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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化预言(不用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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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落火雨,剑意如滔。

冲天的剑阵在暗沉天空上映照出一片妖冶红光,无月暗夜,琼楼玉宇倾颓,哀声遍野。

墨明兮轻抚过石碑上深深的凿痕,宽大袖袍滑落,露出一截近乎透明的苍白手腕。他环顾四周眸光沉静,心下了然道:我这是入相了。

山门飞檐下的宫铃发出沙哑的闷响,将预示之景缓缓展开。

陡然一道剑气将面前的石碑斜劈成两半,一半轰然碎裂,一半还伫立在落石之中。

熟悉的剑气余波从身侧掠过,墨明兮举目四望,寻找着季鹤白的身影。

却见一少年从山脚的方向沿着破碎的石阶缓缓后退而来,他御符的手上满是伤痕,周身灵符如同振翅蝴蝶,飒飒作响,撑起薄弱的屏障在剑意怒涛之中顽抗。

退无可退的符修弟子躲在屏障后,他们畏惧地望向山门的远方。

季鹤白雪灰色道袍猎猎作响,他身如苍松手中握剑,手背上的脉络分明。铺天盖地的剑意随之自山门远处而来,透着磅礴的威压。

季鹤白觑眼看着远处闪烁的微弱术法,传音千里:“镜水宗,符修之力如何?”

声如钟鼓回荡在破碎的山门之上,墨明兮皱着眉看面前的几个弟子接二连三的伏地跪拜。他们瑟瑟发抖道:“不,不能与剑修抗衡。”

季鹤白闻声不停,不疾不徐的朝镜水宗走去。剑气之海霎时怒涛如啸,几乎要倾轧整个镜水宗的楼宇。

山门前的弟子们在扑面而来的无形压力中,身子僵直一动不能动。墨明兮抬手微微回溯他们脑中的记忆,看见一派同盟覆灭的景象,季鹤白几乎荡平了周围几大修真宗门。

墨明兮耳边回荡着焦土之上凄厉的哭声,放眼望去四处皆是道门陨落的弧光。除却衍天大术,他在相中无法施展其它术法,难以置信地看着预示之景,双拳紧握惶惶道:“季鹤白,你在做什么啊……”

倏地一声,一柄青碧长剑飞来,斜斜插在碎裂的台阶之中。转眼间,季鹤白寒霜般的声音近在咫尺:“把剑拿起来。”

符修们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那把灵力汹涌的剑。少年身后有人仓惶回答道:“我无法,无法……”

季鹤白并不满意这答案,剑意之海随着狂风奔涌而来,白光四溅好像飞鱼渡海,在这片暗沉的天幕之下显得格外壮观。

灵符再次明灭,少年看着十三四岁的年纪,刚过金丹期而已。他一人在剑意之海中重新站起,拼命的抵挡着要将他撕裂的剑风。

很快,少年灵符耗尽,周身的光华也暗淡下去。他拔出季鹤白传来的那把剑,以剑为符,榨干自己的灵力在山门前再次撑起屏障,将他身后那几个筑基的弟子护得严严实实。

而季鹤白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抬手将脆弱屏障轻易击碎。

少年登时倒地,他不甘的抬头,想要去抓住季鹤白的衣角,将他也拖进这无边的苦海之中。只是他刚往前伸手,无形剑刃就在他道袍上撕开一条口子。

季鹤白懒得一顾,他所行过之地皆成废墟,他的剑意能及之处,无一幸免。

“啊——”

青碧长剑拿起就没法放下,少年无法承受这猛烈的灵力,任凭灵力在灵脉中肆虐。

墨明兮眼见少年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伸手想要接住他。可他在相中无形,少年抱着剑倒在倾塌的山门废墟下,于他指尖穿过。

他想要救下那个少年,可是他来不及了:“季鹤白,你快住手吧。”

季鹤白停下了,往墨明兮的方向扫了一眼。冷冷将那剑从少年手中抽出,送向万剑之冢。

剩下被吓傻了的弟子们,纷纷哆哆嗦嗦的向季鹤白交出自己的剑。季鹤白目中冷冽的瞥了眼这一地凡铁,衣不染尘的朝远方剑冢走去。

墨明兮站在这猎猎剑风之中,他眸光破碎的望着季鹤白远去的方向。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墨明兮,虚空中传来天道无情无感的声音:“他在灭世。”

天道屈尊而降,墨明兮从荒诞的预示中抽离神思。他看着面前的莹光之内似有衣袍纷飞,却看不见天道的样貌。墨明兮无言的承受着天道的压力,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季鹤白往后要走火入魔?”

