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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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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易如莲本与玄天要去一起探查那红泥道人的事情,但是一大早的就被宋母截了人,请了去宋府。

易如莲还未来得及与玄天知会一声,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玄天会不会生气她毁约,算了,就算没有她跟着,玄天应该也是能做成的,倒不如今日一并解决了宋二公子的事情,也省得她再想办法把宋二公子约出来了。

到了宋府,易如莲下了马车很快就有女使接应,引着她一路朝宋母的住处去。

很快,易如莲来到了宋母的住处。这是一座宽敞而气派的府邸,院落宁静安宁,花木扶疏。她被引领进了一间宽敞的偏厅。

偏厅内,宋母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转动着佛珠。易如莲心中一颤,这位宋母容貌秀丽,气质高雅,与宋二公子颇为相似。

“这位就是易家四姑娘吧。”听到屋内有脚步声,宋母停下手里的佛珠,转而微笑着说道,声音温柔而悦耳。

易如莲踏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民女易如莲,见过夫人。”

宋母微微点头,面容中流露出一丝看不出的深意,“今日把你找来就是想与你说上两句,毕竟以后是要做一家人的。”

易如莲微微一愣,没想到宋母已经这么确定他家宋二公子将来要与她成亲。易如莲连忙回答道:“夫人抬爱,民女惶恐。”

宋母轻轻一笑,目光温和地望着易如莲:“你是个聪明人,就不用同我这般客气了。”

易如莲心中一沉,她知道宋母的话有话,“夫人说的是。”

“坐吧!”

易如莲坐在右边最末尾的椅子上,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安。她还是头一次觉得有这种压迫感。

“其实我今日还想问问易姑娘,对我家长安的意思,虽说这门亲事是双方父母同意的,但我还是想听听易姑娘的意思。”

易如莲心中有些疑虑,但是宋母如此直截了当问出这句话,她也不敢违背宋母的意愿,毕竟这是宋家,她只能一点一点套着话说。

她望向宋母,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答案,但宋母的眼神中似乎有一层深深的谜底,“小侯爷自当是良配,只是民女位卑,不敢胡说。”

宋母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追问道:“我听说昨日易家姐姐不懂规矩,倒是把你俩见面的事情给耽搁了。”

易如莲赶忙朝着宋母跪拜,“昨日冲撞了小侯爷并非姐姐本意,还请宋夫人宽恕。”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的,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让旁人看了要说我的不是了,媳妇还没进门就当了恶婆婆。”宋母看易如莲也算乖巧懂事,也不是个惹事的主,不过她对昨日那个姐姐有些不满。

“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家长安的事情了吧。他虽不在乎自己还未成家之事,但是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般沉沦下去,我知你是有仙缘的,我也算是半个踏进佛门的人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有缘之处。”宋母说着这些话,眼里竟布上了一层氤氲之气。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易姑娘是懂我的意思吧。”

“小侯爷有佛家的庇佑,自然能顺风顺水,民女听得夫人的话。”易如莲只能顺着她的话接,见宋母是铁了心的要跟她家结亲,从宋母这里下手怕是行不通了。

宋母又跟易如莲絮叨了几句就命人将易如莲送回易家。

出了偏厅路上,正好迎面对上了要来请安的宋长安。

宋长安一眼就看出了是昨日那个头低的看不清脸的易如莲,她怎么还是低着头。又觉得事情不对,朝着领头的女使问道:“这位是?”

女使给宋长安行了礼,说道:“公子,这位是夫人早上请来喝茶的易家姑娘。”

“小侯爷好。”易如莲低身行了一礼。

“嗯,母亲可有为难你?”宋长安只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姑娘说话有些颤颤巍巍,关切地问道。

“这是哪的话,公子怎么会觉得夫人为难人。公子不是还要去给夫人请安。”还没等易如莲回话,领头的女使就说了去。

这个女使敢这么嚣张,因为她母亲是宋母的贴身嬷嬷,所以说话就会学她母亲平日的模样。

宋长安觉得也是自己管的太多,于是就径自往宋母住处走去。

易如莲被女使领着到了宋府门口,那女使转身就走了人。因为来时是被宋府马车接了来的,所以回去自然只能走着回去,不过,易如莲转身之际看了一眼女使已经走远的背影,出了宋府大门,她又往宋府偏门走去,拿了一张问玄天要来的符,见四下无人她穿墙而过,躲在了刚刚宋长安来时走的那条路上的树后。

