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时候很爽，轮到自己就很惨。”
末议妖娆穿着秦二的红色衣裳一脸茫然的坐在溪边巨大的石头上。
秦二真的要被末议妖娆这个蠢货气死了。
为了逃跑，末议妖娆清醒以后抱着衣裳在溪边摔了一跤，整个人仰面倒在了水里，手里的衣裳都湿透了。没办法，秦二只好把自己的衣服给末议妖娆穿着了。
在听到末议妖娆自言自语的说了很爽很惨以后，秦二把衣裳在竹枝上晾好，走过来就敲了敲末议妖娆的脑壳。
“也不知道你这么笨的人怎么能继承到先祖之力，连个生火的公式都不会，现在可是二月份，你的衣裳何时才能晾干？”
末议妖娆的眼角还有眼泪，他擦干了泪水，“反正我现在我不怕冷了，穿不穿都无所谓了。”
秦二忍着想再次敲脑袋的冲动，使劲揉了揉末议妖娆的头发。
“不是这个道理，要这样回去么？不惹尘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不是我要这样的，等到晾干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反正我们也不用吃饭，怕什么。”
末议妖娆现在难受的要死，根本不想起来，于是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为何还遮着眼睛呢？你不是真的看不见罢，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的过去，却还是不知道为何你会从出生就一直用红布蒙着眼睛，告诉我可以么？”
一提到眼睛，秦二明显的沉默了，末议妖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那算了，其他地方我都看过了，区区眼睛不看也罢。”
秦二却捏了捏末议妖娆的脸，解开了红布。
红布下的眼睛是闭着的。
末议妖娆摸着他的双眼，在看到缓缓睁开的眼睛后震惊不已。
“看到了么？”
第一次看到秦二完整的笑容，和想象的一样好看。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你可以看透我的心了。”
秦二的双眸，左目白，右目是天蓝，异色瞳。
“能够看透人心的是左眼，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会以为左眼是看不见的，当年我出生后家人为了保护我，怕我被议论纷纷，便给我用红布覆目了。这些年我也习惯了这样，也省了许多力气，不必给人解释我的眼睛了，假装自己真的看不见了。”
秦二说着又用红布覆目了，末议妖娆看他系好后，说道：“你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得清，我用眼睛有时候也看不清，真好啊。”
“不用双眼我才能更清楚的看到人心。”秦二笑道。
末议妖娆却笑不出来，他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从刚才就开始痛了，越来越严重了。
“你怎么了？！”
紫黑色的温热液体从末议妖娆的腿间流了出来，末议妖娆直接吓傻了，挥舞着双臂，从石头上不小心掉了下去，趴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碰我！”
秦二直接碰不到他了，突然被隔开了，明明可以看到末议妖娆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碰不到他了。
或许这就是蠢货罢！秦二搞不懂末议妖娆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简单的生火公式不会，难的结界用的倒是挺好！现在就只能干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了！
那个黑紫色的液体是血，秦二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力气大了点，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而且末议妖娆那哪里是流血，就是血崩。
没一会儿末议妖娆的身下就一片显眼的黑色了，红色的衣裳也因为沾染了紫色的血液开始颜色越发深了，有些发黑。
让秦二稍微宽心的是，没多久末议妖娆终于站起来了，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在末议妖娆主动碰到秦二的一瞬间，结界终于解除了。
末议妖娆还是惊魂未定，被秦二抱在怀里，哭喊着说道：“没了！没了！没了！”
三个没了让秦二不明所以。
“什么没了？还痛不痛了？我们回去罢，出了这么多血，身体肯定出事了，赶紧让不惹尘看看，他毕竟是大夫。”
秦二直接横抱着末议妖娆，却拗不过他。
“不要回去！不能回去！我哪也不去！我完了！我完了！我这辈子完了！不可以让不惹尘看到，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在我不理你了！不回去！绝对不要回去！”
