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想来就快下来。”
红发的少年跟随着愈史郎的声音走入地下室,光亮处,一道身影急切地等待着。
“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伸手接住向他扑来的少女,红色的眼瞳弯成月牙,紧紧拥抱。
“我在太阳升起之前,将她带到地下室来了。”
听到珠世的声音的少女眨了眨眼,松开手稳住身体,转而身后跑去。
“祢豆子?”
“啊!你,给我放开珠世大人!太失礼了!”
灶门祢豆子睁开眼,将搁在黑发女人肩窝的脑袋抬起,伸手揉了揉身旁青色的发丝。
“快住手!”】
“祢豆子是吧愈史郎当成弟弟了吧。刚刚战斗的时候也是,祢豆子妹妹每一次看向愈史郎的时候都会想起弟弟。”脸颊上泛起的淡粉淹没了春绿色眼瞳下两颗可爱的泪痣,甘露寺蜜璃双手托着脸,语气飘忽地喃喃,“好可爱啊,好可爱呜,对吧,伊黑先生。”
“嗯。”
我觉得蜜璃更可爱。
——
“大哥。”不死川玄弥悄咪咪地凑到自家哥哥的耳朵旁,小声疑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那个一整集从头到尾都在生气的家伙和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哪里像了?”
“……你就疑惑这个?”
“好奇嘛。”黑发少年疑惑地看着屏幕,右手摩挲下巴,思考半晌后补充道:“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觉得灶门竹雄和愈史郎更像一点。啊,就是那个有泪痣的男孩。”
“我知道……”
“是吧!大哥你也这么认为,对吧。”
“我……”不死川实弥看着弟弟过于活泼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也这么觉得。”
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最后的亲人在眼前消散而束手无策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对着弟弟竖起尖刺了。
【“祢豆子小姐从刚刚开始就这样了,没关系吗?”
珠世抬臂扶稳一手揽着自己一手伸出去摸人的少女,担忧地看向快步走来的少年。
“不用担心,祢豆子大概是把两位当作家人了。”
“家人?但祢豆子小姐得到的暗示,不是把人类看作家人吗?”
“但是祢豆子把两位判断为人类了,所以才会保护你们……”
灶门炭治郎略微停顿,才无奈又松了口气般地补充道:“我一直不太喜欢祢豆子被下暗示,但现在看来她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太好……欸?!”
眼前,从见面开始一直都温婉而坚韧的女人柳眉紧蹙,晶莹的泪珠自平静却空茫的眼瞳中滑落,她微微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入眼前单薄的肩膀。
“谢谢你,祢豆子小姐,谢谢你。”】
珠世小姐的眼神,好空……说起来,那个时候,她虽然哭了,但气味还是淡淡的。是因为活得时间太长了吗?还是,为了躲避,连情绪都要避免。
“炭八郎……炭八郎!”
“唔!伊之助,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俺来问吧,你怎么了?刚刚一直在发呆。”
“没什么……”
“……”
灶门炭治郎抬手搭在嘴平伊之助的肩膀上,止住了越凑越近的、凌厉的野猪眼睛。
“哼,不愿意说就算了!”
“唔姆,嘴平少年(猪头少年太奇怪了,换个称呼),你知道灶门少女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嘴平伊之助右手撑住扶手,旋身将自己甩上椅子,“她说有点事情,让我先坐在这里。”
“欸?祢豆子?”红发少年四下张望着,“不在,奇怪,她能去哪里呢?”
“哈?!你没发现?”结实的手臂贴上座椅扶手,少年顺势凑近灶门炭治郎,刚取到一半的野猪头套挂在后脑勺,露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炭八郎你这样可不行,在野外可不能放松警惕!”
“但是有伊之助和善逸在,我不会有事的。”
“……”
嘴平伊之助呆愣一秒,随即咧开嘴角,“哈哈,没错,你们是俺的小弟,伊之助大爷会保护你们的!”
“唔!咳!咳咳……你个混蛋,不要在我喝水的时候突然搂我的脖子啊!”
“哼!”
“水泼了!伊之助!”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炭治郎。”
“在。”
“祢豆子小姐……能交给我们吗?”
“诶?”
“虽然我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但是比起战场,危险应该要少得多。”】
“噗……哈哈。”
压抑的笑声再次传入愈史郎耳中,紫色的竖瞳忍无可忍地漫上火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毛混蛋,我忍你很久了!”
要不是珠世大人在这里!
“抱歉抱歉,实在是你的表情太精彩了,我努力了,但是没忍住。”宇髓天元抬手挥了挥,抹去眼角的泪珠,“以及,我不是白毛混蛋,我可是华丽的庆典之神!”
“哼,幼稚!”
