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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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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弋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握住夏挽情的手一动不动。

什么叫哪天走了,就没得摸了?

“夫人要去哪里?”

夏挽情抽出手来,似是呓语,又好似真的在回答陆拾弋的问题。

“回去呗,来的时候也不是我要来的,可能哪天完成差事了,走的时候也不会问我一声就让我走了。”

陆拾弋差点连呼吸都忘了,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天几乎要在下一刻垮下来。

他绷紧了神经,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什么差事?”

夏挽情没有回应。

陆拾弋拍拍怀里粉嫩的小脸,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他的脑子里开始疯狂闪现过往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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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知道,你现在所说的旧事,与我和王夫人所知道的并不一致,对吗?”

“我知道啊。”

“乱世之中,我一个柔弱女子,为有自强不息才能在这天地间又一方立足之地,挣够二十万两,是我在这样泱泱大国里安身立命的一个保障。”

“我就算现在拿点出来接济灾民,日后东山再起,想要挣够二十万两也是很容易的事吧?”

“我要挣够二十万两才可以获得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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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深深,燥热的空气里满是地上蒸发的热气,马车伴随车轱辘倾压在砖地上的声音,穿行于人烟稀疏的长安大街上,显得突兀刺耳。

陆拾弋却对此恍若未闻,他眯缝双眼,看着夏挽情熟睡的面容,嘴里念叨着这个词。

“二十万两吗?”

自从夏挽情被吴掌柜下毒醒来后,行事作风确实与以前截然不同,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她,却又对于鬼神还魂附身之说不予置信。

但现在,他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人,鬼,还是谁?她可以只是他的发妻。

夏挽情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炎热的暑气已经透过窗户将她整个人笼罩。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

杏桃端着温水走进屋里,跪在床边。

“禀王妃,现在是巳时,王爷说王妃喝多了酒,不要进来打扰。”

夏挽情接过浓茶漱口,见陆拾弋也不在了。

“王爷呢?”

“禀王妃,王爷已经去街市里看着铺子重新开张了。”

待夏挽情梳妆用膳,来到东街铺子里时,早已错过了重新开张的吉时,苏檀儿带着新伙计在店里忙进忙出,她搭不上手,又到西市来。

许二叔也正看着新招的伙计做冰雪糖水,一碗一碗递给柜台下捏着铜钱的小娃娃,见夏挽情来了,赶紧递了一杯给她。

“掌柜先坐会儿,我们得空了再招呼您。”

“没事儿,你们忙着。诶对了,账房先生找到了吗?”

许二叔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样子。

“方才王爷不是来说,以后的帐还是他做吗?”

夏挽情一口冰水吐了出来。

“啊?”

午膳时间回到王府,陆拾弋正在书房慢悠悠的画着图纸,夏挽情凑过去一看,似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池子。

“十一在画什么?”

“浴池。”

“啊?”

原来陆拾弋约了工匠来看王府后院的一块空地,准备将卧房外的连廊与后院这块空地打通,修一个带浴池的浴房。

“不是有原先的浴房吗?”

陆拾弋搁笔细看,对自己画的图纸十分满意。

“夫人冬日畏寒,偶有热水更换不及时,容易伤了风寒。”

说完,陆拾弋眸色突然沉下来,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再者,小小浴桶不够你我共浴,上次和夫人一起沐浴,为夫的脚趾头都快被夫人踩肿了。”

夏挽情见不得他一脸无辜的说着这些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后来不是抱着我坐下了!还……还……”

她说不出口了,抓起图纸遮住自己羞红的脸蛋。

“修这个得花多少银钱啊?”

“无妨,不过一千八百余两,光是你我成亲之时,父亲赐予的贺礼就不止,我着意还添了些你喜欢的名人字画、奇松异卉置于两旁,怕夫人在沐浴时没了雅趣。你若是喜欢,我再找人设计一个茶桌,取高山流水之意,供夫人……”

“停停停,”夏挽情赶紧捂住陆拾弋滔滔不绝的嘴,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我何时喜欢了名人字画?你今日怎的话这么多,是不是在外面喝了酒回来?”

说着,夏挽情就凑过去闻他,陆拾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腰间游走。

“我想为夫人花钱不好吗?”

陆拾弋掌心滚烫,一下下烙在她身上,只觉夏日炎炎,让人喘不上气。

“不是……那怎么听许二叔说,你还要做铺子里的账房啊?招个账房来不就好了?”