**

玄天与易如莲说好在偏门见面,等了半晌也未见易如莲身影,眼看那华家就要动身前往红泥道人那里,他只好自己一人先去找那华家人。

白京城的街道很宽很长,即使就只隔了两条街,也得走上一段距离。街道两旁的建筑错落有致,古色古香的店铺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和墨色的纸张味道。从店铺里不时传出的吆喝声和谈笑声交错在空气中,早上的白京城已经是热闹非常。

玄天也无暇顾及易如莲现在在做什么,他走路的脚步都加快了速度。

忽地,玄天眼前被一把剑鞘挡住了去路。他警惕地向后挪了两步,却见拦路之人是身着黑袍,长发束冠,这把剑与他气质格格不入。

“小兄弟,我见你面生,你姓甚名谁?”这名黑袍男子正是昨日与宋长安一同饮酒的那位,谢荣武。

玄天不予理会谢荣武,绕开他横着的剑鞘直直向华家走去。

街上行人颇多,但是谢荣武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

“你若不告诉我,这么多人你也过不去,不是么?”谢荣武收起手中的剑鞘,快步走近了玄天。

“不知这位公子拦我作何?”玄天随心中不快,但也不会表现在面上,只是淡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兄弟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谢荣武轻笑,挥手遣散开了周围的人,“现下就只剩我俩人了,可否赏脸与我喝杯茶?”

玄天看出谢荣武应当是白京城内有人物的人,否则这些围观群众不会这么快就散去,但是他根本无心和他饮茶!

“不用了,我与公子并不熟悉,公子认错人了。”玄天说完就想离开,这个人真是来的凑巧啊。

玄天刚要动身离开时,谢荣武用尽力道拉住了玄天,玄天本想侧身躲过,不过转念一想玄天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没有反抗,任由谢荣武按过他的肩膀往前边的茶楼走去。罢了,红泥道人的事情只是再找时间了。

“在下谢荣武,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仙山小师兄见谅。”谢荣武也不掩藏了,这个白京城内什么人家他没见过,虽然换了一身农家,但玄天身上的那股仙然之气是挡不住的。他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直白地说出了玄天地身份。

“既然谢公子知道我是仙山之人,刚刚为何拦我去处。”玄天对谢荣武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惊讶,很淡然地喝过茶杯中的茶水,望着窗外的行人。

“在下刚才也说了,你与我的故人长得很像,所以就想问问。”

“故人?我与谢公子稍差了年龄,怕不是谢公子口中的故人吧!”

谢荣武忽地敞开大笑,他对这个玄天真是愈发期待了呢。“小师兄果然料事如神,只是早年我那四弟五六岁左右走丢于白京城外郊区,至今下落不明。但是我见你的眉眼与他颇为相似,一时将小师兄认成了是四弟。”

“是吗?那现在可有看清了。”玄天虽然年幼时也是被拐走的,但是五六岁时他已经有了记忆,那时的他已经不知道是被卖到第几户人家了,跟着养父母上山砍柴,不小心摔落悬崖,至今他的后背上仍有一道石头划破的伤疤。

“我记得我四弟同你一样,说话像个老大人。”谢荣武看着玄天,眼神竟柔和了不少。“他那时候贪玩,后背上还被树枝划伤了留了疤。”谢荣武越说越伤感,他疼自己的弟弟,若要说四弟还在身边,兴许就是玄天现在这般年纪,这样的少年英姿俊容。

“哦?”玄天用左手拂过自己右肩,顿了一下,差点连他都要信以为真了呢。“谢公子是想让我帮你找你的四弟吗?”玄天说话向来直接,他猜出别人的心思就一定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就像在仙山时,黎璇师姐与他不对付,多半也是因为他的性格惹得她不悦。

“当真可以?”谢荣武兴奋地问道,这么多年了,家里人也未曾放弃过找到四弟的念想,哪怕是机会渺茫。

“这个……怕是有些难。”他自己又何尝没找过自己的爹娘,但是人贩子转手太多次,他已经无从查找了。

“机会有多大。”谢荣武不死心,刚刚还兴奋于玄天说要帮他找四弟,现在又说难,他的心情此刻复杂不安。

“若说是才丢不久,自然是能寻回。可是听谢公子之言,怕是丢了有些年头了吧。”

“若是尚在,应当是十八左右。”

“可知人贩子的模样或者……近日又有谁家孩子被拐走,若是同一人,兴许还有机会。”

“这……”谢荣武犯了难,十几年前的人贩子是对夫妻,是否还活着他不能确定,只是近日丢孩子的事情……谢荣武皱起眉头,“倒是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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