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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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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侯苏信在府中苦等半月,庶女苏璃浅那头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派去骚扰女儿的人更是连锦官巷的闾门都进不去,他终日捂着胸口那张银票惶惶不安。

老天好似在印证他的惶惑般,没过几日,府上来了位不速之客——汇通钱庄东家的小厮常福。

派一个小厮!竟然连本人都不来了!真是没规矩、没眼见的商户!当初来谈纳妾时候那殷勤谄媚的样儿!

苏侯爷念及此不由啐了一口。

他遣了刘管事去接待,可自己还是不由自主靠近会客厅堂听了一嘴。

其实不用猜,那话语已十分难听,意思只有一个:人不交出来,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苏信气得那是一个七窍生烟,然而他还不能露面,他一个侯爷的面子必不能在一介商户小厮面前丢了去。

刘管事好一通说道才勉强把那小厮送走,回到侯爷书房门口就麻溜地跪下了,他早做好了承受侯爷怒火的准备。

良久不见动静,刘管事悄然探头朝里望去。

苏侯爷回到书房显然是发泄了一通,地上有翻倒在地的砚台,一地的黑墨,还有几张揉乱的宣纸。

刘管事心中暗忖:这侯府果真已到日暮穷途,侯爷连发脾气也只敢摔一摔砸不烂的砚台和写废的宣纸了,侯府可真没有值钱东西可供出气的了。

苏信此时瘫坐在圈椅里,内心焦灼,那些个商户惯是见菜下碟、狗仗人势的,看样子不把那庶女交出去他们必定要来讨这五千两银票了。

他知晓那汇通钱庄东家万生梁背后是有几家倚仗的,若是撕破脸,还不知他要如何行事,平昌侯府空有个侯爵名头,内里一片败落,可经不起有心人的刻意为难打压。

思来想去发现无计可施,苏信耷拉的眼皮下陡然现出两道愤恨目光:这个赔钱货,竟害他至如此窘迫境地!

不行,他得找宣氏商量商量,宣氏毕竟带了那赔钱货几年,对她了解最多,总能想出对策来。

“夫人呢?快去吧夫人请来!”

刘管事闻言用袖子拭一下额头汗珠,心中念着九九:您这下想起夫人了?早劝了您找夫人商量,您倒是要面子啊,如今,呵……

“回老爷,夫人娘家侄子喜得贵子,不是前日就回去帮忙了?”

“什么?!”

苏信这下可坐不住了,愤然起身,抄起手边茶壶就要往地上砸。

“使不得啊使不得,老爷,使不得啊!”

悄悄在门边观望许久的孙姨娘突然窜进来,伸手护住苏侯爷手中的紫砂壶,“老爷您忘了,这可是您前任上峰赵大人所赠,价值不菲呢!”

苏信僵持几下,最终由着孙姨娘将茶壶夺下。

孙氏今年三十有五,但保养得极好,一张娇媚动人的鹅蛋脸上,除了眼角那几缕几不可查的细纹外,依旧如少女般丰盈饱满。

侯夫人宣氏娘家显赫,但因着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再无所出,故而平昌侯苏信得以有了三房妾室。

南氏南小娘是一个,生了苏璃浅,这位孙氏则生了侯爷唯一的儿子苏子恒,还有位程姨娘,两年前育有一女。

母凭子贵,再加上苏氏美貌贴心,自然而然就成了苏信最宠爱的那一个。

许多事情苏信都不与宣氏商量,一是不敢,他做得大部分事情她都瞧不上;二是不愿,宣氏这些年性子愈发怪戾,很多时候还未开口就被顶回去,他索性就不说了。

久而久之,许多事情他都会同孙氏抱怨,每每看到孙氏钦慕的眼神,温言软语的劝慰,他就倍感舒适,仿佛自己事情即便没做成,也是高瞻远瞩、潜力无限的。

“生气伤身,老爷您喝口茶顺顺气。”

孙姨娘轻抚苏侯爷后背,眼神示意刘管事进来倒茶,收拾残局。

苏侯爷由她牵着走向一旁的茶几,坐下喝茶。

“前儿个恒儿还说想念三姐了,”孙氏边添茶便觑着苏信的脸色,“如今三丫头不便出门,妾想着不如让恒儿去一趟安家,老爷知道的,三丫头向来疼她这个弟弟的……”

