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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妥协和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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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即便很忙碌,若娅也会每个星期抽出半天去公园见见难得的朋友,三人对她的忙碌早就见怪不怪,但绝不会将暴力的处决者与若娅这略显单薄娟秀的身板联系起来。

意料之内,她了解到斯内普与莉莉两人在不久前双双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会在新的学期进入那个只从书上和若娅口中展现的神奇校园。

若娅虽然为两位好友感到高兴,却也敏感的察觉到佩妮的心情非常糟糕,可想而知几位朋友的离开对独自一人待在伦敦上学的孩子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莉莉本来就天真烂漫,无可厚非在这些事上粗枝,尚未体会到离愁别绪,兴冲冲的拉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几个学院的区别。

若娅坐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梳着莉莉火红打卷的长发,安静的听着她的发言。

莉莉就喜欢若娅这样的性格,没事就喜欢挽着她的手往她身边凑。相比于西弗的寡言与姐姐的时不时来上一遭的担忧,随和又知道怎样才是最轻松的相处模式的若娅真的很适合当倾听者。

“以前从来都没问过呢,若娅是哪个学院的?”莉莉支着下巴,偏头对着身后的若娅问道。

“斯莱特林,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有点冷漠的学院。”若娅语气平缓,对着还在一个人暗自怄气的佩妮摆了手势示意其过来。

“啊?分院帽是不是出问题了,若娅你明明更适合鹰院或者格兰芬多!”莉莉嘟嘴,哼哼唧唧的小声反对。

若娅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说来也巧,分院帽先生第一时间就把我排除在这两个学院之外了,他直接问我想要赫奇帕奇还是斯莱特林。”

“怎么这样!它肯定出问题了!”翠绿色的眸子染上不安,莉莉嘀咕道,“要是我分院的时候也出问题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去蛇院。”

斯内普沉默的听着两人的话,见莉莉如此不愿加入蛇院,有些沉闷将脸抬起,“为什么?斯莱特林很好,很适合我,在里面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莉莉仔细思考片刻,皱起秀气的眉头严肃道,“可是他们睡在地窖,我的漂亮衣服会潮掉!我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的,若娅你说对吧?”

若娅闻言也认真回忆片刻,她犹豫着点头,“似乎的确如此,蛇院烘干咒和驱霉咒的成功率是别的院的三倍,莉莉说的也有道理。”

她摊手挑眉,对斯内普宽慰道,“谅解下吧,女士的精致你不懂。”

以若娅的视角来看,莉莉怎么也不像是会进蛇院的人,无论血脉还是追求的理想都与蛇院格格不入。

这么温暖的女孩,就应该属于灼热的狮子。

她脑中闪过弥司和奎利亚的脸,嗯……或许獾獾也是不错的选择,都是很优秀的人。

如果说格兰芬多是热情似火的正午热浪,小獾就是暖洋洋的初光,小鹰是清冷的月色……斯莱特林则是孤冷的黑夜。

莉莉注定生活在白昼,若娅将眼神稍稍移向斯内普,而他,和她一样追寻着漆黑的夜晚。

斯内普郁闷的将头撇开,鼻间发出轻哼,难得驳斥莉莉的观点,“斯莱特林绝对是四个学院中最好的。”

莉莉对他吐了吐舌头,“当然是热爱冒险的格兰芬多最好!”

若娅看着两个小孩的争吵,拉着佩妮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她低声对佩妮柔声道,“巫师只有在巫师界才能得到更好的成长,这是不能避免的生活。”

“我知道。”佩妮浅色的眸子闪着难过,她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水汽变成泪珠,“但你们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无法接受你们都远离我。”

“不是远离,只是暂时的别离。”若娅的额头抵着她的脑袋,两人的视线相交,若娅能从中看到自己深色的倒影,“别离是为了更好的团聚,我们都很期待与你的见面,每一次的见面。”

佩妮眼中的泪光使视线变得模糊,她的声音也逐渐带上哭腔,有些情绪没有说出来还能独自承担,但一旦开口就如同决堤般的水流,止也止不住,“我舍不得莉莉,舍不得你,也舍不得那个小邋遢呜呜。”

斯内普额头上似乎出现了青筋,他抽搐着嘴角,无奈的接受了佩妮口中的“小邋遢”所代指的就是他。

莉莉的心情很容易收到亲近之人的影响,她原本的热烈迅速蔫了下来,伸手想触碰姐姐的背却又放下。

若娅环住她的背,将她圈在怀里轻声安慰道,“离别是双向的,我们也很舍不得小佩妮。”

佩妮抽着气音询问的看向莉莉和斯内普,委屈巴巴的提问,“你们,真的舍不得……我吗?”

