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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章 我想去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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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正在同萨拉查等人开一个简单会议,具体聊聊伊恩和岗瑟近日收集的信息。眼见推测的日子近在眼前,时间已所剩无几,在座诸位的心中均被浓浓的不安笼罩,这是不可避免的情绪,只是沉稳之人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

查理斯是一例,萨拉查也是一例。萨拉查正在同查理斯谈论魔法研究之事,局势如同达摩克里斯剑高高悬挂,众人其实早就没了学术钻研的心思。大家都清楚,破解封印绝不是短短数天能做到的。

临时抱佛脚毫无意义,查理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跟萨拉查还有其他人谈论了之前颁布的任务完成情况,有些比较顺利,甚至超额完成,有些勉勉强强,多有不足,还有一些,简直毫无进展,原封不动。

这大半在查理斯的意料之中,本来就不存在能够百分百圆满完成所有命令的人类群体,即使该群体是格兰芬多的巫师们,平均素质已处在英国巫师的上等水平,执行起来亦不过如此。

但是查理斯目前不能只体谅巫师的难处,正如圣徒不可能去体谅他们的难处一样。格兰芬多多一块短板,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圣徒无疑就多了一分优势。

这是查理斯不希望遇见的,所以他在来回踱步,思考眼下还能做什么有用的决策。萨拉查稍稍后倾,靠在椅背上,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下的横梁,眼神却趋于空洞,他正在专心思考着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突然间,从右臂上方传来轻微的灼烧感。

萨拉查顿时被拉回现实,他轻轻用手按压在发热的部位,这正是蛇形标记所在。灼烧的火热之感越发强烈,周围的皮肤不断发烫,即使隔着衣物,手指碰触一下,仍是立刻缩回了。

萨拉查分出一半意念,专心致志地感知灵魂魔法传递的消息,他立马分辨出来,传来提示的是科雷姆和威斯勒这两位曾经的外堡巫师。

此前,查理斯曾派出二人一组的巫师小队,前往格兰芬多聚落的边缘作为斥候,一旦有圣徒入侵的消息需立即上报。当时因为萨拉查和手下的巫师有蛇形标记作为联系,所以萨拉查自告奋勇令自家巫师揽活了。

而现在,消息以这种形式传递过来。

圣徒入侵了!

萨拉查立刻起身。他握紧双拳,无比严肃地向在座诸位告知这一情况。

与会人员们顿时瞪大了眼睛,迅速站立起来。但与此同时,他们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地了。确定敌人已然展开进攻,接下来只要用尽全力打赢这场战争即可。

查理斯马上从怀里取出一块其貌不扬的灰色圆石。他用魔杖指着,嘴中飞快地默念咒语,一道红光没入坚硬的石头中。一声高昂的轰鸣声自它的内部响起,并迅速传播开来。空气中的振动没有随着距离增加而减弱,在短短时间内扩散至整个格兰芬多领地。

所有的巫师、精灵、妖精们都听见了这声警报,它响彻大地,震撼云霄。连远在树林深处的圣徒和那两位斥候也听到了来自远处的轰鸣之音,此时科雷姆和威斯勒已被圣徒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隐藏位置,他们正在进行全力以赴的战斗。

玛利亚听到这个动静,顿时意识到又打草惊蛇了,看来效仿斯莱特林那战,一路潜入过去又没戏了。不过她本就无所谓,既然无法使用某种诡计,那便堂堂正正地攻打过去。尚未施展弱魔领域压制巫师,使得同伴对付这两位斥候时,稍废了一番功夫方才压制住。幸而此地虽然不是格兰芬多反幻影移形阵的范围,却因另外的魔法阵产生一定影响,致使幻影移形使用有所难度,不用担心他们突然逃跑。

一直在后方观战的玛利亚凝结出纯白的丝制铠甲和丝线长枪,她悄然上前,加入战斗。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白光盖住了两位巫师的立足之处,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等茫茫白芒彻底消散后,两具只剩余下半身的残尸倒在落叶上,鲜血从创口泊泊冒出,前方原本密密麻麻的树木被轰出一个长长的缺口,明亮的光线自上而下照亮这一片天地。

玛利亚的目光顺着缺口望去,只见远处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多数草类已然枯萎,呈现一派枯黄色调。玛利亚缓步上前,同伴跟在身后,靴子踩踏在落叶上,发出叶片碎裂的响声。麻瓜军队暂时按兵不动,因为麻瓜驱逐咒尚未破除。

玛利亚小心翼翼地走至树林与草坪模糊的分界线上。在她的眼中,这片草地有些非同寻常,透明的丝线高度有序的排列着,但是经过草坪身边时,丝线与丝线之间产生了一些奇特的交缠。

