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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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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威严,不容反抗。

秋柔痛恨,羞耻,屈辱,不甘。

可她也无可奈可,除了顺从夏逐骁的命令,还能怎样呢?

秋柔紧紧抱臂,咬牙站起来,自己备纸。

为了维持最后一丝颜面,她背过身去。

冷冽的感觉渐渐包裹住她,从上到下,直至赤脚踩在寝衣上,秋柔停了下来。

她忿忿地咬着唇,宛如当年模样。

可惜,夏逐骁没有看到。

玉案高过秋柔的腰,以往,她先要踩着小凳,转身坐上去,再由嬷嬷扶住双腿,摆好的。

可她现在被蒙住了眼睛,行动不便,也无人相助,这要如何摆上玉纸?

若是上下攀爬,何止狼狈,更是要春光尽泄了。

秋柔只是在脑中想象了,顿时觉得羞愧难言,遂呆立在案边,僵持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然她不知,此时的夏逐骁比她更为无措。

一种朦胧的,懵懂的,曾经悄悄冒出头来,却被他生生压抑的感情,肆无忌惮的,从胸口澎湃而出。

他这时才惊觉,过去十年见,自己从未见过那玉纸的背面。

如今,他看着秋柔,那样皙白,完全与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从肤质到身量,还有那腰间陡然内陷的好看弧度,他怔怔地撑开手,远远一比,同样是一掌可围。

夏逐骁的脑袋混沌不堪,秋柔与记忆中人合二为一了,她们一正一反,瞬间充满了他的心。

朝思暮想之人,也在此刻饱满起来,那张玉纸,再不仅仅只横在眼前了。

药力的副作用愈发严重,而不曾得见的如玉纸背,彻底让夏逐骁失去了判断。

眼前之人就是她!

正当秋柔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双大手环了过来。

那粗粝灼热的掌心,碰上纸面,秋柔吓傻了,死咬着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紧接着,她只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秋柔面朝下,被横着托抱起来,稳稳地摆上了玉案。

这是与往日不同的感受,她趴在玉上,身前是从未经历过的冰凉,叫她打了个激灵。

怎么回事?

秋柔心中罕呐,夏逐骁为何如此颠倒行事?

还是说,他不愿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难道,他白天画至半晌,中途弃笔而去,也是因为这个?

耳边有笔砚声响起。

不知是鼻尖碰痛了还是觉得委屈,秋柔鼻间酸涩,而后脊背一凉,夏逐骁动笔了。

画就画罢,这样也好。

要从今往后,都画纸背才好呢,免得起头那一笔,总叫秋柔瑟缩尴尬。

思及此,秋柔又有了新的苦恼。

起笔处并无定数,随心而画,不过是习惯。

夏逐骁既然画上纸背,自然会寻一新处起笔的。

可藏墨怎么办?

难道说。。。

湿润光滑的笔头,要从纸背勾画到纸面,再从相反的方向藏墨。

想到那种可能,秋柔心内大叫,恨不得抱着脑袋钻到玉案底下去。

夏逐骁真会那样做吗?

抱着如斯的恐惧,秋柔煎熬地等待着,他画完收笔的那一刻,羞愤难言。

不知过了多久,夏逐骁终于停笔了。

藏墨却迟迟未至。

秋柔暗自祈告,希望夏逐骁不似自己所想那般无耻。

只听耳边一阵淅索轻响,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距离秋柔服下退烧汤药,已经过了几个时辰,那药力渐渐失效,秋柔又有些起热了。

她面前的玉上起了水珠,呼吸烫了起来。

秋柔庆幸,好在屋内没有燃炭,否则,后背热出汗来,毁了夏逐骁的画,那可就麻烦了。

以他的暴躁性子,指不定要如何罚自己呢。

就在秋柔胡思乱想之际,她隐约听见一声闷哼,隐忍至极。

与此同时,纸背倏地一烫,像是烧热的丹青,豪放地喷洒在纸上。

肆意地画出一幅泼墨山水,又有星星点点,千枝万朵的梅花陆续盛开。

然事实并不如秋柔想象的美好。

夏逐骁分腿立于案边,目光空洞,高仰着头,无声地喘息。

低眸的一瞬间,瞳中血色褪尽,暴跳而突起的脉搏平缓下来,恢复如常。

夏逐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最终自嘲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秋柔的寝衣,胡乱擦了擦手后,随意往她身上一丢,遮盖了自己的荒诞。

已至夜半,门外,桂忠权早打起瞌睡,他半张着嘴,一冲一冲地点头,直到听见夏逐骁说话,才陡然睁眼。

“桂忠权。”夏逐骁面色平静,“叫曾嬷嬷来善后,旁人不许进。”

桂忠权张惶站好,又哈腰应下,顺带偷偷揩去嘴角口水。

趁低头的时候,余光好奇地朝门内偷瞥,却什么也没看见。

第二日,富宁殿来了新的总管太监,李光耀。

自上回,他在勤政殿外哭闹,被着令服下哑药,嗓子就彻底毒坏了。

他开口极为干涩,话音像是粗粝的石子,死命划拉生锈的铁桶,听起来叫人浑身不适。

而他自己呢,多说两句,也觉得喉头干痛难忍,索性少言寡语了。

为了弥补,桂忠权事后升他两级,做了殿前内侍。而今,又将他安置到富宁殿掌事。

宫人们都道他拿嗓子换官身不亏,李光耀这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头一把火,便是差人搬来炉子,重新烧上新炭。

富宁殿很快暖和起来。

李光耀年岁小,几个年长的太监本对他不服,这下得了确实的好处,倒也敬佩他有几分胆量。

原先管事的宫女翠石,围着炭炉暖手,不咸不淡道,“陛下不让生炉子,你偏生。陛下到时候怪罪,你就一人承担,别连累我们。”

李光耀摆摆手,再朝偏殿一指,“你去伺候姑娘。”

翠石故意捂捂耳朵,像是嫌弃,又故意惊讶,“哎哟,陛下最爱喝的茶叶好像要没了,我去看看。”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此时,顶替张泰的新御医也到了,李广耀笑着将他迎进偏殿。

见到床上躺着的秋柔,新御医眼前一亮,果真是她。

苏远暗道自己押对了宝,他画的小像虽说被毁,可纸上的美人到底是入了宫门。

若非是她,自己便还是那小小药史,得不到桂忠权的提拔。

苏远心存感念,仔仔细细地替秋柔号脉。

把着细腕半晌,苏远暗道奇怪,她除去伤风,体内还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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