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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断剑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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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道黑影倒飞撞上一面土墙,远处白发仙君满脸晦气,皱着眉头将沾染血渍灰尘的外袍脱下,将手上沾了血的白布细致地缠好。

“还能动吗?”盼山柔声问自家弟子。

安术双手撑剑,弯腰喘息,张口要说话却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这个动作导致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开裂,血液汩汩流下。

“师、尊……对不起……”

盼山将一瓶药递给他,随后,快步往前冲,双手成拳,对着刚爬起来的人便是一拳。十杀再次被击飞,身体连续穿过数道土墙,轰隆一声巨响,数栋房屋倒塌,滚起浓重的尘土。

乔可震惊地看着,愣愣地问:“师尊,剑修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已经完全使不出一点灵力,开始摆烂的言绍仙君臭着脸摆弄着自己变成废铁的本命法器,玄色圆盘雕刻着天干地支,最中间一只麒麟踏云图案。

往日在灵力的加持下,既能演算又能布阵,如今却灰扑扑的,又占地方又无用。

“仙尊之前建议他修习体修功法,只是这人嫌弃肉搏太过粗鲁,成天跟着宗门里的弟子学剑。”言绍仙君实在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眉头紧锁。

乔可回想体修那过分发达的肌肉,不自在地将盼山那张漂亮的脸蛋联想在某个体修弟子身上,一阵胆寒……

言绍一看乔可的反应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当头棒喝:“体修将身体素质练到极致,即便瘦胳膊细腿也能吊打你……那些奇形怪状的弟子要么是功法不适合,要么就是过分锻体,或者是故意为之。”

安术双眼亮得惊人,连呼吸都开始逐渐放轻,生怕打扰到自家师尊。

该说十杀受虐倾向严重。盼山单方面的殴打并没有让他畏惧,反而是不断地爬起来找抽。只是渐渐地,场外几人发现十杀的一招一式逐渐向盼山仙君靠拢。

他居然在挨揍间隙偷师成功了!

盼山仙君见此,面色更加差,长腿一扫将人踹飞出去。

“仙君,你叫的人呢?还没来吗?”

言绍:“估计在哪个秘境里死了。”

话刚落,便有一人御剑落下,一听言绍仙君的话,顿时气炸了。声音如钟,站如松,看着就格外凶恶。

“艹!!!季言,你就是这么盼着老子好的!!老子费劲巴拉从秘境里出来,连气都没喘一下就过来救你,你居然在这里编排老子!!!”

“吵死了。”言绍冷脸道,对方顿时不敢怒不敢言,烦躁地丢了个东西给他。

明旭冷喝着背过身去,一副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大狗狗模样,“解药!”

言绍毫不犹豫倒出一颗吞下,内视体内灵气流动,将封住的穴脉冲开,这才递给盼山。

“明旭长老,劳烦您在旁边看护一下他们。”盼山说完,人又往前冲,那十杀刚站稳立刻又被迫抵挡着盼山的攻击。灵力加持下,每一击都能拆开一座稳固的大楼。

十杀本来修为低于盼山仙君,如今毒雾起不了作用,想要重新运转功法,却又被对方死死缠住,只能狼狈地躲避。毕竟他不怕疼,但也不是不知道疼。

恍惚间,十杀的脸突然变成安术的模样,盼山一时迟疑,手上攻击下意识偏了几分,便是这犹豫片刻,十杀便已然裹挟着邪气离开。

“五长老,先解决六来福城里的冤魂怨鬼!”言绍仙君眼疾嘴快,将人叫住。

无人知晓,一缕阴寒气息顺着地面冲入安术识海中。安术只觉得寒风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见身侧两位仙君没有反应,也没有过多在意。

盼山仙君站在原地阖眸缓了缓满腔战意,不多时,散开神识。

“已经离开。”