玛利亚抬起头颅,眺望远方。只见干净的地平线上,点缀着一个难以辨认的黑点。她暗中猜想,那应当就是他们的目标——格兰芬多堡。

既然如此,这片草地很可能是被下了某种大规模魔咒或阵法,表面看似全然无害,实则脚踩下去……玛利亚慢悠悠地抬起她的左腿,穿过残存的杂草丛,作势就要踏到草坪上,尚未完全踏入,这处平平无奇的草地突然猛地一变。

隐藏在草丛中的地面开始不停冒泡,褐色的泥浆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干枯的草叶尽数被吸入泥潭深处。幸而之前的动作是玛利亚假装的,她的重心一直保持稳当,她立刻将左腿收回了。而当她迈出的脚又回到树林里时,这些稠密的泥水再度退回去,仿佛被重新吸回大地之下,临走之际,还不忘将之前吃掉的枯草全部吐出。现在,面前的草坪又恢复到毫无异常的原样了。

一秒之内达成了草坪与沼泽之间的互相转换。

{这是什么诅咒吗?}维达好奇问道。在方才的短暂战斗中,玛利亚命菲尔德开启心灵锁链,以方便对战,毕竟他们同劳伦特、兰登这两位英国圣徒语言不通。

{这应该是魔法阵造成的吧。}阿达尔伯特是最早跟随玛利亚在罗马帝国南征北战的,对巫师的把戏有更深入的了解。

{那是什么?黑魔法诅咒类的魔法阵吗?}维达又疑惑地问。

劳伦特和兰登瞧见刚才的神异一幕,顿觉大开眼界。原来厉害的巫师家族会在居所四周布置范围这般巨大的宏伟魔法。相比之下,他们此前在英国,干的事无非是消灭一些哥布林,驱逐几个魔精,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劳伦特又忆起刚刚外国圣徒与那两个巫师的战斗,他不断回想着玛利亚那一击的恢弘之力,心里美滋滋地觉得,这帮外援如此强力,自己接下来可以尽情划水了。

{我们攻打的是格兰芬多,这是一个白巫师家族,因此不太可能是黑魔法或诅咒类。}玛利亚转过身来,冷静地分析,{就它的表现来看,我猜测可能是某种变形术的延伸。}

警报的发动意味着战争的到来,也意味着全员集结。当聚落的所有巫师均赶到空地集合后,右臂的蛇形标记突然传来一丝冰冷的意味,熟悉的感觉再度降临——生机勃勃的生命力彻底消失了,萨拉查皱起眉头,他已经明白了,科雷姆和威斯勒死了,而他在这里,唯一能做的便是轻轻叹息。

这个消息被马上告知给查理斯。查理斯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两位斥候不是佼佼之辈,本来就算打不过,但逃总可以吧。看来即使没有魔力封印,圣徒的实力恐怕也足以对付巫师,至少一定程度上是如此。而更糟糕的是,这意味着圣徒已经来到第一个防护阵法——大型化石为泥阵的边缘了。

化石为泥法阵能拦住圣徒的脚步吗?查理斯不敢妄下结论,他下令可以战斗的巫师们将需要保护的老弱病残孕分出来,排成一支队伍,然后在艾薇丝的带领下,一路护送至位于格兰芬多堡底下的秘密暗室内。

赫尔加的弟弟布兰森和孕妇玛格丽特亦在其中。玛格丽特的身后,是艾薇丝使用漂浮咒护送的昏迷不醒的艾瑞克。玛格丽特频频地回头望着,她带着深深的担忧,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未来的结局会走向何方。她也想起那不详的占卜结果,只希望做了多日准备的格兰芬多已经抓到属于它的一线生机。

查理斯正在布置一道道命令。他转过头来,猛然发觉萨拉查还站立于他附近,连忙问道:“不跟艾薇丝一起去吗?”萨拉查目前因魔力回路问题,无法施展任何魔法,形同哑炮,倘若让他参与战争,一来无法具备战力,二来对于连防护咒也无力施展之人来说,实在过于危险。

查理斯不想令他冒险。

锋哲和奥尔加见状,也跑来苦口婆心地劝阻萨拉查。

但是萨拉查坚持要参加这场战斗:“我就站在后面看着,我会离得远远的。”

时间紧迫,查理斯等人一时无法说服萨拉查。

“父亲,既然萨拉查都这样说了,不如让他去吧。”戈德里克反向劝说道,他能理解萨拉查的心情,“他心里也很想见证接下来的时刻吧,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他的。”

查理斯对此嗤之以鼻:“你接下来是要位列第一排的,斯莱特林阁下却在最后方。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保护他?”

