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荷还在继续说:“这桩婚事,是双子座财阀要得紧,想通过沈沫黎抓住两大政府的关系,你知道,政治联姻,通常不会把爱情考虑在内,虽然茉莉姐姐很爱她男朋友,被迫分手之后难受了好几天,但这婚事没黄,还要继续。”
从语气能看出来,周小荷是真的喜欢沈沫黎,觉得沈姐姐真是天上地下第一好人。
“唉,其实我一开始还磕他们俩CP呢,主要我能看出来,君总对沈大小姐是真的动心了,两人相谈甚欢,君总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意,确实,真诚温和的医生小姐姐谁不爱呢,我上我都行。”
周小荷不好意思了一瞬:“咳咳,总之,我和君总一起长大,说句不客气的,那真是‘第一次见少爷对一个女孩这么好’‘少爷竟然又笑了’‘沈小姐在少爷心中绝对是最特别的’,我赌我明天的早饭,君总绝对喜欢过茉莉姐姐。”
慕景有点笑得不能自己了,白陌舟凑过来看她的通讯,眼神定格在最后一句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眼神发狠。
慕景直接开了外放,把聊天记录展示给白陌舟看,输入道:“那这时候还没有白先生的事情,也就是这段关系里,他才是第三者吗?”
周小荷迟疑了一下:“好像,是吧。”
白陌舟的表情成了慕景的另一笑料。
“不是不是,俩人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周小荷说道,“嗯,是的,只能说君总是她的追求者,人沈沫黎姑娘从来没答应过呢。”
“但是他追人姑娘的时候还去酒吧,”慕景边笑便发,“你不是说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嗯,那个,之后,一夜情。”
白陌舟觉得这孩子养得有点心累:“小姑娘家家,要点脸。”
“是,要么我说是命定的缘分,当时是俩人为着什么吵架了,后来说谈谈,君总和沈姑娘一起去的酒吧,然后沈沫黎先一步走了,君总自己留在酒吧喝闷酒,遇上了白陌舟。”周小荷说道。
慕景看向白陌舟:“你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白陌舟举双手做投降状:“我故意的。”
他叹了口气:“我们意见不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谁也联系不上谁,在酒吧偶遇,纯属巧合,我看着她,我看着我天真可爱纯真无邪的妹妹竟然和一个男人来这样的地方,我就觉得那不是个好男人,我就去试探了一下,果然,被我勾走了,不是个好男人吧!”
周小荷在线打脸,噼里啪啦一顿输:“唉,虽然这缘分来得有点激烈,我当时看着沈姐姐先回来一步,不放心君总,追着去了酒吧,那乱七八糟的灯光和人流差点没晃瞎我的眼,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着人。”
她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真,我告诉你,就那酒吧的角落里,啧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那个,真,你懂吧?”
白陌舟斜着眼看这聊天记录,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周小荷是个这样的人呢?
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看着沈沫黎和一个男人一起出来,两个人谈论着什么。
“来,沈姑娘,你看看,这里就是那些域外偷渡者的聚集地,癫狂娱乐狂欢,他们的存在就是联盟的一道疤痕,这样的娱乐场所不该被取缔吗!”
“那是因为联盟没有给他们更好的出路!如果有别的路,哪个女孩愿意来红灯区讨生活?联盟打断了他们的腿,还嫌残疾人影响市容,这不是我们更要反思的吗?”
两人没谈拢,吧台上点了两杯酒水,但是他们没喝。
这种地方,调酒师手里拿出来的饮料都要小心。
“你的想法有些太理想化了,公平?尊严?自由?你在替这样一群可笑的人争取权益?”君启旭说道。
沈沫黎据理力争:“可总有人要天真,他们才有活在阳光下的可能,他们中可能有人很有才华,有人很有智慧,却只因为出身就被抹杀了一切,这对联盟也是损失。”
白陌舟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沈沫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开到底的装束,裤子侧边破洞,要露不露,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他躲了躲,没敢见她。
“筛选成本太高了。”君启旭还是摇头。
“但我小时候就是在域外长大的,我知道那里的美好,我知道那边除了‘域外’二字的统称外,还有一百四十一个星系,有王族帝国奴隶制,有军阀战争审判庭……”
沈沫黎说得有点激动,她擦了一下眼泪:“好的,现在应该没有奴隶制了,我只能说,那边是一个统称,那边有无限地宽广,联盟不能这么傲慢,傲慢得将一切打为‘域外’,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把来自域外的进步排斥在国界之外。”
沈沫黎扶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但眼神是坚定的:“还有人,有些人,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机会,他们应该有发挥自己才华的舞台,他们,他们该,不该,就……”
君启旭坐在吧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地的群魔乱舞,对沈沫黎口中的“人”冷笑一声:“都是烂人罢了。”
这个“烂人”,彻底激怒了沈沫黎,她伸手,摔了吧台上的酒杯。
“一等,我赔。”君启旭示意调酒师。
白陌舟记得自己当时站在原地,明明没人注意到他,但他依然是手足无措的,真把脸皮一扔,当街裸|奔的事情他都不是干不出来,但偏偏,只有沈沫黎能让他感到羞愧。
沈沫黎嘴里嘟囔了几句“烂人”,白陌舟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在裤子上的破洞处摸了摸,想用意念把他们缝上。
“所以你宁愿要一个来自域外的男朋友。”
“我爱的人,跟他来自哪里无关……”
有人来找白陌舟搭讪,这就嬉笑着,白陌舟应付着,没听清后面两人说了什么,后来只看见沈沫黎先走了,留君启旭一个人在。
吧台一点光打在君启旭脸上,不得不说,那是张很有男人味的脸,下颌锋利眉眼冷峻,一身正装,与整个酒吧群魔乱舞的气氛格格不入,一看就是联盟精英阶级的人。
是她朋友?还是家里新介绍的未婚夫?