捣乱的人逃跑,接下来便是将六来福城的传送阵修复,让舒衡将需要的东西送过来。而修复阵法的事情,自然就全权交给言绍和乔可。

他们师徒俩从未合作,但却格外默契,一炷香时间就将支零破碎的传送阵修复。说是修复,其实是重新布阵。

“不错,平日没有偷懒。”言绍仙君一脸严肃地夸了一句,乔可顿时心花怒放,要不是安术在旁边看着,又有三位师长,估计直接跳起来傻乐。

乔可矜持地说道:“全靠师尊指导。”

言绍还未说话,那边生闷气的某位长老就开始作妖起来。

“季言,老子千里迢迢给你送药过来,你就诽谤老子,连句谢都吐不出来吗?”

“明旭长老,你想我怎么谢你。”

明旭一听这称呼便觉得要完,这家伙怎么又突然生气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季言心比海深……

“哈哈哈~我们俩什么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说什么谢呢……都怪我,别生气啦~”明旭可谓是能伸能屈,马上丢了那点不爽和骨气,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整个狗腿子样,完全没有一点长老尊严。

安术冲着乔可挤眉弄眼,乔可心虚地转动大眼睛,皱眉点头。

安术了然,抿紧嘴唇背过身去专心地帮自家师尊上药。盼山仙君无奈地看着两个人的小动作,与言绍对视一秒,没有出声。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在这一个时辰里,安术和乔可亲眼见着明旭长老与外表格外不符合的谄媚行为。言绍走到哪,这人就跟到哪,言绍手刚抬起,这人就将地上的尸体扛到肩上。

将尸体放置在一片废墟前,地面鼓起,绿枝藤蔓缠绕,眨眼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长板。言绍仙君将圆盘飞掷而去,悬浮在那些人上方。

柔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下一刻,从他们眉心钻出一抹艳丽的红光。几位仙君触及,眉头登时皱紧,言绍仙君赶忙变换法印,无形的屏障亮起,将这些红点困在方寸之地。

红光团发现无法逃离,异常激动,不停地撞击着周围的屏障。

其他人皆是放缓呼吸,生怕惊扰言绍,让这些惨死的冤魂逃跑,从而在无知无觉中造成杀孽。

盼山仙君点名要的琴终于在言绍仙君控制住这些冤魂之后送来,那位弟子面无表情,身形高挑健壮,一身无袖弟子服,裸露在外的手臂覆着流畅的肌肉,手腕处白银护腕精心雕刻着异兽图案。

“弟子颜莫,拜见师叔祖、五长老。”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红褐色长盒子,盒子上落着两种封印,靠近盼山时微微震动。盼山手刚放上去,其中一道封印便立刻解开。

木盒子剧烈抖动,里面的东西似乎想要冲破屏障回到主人身边。

盼山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解开另外一道封印。封印刚解开,木盒直接炸裂,一把焦尾琴从中落下,正好砸在盼山腿上,清灵的琴音响起,无人碰触,焦尾琴却已然开始拨动心灵之音。

“敬告天地,此番重现鲛尾琴,只因不忍无辜之人枉死,借此琴音,抚平怨恨,重塑本真,以待他们魂归大地,获得新生。”

话音结束,在场数人只觉得一道目光扫过,祥瑞荣光,将满片疮痍恢复。琴声相和,异兽在远方高声长啸,阵中的冤魂逐渐褪去身上红色的外衣。

安术皱眉听着耳畔悦耳的琴声,脑海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眼前逐渐模糊,拼命地睁眼却是无法抵抗住沉重的疲惫。

“安术师侄!”彻底昏死过去前,安术只听见乔可焦急的叫喊声。

乔可箭步搂住安术,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言绍半蹲下身子,探查他的脉搏,总算发现藏在他识海中的那道作恶的灵识。

正准备驱散十杀留下的灵识,明旭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声道:

“我来。”

言绍冷冰冰地盯着他的手,明旭长老却始终没看见般,执拗地拽着他的手不松开。最终对安术的担忧让言绍屈服,柔了脸色,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小心点。”

