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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 第70章 鸱鸮

第70章 鸱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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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和霍去病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是刘闳,他比刘据小两岁,生得团粉可爱,穿一身鸦青色曲裾袍,迈着步伐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刘闳走到他身前一丈远的地方站定,先规矩地行了拜礼,“拜见父亲。”

刘彻看到刘闳,方才阴鸷的神情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眼中流露出慈爱,“平身。”

刘闳这才自己站了起来。

“见过二殿下。”霍去病朝刘闳拱手一礼。

刘闳朝他一笑,虚抬起手,“君侯不必多礼。”

刘彻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语气柔和,“闳儿怎么来了?”

刘闳走到刘彻身前,抬头看向他,“闳儿新近学了首诗,不解其意,故来请教父亲。”

刘彻牵着他的手,又细细打量他一遍,挑眉道:“是长高了些,学了甚么诗?”

“回父亲的话,是诗中那首鸱鸮,‘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诗中的母鸟为何不与鸱鸮拼命,子已被取,却依旧哀求无悔我室?”刘闳一脸天真询问刘彻。

听完刘闳的话,刘彻问:“先生怎么与你解释的?”

“先生说,母鸟明年还会有子,只有保住命和家室,或许明年还有机会。”

“你又为何不信?”

刘据一年前也学到了这一篇,他当时为母鸟的坚韧不屈,流下了眼泪。

刘闳童真的眸中,显露出一丝狠劲,“儿觉得就该与那鸱鸮全力抗衡,它既取我子,我绝不让它好过。”

“好,不愧是我儿。此诗在于你如何理解,这样的理解不是错的。”刘彻大笑,刘闳不解诗中含义,此番言语虽童稚,但不失刚烈。

“可先生却说我是错的。”刘闳垂下眼帘。

“你信阿翁还是信先生?”刘彻笑着问他。

“我信阿翁。”刘闳坚定眼神看向父亲,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极像他的母亲。

刘彻看着他,忽而想起王夫人,“你母亲如何了?”

刘闳撅着嘴,小小的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阿母整日就对着那张帕子发愣,都不与我说话。父亲,阿母怎的了?”

霍去病在边上看着刘闳和今上的互动,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刘闳素来比刘据更能讨今上欢心,今日的鸱鸮,应当是王夫人特意安排的。

鸱鸮取子,母鸟势弱。

表明她如今的处境,正如那被即将被取子又无能为力护住幼子的母鸟,上有凶恶的鸱鸮盘桓,虎视眈眈,下有柔弱幼子嗷嗷待哺。

她已然身处绝境,却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丝反扑的机会。

陛下怎能不懂呢?

可陛下不让他查,或许便是放弃了她。

刘彻揉揉刘闳的肩膀,“你阿母是病了,这几日你多陪陪她。”

刘闳得了父亲的承诺,郑重点头,“那父亲何时来漪澜殿瞧我们?”

“近来我事多,待事情忙完,便去看你们。”

“父亲可不许骗闳儿。”刘闳拉着父亲的手指晃了晃,一脸期待,“父亲下次来,我定会背出更多的诗了。”

宫人牵着刘闳离开,刘彻看着幼子的背影,目光异常柔和。

待刘闳转过拐角处,刘彻转头,看到霍去病微微带笑的神情。

“陛下何故这样看我?”霍去病笑问。

“你若是那诗中母鸟,会否拼死反抗?”刘彻缓缓踱步。

“不会。两者力量悬殊,若是臣,臣会跟在鸱鸮身后,在其放松警惕时给予致命一击;或者,它既取我子,我亦取它子。”

刘彻微微一笑,这便是他看中霍去病的原因,他是个极懂得判断形势随机应变的人,“你觉得小月氏公主如何?”

霍去病有些意外今上会问起他对阿娜妮的感觉,想是前几日二人在沧池亭榭见面之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道:“月氏公主姿容绝顶,有天人之姿。”

“她到长安一年了,近来才有动作,你觉得此人是敌是友?”刘彻已经知道阿娜妮暴露匈奴汉军内线之事。

“非敌非友,或许因河西之事能短暂成为合作关系。然此人野心勃勃,小月氏背后又有匈奴压迫,难保不会被其反咬一口,恐怕难以成为一个好的盟友。”阿娜妮那双蓝色眸子中蕴含着的野心,或许才是最不可控的。

“看来你很了解她?”刘彻眼神里多了一丝质询和玩味。

霍去病微怔,即刻摇头否认,“臣不过随口一说。”

刘彻眼中那抹玩味不曾消散,“回去罢。”

“陛下,臣还有一问。”

刘彻知道他要问什么,往后摆摆手,朗声道:“朕选择不回答。”

分散在四周打扇的宫人过来迎他往殿内去。刘彻知道霍去病的性子,这小子肯定会查的,事关他的亲人,他总归坐不住。

他摸向腰间那枚刚卯,指腹摸过玉上的字形刻痕,他抚摸了数年,这块玉已经被摸得再无棱角。

霍去病看着今上的身影进入殿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至夕阳沉没西山。

不追究吗?可事实就只差一点就全数展现在眼前了。

他又怎会甘心就此罢手。

出宫后,他往廷尉府去。

张贺见他到廷尉府来,邀他到自己的房中去。

他开门见山道出来意,“我想见殷陈。”

张贺往杯中注水,闻言并不奇怪,“君侯为何要见她?”

