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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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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帝的妃子不得自戕,否则会引来全家获罪。

“当年我刚七岁,尚在母妃膝下,林贵妃全家入狱的第十日,传来林贵妃不顾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毅然脱簪带罪,在父皇寝殿外长跪不起的消息。

后来她被关了禁闭,等到父亲再见她时,她已服下毒药,躺在父亲怀中没了气息。

父皇他身为皇帝,明知道林贵妃是自戕而死,仍以突发急疾为由昭告天下,无非就是念及她的家人,但林家人早已全部伏诛,何来念及一说?所以世人只道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

只有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林贵妃能葬入皇陵,企盼还能有再相见的那一日吧。”

李怀安这些话放在心里许多年,今日说了出来,心情好了许多,他看向还愣在当场、若有所思的陆拾弋,走近几步。

“等我回到长安,再详细的与你商讨郭译一案。”

说完,李怀安走回房间,留下陆拾弋一人留在院中。

此刻陆拾弋的脑子里回想起林逸的话。

“你母妃是被皇帝赐死的!他怀疑妹妹是父亲送到他身边的细作,只是为了迷惑圣上,为回纥传递消息,她是被你父亲杀死的!”

“十一,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林家与皇室,与陷害我吗家族之人不共戴天的仇恨!”

“舅舅……这究竟是你欺骗了我,还是你也一直是这样欺骗你自己的?”

枝枝蔓蔓青藤缠,明月绕窗催烛燃,故人已去,只有生者还未放下了吧?

回到长安,夏挽情看着集市广场上隔三差五就会举行的求雨仪式,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官兵巡逻,再转头看向自己生意冷清的珠宝行铺子,走回柜台和苏檀儿一起叹气。

“妹妹何需叹气呢?虽然珠宝行生意差,但是米价如今飙升到了上百文一斗,糖水铺子里的干烙饼也是很好卖的,也算是能填补珠宝行的亏空了。

倒是姐姐我,是不是该另谋生路了?”

夏挽情怒嗔一声:“姐姐惯会取笑自己,你是我姐姐,如何跟其他伙计一样呢?老天迟迟不下雨,最差就是将这铺子关几天,接你到我府上住着,等旱情过去了咱们再杀回来就是。

只要你我始终姐妹同心,还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苏檀儿感激的笑笑,侧过身去握住了夏挽情的手。姐妹俩正商议着未来如何如何,一队官兵忽然从门口快速跑过,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二人并未多加在意,只当作寻常抓贼之举。

不想过了一会儿,接连又过去了三四队巡逻官兵,个个表情凝重,手握兵器,几个好事儿的百姓跟在后头,多看了几眼。

“大爷,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听说城门口来了好多难民,吵着嚷着要进来,但是一进来就到处抢东西,所以官老爷正带着衙差去拿人呢。县丞已经宣布加强戒备和巡逻,以防宵小趁此机会扰乱治安。

这长安,怕是要变天咯。”

从宝鸡回来的第二个月,老天依旧没有下雨,夏挽情将两个珠宝铺子歇业,给伙计们结了钱,又一人给了十斗米,让他们各自家去了。

紧接着,夏挽情又将苏檀儿接到了夏府,大家一起生活,吃食上也能节省一些。

长安城大街上清清冷冷,行人往来匆忙,不敢携带任何食物或者贵重物品上街,稍不留神就会被一拥而上的难民抢走包袱。

每日不到黄昏,仅有的几间铁匠铺和药材铺就早早关门,长安的三月春原本应该是水边丽人多,踏青出游勤的好时节,如今却成了连枝头的麻雀都要被捉食一空的人间地狱。

夏挽情深夜无眠,来到陆拾弋房门口,见里面也亮着烛火,正欲敲门,却见一个身影走过来,将门打开。

“掌柜。”

“你还没睡?”

陆拾弋侧过身,夏挽情看见他的书桌上放着好几摞旧书,地上也放满了书籍。

“十一在看王爷从豫州史馆送来的记录,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夏挽情看着陆拾弋眼里的血丝,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

“那你忙,别太累了,早些休息。”

夏挽情正欲转身,手却被陆拾弋牵住。

“能陪陪我吗?”

夏挽情心里甜甜的,转身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本册子,和陆拾弋一同看起来。

“十一,前几天让你帮我盘点的资产清单,有大概眉目了吗?”

“嗯,”陆拾弋闻言,翻开手边另一本半新的账簿,递给夏挽情,“总共大概在十万两左右。最近米粮价贵,许多铺子有市无价,还好咱们原本囤的冬货就足,加上糖水铺子仓库里的那些,全部算进去还能上浮一些。”

夏挽情听到十万两还不止,自然是有几分欣喜,但是想着前几日遣散伙计们,大家一幅欲哭无泪,不知回家过后该如何生活的模样,又陷入惆怅。

她翻着册子,努力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还是不少了哈哈……我就算现在拿点出来接济灾民,日后东山再起,想要挣够二十万两也是很容易的事吧?”

