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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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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五小时前,在李渊说完那句刺耳的话后,言以岁挂断电话,转头看向了冀望。

冀望的反应比言以岁预想的好,因为他仅仅只是沉默和愤怒,并没有真的将眼神里的情绪发泄到言以岁身上。

言以岁看着半天没能开口的人,主动问了句:“你还有要说的吗?”

冀望的沉默又给了言以岁一次预料之中的回答,言以岁不知颔首还是点头,稍微低了下头,平和地说:“那我走了。”

这次没有任何阻力,言以岁很快就下了车,他走得不急不缓,像每次一样,每一步都在远离冀望。

实际上以冀望那两条长腿,再晚一会儿追出去也不会把人追丢,但冀望看见那个远离自己的单薄身影,瞬间恍神,仿佛言以岁现在走的并不是停车场的路,而是多年前的一条乡间小路。

那天莺鸣草长,夕阳斜下,有人这样背对冀望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言以岁!”

空荡的停车场内,冀望的声音跟巨大的关门声一起响起,言以岁脚步没停,但几秒后就被一股明显强于自己的力量抓住了手腕。他知道挣脱不开,干脆不折腾,直接回头问:“还有事吗?”

还、有、事、吗?

冀望听着这四个字,一瞬间特别想骂人,他钳着言以岁的手腕,压着火问:“没完了是吧?”

这话问完,正好一辆车从言以岁身后转了过来,言以岁还没察觉,就被冀望带着往里迈了两步。

但两步之后,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什么没完?”

冀望终于忍无可忍,爆了句粗口,说:“三番五次来这招,你就认准了我会因为李渊那几句逼话离开你,是吗?”

言以岁的眼珠在浓密的睫毛下显得又冷又纯,他看着冀望冒火地眼睛,平静地解释:“不是几句话,李渊说到就会做到。”

冀望吼道:“我就做不到吗?我说了,你一句话,我给你解决!”

言以岁安静地仰头看着冀望,冀望拉他就让冀望拉,冀望吼他就听冀望吼,是他自己招的冀望,这都是他该受的。

“解决什么?解决李渊,还是解决我和李渊之间的关系?”言以岁问,“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离开李渊吗?”

冀望想过,他怎么可能没想过,他想了几十次,但就是他妈的想不明白!

冀望的瞳孔仿佛蹿着火苗,言以岁看见了,但还是继续说:“因为我离不开他,我和我的身体,都离不开他。”

冀望这下是真气着了,亲耳听见言以岁说离不开李渊,比亲眼看见言以岁给李渊口还要难受一百倍。但这还不算完,言以岁紧接着又说:“如果你是因为没跟我上到床才这样,我可以满足你一次,但只有一次。”

这句话后,冀望的神色终于彻底变了,他垂在胯骨侧下方的拳头缓缓攥起,露出的小半截手臂青筋暴起,按冀望平时的负重,这一拳如果全力砸下来,言以岁非死即残。

言以岁缓缓转了下被冀望抓着的手腕,但冀望显然没有放开的打算,他越不说话,自带的气场和那股横冲直撞的少年气息就越是强烈,言以岁被灼烧的害怕,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脱离冀望的视线。

“不要就算了。”言以岁少有地声音发虚,“放开我。”

冀望松开紧咬的牙,讥笑一声:“怎么,说都说了,还怕挨打吗?”

言以岁想说不是怕挨打,是有伤口李渊会发现,但考虑到冀望现在的情绪和自己的实际诉求(不挨打),言以岁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来。”冀望目光咄咄,忽然抓着言以岁的手上抬,言以岁还没反应过来冀望要“来”什么,就被冀望抓着手在那张刚才还煞气逼人的脸上拍了几下。

几声“啪啪”响后,冀望松开了言以岁的手腕,他偏了下头,做出一个把侧脸伸过去的动作,说:“你试试,就这么扇我,看我舍得打你吗?”

言以岁刚才还绷得住,这一下却一下臊红了脸,他蹭地一下收回手,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忽然瞪得又圆又亮。

言以岁大脑少有的宕机,他看冀望不像开玩笑,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李渊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冀望还在气头上,刚拧着眉毛“啊?”了一声,言以岁就又问:“你本来就喜欢男人吗?”

冀望诚实回答:“不是,你是第一个,怎么?”

言以岁要是敢说什么“你只是一时冲动”,“这只是新鲜感”之类的话,冀望就准备不废话了,先把人扛回家再说。

然而言以岁却在短暂的沉默后轻笑了一下,仿佛是在说“原来如此”。

他朝冀望迈了一步,然后微微仰头,将嘴唇贴在冀望耳边,面有揶揄道:“冀望,李渊说的那些……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是动动嘴和手就行了,李渊是要跟我做/爱,是把我当成女人,跟我上床。”

话毕,言以岁在冀望的“震惊”中退回原来的位置,他看着冀望复杂的表情,继续说:“早知道早点告诉你,你……”

这回没用冀望开口,言以岁在不经意地看见冀望运动裤下的变化后,先一步失去了从容。

他面带惊疑,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

“什么表情?”冀望浑身发烫,忍着脑子里不入流的想法,说,“当我是傻逼呢,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

言以岁目光还是没从冀望的运动裤上离开,因为那明明是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但此刻却有一个部位紧绷着支棱了起来。

“你、你……”言以岁“你”了半天,还是没“你”出个所以然,冀望皱着眉脱下外套,往身前一盖,说,“别看了,我要疯了。”

言以岁依然不敢相信:“你是因为我说的那些才有反应的?”

