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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好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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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死寂如水的沉默。

陈了了眼睁睁看着安格红着耳朵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千言万语萦绕眸中,就差一句“你是怎么好意思这样说话的?”

陈了了把自己从已经被他捂暖的地板上抠起来,缩成一团,搓了搓自己手上的仓鼠睡衣,讷讷地说:“我顺口……所以你现在相信我真的是好人了吗?”

说完不忘施加一个清洁魔咒。

安格沉默半晌,别过了头,拒绝和陈了了对上视线。

一幅心情复杂的模样,看不出究竟是信了没有,但或许他也觉得会在这种环境下没头没脑说出这种话的陈了了,不是很像高智商敌人吧——就像之前安格也在他的轰炸下承诺暂时不杀他一样。

陈了了蹭蹭自己的睡衣,确认安全感把自己包围,然后开口冲安格问道:“那么我现在出去找吃的了?”

虽然原先打算先减缓安格的伤势,但现在一方面他不是很敢再提治疗的事,安格对的翅膀似乎格外敏感,很反感外人接触,所以最好不要刺激他;另一方面,他看起来虽然浑身伤痕,但精神头貌似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或许可以暂且缓缓,让他自行恢复。

他一边想,一边盯着安格的翅膀观察他的伤势,没发现安格听到他的话,迅速地转过头看他,表情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了了抬头,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积极:“伤还没好呢,先别出去。”

“我的伤并不严重,都是表面的伤。”

陈了了开始思考要怎样把“伤筋动骨一百天”翻译成合适的伽伽林语,灌输到怀森特先生的脑子里,但最终没有成功,叹了口气说:“但你的翅膀确实折了,需要好好修养——或者,你能不能自己治疗自己?”

安格:“……可以。”

他把手放到了自己的翅膀上,然后默念一串咒语。

陈了了仔细看着。

一秒。

两秒。

无事发生。

然后安格嘴角又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又一口。

陈了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安格有什么心理阻碍,他直接一个下蹲步冲上去给安格丢治疗术,基本上能跟治疗扯上关系的什么都往上丢,颇有些急病乱投医的意思。

安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捣鼓,出声道:“别担心,我死不了的,就算浑身的骨头碎裂,我也不会死。”

陈了了再次被大魔王的强悍生命力震撼,虽然早有预料,这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范畴,但想像人浑身骨头碎裂却还睁着眼看着他人的样子——怎么想怎么有点惊悚。

“……但这样出去,翅膀还没痊愈,应该还会疼吧,或者你知道该怎样让翅膀痊愈吗?”

“……我知道,但是现在做不到。血月正照当空时,我的力量总是会被削弱”,安格闭眼,抓住头上那撮银色头发,揉了揉,“每当这时总是疲惫多梦,容易狂躁,假如像刚才那样强行动用,就会遭到反噬。”

陈了了看着他的动作,也很想跟着揉一把,当然最终只是想想:“为什么?”

“我不知道。”

“……”

“那如果,不动用你自己的力量,用我的,能不能做到?”

安格顿了顿,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片刻后,他沉声说:“从古自今,拥有魔法力量的人们大多凭借自己的力量,并不使用他人的。因为本质上,人们与天空与大地相连接,同时连接着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与要素,动用魔力则是人与万物的交集。被神明赐福的魔法师们以魔咒与其他类魔咒物品的震荡为媒介,将魔力自世界、自我们的脚下、自神灵的手掌中引出,传达到另一处,或者让他们交织流动,以改变事物的运转。”

“由于都来源于神与其创造的世界,所以理论上,我们所拥有的力量应该相同,但实际上,虽然咒与类咒物品在我们的意识中相同,却拥有不同的内涵,或者说不同的频段。当不同的人运用同一个咒语,所带来的要素流动也并不相同,因此会产生风法师火法师……水地光暗法师这样粗糙的基础法师分类,这种分类并不表示法师只能使用其中一种魔法、动用其中一种元素,而是说明由于频段不同,每个法师或多或少都会更亲近其中的一方或几方。”

“假如强行将一种要素的流转轨迹塞到另一个人的交互过程里,这和直接将法术作用于另一个人身上不一样,就类似把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强行塞进另一个人的脑海里,会产生精神错乱,区别只在于,精神错乱乱的是被塞入者,但介入魔力流转过程,受到更重伤害的是介入者本身,虽然不至于死亡,但也足够让人难受好一阵子,你可以想象五脏六腑不停被什么东西撞击的感觉。”

陈了了明白了。

“所以说,我不能介入你的使用过程?否则会导致……呃,魔力错乱之类的危险?”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安格说,“也有例外,比如双方频率非常接近的情况。据我所知,历史上也曾有人成功过,那是一对落入危难的夫妻,据学者后来的研究,夫妻情侣之间的契合率会较之陌生人高上不少,目前暂且不知道是因为本身各项指标更相似所以频段更接近,还是在相处过程间频段逐渐接近,亦或是二者皆有。”

安格静静地凝视着陈了了。

“你打算承担风险吗?”