白陌舟心里泛起一股苦味,继而是一股狠劲。
他整了整衣服,凑上前去:“帅哥,怎么了,把美女气走了?”
君启旭穿得太正经,看着就不像是来玩的,但人气质长相和手上价值不菲的表在那儿,看着沈沫黎走了,想来搭讪的人不少,白陌舟做了第一个,剩下的人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白陌舟,头牌,他看上的人,没有不成功的,别人抢是不可能抢过了。
“要杯酒,长岛冰茶,加白松。”白陌舟对着吧台道。
君启旭听他语气,就知道这个“白松”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调酒师新端出来的酒,没动。
“帅哥,今晚一个人吗?”他凑近道。
“起开,我有爱人。”君启旭皱眉。
“是刚刚走的那位女士吗?”白陌舟侧着脸问他。
君启旭应了一声。
白陌舟凑得更近了:“那你怎么不和她一起走?”
“我觉得她或许想独处一会儿。”君启旭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好啊,那你也独处一会儿,就当自己还单身。”他伸舌头,舔了一下君启旭的脸。
君启旭脸色猛然一僵,说着就转身,就要离开。
白陌舟动作很快,君启旭站起来的瞬间他就抱住了他的腰,两手往前一伸,找到了他的皮带卡扣,一使巧劲,打开了,然后从从容容地把他的皮带抽出来了。
君启旭以前真没进过这种域外偷渡客云集的酒吧,被白陌舟这一手镇住了。
之间白陌舟拿过皮带,握在手里,轻轻地舔了一下。
白陌舟的皮囊是非常唬人的,明丽而生动,眼角簇着桃花,一颤一颤的,配上这么个挑逗意味十足的动作,是个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凑上前,半个身体都贴上了君启旭,两个离得很近,呼吸都在交缠。
君启旭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却也还记得自己正在追人,咬了咬牙:“皮带还我,你要多少钱?”
他掏出包,里面现钱不多,他全都拿出来,要塞给白陌舟。
这种小费的规矩,女的塞胸口,男的塞裤腰,他要给的时候,白陌舟握住了他的手,接过了。
君启旭松了一口气。
却见下一秒,白陌舟握着这一把钱,朝着混乱的台下一撒,全扔了。
白陌舟转身,拿过吧台上那杯加了料的酒,自己喝了。
“我不要钱,”白陌舟凑近他耳边道,“我要人,帅哥,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你起来,我不用。”君启旭脸都黑了。
白陌舟把手背过去,就是不给他皮带,巧笑道:“帅哥,怎么不用?”
他的手勾上了君启旭的裤腰带:“我看你这不是不用的意思。”
“还给我!”君启旭要怒了。
白陌舟看了看周围:“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闹?”
君大总裁还要脸,一点头:“咱去旁边说。”
他但凡有点经验,都不会这么说。
“你,你……”
“来嘛,怎么不用,”白陌舟的笑里带着一股疯劲,手上却是温柔的,“我这个人最有责任心了,我惹出来的,我负责。”
两人在灯光照不到的墙角,微微地动着。
“我看,好像不太行……”白陌舟又道。
君启旭那时候确实很久没有过了,他为着沈沫黎,打发了之前的,有好几个月了,这时候,他身体还真是需要点什么。
可这还在酒吧……
但……
白陌舟又矮身下去了。
周遭是乱得听不清曲调的音乐声,但身旁人的存在格外清晰,一点一点,牵着他走。
君启旭喘息着:“你,这里,万一有别人……”
“不会,我会好好的。”
周小荷就是这时闯入的,她惊得合不拢嘴。
“那个,不是,我,打扰了……”
“不打扰,”白陌舟笑道,“正需要你去订个房间,就隔壁。”
“你……不用……”
“不是你害羞了,说怕有人,放不开吗?”白陌舟继续笑着,“那就去没人的地方,去尽情地释放,来吧。”
君启旭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