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中年的掌柜,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有意岔开话题,问中年妇女道:“您也是本地人士吗?”
“曾是!”中年妇女的眼中似有远思,回道。
“嫁到外乡了?”掌柜的客套的问话道。
“是。”中年妇女随口回应着。
就在这时,店小二用木制托盘端呈着两碗面和一碗荷包蛋过来了,放在了那对母女的桌上,然后说了一句:“您慢用……”就退下去了。
孟子渊见状,默默地给青儿盛了一碗汤,放在了青儿面前。
然而,此时,青儿的注意力全在那对母女身上。
孟子禹忍不住扒拉了一下坐在桌子对面的青儿,凑到青儿面前,小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青儿回给了孟子禹一个“嗯,就是这样”的眼神。
孟子禹瞬间秒懂,坐回到位置上之时,随便还扫视了孟子渊、孟子正一眼。
孟子渊递给了亓元礼一个“有事要发生”的眼神。
亓元礼则回给孟子渊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别管闲事”的眼神。
青儿瞧到了,亓元礼和孟子渊之间的眼神互动,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听说过另外一个故事!”青儿故意说道。
“什么故事?”孟子禹略带好奇,略感兴趣的看着青儿,问道。
孟子渊心有疑惑,看着青儿,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出来。
“我听说过,有一对父母,他们有十二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从小就比其他孩子笨,长大后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生活环境也非常不好;另一个孩子,小的时候被别人抢走了,长大了之后才要回来的。因此,这对父母,对那两个孩子格外偏爱。刚开始的时候嘛,其他那十个孩子也能理解父母,毕竟那两个兄弟,一个穷,一个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父母贴补他们多一点、偏疼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是呢,日子久了,那两个被父母偏爱的孩子,胃口越来越大。那个经常要父母贴补的孩子,父母要是有一点不满足他,他就开始闹事!另一个就更夸张了,不仅好处要多拿多占,还各种蹬鼻子上脸,看不起亲生父母和其他手足,而且还认贼作父,丢尽父母脸面,坑害手足。如此一来,其他那十个兄弟心里就不平衡了,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十年来,那两位兄弟不仅没有给过父母一分钱,还尽找父母拿钱、要好处、要优待,再反观这一众兄弟,年年孝敬父母,从不闹事,即便是知道父母拿着‘兄弟伙孝敬给父母的钱’贴补那两位兄弟,也都看着手足兄弟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忍再忍,但是却并不被父母重视、疼爱,日子久了,也想问父母一句,为什么同样是孩子,听话懂事的孩子就要比那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低一等?凭什么?”青儿吐字清晰、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说道。
“姑娘,你年纪还小,还没有孩子吧?”中年妇女听到这里,勉强撑起一笑,笑着问青儿道。
“呵呵,我只是不懂……”青儿露出了尴尬的一笑,解释说道。
“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会真的不心疼?只不过听话的孩子,让父母操心少,也无须父母担心,父母就没怎么关注而已,但,爱还是一样爱的……”中年妇女心有沉重的说道。
“可是,这样的话,那,那些听话的孩子,内心有多难过、多委屈啊!难道,听话、懂事也成了一种过错吗?”青儿内心无法苟同,继续问道。
“那么多孩子,父母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以前我也不懂……”中年妇女说着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
虽然,内心深处也不认同这种“偏心”,但为人父母之后,多少也理解父母的难处。
“真讽刺!”青儿面露不悦、愤慨,评价了一句。
“青儿……”孟子禹有意提醒青儿不要再说了。
因此,此时此刻,就连孟子禹都觉得,青儿的话说的有点多了。
“哪里不舒服?”孟子渊猛然意识到,青儿今天的举动有些反常,于是,低下头看着青儿,温柔、耐心的问道。
青儿想了想后,摇了一下头,接着又仔细想了一下,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好想发出来……”
孟子渊担心青儿的身体会出现其他状况,有些焦虑的说道:“把手拿过来……”
青儿听后,规规矩矩的把胳膊放在了孟子渊面前的桌边边上。
孟子渊调整了一下坐姿,给青儿搭了一下脉。
然而,这一搭脉,眉头瞬间皱起。
孟子正看到,自家兄长脸色陡然巨变,即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妙!
