还是要谨记,绝对不能超负荷工作了,养好身子要紧,身体才是本钱啊。”

郎中一边叹气一边开方,“陛下,恕老奴多嘴一句,老奴也听说了这个小公子是下一任南浔知府,你们二人,都太过殚精竭虑了,有的事情就应该慢慢的一步一步来,切不可急于一时而累坏自己的身子,若是身子出问题了,心中再有雄心大略,你们靠什么去实践实现呢?”

方和豫连连应下,大夫开好方子之后随士兵离开,齐繁则是离开去帮季景铄煎药,等人都离开之后,方和豫端着凳子坐到了季景铄床边,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季景铄,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季景铄:好家伙,晕死过去了。

方和豫:弱鸡。

季景铄:???你说什么?

方和豫:我说我自己。

季景铄: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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