明旭嘴角微勾,不舍地松开手,转而随意地抓住安术的肩膀,直接将神识探入对方的识海。

言绍自言自语:“安术怎滴没有半分排斥,五长老教导得不够严厉啊……”

乔可闻言,嘴角微抽,为眼前的明旭长老感到一分心酸,剩下九分全是没有良心的看热闹心态。

明旭长老为安术驱除旁人灵识,盼山仙君弹琴安抚冤魂,言绍仙君则是为六来福城重新布阵顺道联系掌门安排此地后续的恢复工作。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一天后凌晨,琴音停歇。弹琴的人面色惨白如锡纸,素白修长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血珠连续不断跌落。

那把简约的红棕色焦尾琴不停地吸收他的血液,表层浮现淡淡的红光。

“还能站起来吗?”言绍关心地问道,同时喂了颗止血丹。然而丹药并未见效,鲜血反而愈发迅速地流失。

“怎么回事?!”

“帮我把琴封起来。”盼山仙君不想多说,取出一个长盒子,将焦尾琴丢了进去。鲜血浇筑在盒子上,玄色木盒子逐渐变成红褐色,奇异的暗纹流转,牢牢地刻在盒子上。

言绍瞧见他身上的异常,赶紧从储物戒中取出大氅,当头就将人罩住,传音道。

“鳞片和耳朵出来了。”

“多谢,你们带安术回去吧。”

“好。”言绍目送对方御剑离去,轻轻揉了一下乔可的脑袋,“清极,颜莫,此事莫要与外人说,也勿要同安术提起。”

“是!”两人异口同声应和。

隔年三月中旬的某天,乔可大清早就去找东淳风。

“他下山了。”茶室内的人背对着乔可,温暖的水汽缭绕,然而对方的背影却格外孤寂,声音更是犹如万年寒冰一般。

“韩掌事知道他去哪了吗?”

“三月二十九日是他亲人的忌日。”

乔可了悟,恭敬地行礼告辞。一脚快要跨出门时,室内的人突然开口。

“乔师妹,替我去荆城送个东西吧。”

“好,送给谁?”

“白家遗址。”韩慕青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止不住颤抖,就连小火炉上燃烧的茶水都停歇。“凌霄仙君。”

“好。”

荆城离浮云宗不远,只是两者中间隔着一道直耸云霄的连绵山脉,山中似有屏障,修仙之人无法飞过这座山,因此多是绕道而行,或者有人实在闲得慌,这才爬山跃岭。

乔可要找人,自然不可能费劲地去爬山。全力御剑绕道,抵达白家遗址也花了三天时间。安术听说东淳风独自去祭拜了,担心他,也跟着乔可偷偷下山。

因为一个家族的灭亡,荆城也不如往日热闹,稀稀疏疏的卖货郎在街上叫卖,乔可与安术找了许久,才在城西近郊交界处看到了一个卖花郎,小小的竹篮摆放着各色的四季花,红的娇艳、白的纯洁……

红色和白色的四季花各选了九支,让卖花郎分别扎起来。

荒败的宅院,杂草丛生,即便经历过数年风霜雨打,再次踏进耳边似乎还在萦绕着惨叫声,鼻息间亦是浓重的血腥味。

双色四季花孤零零地摆放在一处别院外的榕树下,凉风吹过,将它们吹倒,狠狠砸在地面,顿时沾满灰尘,花枝残破。

两人离开荆城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东淳风故乡,石源城多山,且多是无用的观赏高山。又因为山中多瘴气,珍惜药材也带了毒,石头卖不了,药材不敢卖。

是整个人界最迅速更换政令和城主的地方,说是朝令夕改也不为过,更有过一天之内换了三个城主的战绩。

城中多人的市都发展不起来,这里也就更加没有人愿意安居。

若不是附属浮云宗,又有其他周边城池以及浮云宗接济,估计早已经变成一座荒城。

安术和乔可各缴纳三十枚下品灵石,城卫这才放行,入城后,凄凉落败。城中叫卖的商贩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和无所谓。

他们俩干脆利落缴纳入城费模样被他们看在眼里,一些不好的坏心思也就悄然产生。安术和乔可一心要找东淳风,傻乎乎地跟着一个说知道他的家的地址的人走了。

直到对方带他们走的位置愈发恐怖阴沉,两人才后知后觉。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安术板着脸,学着盼山仙君那般冷声问道。

“仙长,小的在带您们去小东家啊……”

“直说吧,前面围着的那群人是准备拦路抢劫还是杀人灭口?”

