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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 第92章 审问

第92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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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妁大约已凶多吉少。”淮之的声音清冷如月光。

秋风寂寂,吹得院中黑影晃动不已。

眼前一切霎时扭曲起来,她忽然想,这是否是在梦中?

直至手心传来剧痛,她松开攥紧的拳头,手心血痕深深。

她抬手捂眼,一片温热自眼眶涌出,死死咬住嘴唇,直至舌尖尝到一股腥甜。

淮之看着她颤动的肩膀,那单薄的身影似乎随时都会碎成影子,随风而去。

他静默站在屋顶,少女无声的悲泣似乎感染了此夜的风,风声忽而飒飒,吹得他衣角猎猎。

这阵风,就如少女的悲鸣。

淮之觉得,现在的她不像陈阿娇。

她的阿母恣意妄为,放浪不羁,有气绝不憋着。

而殷陈却隐忍自苦,她如同生在崖边的一株花,这花没有承受阳光照拂,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

许久之后,风声停了,殷陈放下手,乞求道:“带我去罢,我不想再留在这了。好不好?”

淮之沉默半晌,飞身掠下院墙。

殷陈不知淮之怎么过了城门守卫那一关,她一路精神恍惚,待到鬓边的发丝被微凉的夜风吹拂时,她已身在长安城外。

月光如练,映照着两匹骏马飞驰过长安官道,往南陵而去。

行到晨光露晞,二人驻马而立。

淮之转向她,看着她被风吹得微红的眼眶,道:“此处狭窄,只能步行过去。”

二人下马步行,淮之在前开路,荆棘勾住她的裙裾,似要阻拦她的步伐。

殷陈将紧束腰身的裙裾撕开,步子迈得更大些,任凭衣裳被刺丛勾得破烂褴褛,紧紧跟着淮之的脚步。

一路行过深壑,穿行过极狭的蜿蜒向上的山壁小路,很快便看到了一个低矮的山洞。

洞口极狭,需要躬身才能进入。

“这是关押义妁的地方。”淮之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和一把匕首递给她。

殷陈抬手接过,躬身进入那逼仄昏暗的山洞。

甫一进洞,一股恶臭气味便扑鼻而来,洞中阴暗潮湿,依靠黑暗而滋生的鼠虫,被突然的闯入者吓得蛰伏暗处。

挪动脚步往里去,踢到一个装着半碗浑水的破陶碗,低眸看去,眼前是堆着沉重生锈的铁链,如一条冰冷的蛇,自面前的水牢伸出。

半丈长宽的水牢,水极浑浊,看不出深浅。

她跳下水坑,底下那层沉淀的灰便瞬间翻涌而起,搅得更为浑浊。

这水齐腰深,水极冰冷,透骨的冷,冷得她止不住颤抖。

殷陈握着夜光珠,闭气沉入水中,在水底摸索,可那水中除了一块巨大石块和锁链,并无别的东西。

她没有多做停留,翻身上岸,看向水牢边上潮湿的角落那堆散发着恶臭气味的食物,蛆虫在期间中翻涌。

她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环顾四周,这堆食物还未完全被蛆虫完全分解,说明食物在这五日内还有供应。

抬手摸向潮湿的墙壁,细细摸去。

殷陈忽然停止动作,她在墙壁摩挲了一会儿,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

揪起衣袖去蹭那处滑腻生了青苔的墙壁。

是一些凌乱的线条,看痕迹,已是许久之前所凿刻,辨识不出是什么。

洞中除了那堆翻涌的蛆虫和那些莫名的线条,并无别的线索。

殷陈再度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那堆活跃的蛆虫上。

那群蛆虫大小不一,莹白的身体不停翕动,犹如一个巨大的蚂蚁巢穴。

抽出匕首,拨开面上不停涌动的蛆虫。

蛆虫圆滚滚的身躯被匕首划开,流了一地白浆。

忽然,匕首尖碰到一样坚硬的东西。

殷陈迅速将覆在上面的恶臭食物刨开。

半刻后,她出了石洞。

淮之见她身上衣裳都湿透了,衣上还沾着污秽,皱了皱眉。

殷陈将裹着白浆和残渣的匕首蹭干净,递还给他。

淮之摇头,“姑子留着防身罢。”

殷陈没有推辞,将匕首贯入鞘中别在腰间,又看了一眼那被绿树杂草掩映着的低矮洞口,若姨母真的被关押在此,她是如何在这地方渡过这两年的。

对方似乎早已比她更早一步就知道自己的行动。

这陡然升腾起的猜想让她原本冰凉的身体和几乎凝滞的血液如同被灌进了滚开的热油,她的身体微微震颤,像是突然被灼烫到了一般。

此时山间薄雾缭绕,在微凉的晨光下,少女身上水汽蒸发形成薄雾,她站在雾气中,形单影只,单薄寂寥得如同一阵凉风,似乎要化作雾气而去。

淮之注视着她的背影,微微颤动的肩膀,默然叹口气。

二人在原地等着窦太主的人寻来,不多时,董偃的身影便出现在路尽头。

他看到殷陈,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朝她一礼,“殷姑子。”