“确实。”
……
“喂,富冈,这就有点过分了吧。”红色的眼瞳危险地一眯,华丽的庆典之神左臂圈住富冈义勇的肩膀,身体一歪将重量压在黑发青年身上,“请你华丽地说明一下,华丽的庆典之神哪里不华丽了?”
“不”
话慢一步的青年被肩膀上的手臂带着向右偏了偏身体,语速平稳而缓慢地补充道:“我是说,确实好笑。”
“嗬,咳咳!”
嘴角刚上扬一毫米的宇髓天元瞄了一眼额角青筋直跳的人,强迫自己戴上痛苦面具,用尽全身的力气忍笑。
“宇髓,勒太紧了。”
“咳,抱歉。”
【确实……我没办法保护好祢豆子,交给他们的话……
苍白纤细的手牵住了少年粗糙结实的手,灶门炭治郎紧皱的眉头放松,日轮耳饰轻轻晃动,望进了粉色的坚毅中。
红色的眼瞳中又泛起温柔的浪潮,少年露出笑容,坚定地、紧紧地回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珠世小姐,谢谢您的关心。”少年欠身鞠躬,“但是,我和祢豆子要一直在一起,我们不会再分开。”
“我明白了,路上小心。”
“嗯,你们也是,请多保重……祢豆子?不用跑那么快,不着急的。”
“炭治郎!”
“在。”
“你的妹妹……很漂亮。”】
“一直在一起……”
低垂的睫毛倒映在湖蓝色的眼瞳中,将湖面分割成支离的碎块,“……一直在一起。”
‘南无阿弥陀佛’
低沉的声音并未响起,却好像随着发顶上宽厚手掌的温度一起传入身体中,沉默的,却带给人磐石一般坚实的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在山岳身边,就不用担心霞雾会消散。只要山岳还在,就不用惧怕花落、炎灭、虫僵、蛇亡……
挺得笔直的背蓦地松了劲,十四岁的少年转头将脸埋入宽厚的手掌,低声啜泣着。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哥哥,无一郎只是有点想你了。
——
“阿拉,承认了呢,愈史郎先生。”
“我说的是实话,在那之前,我确实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猎鬼人。”
“从前,我们也邀请过猎鬼人,但是……”,紫色的竖瞳中一瞬间燃起怒火,又无奈地消散了,“但是没有人相信我们,所以一开始我的态度不太好,抱歉。”
“我明白,我也为我最开始的怀疑和敌意向你们道歉,我们也没想过会遇到你们。”,面具似的、美丽却僵硬的笑容柔和下来,蝴蝶忍看向中间打闹的三人,感到一阵放松和温暖。
“炭治郎,是个很神奇的孩子,没有人会讨厌他,所有人都不介意在他面前卸下心防……好像不论你的过去多么痛苦,他都能带着你找到一条通向未来的路。”
“唔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啊,可以和我讲讲吗,炭治郎的事?”
“阿拉,炼狱先生可要加油啊,你不在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都喜欢他的。”
“唔姆!我会的!”
大正秘密传闻:
【“哟!东南南!东南南!明明刚刚才战斗过,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
“唔!(哥哥学得很像!)”
“什么,很像吗?我并不想学得那么像(疲惫脸)。”
“唔!(多模仿一点!)”
“在那之前,先是大正秘密传闻。鬼杀队负责联系的鎹鸦也是有名字的,我的鎹鸦似乎叫天王寺松右卫门。”
“唔!(这样啊)”
“那么在最后,‘这是你身为猎鬼人的,最初的工作’,诶,等等,我们从最初的任务开始不是一直在战斗吗!”
“唔……”
“下回第十一话‘鼓之宅邸’,鬼杀队真的没有时间休息啊。”
“唔。(哥哥辛苦了)”】
“哦!炭八郎,你学得很像嘛,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技能。”嘴平伊之助激动地拽住红发少年的衣袖,“你可以学我的声音吗,你学会了俺就可以表演分身术!下一次杀鬼的时候,让它们吓一跳,哈哈哈!”
“不行的,那不是我。”
“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是你?”
“那不是,我作证。”我妻善逸伸手将快贴到灶门炭治郎身上的人撕下来,狐疑,“而且也不是一模一样啊,虽然可以看得出来那是炭治郎。等等,不会我们在你眼里都是这种形象吧?!”
“就是一模一样!”
“……算了,话说鎹鸦原来有自己的名字吗?我一直叫它啾太郎来着。”
“啾太郎的本名是五加木哦,它告诉我的。”
“诶?!我都不知道。”
“唔姆,这一次那只鎹鸦没有从漫画里出来啊,我还以为会和上次一样,从漫画里飞出来说话呢。”
“哈哈,是啊。”灶门炭治郎开心地笑着,“还是不要出来了,天王寺啄人还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