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飞出几十刀,魏鸯追赶着精疲力竭的束光圭。
魂力劈砍再一次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魏鸯是生疏的猎手。
也许是刚刚晋级,魏鸯还不能完全适应魂力的释放。
艮阶的魂者可以将体内的魂力全部外放,轻易不会造成魂力枯竭。
虽然束光圭身负重伤,但他的身形依旧敏捷,这是他求生的本能。
魏鸯逐渐停下脚步,将刀竖在身前。
脑海中回忆着人剑的招式。
将精神集中一处,愤怒的魂力从身体喷薄而出。
四散的魂力汇聚在刀上。
魏鸯再一次举起刀,朝着束光圭逃匿的方向垂直斩下。
魂力在挥出的陡然扩大几百倍,化作数十丈长的大刀,抹平魂力所到之处的所有生灵。
伴随着束光圭的一声绝命哀嚎,束光圭的躯体顷刻间被魂力抹杀,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
魏鸯的神色暗淡下来,情绪久久才恢复平静。
束家兄弟是她除了赵子景之后唯二杀死的人。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魏鸯尽可能地调整着她的呼吸。
转身走向已经一动不动的束光章,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
手中出现一枚小巧的紫色乾坤袋。
这并不是魏鸯的乾坤袋。
显然他们已经将魏鸯的乾坤袋扔了。
解开袋子,掏出一把晶石,九品的绿晶石还有八品的白晶石。
挑出里面的绿晶石,数了数,只拿回原本属于她的部分。
将袋子系好放在一旁,瞅了瞅不着衣物的身体。
有些难为情的,魏鸯扒下束光章的外袍,割去染血的部分,简单地系在身上,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就可以了。
在束光章身旁,用魂力轰出一个土坑,魏鸯将束光章的尸体推进坑里,将他埋了。
为了避免事端,魏鸯并没有拿束光章的乾坤袋,毕竟上面都有号码,将来追查起来,自己杀了他两人的事就会暴露。
还是谨慎些为妙。
将散落的晶石用布抱住,挑在肩上,打算去寻找九头妖凤的黄晶石。
在束家兄弟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得抓紧时间了。
大概找了一个时辰,魏鸯才在一处小溪边找到了九头妖凤失踪的心脏。
劈开肉块,挖出藏在里面的黄晶石。
将晶石放入小溪,涮洗着沾满血迹的晶石。
“主人,你好臭啊。”
紫焱的灵体幽幽地从魏鸯的心口飘出,略带嫌弃地掩着鼻子。
魏鸯无语地撇了一眼紫焱,嘟囔着“你这家伙,我刚刚差点死了,你也不帮帮我,现在在这说风凉话。”
接着,将黄晶石收入包袱,魏鸯嗅了嗅身上的气味。
一个没忍住,魏鸯干呕了一下,实在是太臭了。
身上还残留着那九头妖凤胃液的味道。
酸臭难忍。
不行,得洗澡。
思索着,魏鸯想将衣服解下来,可解衣服的手却顿住了。
轻轻地咳了两声,魏鸯羞红着脸,说道“我想,某人应该回避一下,我可不想我这如花似玉的身体被人平白的看了去。”
紫焱闻言忍不住发出爆笑“主人,你怎么还害羞了,刚刚跟那两个陌生男人战斗时可是无比潇洒英武啊。”
额角的青筋暴起,魏鸯难为情地说道“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无所谓。”
“况且,咱俩太熟,我有些不适应。”
魏鸯幽怨地盯着紫焱,希望这家伙识相一点。
“呵,主人你这鸡崽子一般的身体,我可提不起兴趣。”
紫焱故作猥琐地打量着魏鸯的身体,摆摆手,转而又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那还不转过身去!”
魏鸯稍稍提高声调,命令紫焱转过身去。
不打算再逗着小孩子,紫焱连连道好,转过身去,等魏鸯洗澡。
扭捏地将身上的“衣裳”脱下,魏鸯将清凉的溪水拍在身上。
溪水的温度相较于空气有些低,魏鸯一时间还有些无法适应。
只好蹲下身子,先将脚洗了,借此来一点点适应溪水的温度。
紫焱保持着安静,也不与魏鸯说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魏鸯率先开了口。
“紫焱,说来奇怪,虽然我在九头妖凤腹中晋级了,但我腹部的伤口是否恢复的太快了。”
虽然魂力能够修复一部分伤口,但她的等级不至于修复的那么快。
紫焱思索了一会儿,道“很有可能是持渝的血在影响你的身体。不过这不是坏事,有了她的血,你日后修炼也许会更容易些。”
“魔族的修行能力比你们人族更强,你吸收了她的心头血很可能也会被提升修行能力。”
“这心头血可是求而不得的好东西。”
“有些大家族的强者在临死前都会将自己的心头血提炼出来传输给子孙,为了延续家族的荣耀传承。”紫焱的口吻带着些嘲讽。
随即又补充道“取血的过程九死一生,一般的强者只有在临死前才敢这么做。”
紫焱话里的意思,魏鸯自然明白,持渝为了她冒了多大的风险。
“接受方有时候会被给予方影响,快速修复伤口、提升修行能力都有可能。”
魏鸯微微愣了一下,喃喃道“难怪...”
难怪那日她在持渝房中行为那么古怪,多有冒犯持渝。
将水拍在身上,洗掉身上的污秽。
原来是因为心头血的影响,她对持渝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真是无耻。
魏鸯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一面心里想着娇娇,一面对着持渝有了非分之想。
她不可以成为朝三暮四的人。
猛地捧起溪中水,魏鸯想将她污秽的想法洗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紫焱大概猜出来魏鸯指定还瞒着她有着什么事情。
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主人,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激动?”
带着好奇,紫焱试探地问了问。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太热了而已。”
“可真是奇怪,这天气也不热啊?”
紫焱故作懵懂,挑开魏鸯的托辞。
“是不是想到持渝了?”紫焱玩味地勾起唇角,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心思在她这个十万年的魂灵面前,被一眼看穿。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想到她。”
被人看穿了心思,魏鸯恼羞成怒地将溪水扬在紫焱虚幻的身体上。
“可主人的样子分明是被我猜中了。”
处于青春躁动的年纪,对美丽的姐姐,哦不,有可能是奶奶的奶奶,有点想法是情有可原的。
每个人都有□□。
更何况可能还有心头血的影响。
魏鸯和持渝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近。
真想看看这两个人将来会发生什么。
紫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期待着故事发展下去。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魏鸯不想在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是她对娇娇的背叛与不忠。
回想起那虚幻的告白,魏鸯已经将它当作是真实发生的,埋藏在心底。
等到她找到岁月史书,复活家人,她一定要亲口对娇娇说。
将衣裳穿在身上,魏鸯打算继续去猎捕魂魔,毕竟要进入天禅学院,现在这些还远远不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天。
魏鸯一个人背着于身体等高的袋子,里面装着她这些日狩猎所得的晶石。
大部分都是绿晶石,有小部分白晶石,还有唯一一颗黄晶石。
魏鸯现在还没有能力去猎杀七品魂魔,击杀九头妖凤只是晋级的魂力爆发所导致的。
关于人剑的使用,紫焱给了魏鸯一些指点。
人剑是愤怒之剑,唯有常常保持一颗愤怒之心,便能发挥它的力量。
正如愤怒相的魏鸯所说,保持对这个元界的愤怒。
此时的魏鸯还不能理解到全部,她的愤怒只有对魔族,对欺凌者的。
加之她的等级不高,现在还没有能力发挥出人剑的全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