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去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沈透正蹲在地上拿着宋初衡画的猫屋设计图看,宋初衡已经把木料用工具加工成需要的尺寸,手里拿着锤子把钉子锤进木板里钉固成形,钉完一颗后就朝沈透伸手,掌心向上,食指微微勾动。
沈透垂眸捡起一颗钉子,放进他手心里,宋初衡掌心微蜷,不经意间勾住他的手指尖把钉子顺到了手里。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沈透缩回手,第五次指尖发烫。
宋嘉言牙齿酸了酸,提着袋子进去:“我回来啦。”
沈透起身去帮他拿过袋子,低声说:“你怎么去这么久。”
宋嘉言看了宋初衡一眼,窃笑:“怎么啦?也没多久啊,你这么快就想我了吗?嗯......还是他趁我不在欺负你?”
沈透:“......”
果然是兄弟,不要脸的程度可以媲比得上宋初衡。
沈透冷声说:“下次我不会和你出来了。”
宋嘉言这才慌了,挽住他的胳膊:“不要,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沈透,沈透~”
Omega最是会撒娇粘人,沈透硬着头皮挣开他的手:“别靠我这么近。”
宋嘉言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那你们继续做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沈透:“你不做?”
宋嘉言:“我不会啊,所以才让衡哥教你嘛,这里木屑太多了,飞得满身都是,我不喜欢,而且我的手可不是用来敲锤子的。”
沈透:“......”
宋嘉言推他到宋初衡身边:“加油,我去外面等你们!”
人一溜烟的离开,沈透十分无语,宋嘉言就是故意的,故意约他出来,故意要他和宋初衡独处!
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怎么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
宋初衡登登登敲完一钉子,喊他:“沈透,拿钉子。”
沈透拎着袋子走过去,低声说:“你自己没有手是不是?”
宋初衡:“我喜欢用你的手。”
这家伙语出惊人不是一次两次了,沈透想抡起袋子砸他,忍了忍还是算了,放好之后过去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钉子给他。
宋初衡没有接,而是拿起木料搭在屋顶框架上,一手扶着,示意他过来:“你来。”
第一个猫屋已经成形,只差最后一块屋顶就可以完工,沈透还挺想动手的,便拿着钉子靠过去。
宋初衡给他让了地方,却在他扶着钉子,拿着锤子要敲下去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笼罩住他,大手覆上了他握着锤子的手,在他耳边说:“我可以靠你这么近吗?”
那温热的胸膛一下子贴上来,手也被包裹住,沈透直接愣了,随后耳朵发痒,不自在的要挣开逃走。偷听他和宋嘉言说话也就罢了,还乱吃飞醋。
宋初衡就是吃醋了,一手握住他的手扶着钉子,将他圈进怀里,把着他的右手用锤子一下一下将钉子镶嵌进木板里,自顾自下定论:“我可以靠你这么近。”
说话声与敲打声沉沉落在沈透心上,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根长长的钉子,即使再坚硬,再锋利,也还是逃不过被强行陷进去的命运。
宋初衡是惊天动地的锤,更是沉香沁脾的木料,一面狠狠□□他,一面温柔包裹他,叫他无处可逃,无处闪躲。
或许只要宋初衡在这世界上一天,他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天他们在木艺工作室里呆了一上午,然后去公园放置了猫屋,喂流浪猫,喂完之后宋嘉言就饿了,说要去吃饭。于是三个人又打车去了餐厅。
沈透看着眼前的大厦建筑,十分担忧自己瘪瘪的钱包,揣着口袋不愿意进去:“我去路边随便吃点就好了。”
宋嘉言就说不贵啦,宋初衡请客。然后悄悄给宋初衡使了个眼色,宋初衡便拎着沈透的帽子把他提进了旋转门,一路塞进了电梯里。
到了42层,沈透又被提溜着进了自助餐厅,他从未在商场大厦里吃过东西,即使餐厅里的顾客很多,不是那种安静的西餐厅,但是华丽的装修和菜单价格也令他看得够呛。
付了钱选好位置,宋嘉言把盘子塞进他手里,叫他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沈透硬着头皮拿了两个金黄的虾球和两个芒果椰蓉球。宋初衡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盘子里的四个球,又在甜品区让服务员拿了个樱桃慕斯小蛋糕放到盘子中间。
沈透低声说:“你不要擅作主张,我不吃蛋糕。”
宋初衡却不理,到饮品区,下巴抬了抬,示意他接饮料:“嘉言喜欢橙汁,我要汽水。”沈透喜欢吃点心,怎么可能不吃蛋糕,他记着的。
沈透盘子在他手里,两手空空,只好去接饮料。
宋嘉言端着两大盘烤肉和海鲜过来:“衡哥,你去排队拿牛排,嗯,再拿几块披萨,我跟沈透先拿这些过去。”
宋初衡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沈透,转身走了。沈透看着宋嘉言盘里的一叠叠肉片肉卷,虾子鱿鱼,有点咋舌,宋嘉言长得白嫩纤细,食量居然这么大。
宋嘉言:“……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这是三人份,我又不是吃货!”
沈透:“……我不吃。”
宋嘉言:“不,你必须吃,钱都花了,不吃白不吃!”
沈透:“……”
等宋初衡回来,宋嘉言已经烤好了一些,正往沈透盘子里送,就差亲自卷着青菜喂进他嘴里了。宋初衡拿了三份牛排,坐到了沈透旁边,拿起刀叉切成小块,移到沈透面前。
沈透望着眼前堆积满的肉,实属有些无奈。
宋嘉言举起刀叉,笑眯眯地说:“好啦,开吃吧!”
烤锅噗呲冒着烟,有人聊天,有人走动,还有钢琴师在弹奏,沈透把牛排还有蛋糕虾球吃完,就完全吃不下了,捧着饮料杯慢慢饮啜,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记得把宋初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他转250后立即果断拉黑。
宋嘉言也捧起杯子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宋初衡抽了张纸巾优雅的擦了嘴,起身离席。
宋嘉言朝沈透眨了眨眼睛。
沈透:“……?”
宋嘉言悄声对他说:“之前元旦晚会他报了名,但是现在转学了,名额就让给别人了,现在把节目补给你。”
沈透怔然:“什么?”
宋嘉言会心一笑:“你听。”
沈透下意识朝宋初衡看去,只见他落座在钢琴前,抬眸与自己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修长的手指按下了琴弦。
“这首曲子叫初恋,沈透,他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节奏舒缓的乐曲抨击着沈透的鼓膜。
宋嘉言告诉他,宋初衡在为他弹奏。
于是,他从琴声里听到了诉说。
宋初衡借着琴声告诉他——我在为你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