“前面有人?!仙子可知有多少人?”那人手心冒汗,晓得事情败露,也大概估计这两人修为比那些饭桶高,只想着赶紧跑路,哪里肯承认自己的祸心。

“两位,您们可得保护我啊!小的不想死!”

他的反应唬住了安术和乔可,虽然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却也轻信了几分。

“可有其他路?”

“有、有……两位随我来……”男人将无辜的倒霉蛋表演得活灵活现,不小心踢翻了墙上的木棍,颤巍巍地换了个方向。

三人离开后,一群穷凶极恶的人从拐角走了出来,为首的人啐了一口唾沫,大骂几声脏话。

“通知另外一边的人,把药准备好,把人饵放出去,其他人都不要出现!”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气愤地踹了一脚墙壁,刚好脚趾踢到墙面,却为了老大的尊严不得不忍着痛,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那些小弟看着更是害怕。

“他娘的,本来以为能够赚笔大的,结果还要给那个老货分一杯羹!”

“师叔,很不对劲……”安术四下观察,不喜地皱紧眉头。这街上的人全都是一副看待宰羔羊的冷漠的态度,看的安术汗毛直竖。

“小心些,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乔可偷偷塞了个防御法器给他,传音回复。“有些人身上总有一股遣不散的郁气,我怀疑他们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别问,你不会想知道是什么不该吃的。”

安术心中有些许猜测,讷讷不敢再问。一路无言,那人此次带的是一条小街道,人来人往,但也不超过两只手的数。

三人又继续往前走,忽然,一人映入眼帘。那人衣衫褴褛,伤口遍布全身,多是深见骨头,血肉外翻,脓包破裂。笑眯眯地盯着安术和乔可,浑然不在意满身要命的伤。

“那个小孩怎么回事?”

“仙子,那就是城里的乞丐,成天偷蒙拐骗抢劫作恶,那些伤也是被那些商贩抓了个现行打的,那两只手就是在城主寿宴上捣乱被砍的!现在没了手,这才安分在这里乞讨,以前可凶的狠嘞~”

“他应该饿极了才去偷吃的,这个城主怎么……”

“噤声。”乔可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与安术一齐走到小乞丐面前。小乞丐目不斜视,笑得诡异。

“你们在同情我吗?”小乞丐笑着说,幼稚的脸上那双眼睛饱经沧桑,与他直视,只觉得陷进泥沼之中,无法翻身。

“哥哥,姐姐,我现在好饿,你们给我点东西吃好吗?”

安术默不作声地翻了一下储物戒,取出一袋糕点,见他没有双手,便要捻着糕点喂他。乔可突然上前阻止,抢先拿过糕点,递到对方嘴。小乞丐瞧着笑意更加深沉,张嘴咬下半块糕点。

“我此前听闻有个奇怪的修士,走的是人间道。”乔可说着又选了个绿豆糕递给他。

小乞丐含笑咬住一角,待乔可松手,便叼着绿豆糕慢慢咀嚼,动作缓慢,全然没有饥饿的模样。

“何为人间,那修士扬言:‘人间即为炼狱,此间世界,唯有杀戮、残暴、欺骗、贪婪以及无知,真善美那不过是实力强大之人才能够得到的,若他朝落寞,人人皆会将那些弱小削骨剥皮,踩在脚下成了他人登顶的踏脚石!’”