冀望没打算扯谎,他肖想言以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回是正主亲自在他耳边说那些只有做梦才能听到的话,不硬就不是男人了。

“啊。”冀望拉了言以岁一把,说,“上车再说,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言以岁还是没从余惊中缓过来,他拧眉走在冀望身前,仿佛过去遭受的所有事故都不如这一刻来的打击。

冀望绕过言以岁拉开车门,言以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冀望就那么拉着车门,言以岁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想到现在那团衣服下的状况,好像真怕谁看见似的,立刻钻进了车里。

冀望上车后依然把衣服搭在腿间,言以岁刚要说话,冀望就抢着开口:“打住啊,别再撩我了,再撩真受不了了。”

冀望看着言以岁看傻逼一样的眼神,也不管丢不丢人了,直接往远离言以岁那边靠了靠,说:“咱俩先保持距离。”

言以岁大脑还处于半宕机状态,他“哦”了一声,说:“那我回去了。”

“哎!”冀望眼疾手快,赶紧锁车,他是彻底拿言以岁没辙了,刚才那股要动手的劲儿已经完全消失,此刻像没了牙的老虎,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了。

“好好的行不行?”冀望好声好气道,“刚才是我态度有问题,我道歉。”

言以岁知道冀望的态度根本没问题,是他故意说难听的话刺激冀望,可冀望不但没骂人没动手,甚至连失控的时候都没弄疼言以岁的手腕。

要说疼……唯一有点痛感的,应该言以岁被人抓着打的那几个巴掌。

言以岁不自然地攥了下掌心,说:“你不是道过歉了么。”

言以岁在冀望疑惑的目光下朝他微微发红的半边脸示意了一下,冀望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三个不轻不重的耳光,他没脾气地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挨打。”

言以岁不信,问:“你爸妈没打过你?”

“没有。”冀望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加了句,“不对,有一回,把我哥弄哭了,我爸跟我动了回手。”

言以岁没听冀望说过他家里人的事,去他家别墅上课时也没见过别人,现在一听,才知道冀望还有个哥哥,言以岁一时好奇,问:“你干什么把你哥弄哭了?”

冀望嬉皮笑脸地问:“想知道啊?”

言以岁不说话,冀望又得寸进尺:“叫哥我就告诉你。”

在言以岁不屑的轻哼声下,冀望立刻一把抓住了言以岁的胳膊,有了刚才的经验,即使知道车门上了锁,也不敢让言以岁乱动了。

“操。”冀望叹了口气,“我真怕了你了。”

言以岁转过头,用冰冷的声音抛来不合时宜的四个字:“别说脏话。”

冀望没吭声,言以岁又说:“我不喜欢。”

冀望是彻底认命了,他衣服盖着的地方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松开言以岁,说:“行了,回家。”

言以岁一动不动,直到冀望绕过来给他开车门才说:“你还没答应。”

冀望还能有什么招儿,对言以岁他是火不能发手不敢动,硬把言以岁拉下车都怕把人家磕着,只好撑着车门弯了下腰:“你不废话么,我能不答应吗?”

打是冀望挨的,火是冀望忍的,但现在情绪快在心底炸开的人却是言以岁,他根本没法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言以岁觉得那更趋近于“紧张”。

一种面对新鲜事物和未知可能性的……充满兴奋的紧张。

言以岁像娘娘似的被冀望恭迎下车,他站在车下,看着冀望的运动裤,问:“你好了吗?”

冀望一愣,说:“差不多了。”

言以岁阴森地勾了下唇角,冀望好笑着问:“打什么坏心眼儿呢,都写脸上了……呃!”

冀望瞳孔瞬间放大又缩小,没敢相信言以岁刚才碰了他什么地方。

言以岁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顿觉十分解气。他把冀望落在驾驶位的那件遮腿外套扔过去,然后甩开冀望,走进电梯,按了楼层。

电梯门快关上时,冀望伸了只手进来,言以岁眼皮一垂,看着冀望拿在手里的外套和松垮的运动裤,故意说:“这么快。”

冀望衣服拿在手里:“闭嘴吧你。”

根本没言以岁说的那回事,他又不是到处发/情的野猫,还至于碰一下就硬?

冀望下意识想按楼层,但一抬手,又发现二十二层的按钮已经被按亮了。

不是一层,而是二十二层。

在逃跑和冀望之间,言以岁第一次主动选了冀望。

到家之后,冀望表面上是去卧室放外套,实则是急着去看那张言以岁躺过的床,言以岁也不戳穿,他自己在沙发坐下,结果还没半分钟,一个春风得意的黑影就飘回了他面前。

冀望混蛋似的,开口就问:“我亲你了?”

言以岁没说话,冀望又勾起嘴角,说:“我亲你了。”

跟言以岁那两次浅尝辄止不同,直到言以岁快受不了,伸手推冀望小腹上的伤口,冀望才半跪在沙发上停下来。

冀望“嘶”了一声,说:“狠了点儿吧?”

言以岁不说话,他皮肤微微发红,湿润的嘴唇和起伏的胸口说不上哪个更让冀望发疯,冀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片刻后,声音忽然低下去,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说:“言以岁,从今以后,我什么都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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