亓元礼也意识到了不妥。问了一句:“情况如何?”
“脉象如洪!”孟子渊的心情格外沉重的说道。
完全想不明白,青儿的脉象为何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这,太不可思议了!
“洪脉?”孟子正有了几分担心,眼起忧虑,问道。
“非也,虽波涛汹涌来势汹汹,但,源源不断,没有衰减,一直……”孟子渊心有沉痛、不安,说着说着,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孟子正意识到了,这个脉象可能不同寻常。
“数脉?”亓元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懂医术?”孟子禹一脸怀疑的看着亓元礼,问了一句。
“不懂,瞎猜!”亓元礼十分冷静,语气硬生生的,回道。
孟子正心起疑窦,打量了孟子渊一眼。
接着,心怀试探,故意,说了一句:“需要我搭一下脉吗?”
“不用……”孟子渊直接拒绝了。
因为,青儿此时的脉象,压根就不是人类会有的脉象。
孟子正似乎……猜到了什么。
没有再多言。
“这个姑娘,也生病了吗?”那中年妇女听见后,关心的问了一句。
“是有一点,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莫要见怪!”孟子渊客气有礼的回道。
“我们就一平头老百姓,用不着那么客气。”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眼起担忧的看了青儿一眼,继续问道:“她情况严重吗?”
“疑难杂症!”孟子渊想了想后,回道。
“姑娘看着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没事的!”中年妇人心有感触,怀着善意和美好的期待,说了一句祝福语。
“多谢!”孟子渊有礼貌的回道。
亓元礼横瞥了孟子渊一眼,心中虽有诸多怀疑,但,并未多言。
……
晚间,孟子正、亓元礼等人都去了房间,准备安歇。
青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准备歇息。
孟子渊心中有思虑,来到了青儿的房门口,轻敲了一下房门。
青儿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孟子渊过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脚伸进鞋里,踩着鞋后跟,起来给孟子渊开门。
孟子渊进来后,犹豫了一下,顺手关上了门。
青儿撇了两下嘴,心事重重的坐回到了床榻上。
孟子渊见状,来到青儿跟前,坐了下来,富有耐心的问了一句:“有多久没有睡着了?”
“几天了……”青儿低着脑袋,用蚊子似的声音,弱生生的回了一句。
孟子渊惊愣了一下。
眼中满是心疼的看着青儿,十分自责的说了一句:“是我疏忽了……”
“孟大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睡不着……”青儿的心情,很是低落,怅然若失的回答着孟子渊的问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孟子渊的眼里饱含着担心,问道。
“我怕你们……担心我……”说到这里,青儿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你把我打晕吧?这样,我就可以睡得着了……”
“这样能行吗?”孟子渊听到这话,既想笑、又无奈,很难过、又很心疼。
“应该……能行吧?”青儿心中并无把握,一边观察着孟子渊的神色,一边说道。
“若是…实在想睡,睡不着,可以试着,点睡穴……”孟子渊想了想后,犹豫再三,才说道。
因为这个法子,总比打晕睡着要好!
“好,你点我睡穴!”话了,青儿就乖乖地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等着孟子渊来点穴。
孟子渊看着,青儿这副模样,嘴角勾起无奈一笑。
很心疼,想哭,却又欲哭无泪。
最终,红了眼眶。
心事沉重的点了青儿的睡穴后,孟子渊给青儿盖好了被子。
走出房门,关好门,布下结界。
做完这一套流程之后,这才静下心,回房。
然而,一踏进房门,就看到,亓元礼正坐在茶榻上静等着。
“还没歇息吗?”孟子渊思忖了一下后,语气如旧,似三月温风,问道。
亓元礼本想和孟子渊说几句,但想了想后,欲言又止,便又作罢。
最后,全化成了一句:“歇吧!”便自顾自的先躺下歇息了。
孟子渊见状,关上房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就和衣睡下了。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被点了睡穴的青儿,在孟子渊离开后不久,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