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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守得莲开结伴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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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闻道便带着贺兰舟下山去了,少年们好不容易放了半天假,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松间道观的弟子屋舍是一水的大通铺,每个弟子约摸可以分得长十尺,宽七尺的铺子,倒也是宽敞了。谢情因为是谢闻道的亲子,待遇自然又是不同。

睡至午时,谢情隐隐约约听见锅碗瓢盆碰撞之声,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

他冲进厨房,果然谢母在灶前捣鼓,似是在生火。

谢情把她手上的柴禾抢过来,小声斥道:“你又来了,都说了你别做事,有事叫我就成了。您自个儿去外边坐着晒晒太阳去吧。”

谢母身体孱弱,是个病秧子,但无疑是个美人,谢情那双眼睛随她,生的很漂亮。

谢母微微笑道:“情儿长大了,会教训我来了。”

谢情语塞:“我不是教训你……还有,我不是说了别叫我情儿吗?情儿情儿,听着跟小情人儿似的,难听。”

“你父亲取的名,有脾气冲他去。”谢母道:“我来吧,你们平时修学已经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谢情拨开她的手,露齿一笑,“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是万里挑一的天资,就算整天打鸟摸鱼,课业照样第一!”

见他坚持,谢母只好作罢,坐在一旁看他摆弄。

“不懂自谦,教你父亲听见又要挨训。”

“自谦?那是什么玩意?能吃吗?”谢情轻蔑道,“只有老头子才会整天自谦自谦,我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学什么老气横秋的玩意!”

谢母笑道:“稀奇稀奇,说得真好。”

午饭后,谢闻道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贺兰舟,那个小孩被谢闻道牵着,脸上有点发白,神情恹恹的。

之后贺兰舟就成了松间道观第十三号弟子。谢情这才知道贺兰舟竟比他还大上几个月,贺兰舟在寻常小孩中也不算矮,只是谢情从小练武练剑,自然颀长一些。

“情儿啊,”临进道观,谢闻道叫住了他,“你此前的话可真是应验了。”

“什么话?”谢情一头雾水,须知他平日捉弄人多,恶作剧多,闯祸多,说的话更是只多不少。

“天资卓绝,悟性奇高,日后前途无量。”

“谁?”谢情大惊,看了看观中方方正正坐着的贺兰舟,他已经换上一身青色道服和干净的白袜,这土不拉几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竟显现出清如松柏的韵味。

“他?”

谢闻道摸了摸他的头:“你可把人家害惨了。”

不知是不是谢闻道特意安排,贺兰舟恰好坐在他旁边的书案。

一堂讲学之后,谢情才知道谢父口中的天资是个什么天资。讲学分武学和文学,谢情在武学上可是出类拔萃,但文学枯燥无味、深奥难懂,长达两个时辰的讲学,所有少年听得昏昏欲睡,偏偏这个贺兰舟却是听得专注认真,腰背笔直,那姿态神情,绝非作假,真乃神人!要说这贺兰舟从前必定也是随大流学的儒学教义,但谢闻道期间提出的道学教义,他却能对答如流。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谢情抵不过睡意,干脆旧技重施,从桌下摸出两片羊皮纸来。

贺兰舟向来可以一心二用,余光中瞥见谢情低头用细笔勾勾画画,暗自捣鼓,接着把纸片贴在眼睛上。

贺兰舟微微转头,定睛看去,见那两片纸上原来画的是两只眼睛,眼型同谢情的别无二致,惟妙惟肖,若是不仔细看,怕是没发现底下的人已经撑着腮睡着了。

贺兰舟忍不住一笑。

熟料这边谢闻道认为自己收了个“不世之材”,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他这一笑,自然把谢闻道视线引了过去。看清了谢情,当即手上的卷轴捏得死紧。

讲学的声音停下,顿时所有少年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之感,纷纷惊醒屏息凝神,偏偏谢情还睡得香甜。

谢闻道走过去,看了他半晌,忽然手上的卷轴“啪”的一下打在他头上。

谢情登时惊醒,眼神迷蒙,摘下纸片,顶着谢闻道的视线,倒也不心虚,露出个有点娇憨的表情。

“干嘛?”谢情绽出个甜甜的笑容。

谢闻道真是恨铁不成钢,以往倒也罢了,谢情天资聪颖,在一干天赋平凡的毛头小子里是庸中佼佼,他亦不愿意过于苛求他这唯一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来了个贺兰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真真是越看越气人。

“睡得可香?”

谢情没察觉到他父亲那点不满,伸个懒腰:“还不错,就是书枕着硬了些。哦,那个,书的内容还是很好的。”

室内的少年们又是大气不敢出又是感到好笑。

谢闻道听见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不禁怒上心头:“狂妄!当真少不更事!你看看人家兰舟,什么听学态度,你再看看你又是什么态度?”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恨比较,谢情撇撇嘴,看了贺兰舟一眼,那孩子也静静地看着他。

“他是新来的呗!新来的哪个不是这作派?过两天儿您再看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他倒颇有点大人的样子,“再说我这不是听得入神,才睡着了吗?”

