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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和昂沁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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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傲一想到昂沁极有可能扔下她回家了,火气直升天灵盖,便腾腾腾地踩着碎步,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却丝毫没察觉。

没走几步,终于看到贴墙站着的昂沁。

昂沁远远地听到了脚步声,循声看去,视线便和时傲撞到一起。

时傲下巴微抬,傲娇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是出来找你的吧?怎么可能!”她冷哼了一声,便又踩着小碎步折返回去。

昂沁看着她嘴硬又笨拙地解释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莫名其妙。”

时傲回到治疗室后,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她腾地坐起来,拿起一旁的筷子,将蛋炒饭喂进嘴里。她一边吃,一边低声咒骂,“真的很难吃!”

可是她不能跟食物过不去是不是?它也不想被做得这么难以下咽呀!所以今天时傲决定大发慈悲,将它们统统消灭。

吃完最后一口辣椒炒肉,时傲打了个饱嗝,仍不忘说一句:“太难吃了!”

一旁的病友们被她的样子逗地哈哈大笑。

昂沁估摸着时傲快要输完液了,又回到病房里。原本聊得火热的三位病友,一个已经输完液走了,剩下两个也早已睡下。只有时傲睁着眼睛,一直盯着药水瓶。

余光瞥到昂沁时,时傲将脸侧到一边。

见药水已经见底,昂沁决定去叫护士,转身时,视线瞥到原本被放在柜子上的饭菜。

透明餐盒里满满一大碗米饭已经被吃完,就连被时傲说成是涮锅水的鸡蛋汤也都被喝了,昂沁挑了挑眉,不是说不吃吗?

时傲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嘴硬地说:“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吃的!浪费粮食可耻,知不知道!”

昂沁什么都没说。

时傲意识到自己接二连三被昂沁无视,挫败感蹭蹭蹭地往上升。她盯着昂沁宽大的背脊,像是要用眼神,在他身上烫出洞来。

木头昂沁!臭昂沁!不说话装酷是吧?他到底哪里帅了?蟋蟀吧!

这次换了个女护士,她手脚麻利地替时傲拆了手背上的针,又交代几句医嘱,便离开了,全程没多说一句废话。

这次时傲不再需要昂沁帮忙,她动作迅速地套上外套和雪地靴,一切准备好后,也不对昂沁说话,只顾着往外冲。

她比昂沁先走到吉普车前,双手环胸,嘴巴翘得能在上面挂个油壶。她见昂沁慢条斯理地走到主驾驶前,等他按下车钥匙时,她便用力拽开车门,跳到副驾驶座上,腾地一声合上车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和几个小时前病怏怏的需要昂沁背着下车的样子,判若两人。

时傲还在生气,眼睛瞄了一眼后视镜,昂沁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仿佛她说的话,她的行为举止,没有给这个男人造成一点影响。

他就像脚下这片草原,该长草的时候长草,该下雪的时候下雪,一年四季,遵循着大自然的既定规则,除此之外,不再有更多情绪。这把时傲气得牙痒痒。

她咳嗽了一声,说:“把你二维码给我,我把药费和饭钱给你。”她身上这会儿没有现金。

昂沁淡淡说道:“我没带手机。”

时傲有些不耐烦,“好吧!”

车子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时傲腾得直起腰,看向昂沁,“你不会以为我要加你好友吧!”

昂沁的语气仍旧很平静,“没有。”

他越是这样冷静,时傲越是抓耳挠腮地难受,她抬高声音,“没有就没有,我也不想加你好友!”

昂沁用余光扫过时傲,他发现这个女人总是像皮球一样气鼓鼓的,好像有发泄不完的脾气,像一个心智不完全的小孩。因为是小孩,所以他不打算和她计较。

时傲意识到她输了。不管是气势还是心态上,她在昂沁面前都输得彻彻底底,这家伙除了偶尔被她激地皱一皱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表情给她。

时傲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势。她沉默地望向远方,吉普车的车窗因为冷气,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苍茫的景色便在车窗上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时傲突然意识到,她已经离开首都1个月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时傲不再讲话,而昂沁本来就沉默寡言,整个车程两人都没再有任何交流。

两人从镇上回到伊敏河畔的家时,太阳已经下山,阳光悄悄藏了起来,天空像一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倒扣在大地上。

西苏木的路上没有路灯,去年就有人开车时,撞死了谁家三只羊羔,最后赔了牧民1000元,所以昂沁开得格外小心。

没多久,吉普车停在德布家门口,一直焦急等待的拖娅看到汽车灯光,便走了出来。看着时傲完好无损地从车上下来,拖娅开心地拉起她的手,“你终于回来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真开心!”

时傲也跟着笑了笑,说:“拖娅阿姨,我可以在你家多住几天吗?等我身体好了,再麻烦德布大叔送我去巴彦托海。或者我给你钱,当作这几天的房费和伙食费。”

拖娅笑着摆摆手,“哎呀!不要钱!不要钱!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拖娅又抬头看向站在车头前的昂沁,“还没吃饭吧?先去家里吃饭吧!”

昂沁惦记家里一下午没喂草的牛羊,摇了摇头,“我得回家一趟,圈里的牛羊没有喂。”

拖娅哦了一声,“那你喂了牛羊便过来吃饭,今晚就不要再一个人吃饭罢。”

昂沁点点头,将吉普车的钥匙交给拖娅,“德布的车子修好了,麻烦您将钥匙交还给他。”

昂沁转身走进黑夜里,只剩下皮靴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作响。

拖娅担忧地牵起时傲的手,“快进屋罢,你刚生了病,不能站在冷风里。”

时傲跟在拖娅身后,进了屋。拖娅照例准备了一桌好菜,德布坐在炕上冲时傲挥手,想起自己前一夜喝得烂醉,耽误了客人行程,他挠挠头,嘿嘿笑了笑,“听拖娅说你病了,都怪我呀,昨天喝太多,否则我就送你去医院啦。”

时傲没说什么,在拖娅和德布的热情招待下,又吃了些肉和奶茶,下午吃的蛋炒饭还没有消化,沉甸甸地压在胃里,很有分量,她喝了碗奶茶后,便撑得再也吃不下。

拖娅问:“你不吃啦?”