苏信本就愁无人可进锦官巷,闻言倒是一喜,他怎么没想到呢,唯一的弟弟去瞧瞧正在服丧的三姐,总能进吧!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犯愁:恒儿……虽是他的宝贝儿子,可不是个机灵的,想通过儿子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孙氏看出了侯爷的犹豫,忙道:“老爷放心,恒儿妾早就关照过了,对他三姐不必使什么心计,哭哭穷,讨点好处就行……”

“倒也是……”苏信捋一捋半长不长的胡子,浑浊的眼眸终于清明起来,“去,把少爷叫来,我再叮嘱几句!”

刚收拾完一地狼藉的刘管事应着出了门,脸上闪过丝鄙夷:这孙姨娘惯是会搞事情,自认聪明,实则……啧啧,绣花枕头一包草!唉,可谁叫老爷宠她呢,还是得敬着捧着!

苏子恒前几日就被孙小娘一遍又一遍叮嘱着见三姐要说些什么,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放在心上。

主母宣氏这几日不在家,他玩乐还来不及,哪有功夫记这些!

故而到了父亲面前,他开始惶惶不安,脑子极力回忆小娘说了什么,却是越想脑子越混沌。

苏信瞥了一眼儿子极肖自己年轻时候英俊潇洒的面容,总算有些慰藉,可瞧他一脸呆滞,心中又蹭蹭窜起火来。

也不知随了谁!

照理孙氏出自书香世家,几个兄弟都是读书料子,孙氏亦是蕙质兰心,通晓世情的。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他像他这个岁数时早已笼住了宣氏的心,要知道作为时任右相的宝贝女儿,多少人挤破头去也入不得她的眼,自己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让宣氏不顾父母之命,发誓非他不嫁的。

苏信在心中长吁一声,抬头看向儿子,“听闻你对三姐甚是思念,今日便让你去瞧瞧你三姐,跟为父说说,见到三姐要说些什么?”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苏子恒一脸便秘样,手指不断扣着腰侧坠着的穗子。

孙姨娘见状借着帮儿子捋平衣衫褶皱的功夫,背对着侯爷咬牙切齿地将儿子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语调却温柔慈和,“恒儿莫要紧张,慢慢跟爹爹说。”

苏子恒急中生蠢智,索性说了真心话,“问三姐要钱,买蛐……买书!”

“蛐蛐”二字在孙小娘恶狠狠的逼视中硬是转成了“买书”。

“嗯,我家恒儿出息了!”

苏信捋着胡须,脸色缓和不少。

孙氏满脸带笑地转身,“是是是,我家恒儿一点就通,老爷您快补充补充,还要恒儿说些什么?”

“嗯……便说她小娘病了,身子虚弱,大夫说要好好补一补。”苏信双手负在身后,对自己临时想出的说辞十分满意。

见儿子面露疑惑,孙氏帮着解释,“恒儿你忘了,你姐宅子上三天两头有人送东西,必定积攒了不少名贵药材,南小娘这几日病得下不了床,可不是要好好补补身子吗?”

苏子恒恍然大悟,“哦,我说怎么好些日子不见南小娘了,原来是病了,小娘放心,我定会跟三姐说的!”

“嗯,还有,记得找机会问你三姐要一方帕子。”

苏信早就想好了,弄一块女儿的帕子过来糊弄那商户一些时日再说。

苏子恒自然不明其意,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孙小娘轻掐了一把,连忙应下,“是!”

苏信兀自点头,侧头打量起了儿子的衣饰,环佩叮当,一身光鲜的公子哥儿打扮,他微微皱眉。

孙氏立刻会意,“时辰不早了,此时去正好,妾给恒儿挑件合适的衣袍去,这新衣裳今日就不穿了!”