如玉的莹光之后,透出天道不容置疑的庄重声音:“季鹤白偏执剑修,狂念已起。自然要成动荡之源,这相中预示也是天意使然。”

墨明兮眉头微锁,回忆起问剑台上季鹤白偏执入魔之相,心中莫名烦躁。他与季鹤白师出同门,虽所修之道不同,但也不愿相信季鹤白会做出毁天灭地的事情。他喃喃道:“这不可能……”

天道看似微微垂首,传道渡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在开解宽慰:“不过那些人也算不得好人,自你死后,他们觊觎你的衍天大术,夺取你的算筹,将你的宗门闹得天翻地覆。如此也算是,罪有因得。”

“我死后?”墨明兮心中一动,随后又指了指废墟之间那个少年修士:“难道他也参与其中?”

天道好似在说世人皆知的事实,语气淡淡:“你已身死,你此时相中之境,将于两月后发生。”

墨明兮沉默片刻,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怪不得苍白透明,原来是已经死了。他始终没什么死亡的实感,觉得自己只是元神入相,于是问了个有些无聊的问题:“我真的死了?”

天道漫不经心道:“你在问剑台上对决时入相,刚被季鹤白一剑证道了。”随后微微转向那个少年的方向:“他不值一提,但你可以救他。”

墨明兮凄然一笑:“如何?我一缕残魂去手刃师弟?”

天道似不解这有何难:“我将你送还修真界,你只需随便找一人夺舍,制止他走火入魔即可。”

墨明兮意识到在天道眼里纵有预示,季鹤白依旧不值一提。他想起季鹤白往日作风,无奈道:“他不是那样好说服的。”

天道转悠了一圈,在他耳边低语:“难道你看着季鹤白草菅人命,也生不出一丝证道除害的执念?”

墨明兮心中蓦然有些抵抗,他将此归结于自己不想与季鹤白纠缠,退一步道:“我已叩问天门,求仁得仁,没法再强求了。”

天道毫不动摇:“我说你能阻止,你便能阻止。”

墨明兮有心转圜:“修真界独尊的剑修之首,我只怕找不出能将他斩于剑下的人来夺舍。”他漆黑的眼眸中藏下深邃复杂的情绪,他看了天道的方向一眼:“我若活着或许可以一试,可惜我已经死了。”

天道陡然厉声道:“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墨明兮一愣,反问道:“你是天道,何不亲自将他捏碎?”

天道似乎终于垂目看了一眼墨明兮,拉着他飞身到离季鹤白更近的地方:“即便是天道,也没法随意断决他人生死。”

墨明兮随着天道落在高岗上,此处风更加强烈,墨明兮下意识捋了捋发间的束带,骨节分明的手无知无觉的从如瀑的黑发中穿过,他慢慢地接受了自己已成魂魄虚影事实。

天道虽不说话,但重回修真界,证道季鹤白这几个字如魔音一般被天道一遍遍灌进脑中。墨明兮移开目光望向远方,此处万剑成冢光线暗淡,不比其他地方法术交锋一片光华。

季鹤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断壁残垣、满目疮痍的修真界,鬓角两缕长发在烈风中飘散。他眉宇间满是不屑,伸手将佩剑招来。

墨明兮认出那柄壶中日月剑,此时一改寒霜凌冽模样,剑身被染得暗沉,发出深红的幽光。

季鹤白眉目低垂擦拭着剑身,一派清风霁月的模样,剑穗上的灵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口中却话语癫狂:“剑修之外的旁门左道,终于一剑斩尽了。”

墨明兮眉目不善地在他的对面负手而立,端起师兄的架子。他起初在心中为季鹤白的灭世找了许多理由,如今听见如此言论,墨明兮无法再回避。生出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想要将他管束起来。

天道没有这些情绪,只是追问道:“如何,决定好了吗?”

墨明兮心中松动,问道:“后来我的算筹呢?”