陈了了莫名在他眼里看到几分期待。

他忽然感受到某种罪恶感。

这只安格好像真的把我瞎编的事情当真了。

嘶,可是他俩又不是真的伴侣,频段契合率应该不高,但他们……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待着待着就接近了?

而且试了也就是不舒服一段时间,他以前还天天身体不舒服呢,不差这一会儿。

陈了了怀着胃疼的心情,点头道:“我们可以试试看。”

安格的眼睛里焕发出某种神采,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他平静地说:“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实际上我的伤并不重,等血月离开,就可以痊愈。”

陈了了想了想,决定绕回之前的提案:“那好吧,你还是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找吃的。”

“但现在外面很危险。深渊总是一轮接一轮地爆发,深渊之下的构造混乱不堪……我并不能预测在那只黑山羊之外还会出现什么,什么时候到来。”

他抿了抿唇,似乎不愿多提,只有澄明的双眼依然一眨不眨地直视着陈了了。

仿佛是想对他传达出什么。

他在关心自己。

陈了了很快意识到这件事。

然后罪恶感更深重了。

可是以安格现在这个样子,出门跟他一起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难道不是两个人双双歇菜吗!挂掉一个总比挂掉两个好吧!

但安格似乎坚定相信他能把人保护得很好。

所以最终,陈了了扶着一瘸一拐的安格,给他的大翅膀做了个简单包扎,然后两个人老年伴侣一样慢吞吞地出了门。

生活节奏太久没有这么缓慢,陈了了甚至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稍稍走远,就能看见漫山遍野的焦土,大部分大只的猎物,似乎都被刚才村落的人们捡走了,他们只能在边边角角处找到一些小型动物——比如兔子。

在近处没有被烈火波及的地方,找到了鹿生菜,然后晃晃悠悠地打道回府。

火堆依然在原地闪烁着。

陈了了把兔子叉到树枝上,施了清洁术,然后放到火堆上熏烤加热,咬一口,嗯,外酥里嫩,虽然没有任何味道,但起码口感不错,温度恰当。

每一次看书里对食物的描述,他都禁不住口齿生津,可是自己咬一口,又马上萎了,只能假装享受,看似理性实则胡扯地分析食物的各项指标,能把身边同学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人生重要的一段阅历被谁剥夺走了一样。

正因如此,他对于不会懂得享受美食的人只有一个态度——

暴殄天物。

有良好的味觉、有好吃的食物,就应该去享受,要是哪天跟他一样没了味觉,后悔都没处悔。

因此对于他主动分享的兔子肉视若无睹、继续啃自己的草的安格,陈了了出离愤怒。

他甚至不加沙拉!

安格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边吃菜,一边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惯常这样吃东西吗?”

安格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据说鹿生菜很苦,你为什么能吃得那么开心?”

“我习惯苦菜的味道。而且,我不喜欢肉类。”

“那你也不加沙拉?你真的觉得好吃?”

安格依然不解:“我并没有说觉得好吃,只是习惯于吃,口舌之欲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不喜欢肉类,吃菜吃草也只是为了果腹?”

安格点头。

陈了了闷闷不乐地缩到旁边,看着火堆兀自赌气。

火星在他眼前飘来飘去,不时噌地跳跃,很安静,把他的心绪抚平。

罢了,反正现在饭点过完,他吃饱饭,没了落差感,对安格暴殄天物的行为也没那么愤懑了。

虽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气。

他一边气一边胡思乱想,气着气着,不知不觉在火堆旁打起小盹,微张嘴唇,呼吸着山洞里温暖的空气。

安格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他快睡掉的仓鼠睡衣拢了拢。

他单膝支地,微蹲在陈了了面前,黄金的双眼沉如从未被挖掘过的地底矿洞,要把对方的真假面孔尽收眼底。

他的话很多,很喜欢说一些和现实并无关系的东西,似乎是个编故事好手,但他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而且当他治疗自己的时候,能感到一种亲切而舒适的暖流在身体里流淌,这种亲切感甚于太阳的暖辉。

他似乎于治疗一途很有天赋。

而陈了了对此一无所知。

他沉浸在睡眠中,酣沉无梦,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过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他是被一枚小石子打醒的。

醒的时候,外头还是黑天,血月的光线映照进洞窟,两个幼小的身影在洞门口逆光而站,陈了了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而另一个,正从他手里拿起小小的物什,丢进洞来,朝着陈了了的另一个方向。

陈了了转头,看向安格。

他的身前,已经堆满了小石子。

作者有话要说:浅更一发 晚上还有三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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