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你没事吧?太好了!”女子一进来就扑了过去!
小郎中纪石英接住女子“非娘,我没事,这是景逸景将军,他是你们的人吧?”
女子看了看景逸,然后恭敬的向景逸行了个礼“景将军。”
“嗯,之前四皇子要抓的人,就是你?”那个秦郡守的侍妾?
“是的,我从四皇子的心腹那里拿到了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都是投靠夜隋(四皇子)的人员名单。”
景逸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如果是什么秘密基地地图的话,这么多天过去了,有什么都被转移走了。
“给我看看。”
“非娘可以直接交给您。”
这么痛快?“不怕我抢你功劳?”
女子垂眸有些害羞“非娘没有别的祈求,只希望能够让非娘金盆洗手,轻身嫁人。”
“嫁人?他?”景逸怪异的看了一眼小郎中。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知道,是我自己告诉他的,石英人很好,我又怎能忍心欺骗于他呢?”
景逸这才放心,毕竟如果这人和长歌有什么关系的话,他是不允许石英被人蒙骗的。
“好,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太子你的请求。”
“多谢将军!”
之后景逸就拿着名单就复制了一份(就怕半路被劫)交给暗卫,连夜赶回了京城,交给太子。
…
办完了这些事,景逸才回长歌的房间,看到长歌在正在地上溜达,忙走了过去扶着。
长歌无奈“我没那么脆弱,虽然这些日子确实有些虚弱了,但是不锻炼,我这人就得废了。”
“那也得看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啊,看你这满头汗的,还好意思说没事。”
长歌哭笑不得的被他扶着坐在了床上,他扶在床边“哪有你那么夸张啊。”
景逸拿着手帕帮他擦了擦汗“你看,帕子都湿了。”
长歌看着手帕上的湿迹也愣了愣,这么多汗?
“我现在怎么会这么虚?”
然后不容多想,景逸的帕子就又过来,轻柔的擦拭着他的额头,还温柔的帮他缕了缕额角打湿的碎发…这让长歌的心底有些微动……
又听景逸温柔的对他轻声的道“等回京之后,我就请太医帮你看看好不好?你这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对劲儿。”
虽然景逸对这样病美人儿的世子爷没什么抵抗力,但更担心他的健康。
毕竟长歌的虚弱确实不对劲儿……
“嗯…”长歌有些不自在的遮掩住自己的失态……
而景逸本来是打算让长歌多休息几天再启程的,却没想到,转天京城就来人了……
“你说什么?!皇上召见?!”长歌心里咯噔一下!
老太监回答“回世子爷,是的。”
长歌二人不安的对视了一眼,纷纷有了不详的预感……
“立刻回京吗?”
“是的。”
“可是…”景逸刚想说长歌的身体不行,能不能通融通融……
却被长歌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给拦住了,他现在实在是待不住了,担惊受怕的感受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他宁愿路上受点罪,也要赶快回京!不想再提心吊胆的了……
匆忙的准备好马车,因为长歌现在体虚,景逸就赶紧先踏上了车辕,然后向长歌伸出的大手。
长歌赶紧把手搭了过去,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就赶紧垂下了眸子,手上一用力,他就被景兄拽上了马车……
车内的布置虽然简陋,但景逸还是贴心的放了好几层被子在车里,不至于让他太过辛苦,这让长歌的心里不禁暖烘烘的……
而离开的长歌他们不知道,凶手已经被四皇子抓到,而且幕后指使依旧是他高贵的母妃……
…
因为急着赶路,经过长时间的颠簸,所以长歌有些身体不适,景逸赶紧找到老太监,勒令必须停车休息。
老太监还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是看到长歌的白脸时,也有些吓着了,这要是没到京城人就病倒了,那怪责的也只会是他……
最后直接就地休息,第二天才缓慢上路,长歌这才感觉好上一些。
“景兄,我这毒,不是解了吗?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会这么虚弱?”长歌是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到底虚到了什么程度……
景逸也有些心神不宁“等咱们回到京城,就去看看常太医,他的医术不错。”
长歌点了点头,常太医他是认识的,医术自然没的说。
很快,车程虽然缓慢,但是架不住一直赶路啊,晚上也不休息,马匹都换了一批了,所以没几天就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边儿,就有人禀报赢灿表哥了,所以在回侯府梳洗的路上,赢灿就赶了过去。
赢灿直接就掀开帘子坐了进来,一打眼就看见了脸色不好的表弟“你这身子……”
明羽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没事了,我信里不说过了吗,毒已经解了。”
赢灿面露忧心“可你这…也不像好了的模样啊。”
“这几天太赶的原因,等从宫里回来好好休息就是了。表哥,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召我回来吗?”那老太监怎么都不肯说。
表哥有些欲言又止,景逸道“赢公子不如有话直说,也好过长歌一会儿没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他们就震惊得知,原来是三皇子的母妃德妃,求了皇上赐婚顾长歌与余家的小女儿余桃枝……
长歌和景逸只觉晴天霹雳!