小乞丐吃了小半包糕点,眉眼一弯,“谢谢姐姐,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哦~”小乞丐费力从地上起来,与安术擦肩而过时,轻声道。

“你猜为什么?”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安术的眼睛,眸色暗沉犹如漩涡。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的时候你心中不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安术,别听他说话!”乔可大喝一声,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安术后脑勺。“你有注意那个带路的人什么时候走了的吗?”

“没……没有。”安术心虚又尴尬,他只顾着听她讲传闻了。

两人说话间隙,小乞丐已然消失无影。安术暗惊,他方才分明没有感受到一丝灵力波动。

“师叔……”

“无须在意,我们尽快找到淳风,到时候陪他祭拜完就回宗门了。”乔可用力捏了一下鼻梁,再次给对方递了传音,却依旧石沉大海。“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们俩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中途又问了几个人,要么是满脸晦气地赶他们走,要么就是不怀好意地顾左言他。

幸好乔可着人卜卦,得了一个大致的位置。

“向西偏北一百里?”安术复述了一遍乔可的话,取出整个人界的地图,“那不是海昌山吗?已经出了石源城了啊……”

“走!”乔可面色顿时难看,东淳风本就是告假回来祭祀的,如今无故离开,怕是出事了……

二人顾不得‘禁止在城中御剑’的规则,赶忙向海昌山方向飞去,同时给宗门里的韩掌事递了个传音。

苍翠的高山绵延不断,再远些似乎有座山中城池,城墙旁鼓楼林立,庄严肃穆。

乔可摘下弟子牌抛掷到空中,双手掐诀,将周围十里山脉笼罩,地毯式地搜索东淳风的位置。安术持剑站在一侧,警惕地观察四周。

一搜就是一整天,差不多将半座山翻遍了,始终无法感受到东淳风的气息。

“师叔,你先休息一下!再找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乔可咬牙,无奈点头席地而坐,吞下一颗丹药便开始打坐恢复灵力。安术见此总算松了口气,在周围捡了些干柴,点火照明。

月上中天,安术满脸愁容地挑着火堆,忽然一抹绿色疾驰而来,安术伸手拽住,翠琅玕玉牌焦急地闪烁着光芒。安术犹豫的时候,乔可已然睁眼终止修炼。

“带我们去找淳风。”乔可示意安术松开玉牌,安术依言松手。甫一脱离束缚,玉牌便开始绕着两人转了几圈,随后向来时的方向飞出,两人全力追踪。

玉牌带着两人来到一处空地便开始原地打转,安术没来由的心慌,连忙拉住乔可,灵识向外扫去。

“嗖——”数枚暗箭射出,被安术逐一拦截。乔可则迅速开启防护阵法,戒备周围,以期援助。

暗处的人从老树后走出,熟悉的一身黑袍,浑身不祥气息,右手握着一把红缨枪,指骨消瘦黝黑。

“是你!”

“我原本还愁着怎么找你们,结果你们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十杀声音沙哑,张口一笑犹如破铜锣被风吹响般,阴邪而可怖。

“淳风在哪?”

“这个弟子牌的主人吗?”十杀丢出一块玉牌,玉牌撞在石头上,直接碎裂。弟子牌与本人息息相关,本人平安,弟子牌无论如何都难以损毁。两人看着这一幕,心都凉了一大半。

乔可捏紧阵旗,‘咔嚓’一声将材质特殊的阵旗掰断,双眼氤氲着雾气,浑身颤抖。安术最终不能保持冷静,持剑砍向十杀。

十杀等的就是他。毫不留情地甩出红缨枪,利器相撞,二者灵力相互排斥,如同波浪向外炸开,将周围土地、树木震开。

“仙君就教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安术不语,满眼杀意,不知疲倦地攻击十杀。这俩人都是十足地下死手,不多时,浑身皮开肉绽,血溅五步。

十杀一个回马枪甩出,安术赶忙持剑挡在胸前,被逼得倒退几步,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那处十杀乘胜追击,又是一□□出,安术已然来不及回防,幸而,乔可总算稳住情绪,上前帮忙,开启阵法挡住了攻击。

