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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环环相扣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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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侍郎。”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户部侍郎陈平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客套:“君侍郎。”

“户部近来定是忙乱得紧,君某此来打听一事,不作久留。”下朝处理了些公文,卿儒便晃来户部了解一些钱款情况。

“君侍郎,各部预算先前已然拨了出去,工部那方又临时加急。这各地灾害频发,哪哪都伸着手,是真没甚余钱了。”陈平使出户部拿手好戏——哭穷。

深知户部套路,卿儒应道:“圣上下旨,竭力支援工部,我等费些心思,也是应当。不过,这宫中庆仪一应约简,前两日礼部退下不少款项。只是将此笔俭省的仪典费用,拨去修建学堂,不算越界罢?”

陈平面有难色:“这,君侍郎,你我虽说各为两部副手,这等大事,到底也需上头发话。礼部是按份例退了款项,可当务之急,乃支援水利工事,确实再难填补旁余窟窿。”

陈平决心卖惨到底,凑近卿儒低声道:“君侍郎也知晓,陈某上头那位,便是太子出面,也难办哪。”

朝中众臣,多见卿儒御前得宠,又与翊王走得近,便自然以为他背后有太子做靠山。

如此,卿儒也不再纠缠,客套几句,先行告辞了。

礼部楼尚书是甩手掌柜,那户部严尚书却是亲力亲为,“钱袋子”可攥得紧。

卿儒来之前,也预料到,礼部欲从户部这钱袋子里掏点金,不可谓不难。

除非奉了圣上旨意,否则,莫说这般紧着用钱时期,便是平常,也极难从严尚书那只铁公鸡上,刮点碎屑下来。

这边厢卿儒碰了个料想中的软钉子,那边厢,圣上亦是头疼得不行。

“凤雏,这进士才情,是一年不如一年,偏这探花使人选……凡有崇仪、卿儒半数才貌,朕也用不着这样为难。”凤主慕沧行叹了口气,以手扶额。

数年前,论起进士才情样貌,是女有李崇仪、男有君卿儒,怎地到了今年,李崇仪子女都快到参加科考年纪了,还是这二人?

这凤主,是越做越累,他时常想着,凤雏已有这般出色的执政能力,性子又较他果决严厉,颇有父亲之风。他只便学着父亲退位,操起老本行云游去。

可父亲执政四十余年,方才宣告退位,他这“区区”二十来年,若就此退位,怕是父亲母亲会第一时间赶回凤临城,叫他对着列祖列宗牌位跪上个把月。

凤雏也是,他只是透出一点念头,便以伦常劝谏,极为孝顺谦恭,半点不同平素雷霆手段。

上有老管着,下有小劝着,慕沧行心比黄连还苦啊。

这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么?当年做了这凤主,也是因着父亲属意凤雏国主潜能,他不过是想将这过渡期缩短,也不成么?

还有,什么这灾那灾,小娘子硬谏老头儿哭穷,乱糟糟的,气人!

太子出言宽慰:“父亲且歇息片刻,儿臣已传召修文前来述职。”

慕沧行微微颔首。

总归,有个省心又悦目的卿儒让他好受点。

待卿儒前来,慕沧行赐了座,这才说起考学事务。

太子开口道:“修文,日前于朝中所提考学之事,且细细讲来。”

“近年,受旱、涝、雪等各类天灾影响,加之各州官学经费削减,考学人数确有下降态势。此乃近三年各州学子分布之数,请圣上与太子殿下过目。”卿儒起身,将文书递交圣上随侍内官许安国,送呈圣上。

慕沧行阅览手中文书,心下不禁慨叹,楼一庭那老儿当真好福气,礼部有卿儒这般得力助手,可不是乐得做他那甩手掌柜去。

话虽如此,老楼已是等着告老还乡的年岁,念他往年劳苦功高,也随他了。

太子抬手示意,卿儒随即落座:“圣上可见,除丹京、中州、霁州此三地不表,便数洞州、纱州学子居多,其中,进士又以洞州居最。臣此番前往洞州,发现当地县办学堂与私人书院,数目之众,便是向来重学重考的霁州,亦难以与之相匹。”

太子见父亲眉头微蹙,却无表态之意,便道:“这各州官学经费,乃按例拨下,洞州县府又如何有余力兴办学堂?”

“回殿下,臣以为,其因大致有二。一则,朝中高官不少洞州人士:右丞兼尚书令凌相、大学院顾敬顾学士、刑部刘余岚刘侍郎、谏议大夫杜如明等。于在地学子而言,诸位良臣为其志向所在,是以求学之风自成。”

“年前,臣回乡拜祭恩师,顺道探访当地学堂,自臣及第,落伤州名门望族,于考学甚为重视,隐约也有广兴私学之态。”

“二则,洞州近年瓷业、茶业、木业兴盛,富商增多。当地私学,与雁憩堂时有合作,开设‘月常讲’。即定于每月初五、二十两日,开放学堂,授民众烧瓷、制茶、医愈、林木养护等技法。”

“是以,洞州县府力促民众教化,与商贾合力办学,官府为学堂轮派学者,商贾则出资筹建。”

