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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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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将至,陆拾弋与一众亲王朝臣参加完早朝,从殿内走出来时,已觉衣衫微汗。

李怀安见陆拾弋行色匆匆,追上几步从身后叫住他。

“夏娘子之事我略有耳闻,只是之前要务在身走不开,如今她可大好了?”

“无碍,只是受了惊,有些寝食不振。”

李怀安再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我此行再访豫州,已查出当年三名贼人的利益纠葛,当年崔力最初被指派在江南督办通济堰,水利兴修的时候,沈豫就曾……”

李怀安话说到一半,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荣亲王、安亲王,这是在圣上面前没说够,下了朝还要商议一番啊。”

陆拾弋二人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的正是当朝大都督——郭译。

郭译负手而立,轻轻捻须,眼神意味深长。

“臣,参见两位王爷。”

话虽如此,郭译却连腰都不曾弯下。

李怀安面色如常,淡淡让他不必多礼。

郭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侧身一步看向陆拾弋,眼里闪着狡诘的神采。

“听闻荣亲王妃日前被人掳去遭了罪,可见长安治安不稳,臣身为大都督实在惭愧。还请王爷放心,臣必定多加督促查办,以保长安子民安居乐业。”

陆拾弋的拳头已经攥出青筋,他隐忍再三,看向郭译的眼神几乎要窜出火苗。

“那就有劳大都督了。”

郭译嗤笑几声,叹了口气。

“都是臣分内之事。这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个亲人平安,阖家团圆嘛,只要我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那份差事,自然不会有旁的祸事,王爷你说呢?”

不等陆拾弋回答,郭译轻蔑一笑,甩衣袖越过二人,径直离开了。

李怀安看着郭译远去的背影,面色凝重。

“这言下之意,是要我们安分守己。”

“这分明就是威胁!”陆拾弋恨得咬牙,转过身看向李怀安,“三哥刚才说,他们三人当年一起参与了江南通济堰的水利兴修,那是不是代表我祖父当年在这件事情上动了他们的利益,才招来杀身之祸?”

“目前只查到这一件事是他们三人共同参与的。”

陆拾弋转过身,看向郭译远去的背影,眼神如鹰般锐利。

“水利兴修……若是通济堰沿用至今没有出过问题,就只能是贪污受贿了。”

陆拾弋回到王府,径直朝房中来,推开门正欲进来,夏挽情听见动静又是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带将长云手上的药瓶打翻在地,摔个粉碎。

自从火场回来,夏挽情就草木皆兵,一点动静都能从睡梦中惊醒,陆拾弋在身旁时还好些,离了他,夏挽情更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安全感也无。

陆拾弋轻叹一口气,伸手从台子上再拿起一瓶药膏,挥挥手示意长云出去。

“挽挽坐好,为夫给你上药。”

夏挽情迟疑片刻,还是坐了下来,她将肩头的衣衫褪下些许,露出后肩的疤痕。

烫伤的肌肤如今仍是鲜红的一块,加上暑气湿热,皮肉恢复的更慢。

陆拾弋将药膏点在指尖,轻轻往她背上涂抹。

指尖触碰到夏挽情后背的那一刻,她又是一个轻颤,绷紧了后背肌肤,好像对陆拾弋的触碰十分陌生。

面对夏挽情的疏离,陆拾弋很是受伤,却不知如何治好她的心病,巡检司带去的那个公子至今没有下落,他只能多抽时间陪在挽挽身边。

也许是察觉到陆拾弋的失落,夏挽情扭着衣角,柔声开口。

“最近朝堂上的事多吗?”

“不多,都是寻常差事。”

“母亲和苏姐姐今日已经来过了,错过了回门,她也并未怪罪,只是担忧我更多一些。”

陆拾弋的声音更低了些:“等夫人大好了,我再带你回去向母亲赔罪。”

“那……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陆拾弋摇摇头,将手背伸过夏挽情面前。

“烧伤未愈,天一热起来还是疼,还得求夫人多疼爱我才是。”

夏挽情缓缓抬手,将陆拾弋的左手捧在手上细看。

当时从火场救她出来的时候,他用身体护住她撞破窗户才得以逃生,着了衣衫的地方尚好,只是双手的手背被火焰灼伤,如今皮肉还未完全长好。

夏挽情低头,轻轻吹出一口气覆在陆拾弋手背上,沁凉入骨,他只觉手脚都酥麻。

夏挽情的后肩刚抹了药,半个香肩还露在陆拾弋眼前,一路往上,脖颈玉嫩,耳垂带粉,似是三月柳枝腰,容色更带桃花红。

陆拾弋不禁身热情动,翻手抚上夏挽情的脸,倾身上前想要吻她。

夏挽情被陆拾弋掌心的滚烫吓到,脑子里精瘦男子的嘴脸一闪而过,她惊惧的闭上眼睛,面露惧色。

陆拾弋一腔柔情的靠近,抬眼却见夏挽情表情痛苦,只能叹息作罢,将她的衣衫拉上肩头。

“我今日再无其他事务,午膳过后就陪你在廊亭上消暑可好?”

夏挽情听见消暑二字,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欢喜。

“要钓鱼吗?”