天道:“他不在乎你的算筹,随便交给了别人。”

墨明兮不得不承认这事季鹤白着实干得出来,问道:“两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天道有问必答:“修真界抢夺衍天算筹,季鹤白交出算筹的同时立了一条规矩:天下修真,以剑修为尊。”

墨明兮看了看眼前的季鹤白,泠泠剑光照在季鹤白的脸上。他眉目间并不见偏执之相,反倒气质沉静如同翠竹覆雪。墨明兮虽是法修,也淡然道:“剑修飞升最多,这规矩不说也早已被默认。”

天道添油加醋:“不急,这条规矩还有半句:其余旁门左道,剑修皆可一剑斩之。”

墨明眉心兮蹙起,猛地抬头:“其他人就真的遂他这混账的愿了?”

天道一哂:“提旁门左道者灵骨来见,可得他季鹤白真传一缕。”

叮——季鹤白手中之剑应声铮鸣。

墨明兮听着季鹤白一手挑起修真界倒行逆施,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自言自语道:“那剑修们可是要疯了。”

天道视而不见,继续道:“一月之间,剑修大破门派数十上百。修真界这般凄惨之前,就已经自相残杀到破败不堪。”

墨明兮闭上眼,压抑着怒意与嫌恶:“他便等到两败俱伤时机成熟,就开始毁天灭地了?”

天道停顿了一下:“没有,他为进境寻了一位困在修真界的仙人,将他收为鼎炉。日夜双休炼化修为真气,从而进境神速。可仙人不忍受辱,表面顺从暗里下咒。”

什么顺从,什么受辱,墨明兮根本不想听这个,难怪季鹤白三百年不入无情道,原来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听到此处,再不能为季鹤白的罔顾常理找什么借口。恨不能将门规在季鹤白身上通通罚上一遍,不觉厉声道:“然后呢?”

天道语气平顺,照本宣科一般:“仙人陨落于鼎炉修行之中。”

墨明兮:“……”

墨明兮愤怒到极点,反而说不出话来。他已然想将荒谬的季鹤白证道当场。此人到底是他师弟,他们可以相看两厌针锋相对,但不可以堕落偏激罔顾天理。他忍不住对着一个虚影骂道:“偏执至此,你简直无可救药!”

天道冷眼旁观:“你也别这样生气,虽说他亵渎仙人,身受怨咒。但以前抢夺你门派宝物,残害你的徒弟门人的人,也因此受到了他的报复。全都跪地求饶,仰望绝对的强势。以前求而不得的仙人,现在也成为鼎炉,为修士所用,从神坛跌落。其实在你们看来也很……”他似乎在感受凡人的体会,随后吐出两个字:“快意。”

“快意?快意什么?”墨明兮语气不善,全然忘记自己在和天道讲话。

天道不为所动:“你不想知道你最后如何吗?”

墨明兮怒极反笑,口是心非道:“我既然身死,自然和我无关。”

天道似掌握全局:“你猜他最烦谁?”

墨明兮心中即答:“是我。”

天道了然:“最后,他将你的魂魄从轮回之中扯回修真界,打入剑中做了剑灵。”

看着墨明兮僵住,天道满意的拂去衍天之相的预示之景,抓着他的手腕命门浮在空中,等着墨明兮从震撼中清醒。

焦土幻象散去后,墨明兮面前是玉华宗上下燃灯不灭的景色,季鹤白在登天一般陡峭的祈玄道上为他挂了千条素练,远远一看如同青山悲哭。

天道好整以暇:“趁现在还有魂魄自由的机会,好好阻止他吧。”

墨明兮冷哼一声:“我现在只想凿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他目光几乎要在季鹤白身上穿出两个洞来,季鹤白似有感应,忽然在山道上停住脚步,望向墨明兮的方向,张口说了些什么。

墨明兮浑身一激灵,才发现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月光。

天道一松手腕,墨明兮的魂体被一股力道推着从空中坠落,耳边是天道在离开前和他开的玩笑:“说不好他这般种种,是因为执念于你。”

墨明兮摔在季鹤白面前,他抬头看见季鹤白眸光映月,如同银镜碎片般冷漠。

季鹤白望着月光幽幽道:“师兄,你不会没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国师又朝不保夕了吗],路过求收藏,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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