“我就站在萨拉查的前面。”戈德里克坚定地说,“圣徒想要攻击他,必须先攻克我。只要我不倒下,萨拉查就不会有事。”

见此,查理斯只能无奈地微微叹气,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此默许了儿子的想法。

等他们快步走开后,戈德里克亦正欲转身离去,附近薇妮正在给众人发放各种魔药,他也要去那儿领取一份,魔药栏带子已经戴于腰间了。但是萨拉查却及时拉住了他,他手中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里面似乎盛放着清冽的水,被郑重地交予戈德里克。

“什么东西?”戈德里克茫然地接过,但他并没有马上收回手。

“海尔波——我是说蛇怪的毒液。”萨拉查如实告知。

“啊?那不是剧毒么?你给我这个?”戈德里克挠挠头,金色的头发变得更为蓬松了。他不太明白萨拉查给自己这玩意是做什么,他是卓越的巫师与剑士,不是行于阴暗,擅长用毒的刺客。

“你可以将这个涂在你的剑上。”见戈德里克疑惑不解,萨拉查出声指出一条明路。

“对啊,还可以这样!”窗户纸一被捅破,戈德里克顿时了然了。确实,他的剑法足够出众,若再加上刃口的剧毒,威能必然更进一步。他现在有些期待未来的战斗了,希望圣徒别给他近身的机会,不然他一定会给他们好看的。

“注意,蛇怪的毒性十分剧烈,使用时务必小心。”萨拉查认真告诫之,“保险起见,你可以先去赫奇帕奇小姐那边讨几滴凤凰泪来,抓紧点。”

“这我自然知道,我会注意的。”戈德里克连忙回复道,同时在心里腹诽,萨拉查怎么如此看待自己,他可不是涂个毒还会弄伤自己的傻子。

事实证明格兰芬多连日来的努力不是徒劳无功,经过多番不断准备后,不少后勤物资比较充裕,薇妮正同伊恩、艾德罗等人一起发放魔药、炼金饰品等后勤物品。魔药主要就是常见的治疗药水,精力药剂和再生药剂,其中精力药剂每人两瓶,再生药剂每人一瓶,然后就是追风魔药一类的辅助药剂。

发放的炼金饰品大体分两类,一类是保护性质的,也即防御饰品,一类是加成魔法效果的,算辅助饰品。其中后一类就赫然包括了前些日子查理斯赶工出来的炼金手镯,原本只能延长数十米的射程现在被他改进至近百米。

艾薇丝回来后,也自领了相关物品,除此之外,她还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将里内的药水一饮而尽。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艾薇丝从小体弱多病,患有隐疾。拜厄林迪尔夫人为师后,经过多年的调理,身体有了极大好转,但仍有后遗症遗留,所以艾薇丝服用这道特殊的魔药,希望暂时压制隐患,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可以不用担心旧病发作。

对于艾薇丝也要亲身上战场这件事,查理斯一直是抱有愧疚的。

当格兰芬多初步安排好巫师作战队伍后,查理斯令伊恩和岗瑟开始排兵布阵。他自己单独一人走至格兰芬多堡的大门前,远远眺望广阔无边的枯草地,地平线的尽头处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树林,而那正是敌人到来的位置。他深深地呼吸,以平复暗自涌动的心情,突然间,正在行走的身形猛地一滞,身边的魔法波动传递出轻微的异常,有什么冥冥之中的存在,似乎在刹那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种感觉十分轻微,但查理斯紧绷着神经,不敢大意。他稍稍想了想,便举起魔杖,施展了一个检测咒语。这是一道用来检测大防护法阵的魔咒,它主要检查法阵的一些基本情况。

魔杖的顶端发出光辉的蓝色,但是查理斯只瞧了一眼,顿时心下惊骇,直道大事不好,因为这团幽幽蓝光,它的光线不似平常明亮耀眼,而是十分暗淡,恍如黑暗洞穴深处荧光蘑菇的光彩,只剩一点点轻微的亮色。然而最糟糕的是,即使只有这点亮度了,它仍在不断地变暗,不断地变暗……

凛冽的秋风冷冷刮过,如风中残烛的蓝光,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与此同时,格兰芬多的上空,再度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轰鸣贯穿开阔的领地,从位于中心的格兰芬多堡一直响彻到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地,每一个角角落落,都能听到这道声音。

但于空中回响的不只一道警报声,刺耳的高声反复作响,查理斯越听越心惊,他能分辨出来,这层层叠叠的声音,包裹了三种不同警报,分别是最外圈大型化石为泥阵,格兰芬多聚落大防护阵,格兰芬多堡防护法阵。

所有的防护法阵,似乎均在同一时刻彻底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警告:本次格兰芬多战依旧十分惨烈。

稍微透露一下:巫师与圣徒的大决战应该要到300章之后(最少250章之后),没错,本文如无意外应当是大长篇。在与圣徒的战争结束之后,也还有相当一部分内容,如霍格沃茨的建设,年轻一代的事迹,以及前文有关神灵伏笔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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