莉莉感觉心都被揪起来了,她什么时候见过姐姐如此困扰的模样,头点的小鸡啄米,她语气坚定,“当然!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斯内普将眼神移到脚边,别扭的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嗯,你是莉莉的姐姐。”

佩妮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用力的将泪痕从脸上抹去,小声又肯定的开口,“我相信你们。”

若娅揉了揉佩妮的发顶,面容不经意的透出几分暖意,“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至少对我来说,这点将永远不变。”

莉莉凑上前来抱了下佩妮,也强硬的扯着面色开始变得僵硬的斯内普过来,按着四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她面若桃花,“若娅说得对!我们将会是永远的朋友。”

佩妮嗯声,嘴角带上浅淡的微笑,“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她们纷纷将目光望向唯一没有做出承诺的斯内普,看着他的脸色开始不断变红。

若娅不期待变扭又心比天高的男孩折腰,打算开口圆场,她听见了细细弱弱又带着妥协和偏爱的开口。

“永远的朋友,至死不渝。”

若娅眼里爆发出强烈的笑意,心中隐约的充斥上一种满足,浅淡的微笑变得灿烂夺目。

斯内普看她的眼神很快变得有些气恼,他抿唇将视线移开。在他眼里,或许若娅在笑话他的言语。

若娅墨绿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带着透明的质感,她带着未消的愉悦,轻快的开口,“那么——霍格沃茨见,西弗勒斯以及莉莉。”

莉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高高兴兴的应好,但佩妮却奇怪的看了眼若娅,没发现什么异样又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的耳尖染上绯红,所幸有油腻腻的长发作为遮挡,显露的并不明显,他随意应声,“知道了。”

八月下旬,阿泰夫与若娅一同去了对角巷买了三年级所需的课本,看着满目的新生长吁短叹的摇头,“应该早点来的,怪我没空出时间。”

“无碍,我们只需要买书,其他东西没有置换的必要,巫师币和英镑间的汇率高的吓人,能省则省。”若娅因为二年级有段时间入不敷出,算了自己的账单才知道她前几个学期买魔药有多烧钱。

以她的魔药消耗速度,学还没毕业就可以在街上打地铺了。

若娅幽幽叹气,她太穷了,也欠阿泰夫的太多了,不只是钱的问题,若没有兄弟会,没有阿泰夫,她恐怕连霍格沃茨都的门都进不去就消失在森林深处。

“怎么了,心疼起我的存款?”阿泰夫揉着她的脑袋,好笑的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养你十个绰绰有余。”

“少吹牛了,自己在家就知道吃垃圾,迟早要完蛋。”若娅慢悠悠的将脸撇开,“不愿做饭你就不能去餐馆吗?”

若娅就没见过像阿泰夫这样这么会委屈自己的人,若不是她刻意留意他的作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察觉到阿泰夫三餐紊乱,一天能吃一顿饱饭都是他在犒劳自己。

“累啊,为了吃饭这种小事跑一趟不值当。”阿泰夫仗着若娅对他心软强词夺理。

若娅冷哼,摩拳擦掌地对着阿泰夫的肚子一记肘击,看着他露出痛色的脸,假意呸了下,“满口胡诌,也就我在家的几个月你能看在我的面上吃好点。”

“明明是外面的快餐没有你的手艺,日常别老捣鼓新玩意喂我,我就不会这么挑了。”阿泰夫神色如常的在店主奇怪的目光下掏出巫师币付钱买书,带着笑意对着若娅调侃。

“奉承无效,身体是本钱你作为导师还不懂吗?”若娅被夸的稍显得意的勾唇,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