时傲点点头,“下午昂沁给我买了米饭,我全吃完了,这会儿不饿。”其实她心里惦记着去还昂沁钱,跟拖娅和德布客套了几句后,时傲借故回到客房。

她从登山包的夹层里取出钱包,抽出5张一百,对折后塞进羽绒服包里。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小雪,时傲经过客厅时,被拖娅叫住:“下雪啦,你要去哪里?”

时傲头也没回,答道:“去找昂沁!”

她一路小跑到昂沁家门前,身体还未痊愈,只跑了几步便开始喘粗气。她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头前散乱的碎发,拍掉肩膀上一路落下的雪花,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喊了一声:“喂!有人吗?”

最先回答她的是乌如穆,它汪汪吠叫了两声,从院子里跑到门前,隔着篱笆门,又冲时傲不停吠叫。

时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冲屋子里的人高声喊道:“昂沁!我怕狗啊!你快出来!”

昂沁手里抱着一捆干草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另一只猎犬,敖登。

透过漆黑的夜,他看到站在门外的时傲,“有事吗?”

“你先把你的狗叫住,”时傲一只手放在门上,“我来还钱。”

昂沁沉声说道:“你等下。”便抱着干草重新回到牛圈里。

敖登和乌如穆则警觉地围在门前,一个劲儿地冲时傲摇尾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发现时傲对主人昂沁,以及家里的牛羊,并不会构成威胁,对她就少了许多敌意。

但天太黑,时傲压根看不到,而且她也分辨不来狗的叫声。只注意到猎犬发亮的眼睛,和格外清晰的呼吸声,生怕他们冲破门咬她一口。

时傲冲牛圈的方向咒骂了一句,“你一会儿再喂不行吗?非得把我晾在这里!”

“你是不是故意的?”

时傲攥紧拳头,“你就是故意的!昂沁,你又报复我!”

“小气鬼!”

昂沁将干草扔进牛圈里,远远地听到时傲一句接着一句地骂他,聒噪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久久地环绕在草原之上,昂沁伸手揉了揉鼻梁,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大门前,原本还要再多骂几句的时傲,话锋一转,讽刺道:“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

昂沁将门一拉,“我没锁门。”

“呵,”时傲傲气地双手环胸,“我可不想再被当成小偷。”

昂沁知道她意有所指,并不搭话。时傲讨了个没趣,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昂沁,“喏,还你的钱。”

昂沁接过钱,摸着厚度不对,说:“我只要应得的,多的不要。”

时傲嫌麻烦,“那你数数,多退少补。”

昂沁便真的认真数了数,然后从5张一百里抽出3张,还给时傲,“不需要这么多。”

“好吧。”时傲接过钱,从始至终没有迈进昂沁家里半步。只是临走前,她想了想,说:“还没有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今天送我去医院。”虽然她很讨厌昂沁不说话的样子,但无论如何,今天的确承蒙他照顾。

透过月光,昂沁注意到时傲格外漂亮的眼睛,淡淡地回答道:“不客气。”他说完这句话,惦记着圈里剩下没喂完的干草,便不打招呼地转身朝牛圈走去。

时傲愣在原地,先前还觉得昂沁其实也没多糟糕,现在又觉得这家伙情商真低。

“喂!你就这么走啦?我还没有说完呢!黑灯瞎火的,你就不担心我回去的路上出事吗?”

“喂!喂?喂!”

时傲气得太阳穴发涨,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就是块木头!大木头!”说完转身消失在黑夜中,淡淡的月光,将她的背影倒映在雪地上,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嘟囔:“什么人嘛都是!”

时傲回到德布家时,拖娅已经在收拾餐桌,见到时傲,她咦了一声,“昂沁没有跟你一块儿过来吗?”

时傲不好在拖娅面前发脾气,强忍着心中对昂沁的不满,面上平静地说:“他去喂牛了。”他宁愿去喂牛,也不愿意送她一下!

拖娅点了点头,让时傲早点休息。时傲本来也没有心情继续聊天,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越想越气,最后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定是记恨我说他买的饭难吃!”

裹可以会儿,她自言自语:“可我都吃完了啊,啧啧啧,真是个小气鬼!”

后半夜,时傲在睡梦中,懵懵懂懂地好像听到昂沁说话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起身趴到玻璃窗前。

客厅的灯大亮着,拖娅为昂沁和德布重新支了一桌,德布早前已经喝了许多久,这会儿又端起酒杯,要跟昂沁碰杯。

昂沁酒量不好,喝了3碗,脸色泛红。

德布笑他,“你是不是牧民?酒量怎么这么差!”

大概因为喝了些酒,昂沁的情绪比平常更外放一些,他咧了咧嘴,脸上含笑,“比喝酒,我不行。但要是比骑马,你不行。”

德布甘拜下风,大笑道:“论起骑马,西苏木何止我比不过你!”

两人的笑声透过门帘,被风送到时傲窗前,虽然声音不大,但刚好她能听见。

时傲响起医嘱,便把窗户给关上了。她缩进被窝时,又隐隐听到男人们的说笑声。

她闭上了眼,入睡前,小声嘟囔道:“这不是会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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