谢闻道几乎气得要笑了:“听得入神?”

“自然。”谢情道,“我这叫梦中证道,以父亲的讲学为媒入梦,接受世代先贤之天授,唯有惊世绝伦,能够一闻千悟之人可得之……”

贺兰舟可真是大开了眼界,谁能想到初见时神仙般的白衣少年,实际上是个上下嘴皮一翻能煞有其事给你乱诌个上下五千年的小骗子呢?修道真是委屈了他,应该学说书。

贺兰舟这边想着,谢闻道又问:“哦?那你倒是说说天授何如?”

谢情摇头晃脑:“天授曰:道者,七阶,三者幽逸,谓含光藏辉,不拘世累,四者山居,谓潜幽学道,仁智自安。意思呢……就是人自个儿是有智慧的,本性自持,勿要强求……”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听学。

“哎哟!”

谢闻道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斥道:“颠三倒四!胡说白道!什么混账天授,既如此,《因缘经》抄十遍!你们谁也不准帮他!”

谢情委屈巴巴地不再说话。

隔了一会,贺兰舟又见他从桌下拿出纸笔,埋头写画,当他是开始抄经文了。

课下,学子散了,只见谢情拿着张纸兴冲冲地跑上去,那纸透着光,贺兰舟隐隐约约辨别出那是个人影。

谢闻道打了他一下,夺过那纸,揉得皱巴巴的,塞进袖子里,呵斥:“不学无术!”

讨好不成功,该抄的经文还是得抄。

谢情倒也不沮丧,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见谢闻道夹着书走了,少年们才围上来。

“谢情,要不要我帮你抄?”

“十遍呢!我们一人抄一遍也就完事了。”

谢情摆摆手:“别,父亲发话了要我自个儿抄,我看他这回真有点发火了。他人精着呢,谁帮我抄了准看得出来。走走走!抓松鼠去!”

“你不是还要抄书?”

“抄什么书?抓完再说!这都秋天了,再不抓可就没得见了!上次那只金花鼠是我的,谁都不准抢!”

谢情瞥见贺兰舟独自安静坐在书案上,奇也不奇,竟然在看书,心道真是装模作样。不过他天生自来熟,自己耐不住寂寞,也看不得别人寂寞,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怎么样这位新来的弟弟!跟我们一起去吧!”

贺兰舟一瞬间僵了僵,鼻腔中嗅到了一股林间松针般的香味。谢情的长发落在他的耳边,怪痒的。

“我比你虚长一岁。”贺兰舟轻声道。

谢情觉得这贺兰舟自从下山一趟,回来就变得不一样了。脸还是那么白白嫩嫩水水灵灵,但少了那股想叫人捉弄的趣味。

小屁孩非要装大人。

“啧,五个月就是五个月,这七个月又是哪冒出来的啊?”

贺兰舟静了一瞬,把手中的书翻开:“不了,你们去吧,我还要看书。”

说罢他竟然真的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了,后面一排少年都不禁咂舌。

走出道观,一少年道:“谢情,你跟那不解风情的小子说什么!”

说完他的后脑勺就被谢情拍了一记,他纠正道:“混账,不解风情是这么用的吗?这叫不识时务!”

夜晚,烛光如流焰,洒遍了整面纸窗。

贺兰舟因为来得晚,又和众人走的不近,自然而然被“发配”到窗边的位置睡下。

月朗星稀,清风徐徐,窗户大开着,贺兰舟半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远远地瞧着对面那个映在纸窗上的身影。

光是看着影子,他就能想到少年的姿势,必定是极不端正的,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吊着晃悠,埋头奋笔疾书,那细细的笔杆就在烛光中闪动。

一个身影走进来,给他披上外衣,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一个少年走过来,把窗户关上了,视线被阻断,什么也看不到了。

谢情忍不住对谢母抱怨道:“父亲罚得太重了,这么多,我什么时候能抄完啊?好想睡觉。”说完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谢母无奈道:“说吧,又想要什么补偿?”

谢情闻言,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包桂花来,仰头看谢母,双手奉上,半撒娇道:“我要吃桂花糕。”

谢母接过桂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馋鬼。”

他扯着谢母的袖子:“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母亲做的桂花糕太好,又香又软,要我看,我们也不用开什么道观,经营一家桂花糕铺子,名声肯定比现在还大!”

谢母摇了摇头,笑:“又开始满嘴胡说了。”

“实话实说咯。”

“你呀……告诉你一个秘密,情儿想不想听呀?”

谢情动了动耳朵:“什么秘密?”

谢母小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其实你父亲可喜欢你给他画的那画儿了,方才我还见他在瞧呢。”

谢情眼中闪烁的得意的光彩:“哼,我早看出来了,嘴硬心软的老家伙,母亲你没瞧见,下午我给他看那画,他想笑又硬生生压着嘴角,我看着都替他难受!”

“你别老惹他生气就好了呀……”

“那可不行,否则少了多少乐趣。”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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