“实在担心的话你可以多做些干粮给我,最近伦敦起了很多事件,他们安排我去调查,身体我会注意的。”阿泰夫深思后对若娅道。

若娅深色的眼睛瞪圆,很不满意阿泰夫的形容,“干粮?你管我做的点心叫干粮?亏我还怕它们在冰箱里潮了装在塑封袋里。”

阿泰夫识相的认怂转移话题,转头却小声嘀咕,“轻便易存容易饱,不算干粮算什么。”

“和之前的那股势力有关吗?”若娅挑眉,她才不稀罕和不懂欣赏的阿泰夫争论,提问道。

“也许是吧。不用担心我。”阿泰夫揉乱若娅的脑袋,在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前识相的移开手。

若娅闻言当下没有别的反应,回家后却关在屋子里安静了足足三天。

阿泰夫稀里糊涂的在她门前蹲了三天,不止一次敲门认错表示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若娅做的怎么会是干粮呢,那是精致、美味、好看、媲美大师的绝妙甜点!

却毫无回应,他每次只能看到饭点准时出现在桌上的食物,连人影都看不到。

阿泰夫脑袋微疼,若娅从来没和他闹过这样的脾气,他心里若娅也不是会生这么大气的女孩,心底的纵容让他对待若娅有些束手无策。

第四天,若娅终于眼冒金星的从房间出来,她紧赶慢赶才在阿泰夫去执行任务前完成了她的作品。接下来要做的非常简单,只需要多做些点心就能丢给阿泰夫了。

阿泰夫看向丢在他怀里的皮质方包,不愉的将眼神望向若娅难掩憔悴的面容,“你在里面就搞这个?”

“废话,空间魔法你知道有多难的。”若娅喝着清茶,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回答。

空间魔法是她从奎利亚那取到的经,这个成品还是她第一次成功的产物。

“没生我气?”

“当然,我可是若娅,对值得交付的人从不生隔夜仇。”她啄饮着手中的茶水,指了指方包示意打开,语气带着浓重的特意显露出恶狠狠的不满,“你不是叫我多做一些轻便、易存、容易饱的点心吗,给你了,别饿着自己。”

“多少?”阿泰夫看到她扭扭捏捏的表示不满有些失笑,“辛苦你了,若娅。”

“够你吃两个月的,里面没有空气不会腐坏,我多做了些,腻了就去找些别的换换口味。”若娅真怕阿泰夫没死在敌人手上,反而将自己饿撅过去。

阿泰夫单手将其拿起,惊讶于这个小东西无论外形还是重量都看不出它的容量,“巫师还是有点自傲的资本的,魔法无论看多少遍都惊叹于它的神奇。”

“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是巫师。”若娅墨绿的眸子染上星星点点的光彩,“也很庆幸我遇到了不排斥巫师的你。”

阿泰夫看向若娅的眼神柔和又温暖,他靠近过来抱了下若娅,喟叹着呢喃,“你总是这么招人疼。”

若娅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例如她以前帮工地方的阿姨,奎利亚的父母,引荐她去兄弟会时的阿泰夫等等……但她内心深处从不相信自己是招人疼的孩子,听到这类的言论只是升腾起丝丝疑惑。

若娅的父母从来没有亏待过若娅,即使生活拮据,他们也不会刻意要求若娅去镇上打工。

但是,与此同时也从未让若娅体会到被偏爱的感受,他们无私正直,即使对自己的女儿也从不会乱用特权。

若娅对此没有怨言,更不会去责怪她的父母,他们都是极好极好的、为了他人而无私奉献的大爱之人。有这样的父母作为榜样,她觉得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

但在夸奖之余……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对父母将她留在家里,蜷曲着身体孤独的度过长夜,有些不能用言语来描述的失落和委屈。

这样的她,怎么会是众人口中的,招人疼的孩子呢?

现在,若娅也许寻找到了答案。

她是招人疼的。

父母也许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偏心,但他们也从未阻止自己的行动,无论是已做的,还是将做的;

镇上的阿姨会在工作时搭把手聊天缓解她的郁结;

而阿泰夫从头至尾都在好好的对待她。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娅回抱阿泰夫,眼眸亮的惊人,“招人疼的明明应该是你,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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