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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腌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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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东宫承明殿。

太子单独召见顾泽议事。

顾泽步入殿中时,太子正在练字。

顾泽走近,就见宣纸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爹”字。

太子抬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字对孤来说属实陌生。”

见顾泽面露疑惑,太子放下笔,净了手,挥退下人之后才道:“听闻三皇子近日在学说话,头一句学会的便是叫‘爹爹’。”

顾泽冷笑,语气满是嘲讽,“倒是有做贫民百姓的觉悟了!”

太子失笑,食指点着顾泽,“你啊……”

“她做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跟他父亲一样。”顾泽毫不掩饰满心满眼的鄙夷。

太子知晓他说的是云妃,倒是存了玩笑的心思,他双手负在身后,笑道:

“孤倒是还听说,云妃对父皇照顾得尽心尽责,父皇大有好转之势力,这几日都能带着三皇子在御花园走动了。”

顾泽明了太子的意图,鼻尖轻“哼”一声,“她的确该尽心尽责,若没有皇上庇佑……哼,我很难保证能给她留全尸。”

“表兄,莫要冲动,为这样的人,不值当。”太子朝顾泽紧走两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泽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此时想起那些过往,他依旧不能释怀。

云妃原名肖云薇,名义上还是他的堂妹,其实她的真正身世囊括了高门大族无数的腌臜事。

事情还要从顾泽的父亲说起。

顾泽的父亲顾黔是镇北大将军,母亲李青樾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自小娇养的世家千金为爱练起了骑射,学上了舞刀弄枪,只为婚后能够常伴夫君左右。

日子跟计划中的一般无二,婚后她便跟随夫君镇守西北边陲。

生活虽艰苦,但夫妻二人甘之如饴。

成亲五年,两人育有一子两女,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本是人人艳羡的一家。

一切走向不归路的起点在母亲生下二妹后,那次险些难产,积年累月的艰苦生活和几次生产让她体虚亏损得厉害,被送回京城休养。

不到一年,父亲纳了小妾颜氏。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理由,但纳了便是纳了。

修养一年多,母亲回到父亲身边,自欺欺人地假装不知,夫妻二人反倒比以往更加形影不离,父亲也极有默契地不让颜氏出现在妻子面前。

被两人积极粉饰的日子杜绝了一切闲言碎语,倒也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颜氏多次试图求一个名分,然而父亲不许,亦不让她有孕。

后来出了一件事,顾泽的两个妹妹因一场风寒双双夭折,一家人悲痛万分,为照顾伤心自责的母亲,父亲没再碰颜氏。

经年累月做一个无名无份的玩物,颜氏本就怀恨在心,如今连顾黔的面都见不着,逐渐因爱生恨,郁结心中多年的恨意最终在某日压抑不住。

这时顾晟适时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顾晟是顾泽祖父的养子,父亲顾黔的弟弟,亦是父亲的副将、最为倚重信任的左膀右臂。

顾晟自小觉得养父不公,嘴上说将他视如己出,然而一切好的资源还是交给亲儿子,自己不过是养父标榜自己德行高洁、知恩图报的门面而已。

颜氏是他最先遇到并一见钟情的,可兄长不顾爱妻也不顾自己这个弟弟,毅然决然纳了她。

不公待遇和夺妻之恨,自此他与顾黔不共戴天。

爱而不得的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走到了一起:颜氏寂寞空虚,赌气想给顾黔戴一顶绿帽子;顾晟想要把自己应得的一切抢回来,一边勾结顾黔的对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一边和颜氏偷/奸。

时日一长,珠胎暗结。

那时顾黔夫妇一同外出巡视,要一年才回,颜氏偷偷生下一女婴。

女婴刚生下就被顾晟悄悄带走,顾晟被收养前姓肖,他给女儿取名肖云薇,将她送到肖家远亲那里抚养。

四年后,顾泽母亲终于逐渐走出丧女之痛,生下了顾淮。

而颜氏也再度有孕。

顾黔自女儿死后再没碰过颜氏,颜氏必须与他同房一次才能掩饰怀孕的事实。

于是,她使计骗顾黔醉酒,假意同房,不料此事又被顾晟利用,趁兄长醉酒昏睡之际,内外勾结制造动乱,让顾黔延误军机。

顾黔醒来急于挽救局面,独自带兵突袭却落入顾晟早已准备好的圈套,被围杀。

那时顾泽母亲产后不到两月,虚弱不堪,那时她并不知丈夫已死,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知晓昨夜丈夫去了颜氏那里,粉饰多年的假象被无情撕裂。