陆拾弋按下她手上的书,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

“掌柜,十一知道你有怜悯之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十一永远会陪着你。”

看着陆拾弋疲惫而令人安心的笑容,夏挽情惆怅的心情有所缓解,她拉过陆拾弋的衣领,吻上他唇。

陆拾弋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被满满的甜蜜包裹,他不再克制,伸手将夏挽情托住,忘情的亲吻起来。

后背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托住,夏挽情盈盈一握的细腰也被另一只手环抱住,她有些吃惊的睁眼,看见面前人吻得忘情,正想着纯情的账房先生何时开了窍,就被陆拾弋猛的一抱,直接凌空抱到了自己大腿上。

他睁开眼看见夏挽情又惊又羞的模样,低笑着将她吻得更深。

第二日,夏挽情召来全府上下,宣布了从仓库拿一部分米粮接济灾民的决定,大家齐心协力,一起煮粥、蒸馒头,然后将粮油铺收拾出来,就在店里给大家布施米粥。

每个人领了粥,千恩万谢的离开,遇到生了病或者受了伤的,夏挽情还塞几两银子给他,让他买点药吃。

前几日都还算太平,直到这天深夜,夏挽情在睡梦中被门房小厮的吵嚷声叫醒。

“抓贼啊!抓贼啊!”

夏挽情穿好鞋,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打开房门准备出来,陆拾弋先她一步走了出来,冲着叫嚷声跑过去,几步就将小偷抓住,按在地上。

众人提着灯笼赶到时,见地上男子正哎呦哎呦的喊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夏挽情推开众人挤到前面,待灯笼照亮那小偷的容貌,夏挽情一眼便认出,正是前几日自己给了他银两,让他去看病的男子。

小偷显然也认出了夏挽情,被陆拾弋踩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夏掌柜饶命!求夏掌柜放过小的吧!”

“我不是给了你钱的吗?为何要来我府上偷盗?”

“夏掌柜有所不知,我这是个大病,还需要好几十两才能治好,我每天疼痛难忍,实在难受得没办法了!求夏掌柜开恩啊!”

“这……”

陆拾弋一把将小偷拎起来,扯下他的衣领,用灯笼照亮他脖子和脸上的伤。

“你这些都是小刀割伤和箅虫的咬痕,有新有旧,据我所知,这两种伤痕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常年进入阴暗的赌场,在肮脏的竹编席上坐着赌钱被箅虫咬伤,和欠债后被催债的打手用小刀划脸才会同时出现的两种伤痕。

你的钱怕是没有拿去买药,而且都拿去赌了吧。”

小偷连声狡辩,被涌上来的几个护卫拳打脚踢,然后把他身上搜出来的钱银都拿了出来。

夏挽情面露失望,也不愿再做停留,打着灯笼准备回房。

身后的小偷还在叫嚷。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其他人不也照样天天吃着赈灾的粮食,把省下的钱拿去赌、拿去嫖,你们管得了吗?”

陆拾弋见夏挽情离开,对护卫说了一句“关在柴房,派人看管着,天一亮送交衙门”,就转身追上夏挽情。

“掌柜……若是你觉得不值,不如我们明日就……”

“不。但凡每日来领粥领馒头的人里,有一个是我们真正帮到了的人,我就不会关掉施粥铺。不过确实,该花些心思来规避这些恶人。

十一,明日咱们也用在宝鸡的法子,往粥里加些树皮草根吧。另外把馒头改成做馕的做法,一般人不到饿的程度,很难干咽下去。”

陆拾弋见夏挽情仍然保持着这份善念,满是心疼,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轻语。

“你若是觉得委屈,我屋里还有一壶米酒。”

夏挽情轻轻一笑,知道陆拾弋在尽力逗自己开心。

“好啊,账房先生私藏美酒,就罚你以后再买五十壶好酒来,陪我畅饮到天亮!”

“三杯倒的人要喝五十壶,不如说是昏睡到天亮来的更为确切。”

“哈哈哈哈!”

第二日,夏挽情和陆拾弋带着几个护卫走出夏府,想到河边割树皮,没成想刚走出胡同口,就看见一大群老百姓推着板车,抱着包袱从城门口的方向跑过来,像是逃命一般四散开,随后一大批官兵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远处一片乌烟瘴气。

“这是怎么了?又有难民抢东西吗?”

被夏挽情随手抓住的大婶慌张的甩开她,脸上惊魂未定。

“城破了!数不清的难民冲进来了!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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