殷陈微颔首。

董偃这才看到她破烂的裙裾和散发着白气的湿润发鬓,眸光微凝,“姑子,借一步说话。”

殷陈看向淮之,淮之点头走远。

董偃走到她身边,将这几日调查的结果告知她,“我们得到王夫人的消息后寻到此处,这几日在周围村庄排查,查到有一个妇人会常过来,昨夜已抓住此人。”

“洞中原本的布置如何?”殷陈拧拧衣袖,拧下一摊水渍。

“和现在大致一致,大约已经被清理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这个。”董偃将锦帕包着的一个东西交给她。

殷陈接过,那是半截玉,中空。

她眸光一滞,那是玉簪的一截,中空以用来藏针,这种方式,是阿母和姨母幼时所创。

“那个妇人在何处?”殷陈将半截玉收入怀中。

长安城外万陇麦地已经收割完毕,时有妇人臂上挽着箩筐,在田间拾遗落的麦穗。

道旁的青草业已有了枯败之势。

从长安而来的少年打马飞驰,看到她,松了一口气,驱策踏云走到她身边。

董偃和淮之齐齐蹙眉,显然二人都在他身上吃过苦头。

霍去病掠过殷陈身边的二人,调转马头与她并辔而行,“我去太主府接你,听闻你出了城。”

殷陈直愣愣注视着他,听着他戛玉敲冰般的声音,心头忽而泛起一阵酸涩。

淮之看她身边有了人保护,打马离开。

马蹄声阵阵,一行人一路疾驰,在南陵的一个庄子停了下来。

殷陈刚要翻身下马,霍去病已经将手递了过来。

殷陈俯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英挺的长眉下的漆黑眸子此刻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容,她的视线转移到他修长的覆盖着薄茧绑着白色手带的手上。

她身上还是昨日那身的裙裾,除了缘边的卷草纹,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身上透着水腥气,发丝凌乱地飞扬着。

他似是看惯了她的狼狈模样,仍注视着她。

松开握缰的手,将左手搭在他手心,借力下了马。

待她站稳后,霍去病不轻不重地捏捏她的手,才松开她冰冷微颤的手。

殷陈被他这股力道捏得回了神,抬眸看向他。

他眸中坚定,让她一直恍然的精神为之一振。

“那妇人就在那处。”董偃下马,指了指前方一个草屋。

殷陈与霍去病对视一眼,跟着董偃往前走去。

这庄子中静悄悄的,应当是被控制起来了。

走到草屋边上,守在边上的暗卫推开门。

屋中黑暗潮湿,妇人听到开门声响,往内蜷了蜷,张望门外,只见三人进了门。

妇人从肩到脚被捆得严实,嘴上绑了布条子,像条扭曲的虫子在地上蠕动,身上沾满了排泄物。

霍去病看到此场景,眉头轻蹙。

殷陈注意到他的反应,转眸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董偃,道:“我想自行审她。”

“若有需要便唤我,我就在外面。”霍去病嘱咐她两句,退了出去。

殷陈关上门,缓步走到妇人身边,毫不在乎满地脏臭排泄物,不紧不慢蹲下。

她距妇人很近,近到她点漆般的眸中倒映着妇人惊恐的面容。

妇人向后挪去,直至蠕动到墙边,再也无处可躲。

殷陈一双晶亮的眸子中此时盛满了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抬手解开缚住妇人嘴巴的布条,抬手掐在妇人下颌,迫使她张口,细细检查了口中并无毒物,才松开手。

妇人吐出口中淌了一晚上的腥臭口水,“你是谁?抓我作甚?”

“好问题。”殷陈指间捻出一根银针,“你问一个问题,我便扎你一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错或不答,我扎你两针。”

“此针中的毒会让浑身生满脓疮,越疼越痒,越挠越疼,直到指甲缝里也长满了脓疮,最后受尽折磨死去时,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哦,忘了说,我唤此毒为,生不如死。”殷陈语气平静,仿佛在描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刚刚你问了我两个问题。”她说罢,将两根针往妇人身上扎去。

妇人被她悒郁似呓语的声音吓得满脸惊恐,悲声哀求道:“姑子,我只是个下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殷陈又往她身上扎了一针,“我还没问,你便答了。”

妇人身上涌起难以抑制的痛痒,想挠挠不到,只能左右蛹动,却不敢再开口,生怕惹恼这姑子。

殷陈漠然看着痛苦不堪的妇人,开口问出第一问,“你听命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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