陆拾弋温柔一笑。

“要。”

日落黄昏,明霞的余光将天色染红,也为池塘中心小亭上的砖瓦镀上一层金色。

夏挽情单手撑面,斜靠在藤椅上睡着了,她脚边是一根竹制的鱼竿,线上小饵早已被池塘里的小鱼吃走,只剩一根鱼线垂在水中。

陆拾弋陪她在亭上垂钓,见她酣睡过去,便回房去拿小毯。

柳莫离爬上荣亲王府高墙,从屋檐的暗处看到亭中沉睡的夏挽情时,便刚好一幅海棠春睡图撞进眼中。

夏挽情穿着碧绿广袖大衫,一根丝带将腰身细细勾勒,她没有梳头,只将满头青丝垂于藤椅之上,更显出水芙蓉般清透的美。

更妙的是,她靠睡在藤椅上时脱了小鞋,将一双玉足半遮半露地置于椅上,脆生雪肌的脚趾不时动一下,挠得柳莫离心痒难忍。

好美的一双脚。

柳莫离眼中尽是浓浓的贪恋与爱慕之色,眼见王府东角的一处小屋缓缓冒出灰烟,他狡猾一笑。

当初一场火让你带走了美人,今日我就再放一把火把她抢回来。

陆拾弋拿着小毯从房内走出,见几名仆人带着丫鬟往东边尾房跑去,再一抬头,浓烟已经弥漫在王府上空。

“哪里走水了?”

杏桃拎着木桶,被陆拾弋拦住。

“是膳房和柴房那边。”

陆拾弋将小毯递给杏桃,让她守着夏挽情,自己到膳房去查看情况。

见廊亭附近的仆人丫鬟都奔向了东边,一边的院墙上悄声跳下两人,杏桃刚把绒毯披在夏挽情身上,后颈突然一阵剧痛,她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夏挽情被杏桃的闷哼声吵醒,悠悠然睁眼,与柳莫离扭曲的笑脸撞个正着。

“美人儿,又见面了。”

夏挽情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嘴立刻被柳莫离捂住,紧接着后颈传来剧痛,昏倒在他怀中。

陆拾弋看着仆人们很快将火扑灭,询问之下,都说这火燃的蹊跷,似是有人故意纵火,他眼神突然凌厉,转头朝卧房跑来。

“中计了!”

柳莫离正将夏挽情抱上高墙准备逃出去,陆拾弋及时赶到,纵身一跃上了屋檐。

“放开她。”

柳莫离笑得轻蔑,当着陆拾弋的面,伸出舌尖轻轻沾了夏挽情的面。

“如今人在我这里,要怎么做,可得听我的。”

陆拾弋青筋暴起,手中的佩剑几乎要被捏碎。还没等他回应,柳莫离抱着夏挽情跳下屋檐,墙外接应的打手已经驾着马车,待柳莫离抱着人上了马车,几人一挥缰绳,来人带车飞奔起来。

陆拾弋原本只着了一件白色长袍,头发同样垂坠未梳,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牵过马来寻着马蹄声朝城外奔来。

柳莫离没想到陆拾弋追的这么紧,自己的马车眼看就要被陆拾弋的乌雅雪蹄追上,他眼神突然狂躁,拔出佩剑刺向马车前正疾驰的骏马,一剑刺在马的臀部,马儿惨叫一声,已然是惊着失了分寸,开始发怒狂奔。

怎料马儿慌不择路,竟径直朝悬崖边跑去。

陆拾弋大惊,加快了速度朝前冲过去。

柳莫离的两名打手试图控制马车未果,只得护着柳莫离从马车后方跳了下去,马儿奔逃到了悬崖边,就这样直直的坠入山谷。

陆拾弋眼露杀意,冲过去先将断后的打手一剑抹喉,随后跳下马匹与剩下的一名打手缠斗起来。

柳莫离扛着夏挽情跑累了,见自己的打手与陆拾弋打斗,就将夏挽情放下抱在怀里,站在一边不停的喘气。

陆拾弋已经杀红了眼,刺在打手身上招招致命,尤其肩上的一剑,深可见骨,几乎将他整个肩膀的皮肉削掉,打手经不住剧痛,被陆拾弋眼疾手快的打掉手上兵器,一剑穿心。

柳莫离仍是一脸疯魔,看着陆拾弋一步步走近,将夏挽情搂得更紧,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匕首,抵在夏挽情下巴。

“你再过来,我就划了这美人面。”

陆拾弋即刻站住,一身白衣已经染上血渍,披散的长发随风翻飞,整个人犹如嗜血堕仙,浑身散发着鬼魅的气息。

“放开她,我留你全尸。”

“呵,”柳莫离轻笑出声,低头看向夏挽情的双脚,“只要美人在我手里,谁死谁生还未可知。不如这样吧,你先自断一臂,否则我现在立刻将美人的这双玉足斩下,留做我日后思念的寄托。”

说完,他一手遏住夏挽情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匕首下移,轻轻地放在了夏挽情已经沾了些许泥土的脚背之上。

“动手啊王爷!”

陆拾弋视线冷凝,气性翻涌,恨不得将眼前暴徒碎尸万段,但看向他怀里还昏迷的发妻时,又是怜爱又是疼惜。他收回视线,缓缓举起左臂,提剑就要斩来。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擦着陆拾弋的耳朵而过,一箭射爆了柳莫离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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