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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禁足之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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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后,他们闲聊了许久,不觉天色已深。

夏难洲本以为李长逸会在清秋阁过夜,李长逸却说要回皇宫去,子梟坚持要送李长逸到燕宫,李长逸没有推辞。

快到宵禁之时了,路上的行人稀少,有许多店铺也已经关张打烊,灯火微微,空旷寂寥。

子梟和李长逸没有从朱雀大街回皇宫,而且绕道打算从北门回燕宫。

“大人,为何要绕远路回去?”

这时夜深,就算要买糕点也不会有店铺在营业了。子梟仍旧挽着李长逸,抬眼望了望远远的宫墙,不解。

“朱雀大街那此刻应该会有我不想见的人,绕路就少了些麻烦事。”李长逸冷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谁?”子梟的想法很直接,“不想见的话,杀了便是。”

“小孩心性。”

“大人,我知道了。”子梟心想,若不是施正卿告诫他不要去做任何事,他可能真的会为李长逸杀光那些不想见的人。

“送我回了燕宫你便要走了?”李长逸问他。

“是,我这次来就是看看大人而已,没有别的事情。”

“嗯。”

子梟侧头问,“大人,有事情吩咐子梟?”

“没有,只是看你年轻气盛,怕你出事情。”李长逸见识了这个小孩的杀手本性,感觉这孩子不太稳重。

子梟满心欢喜,“大人,关心我?”

“非也。”

“大人~”子梟不相信李长逸就是随口一问。

“不是关心,是担忧。”

子梟就知道李长逸不会不在意自己,赶忙安慰道:“无需担忧,我命大福大!”

李长逸摇摇头,“果然又呆又傻。”

“大人,安心,我不会出事情的。”

子梟自从来了人间,已经许久没有杀过人了,为了李长逸他还是动了许久没有用过的仙色。

或许是凉州的时候,仙色沾染了施正卿的血罢,仙色似乎变得听话了。

做事稳重只有面对他们二人,做事不稳重,也只有面对他们二人。

“如此便好。”

子梟还是有些浮躁,今日之事会很麻烦,还是让他早些离开为好,李长逸问他:“出了长安便要直接去益州?”

“大人,我这次是偷偷来的长安,本来要去幽州替先生做事。”

“那好,前面就是皇宫了,不必再送了,你早些去幽州,不要贪玩耽搁了。”

“大人,我没有贪玩!不过我确实耽搁了……那大人我即刻出发,在此别过,以后我还会来长安看您!”子梟在长安待么比预期要久,他心虚了,听了李长逸的话,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做。

“路上小心。”李长逸嘱咐他,随后子梟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回了燕宫,李长逸并未歇息。他没有点灯,坐在床边,在为明日之事做打算。

若是以前,对于那些尾巴他素来都置之不理,不过今日,那些跟踪者还有飘香楼里那几个伙计估计都已经死了,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估计明日李承霂就会召他问话了。虽然这些年来,长安城有无数的人因为他的缘故丢了性命,但是并非他所杀,只有今日这些人,可以算是被他杀了。

他们总算找到了突破口了罢。不知李承霂会如何想呢?

——————

次日正午时分,皇帝李承霂果然派人让李长逸即刻去昭天殿。

李长逸每次被召见都是这样,跪在李承霂面前,昭天殿只有他们二人,然后被李承霂训斥一番,最后李承霂自己把自己气到,李长逸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出来。

余欢公公知道今日早朝时有大臣上奏李长逸当街斩杀百姓的事情,许多大臣都认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姑息,而且皇帝似乎很不高兴,不知这次九皇子能不能平安无恙。九皇子为人良善,他不信这会是李长逸所为,但是有目击的百姓作证,而且飘香楼似乎是她的宗亲产业,那么她……

“殿下,陛下今日心情不佳。”余欢在李长逸进门的时候提醒他。

李长逸点头,推开了昭天殿的门。

他照例一言不吭的跪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案后的李承霂。

李承霂也是默契的盯着李长逸,二人的交流就是如此,谁先说话谁就服软。

而且每回都是李承霂先开口。

“可知为何召见你?”

“不知为何。”

李承霂见李长逸还是那副平心静气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他脸色铁青,愤怒地将手里那份奏书丢到了李长逸面前。

“你自己看!”