“嗯,赶紧换衣服出门吧!”苏信很满意孙氏的善解人意,但依旧压不住心中的不耐,催促道。

“诶诶,这就去,这就去……”孙氏应着,拉了苏子恒往外走。

经过园子里无人的小道时,她又压低了声音在苏子恒耳边叮嘱道:“可别忘了小娘先前与你说的,要哭诉,把自己说得越惨越好……”

……

苏子恒收拾妥当,出门坐进马车时就见里头已有一人,吓了一跳,“什……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被当头敲了一记脑瓜。

“你老子!”

“爹……爹?”

苏子恒差点咬了舌头,用力眨眨眼,借着天光仔细瞧车中之人,这一身装扮……不是刘管事的行头吗?

“看什么看,快坐下,走吧!”苏信敲敲车壁,马车应声驶动。

见儿子一脸呆愣相苏信没好气,压低了声音吼道:“要不是不放心你,你爹我哪里会如此纡尊降贵假扮成刘管事的模样跟着去?”

苏子恒挠挠头,嘟囔着“难道不是因为爹爹您本尊入不得锦官巷吗?”

孙小娘早就与他说了,前几日父亲去见三姐,在巷子口便被守卫拦下了,父亲气不过嚷着自己是三姐的亲爹,却被回复“拦的就是苏三娘子亲爹”,父亲没法儿,只好灰溜溜回府。

“啪”地一声,苏子恒眼前冒金星,又吃了苏侯爷一记脑瓜,这次可真疼啊,他立刻老实住了嘴。

……

这次侯爷的猜想果然没错,苏子恒的马车顺利进入了锦官巷。

苏璃浅听了禀报,一身素衣在门口相迎。

弟弟苏子恒只比她小一岁。

那时主母宣氏一心希望自己的陪嫁丫鬟南氏为侯爷生下长子,故而对后院看得很紧,不许其他妾室在南氏之前有孕。

南氏生下苏璃浅之后,宣氏大失所望,孙氏便抓住宣氏无心管理后院那段时日怀上了孩子,藏了几个月,待到能明确能诊出是男胎后才让侯爷知晓。

宣氏知晓时为时已晚,求子心切的侯爷自是把孙姨娘护了起来。

当然,宣氏也不会做什么,毕竟是自己不能再生育,怪不得谁,既然自己人没生出儿子,那谁生都无所谓了,无论孙氏打的什么算盘,这侯府长子左右都是要放在她手下养的。

一切如宣氏所料,苏子恒一出生便被送到了宣氏手里,不许孙姨娘沾手,宣氏也是视如己出,悉心教养。

起初苏子恒被教养得很好,然而一个人的资质还是有些区别的,苏子恒很乖很听话,但就是愚笨,一本书普通人一两个月怎么也能精通了,他至少需要日日耳提面命教一年才能勉强读顺。

宣氏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教,可到苏子恒九岁时还是被磨掉了所有耐心,此子实不可教也!

压垮宣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苏子恒的第一次反抗。

也不知孙姨娘使了什么手段,早早暗中与亲生儿子有了多次会面交流,不断给儿子灌输宣氏憎恨自己,进而苛待他们母子的想法。

苏子恒一听不得了,把宣氏对他的“严格”认定成了“苛待”,并在日常相处中逐渐深信不疑,于是便在一次宣氏命他背书时爆发了出来,将孙小娘给他灌输的所有关于宣氏的恶言恶语一股脑说了出来。

宣氏这才发觉她悉心养育的孩子不仅愚笨,还毫无主见、不辨是非,终于心灰意冷,再不管他。

苏璃浅十岁被交给宣氏教养时,苏子恒已是被放养的状态,成日里往小娘孙氏那头去,对主母宣氏没有丝毫感恩和敬畏之心。

不过对这位漂亮的三姐,他还是有偏好的,时常黏着她玩。

苏璃浅也极宠这个傻愣愣的弟弟,总想着努力一些慢慢开导他,教他树立正确的是非观念,虽然鲜有效果,但苏子恒对苏璃浅的话还是听一些的。

当然,除了一犯错受罚就往苏璃浅身上推,他们姐弟俩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三姐!”

马车帘子掀开,一同长大的弟弟已然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苏璃浅百感交集,只是……

与记忆中锦衣玉食,衣着考究的弟弟想比,好似哪里不对。

他这一身衣衫,也太过陈旧了些,也不太合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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