长歌下意识的唤了声景逸……
景逸赶紧收敛情绪,握住了长歌冰凉的大手紧了紧……
“你先别慌,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你别着急。”
长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景逸“怎么会这么快……”
景逸心疼的也不顾有没有人了,凑近长歌就搂住了他的肩膀。
让一旁的表哥赢灿,只感觉怪怪的……
很快,侯府就到了,长歌下车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连怎么进的侯府,侯夫人是何时过来的,怎么换的衣服都记不得了。
而侯夫人还在高兴的安慰他,说是皇命不可为,一会儿可别闹脾气啊。
她就觉得这回媳妇儿是板上钉钉的好事了!侯爷也可高兴了,呵呵!
等长歌满心忐忑的迈出了府门,抬眼就看到了在台阶下的马车旁,等待他的景兄……
长歌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他竟有些莫名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景兄……
然而景逸却向他伸出了大手“走,我送你进宫。”
长歌心里五味杂陈的哑着嗓子道了声“好…”
心里却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
当车轮一圈圈的滚向皇宫的时候,景逸坐在车里突然握上了长歌的大手,这让长歌有些诧异“怎么了景兄?”
“别怕,凡事都有我陪着你呢。”目光坚定又真挚,还带了丝柔情……
长歌喉头一哽,险些失了分寸的回应些什么,可却及时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但是长歌却还是下意识的回握了他带着薄茧的大手,以兄弟的名义回应他的不可为之……
景逸又怎会不知道他的苦楚,可他却只能先按耐住自己的冲动,隐忍不发,不能再给他任何负担了……
……
当顾长歌走进御书房内,面见皇上的时候,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哪怕就算是死,也不能接下这份旨意。
同时也是为了不想害了人家女子,所以只得袒露取向……
皇上勃然大怒!一把便将桌子上的茶杯,啪的扔到了地上跪着的长歌头上,顿时长歌的额头就见了血色,红色的液体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长歌却还要磕头道“皇上息怒…”待他抬头的时候,地上已经被长歌的血渍染红了一块儿……
但赐婚的旨意早以放出,收回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同时又想起赐婚女子肚子里的胎儿,只能怒斥顾长歌的思想偏离正统,有悖阴阳之道!
但绝对不能宣扬出去,且婚事照旧!
顾长歌震惊的抬头“皇上!不可啊!那会害了余家女的!”
然而皇上却不耐烦了“多说无益,把他给朕带出去,把头上的伤给我处理好了,别让他带着伤成亲!”
“皇上三思啊!”
等长歌被人架出去的时候只觉得人生无望……
而见到长歌受伤的景逸,赶紧从太监们的手里夺过了长歌。
“长歌!你…”
“别说了…”长歌恍惚的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用了,回去吧……”别再为他惹恼了皇上……
景逸只觉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心里憋屈的厉害,他心爱的长歌,竟然被如此对待……
“来人!传太医!”
等太医过来的时候,长歌一直都在沉默不语,神情恍惚,只有对景逸的时候,才会费心安慰一二。
待伤势包好,长歌就被主管太监亲自送了回去,景逸强硬的上了马车跟着一起回去的。
等长歌躺回自己床上的时候,老侯爷就过来了,一脸笑盈盈的模样,看的景逸这个膈应!
长歌又何尝不闹心,尤其是老侯爷还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怎样。
一心只关心赐婚的事,和老太监吴平安那个热络啊,是又塞红包,又恭维的,看的长歌就心里堵的慌!
“爹…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这孩子,吴总管还在这儿呢,休息什么休息?!”
长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景逸也心疼的气的不行“顾侯爷,如果长歌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那婚约……”
老侯爷这才不乐意的撇了撇嘴,恭维着吴平安出了门。
出去之后老侯爷还和吴总管赔不是呢,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而老太监还真没计较,毕竟宫里的事他都清楚,这小世子啊,以后的路可难着呢……
啧!
…
“长歌,你别灰心…”
景逸坐在床边握着他的大手,只能安慰他“赐婚旨意虽然下了,但是离成婚肯定还有一年半载的,咱们慢慢想办法,会有法子的。”
毕竟挑日子,再准备婚礼什么的,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
“嗯……我主要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可说到这里长歌就停了,这话可不能深唠啊……
“那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景逸也明白他的顾虑,可他真不想走,却也怕他是真的累了……
“那……好吧,有事你就找我,我随时有空,别怕麻烦我,咱们是好兄弟,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帮不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内疚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长歌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说的到,能不能做到就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