李长逸拿起那份奏书,一看便心中有数,平静的说:“所言非虚。”

“所言非虚?!”李承霂咬牙切齿地说:“作为皇子,当街杀害平民百姓,有无数的人看见了你,我教导你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父亲的教导都谨记在心,不敢忘却。”李长逸顿首。

“好一个不敢忘却。”李承霂疾言厉色,“李长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知道飘香楼的老板是皇后的宗亲?!”

“父亲息怒,这些我都知晓,请父亲责罚。”

李长逸自然是知道飘香楼的老板姓王,是皇后的宗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放任子梟动手,王氏宗亲的手都不干净。

“责罚,我如何责罚?”望着李长逸,李承霂喟然长叹,“我从未责备过你,你如何不知礼数,如何目中无人,如何不敬于我,我都不曾言辞苛责。你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不过,你与你的兄长们不同,你是由他照顾长大的,脾气秉性都像极了他,我信任他,我也信任你。我最疼爱你,不愿你参与这深宫的恩怨纠葛,不愿你为了这个皇帝位置同兄弟们反目成仇,也不愿日后史书上对你贬损微词,你这些年来向来都是谨守本分,不争不抢,我这才稍微宽心。昨日,你明知那些人是王氏宗亲,还是动手了,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些话李长逸是第一次听李承霂说,虽然他明白这个父亲是真的疼爱自己,但是经年累月积攒的怨解深埋心中,又如何能一朝一夕间解开。再者,帝王之家,何来的亲情?

燕妃之死永远是他和他心里的痛解。

“父亲应该知道,天下人如何说我我都不会在意,至于后世如何评判于我,那都是身后之事。”

李长逸站起身,将那奏书双手奉上,冷静的注视李承霂。

李承霂拿过奏书,望着李长逸说:“不为自己辩解?”

“父亲,他们确实因我而死,我无法辩解。”李长逸背着手,垂眸站在一旁,那张冷脸写满了我不关心。

这个认罪伏法的态度让李承霂毫无办法。

过了冬月,李长逸就该成年了,到时候按律就要离开皇宫,到宫外生活了。出了皇宫,就没有这样容易可以常常召见了,李承霂心中不舍。

“无法辩解,我替你辩解罢。”李承霂提笔在奏书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父亲这是何意?”李长逸见李承霂将那些奏书一一打开,通通画了叉,这是驳回的意思啊!

李承霂没有回答,待将那些奏书批阅完毕,他又铺展纸张,挥翰临池。

李长逸了然,动手磨墨,静看李承霂挥毫落纸。

看清了李承霂书写的内容,李长逸淡然自若,“父亲,这又何必,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我贬为庶人,我离了长安,也没人担忧我和他们抢了这个位置,后世也只能说我冷酷无情滥杀无辜,我便庸庸碌碌了此一生,亦可。”

李承霂搁下笔,待墨迹干了,将两封信装好递给了李长逸,李长逸没有接,“不愿我替你辩解?”

“父亲,这样的惩罚难以服众。”

李承霂将信放在李长逸面前,“就如你所说,天下人的看法我不在乎,服众也罢,不服也罢,这些罪过我来担。”

“父亲……”李长逸跪下一拜。

李承霂忾然叹息,“吾儿有纬武经文之能,却无君临天下之心。”

李长逸沉默不语。

“自今日回去,禁足三个月,未得允许不准出燕宫一步。可记住了?”

这就是李承霂对李长逸的惩罚,很轻,可以说算不上惩罚,但是李承霂还是要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记住了。”

“那好,拿着这信,让余欢交给宗正寺和大理寺罢,王诲臣和晏昶那就不必担忧了,这件事我交给章一良去办了,你退下罢。”

“父亲,臣告退。”李长逸起身,拿着信出了昭天殿。

昭天殿的门支呀一声被打开了,余欢见李长逸出来,赶忙问:“殿下,可好?”

李长逸不语,把信递给了余欢。

余欢见两封信上分别写着的宗正寺卿和大理寺卿亲启,就明白了,“殿下,余欢送您出去。”

李长逸颔首,出了昭天殿。

“殿下,不知陛下如何打算的?”余欢问道。

“禁足三个月,未得允许不准离开燕宫一步。”李长逸自觉有些好笑,又加了一句,“如此而已。”

余欢听了没有感觉惊诧,带着笑说:“陛下对殿下还是如此爱护。”

“爱护我?”李长逸说着,回头望了一眼昭天殿,眸色深沉,“他只是愧疚罢了,对我和娘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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