那日与圆满对话,在不知情之下,她竟说中这许多,圆满若是有意参与考学,定能施展些理政之才。

圣上与太子听到此处,若有所思。卿儒所述,乃洞州本地特成风气。要推行起来,却不十分容易了。

说到底,官府出资依旧是根本。

“《凤源录》有载:‘善预知仪,普民根慧’。此次长溪疫疾,译解骨文的林娘子,便是事先习得防疫学识,方才处置得当,保住一命。若能由官府与雁憩堂合力讲学,一来教导民众避灾手段,减少灾中伤亡,二来,为朝廷各部培养人才,此一举,便得两全。”

太子道:“与雁憩堂合办讲学,不失为上策。父亲,工部近来各项事务吃重,儿臣方才得知,工部郎中、主事,便有出身雁憩堂者。”

“朕知道,当年在外游历,结识了不少雁憩堂中人,确是身怀技艺。便先自雁憩堂入手,以落伤州为点,且试办一二。”圣上顿了顿,手指点着桌面,“只是卿儒,这当下,这口子,可要往何处开?”

卿儒语气坚定,从容应答:“朝中经费吃紧,不可再行增支。臣几番盘算,想起月初,礼部曾将今岁庆仪俭省款项退至户部,只需户部复拨三成,便可支持落伤州展开试学事务。”

圣上闻言,微蹙眉头才松弛了些:“也罢,且按此法去办。”

到底还是卿儒这般,又能指出问题、又能提出想法,还能形成执行方案的工作思路,最合上司心意。

随后,慕沧行大手一挥:“即日起,宫中一切衣食仪典,需再行从简,尤其官员丧葬嫁娶之事,定要及时上报、简中求简。凤雏,晚些召青峰来,朕要同他再强调一番。”

“儿臣遵旨。”“陛下圣明,臣谨遵圣旨。”

太子话锋一转,笑道:“旁的不知,君修文可待何时报喜?”

说到嫁娶,慕沧行瞧着跟前,一派清风朗月的卿儒,突然想起方才卿儒提到的林学者家小娘子,眼前一亮。

毕竟这么多年,只听卿儒口中病弱而未过门的妻子,却未见其人。

若非卿儒态度坚定,他都要怀疑卿儒有特殊喜好。他也曾思索过,倘若如此,便勉强将自家那长得还行的老光棍兔子,许配与他罢。①

未等卿儒回答,圣上紧接着发问:“卿儒,这林家小娘子可是接回了京中?”

“回圣上,林娘子确已在臣府上。”

“聘纳之事可定下了?朕还等着为你二人赐婚。”圣上有些兴奋,他骨子里还是更喜欢这些姻亲嫁娶的热闹事。

卿儒恭顺谢恩:“谢圣上恩典。只是,卿儒另有谋虑。于公,当下各地有灾,臣当效圣上俭省之风,以身作则。于私,臣多年未曾迎回林娘子,自认有愧,不忍仪式简陋,是以推迟婚期,待时局安稳,再做盘算。”

圣上感动得不住点头,待卿儒成亲当日,他定要送上厚重贺礼,以表宽慰。

太子适时开口:“若朝中众臣,皆同卿儒这般大公当前,自能于朝中形成廉俭良风。”

不知有意无意,这倒是给慕沧行提了个醒:“凤雏,朕记着,年前,哪位朝臣家中铺张嫁女来着?”

“卿儒可记得?”太子开始甩锅。

“臣依稀记着此事。不过,臣平素少与人来往,年底多嫁娶吉事,贺礼亦是府中管事经办。若问起究竟谁人,倒记不分明了。”卿儒经验老到,丝滑地把锅丢了回去。

见太子与卿儒皆没个准话,圣上将视线转至许安国,下巴一点:“安国,你说。”

“回陛下,年前家中有喜的朝官,分别为大理寺卿张怀杰、户部尚书严道甫、中书舍人温凝。嫁女的,仅严尚书一家。”汇报完毕,许安国又恭顺地闪回一旁,做起了透明人。

是了,年前他下旨令众臣多加约束。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御史台也曾与他弹劾过这个严道甫。只不过年底忙乱,就把这事给忘了。

圣上刚有些轻松的心情,立马又跌到谷底:“这严道甫,嫁女那般声势浩大,倒晓得日日在朕跟前哭穷!”

“嫁女总归是大事,铺排些也能理解。只是可怜几位阿妹,未能生在严尚书这般世家。”太子开始倒油,却也是真情实感地觉着有些惋惜。

不消说,妥妥刺伤了慕沧行这女儿奴。

排序第三的云阳公主慕玉珑,远嫁乌澜国,排场是够了,可数年都见不上一面。

四公主慕华琰,非那茶商出身的进士杨氏不嫁,追爱事迹已成后宫诸位妃子闲谈话头。

七公主慕楚环,更是连个结亲仪式都没有,草草订了合婚书,便与那劳什子五味斋祁六郎各过各的去。

“召姚岑来!”

见圣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卿儒适时告退。

御史大夫一来,莫说那惯会触霉头的老家伙,便是朝中上下,近期势必刮起廉检大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贤玥:?华琰:父亲,羊毛专往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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