顾晟作为副将,在顾黔“失踪”时自然而然取而代之,准备斩草除根杀了顾泽母子。

丧女之痛历历在目,顾泽母亲被迫带两个儿子逃亡,决心这次拼死也要护住他们兄弟。他们行至半路就被追兵赶上,顾泽母亲将尚在襁褓中的顾淮交给顾泽,自己只身引开追兵,最终惨遭杀害。

颜氏始终只爱顾黔,得知自己被利用,进而导致了顾黔的死,一时接受不了自尽而亡。

顾晟虽痛心颜氏之死,但代替兄长位置的狂喜超越了一切,他自认是最后赢家。

顾泽带着弟弟顾淮一路逃亡时收到了来自浮玉峰的书信,惊诧的同时也送了口气,那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出了被邀请上山的学子,无人能找到去往浮玉峰的路。

五年后学成下山,顾泽查明真相,叔叔顾晟勾结朝中臣子,一同谋害父亲顾黔,彼时顾晟已身居高位。

他回到京城,屠了几个臣子满门,又寻到顾晟,亲手杀了他。

然而顾晟狡诈,一年前就意识到可能有危险,硬是把十四岁的女儿肖云薇送入已知天命的老皇帝身下,他知只有皇帝才能庇护女儿。

顾泽原本并未打算对肖云薇如何,然而她也非善茬,一进宫就得了皇上爱宠,一边挑事让皇帝与太子离心,打压顾泽,一边雇佣杀手去害被送到江南读书的顾淮。

自此她与肖云薇,也就是如今的云妃,进入了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局。

“阿泽?”

太子的声音将顾泽从神思中拉回。

“嗯。”顾泽应声,并不知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太子面露担忧,“阿泽,孤不能沾上皇族的血……”

云妃深谙陈氏皇族的规矩,生下三皇子,用血亲做牵扯,如此太子想要做皇帝就必定不能动三皇子,借此也保下了儿子的性命。

“殿下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

顾泽眼中寒意逼人。

太子忍住不适,想起顾泽曾表示他会了结一切不会牵扯到自己,心中担忧,忍不住再劝,“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为这样的人,不值当。”

顾泽点头,“我明白。”

承明殿一时陷入诡异的沉寂。

最终还是顾泽打破了沉默,转了话题,“今日接到线报,晋元王的武器来源似乎有眉目了。”

“说说!”

太子也想走出往事带来的沉郁气氛,他振奋了一下精神,走回书桌边坐下。

“在杭州的线人近日发觉有两艘从泉州出发货船有些怪异。原本是前往赣州,然而平稳驶出半月后突然改道运河,说是要去杭州卸货,这路线偏离太大引起了注意。据线人分析,这两艘货船很有可能是晋元王用来运送兵器的掩饰。”

“杭州?孤记得晋元王妃就是杭州人士。”太子拧眉。

“没错,晋元王妃娘家是杭州的百年大族,关系众多,根深蒂固,我们的人谈不到真正的深浅。”

太子闻言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孤记得给苏三娘子送东西的人里有往来泉州的商队,若是没猜错,应是泉州那位船王,大荣朝任何一艘大船必定经过他的手,我们或许可以从货船上入手。”

“殿下的意思是通过苏三娘子找到那位,进而查明货船上货物的出处和去向,掐断晋元王兵器的源头?”顾泽顺着太子的思路接着说。

太子点头,面露欣喜,“正好印证我们的猜测,孤猜想应该大差不差。”

顾泽点头表示他的想法与太子相同。

“孤记得月末就是大师兄的七七,苏三娘子要走水路扶棺回杭州,那船王必定会留意帮衬,咱们浮玉峰上同窗五载,跟他联系上应该不难。”

“殿下的意思,要我一同去杭州?”

顾泽想起那晚在安家的奇异情绪,有些迟疑。

“去吧,顺便也照应一下她。”

良久,在太子以为他不回会回答时,顾泽轻声应了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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