末议妖娆撒泼打滚很有一套，秦二只好放下他，一放下他就站不住了，秦二又赶紧抱住了他。
“冷静点，可以么？有什么事慢慢说，现在我要看看你为什么会流血，我们不回去，我看看可以么？”
末议妖娆蔫了一样的瘫在秦二怀里，哭都哭不出来了。
秦二光着上半身，感觉不到末议妖娆在哭了，“娆娆？”
没有反应，末议妖娆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秦二叹息一声。
掀开末议妖娆腿间的衣裳后，秦二明白了那句没了的原因。
怪不得末议妖娆会那么大动静，不论是那个男人都会无法接受罢。
那片血肉模糊意味着他先祖之力中的无性别被彻底继承了。
秦二摸了摸他的胸口，还好胸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然无法想象他醒了以后会不会疯掉。
只是曾经听闻过末议一族的族长是雌雄同体没有性别之分，没想到有一天可以亲眼目睹，若不是真的是亲眼所见，秦二永远都不会信还真的可以？！
不过，现在秦二来不及关心这件事了，末议妖娆方才估计是吓傻了，等他醒过来会是怎么样的反应秦二已经想象得到了。好像比几年前成熟了，都是假象，遇到事情还是冷静不了，到时候怎么解释呢？
秦二还是决定回去了，哪怕现在的模样不惹尘一眼就明白他们俩做了什么，免不了一通说教。
正是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秦二回到院子，不惹尘是真的愣住了。
“你们这是跑哪去了？他怎么了？你身上怎么都黑不溜秋的？”
秦二只回答了一个问题：“黑色的是他的血。”
“子梟去烧热水！”不惹尘一听就会意了。
傍晚时分，末议妖娆才醒。
换了干净衣服，也清洗过，上了药。
末议妖娆躺着，木然的望着秦二，“好疼。”
“你不知道你继承的先祖之力还有一个所谓的无男女之分的能力么？要好好养着，已经上过药了，就先留在这里，等好了再走。”
秦二摸了摸他的额头，把头发撩到耳朵后。
末议妖娆瘪着嘴说道：“家主说过，只要我不碰女人就永远不会继承到，没说男人。”
秦二捏着末议妖娆的脸蛋说道：“以后不论男女都不要碰了，因为我你才继承这个能力，我不准你碰。”
“你去过的青楼，睡过的女子比我的活的时间都多，凭什么不准！而且你从未说过喜欢我，我们就是萍水路人，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末议妖娆就是能气死人，秦二也只能认栽了，自己造的孽，就算被气死也要受着。
“如果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秦二直接用嘴堵住了末议妖娆的嘴巴，与其听他叨叨叨，还不如让他说不出话。
这一招很管用，末议妖娆不仅说不出来话了，还很乖的顺着秦二的意思，比之前在竹林里可是好太多了。
“小友，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当初我才会拒绝你，是对你负责。现在呢，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碰你，不然就如你说过的，还是柔软的女人抱起来舒服，可我还是想碰你，想让你成为我的人，只属于我的。你有些孩子气，有些笨拙，有些不开窍，本该是缺点，可这些缺点却让我喜欢的不得了，没想到两千多年了，我等到的是你，又惊又喜。以后再也不要说我没有说过喜欢你的话了，如今我的心上人是你，不是别的人。”
末议妖娆气息很乱，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是我。”
“娆娆，要记住我的名字。”
秦二决定把自己的真名告诉末议妖娆，于是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过秦二知道他肯定记不住，这次只是突然想说而已，看到他迷糊了就逗逗他。
末议妖娆也真的没有听清楚，好不容易等到从那个乱七八糟的吻里回过神，让秦二再说一遍，秦二却提了条件。
“娆娆何时熟练掌握命术了，我就告诉你，可好？”
末议妖娆看到秦二上扬的嘴角就明白了这个人是故意的。
“这是在难为我。命术很难，我本来天资就不如同辈，可能需要个百八十年，等到同辈都没了，我的命术才能有起色。”
秦二不是在为难他，只是想要鞭策他。天资愚钝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不是要紧的事情，因为他有常人所没有的时间，常人用十几年学会的事情，他大不了花费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去学，总会有长进。
“我没有难为你，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你有的是时间去学，无论需要多少年，我都在。”
这话末议妖娆听进去了，然后又开心的笑着说道：“我会努力的！”
只要陪着自己，知不知道秦二的真名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