她尚未融合,即便在阵法上造诣颇高,依旧与言绍天差地别,无法做到即可成阵。更何况十杀比他们二人修为高,安术起先凭着一腔怒火还能够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如今受伤,气势便弱了几分。

林中幽寂,更显得这点打斗的声音格外刺耳。

明月羞走,天边开始有了些许白旭。安术单膝跪地呕血,手中剑插|入土里,支撑着他不至于倒下。乔可倒在树下,多处骨骼断裂,昏迷不醒。

十杀最讨厌的就是安术这样一身傲骨的模样,当下,一枪挑飞折光剑,枪身重敲安术后背,将人打趴下。随即一脚踩在安术背上,甚至在伤口上用力碾。

“你能保护得了谁?”十杀嘲讽道,“刚才要不是你那位好师叔替你挡了一下,现在躺在那的就是你了……”

“你说你一个剑修居然要一个阵修救,真是可悲啊……”

感受到安术挣扎,十杀脚下更加用力,猛地将人往下踩,脊柱咔嚓折断声被安术痛苦的呻|吟叫喊掩盖。

十杀见此,笑得更加开怀,强制召来折光剑,转剑挽花,刺入安术右手。这一击夹杂着灵气,将手中筋脉重伤。

“叫啊,怎么不叫了……”十杀干脆转了一下长剑,长剑悲鸣,似乎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主人,剑身微微有些开裂。

黑袍人正准备继续控制折光剑,长剑却直接从中间断开,一股磅礴的剑气也随之展开,将十杀振飞。银剑中闪过流光,落在安术身前。人影高挑,白发飘飞,神色冷漠。

“噗——”十杀吐血,愤怒地丢开断开的银剑,嫉妒得眼眸泛红,“凭什么你就有人护着!!!”

“仙君,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那缕剑灵没有任何答复,只是给安术简单落了个疗伤术法,便整个向前冲,以身为剑,开始攻击十杀。

“师、尊……”安术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瞳中倒影出那抹亮眼的白色,泪水止不住流出,右手颤抖,想要动一下,却无法感知。

耳边似乎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最后闭眼前,安术瞧见一抹灰扑扑的褐色破烂衣摆。

“谁……”

“啧啧~真可怜……”褐衫主人说道。

迷雾溅起,场景迅速变换,似乎是在梦中,又似乎是什么桃源仙境。

四周格外静谧,安术小心地踏进熟悉的密林中。林下白发仙君敛眸盯着脚下,安术快步上前,小声而又隐含喜悦地叫了句:

“师尊~你怎么来了……”

白发仙君抬眸,白皙的面庞泛着些许幽光。他的眼神格外冷漠,似乎面前的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你是谁?”

“师尊,我是安术啊!”

“不要叫我师尊,我的徒儿不叫安术!”白发仙君不满皱眉,毫不留情地挥出一剑,两人之间裂开沟壑,地动山摇,雾气逐渐弥漫,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在逐渐的拉开。

“师尊!”安术拼命地想跳过这条山沟,却始终被一道屏障阻碍,拍打着屏障的双手满是血迹,那道已然养好的剑伤,再次出现在手背,狰狞难看。

安术顿时又回到当年连茶杯都无法握住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仙君远去,叫喊声逐渐撕心裂肺。

“师尊!我会努力练剑的!您不要抛弃我!师尊!!!我会重新拿起剑的!!!您不要丢下我!师尊!!!求求你……”

安术自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眸空茫,额角汗流不止。借着窗外月光,沉默地看着床柱边挂着的折光。

似乎是月光,也似乎是剑灵,那把剑骤然流光闪过。

许久,安术终于下床取下折光,从怀中掏出软布,坐在床前一遍遍地擦剑。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把他们的往事磨出来了,可喜可贺(T﹏T)我昨天往回找灵感,发现把岳凡心的名字打错了,打成了岳丹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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