“我有事问她。”

张贺刚要开口,又听他补充了话头,将张贺的推搪都塞了回去,“是私事,无关于陈海之案。”

张贺将水递给他,语气平淡,“殷陈如今时廷尉狱重犯,就算是君侯要见她,也是很难办的。”

指腹轻抚杯壁,他看向张贺,是难办,又不是办不到,单刀直入道:“伯昶要我作甚?”

“君侯既是以探望的名义与她相见,我得在旁听着,否则你们二人要是私相授受,我亦是很难交差。”张贺似笑非笑,他这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是常规的办案流程。

张贺看着霍去病反应,他方才直呼他的字,而不是叫张左监。

可张贺不是会被这小恩小惠打动的人。

指腹猛地捏紧杯子,杯中水液激荡,几滴细小的水珠飞溅到手指上。

“自然。”霍去病举杯饮了一口。

殷陈被上了手脚镣铐带出牢房,往审讯室去。

狱卒推开审讯室的门,她一眼看到了站在屋中的霍去病。

他眉眼如旧,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明明才过了短短一日,她却觉得像是隔了许久。

殷陈站在审讯室门口,直到狱卒提醒,她才抬步往里去。

在行走间,脚上的镣铐刮过地面,走到屋内,她才发现屋中还有另一人。

张贺站在边上,翻着卷宗,眼神却偷偷斜向二人。

“郎君安好,张左监安好。”她手上手铐太重,只虚虚抬手行礼。

张贺颔首,犹自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霍去病看她一眼。

殷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绕到他身侧,往他手中看,“郎君可给我带吃的了?我饿了许久,昨夜都差点吃了一只老鼠。”

她脸上沾了些灰,一双雾眸转了转,一脸不可置信,嗔怪道:“郎君居然没给我带吃的?”

说着又绕着他转了几圈,直至确认他手上真的什么都没带,她泄气般哼了一声。

“今日来得急,下回定给你带。”霍去病勾起嘴角,温声道。

殷陈眼神中毫无信任,似乎要看清他眼中的神情,一步步逼近他,“真的吗?”

霍去病被她逼得有些无所适从,窘迫地歪头轻咳一声,“真的。”

张贺饶有兴致看着霍去病被这姑子逼得无路可退。

殷陈这才放过他,垂眸看清手心布帛上的小字。

义妁入宫与陈阿娇有关。

她眉心微蹙,想起王夫人说过姨母入宫是因为陈先皇后,她此前对此很怀疑,如今他也这样说,难道王夫人说的是真的?

收拢手心,殷陈瞟一眼边上目光灼灼的张贺,正色道:“郎君要与我说甚?”

殷陈脸颊上沾了黑灰,发顶还有些翘起的碎发。

“我那日在宫中见到阿娜妮,她说有办法治好你的手。”霍去病瞥一眼张贺,随即道。

“她才不会如此好心。郎君与她达成了什么交易?”殷陈嫣然一笑,“她这样狡猾,断不会吃亏,郎君会被她骗的。”

阿娜妮此人确实十分狡猾,可霍去病只盯着她,问道:“姑子不想治吗?”

“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她合作。”殷陈脱口而出,但她这句话说得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譬如在边上的张贺,他犹如被惊雷劈中,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两人的关系本就有些奇怪,中间怎么还夹上了月氏公主?

霍去病听着这句类似于撒娇的话,心忽然被撞击一下。

这样的话语,只有陈茵会与他说,小陈茵会揪着他的衣摆,语气软糯,声气拉长:我不希望长兄失约,我好想兄长,兄长快抱抱我。

殷陈惯常会这样说,况且,现在是当着张贺的面,在做戏罢了。

他将心放回原位,“嗯,我会仔细考虑。”

“对了,先前皇后送我那只绿松石簪子我放在妆案上没有收起来,郎君暂且替我保管好。”殷陈笑着退后两步,手脚锁链又一阵哗啦啦响动。

说完话,殷陈出了审讯室,心中却静不下来。

她捏着那张布帛,手心淌透了汗。

霍去病出了廷尉府,回头看了一眼廷尉府高大的府门,目光沉沉。

殷陈知道,她并不是殷川的女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群众张贺:贵圈真乱o_O???

今天是存稿,啊啊啊下大雨摸鱼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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