夏挽情今日穿的水烟纱裁制的苏绣月华锦衫,轻纱飘渺,触肌生凉,陆拾弋抱着她不松手,双手揉着纱下的雪肌,觉得身生凉爽,气息都粗了几分。

“有我这个账房还不够吗?”

夏挽情转过头,看见窗户还开着,怕下人看见他俩这个样子失了体统,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不是怕你累着吗?你先放开我,让人看见不成样子。”

下一秒,夏挽情被拦腰抱起,往书房一侧的睡床来。

“我不怕累,不过夫人想的周到,我确实可以先请几个账房帮我做账,我来统收管理营生就是。”

说话间,陆拾弋将夏挽情轻放在床上,自己脱鞋靠了上去。

“陪我小憩一会儿。”

这一憩,从日头正毒直到日落西山,夏挽情一刻也没睡成,水倒是喝了不少。

她捏着酸胀的大腿,发誓再也不提账房先生这件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算是彻底了解了陆拾弋这个“账房先生”有多称职。

大到铺子的季度营收,小到新上的京米看样,只要他有空,都陪着夏挽情一一过目,几个铺子的账房先生也在他的带领下将收支管理得十分妥帖,他事无巨细,仿佛是个天生的商人。

只有陆拾弋每每在看见账目的时候,他脸上有意无意露出的安心,让夏挽情有些起疑。

两家铺子重新开张的第二个月,夏挽情带着昨夜长云和杏桃包好的利钱红包,喜滋滋的走进铺子里给每个伙计发利是,随手翻开账簿查看上个月的营收。

“不错不错,夏家的生意逐渐回暖,娘亲也高兴吧。”

苏檀儿媚眼轻挑,瞧着夏挽情笑:“你家王爷让了一分利出去,将咱们铺子里的串子宝玉金饰这些价格往下调了些许,所有流水是多了不少。说起来,送红红回她母亲身边儿的时候,王爷也许了她母亲每年一笔钱银,让她娘亲送她去学一门手艺,将来不管是嫁人还是出来营生,还要再许她一笔钱呢。”

夏挽情细细听着,想着前些时日自己为柳三公子之事烦忧那会儿,娘亲确实提过红红想要回母亲身边去的事儿,只是自己当时思绪纷乱,想什么都是错的、坏的,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回那个薄情娘亲身边去,也是前几日听说那娘亲来夏府门口跪了两日,红红也在门里面陪着跪了两日,夏挽情才松了口。

她不是个喜欢给别人第二次、第三次机会的人,所有人在她这里都只有一次机会,犯了错就只能就此告别,不再相逢。

她看着手中的账簿,一笔笔一字字,沾满铜臭,放在手上掂量,却又能带来可耻的安心,内心又是心绪复杂。

“她既愿意,就随她去吧。若是日后再被她娘亲伤了,我也只会心疼我的银子。”

旧人已去,万事将休。

转眼到了八月,盛夏未央,长安的秋天已经在桂树上悄悄冒了头,枝子头上的桂花还有些泛青,许二叔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将去年夏挽情带大家做出来的酒酿桂花奶茶的材料一一选好备下。

算来,中秋将至,这个月饼上面又可以做些文章。夏挽情随手拿来纸笔,写了些“莲蓉咸蛋黄”、“绿茶芸豆”、“燕窝玫瑰”等口味,让许二叔带伙计下后厨鼓捣配方去了。

既然这掌柜没得做,成了一众大忙人里的闲散人士,她索性甩开手来,正大光明的做了一个只出主意不出力气的翘脚王妃。

这几日仍是暑气未消,只有日落黄昏后才会稍稍凉爽些。陆拾弋回到府里,见夏挽情将纱裙系在腰间,袖衫挽起,光着脚丫带着下人们在王府池塘里捞莲蓬,捉鱼。

白色的纱裙半浮在青绿色的水面,她腰间和后脑分别系着红色丝带,像是娇俏灵动的渔家女,只有露出的似脆藕般白嫩的手臂和小腿,彰显着她矜贵的身份。

“那里还有,你们别出声!”

夏挽情看准不远处一尾悬在水中的青鱼,踮起脚尖在泥里向前两步,见仍有水波,便停了步子,单只是躬身向前,展开双臂。

众人凝神静气,攥着拳头暗暗使劲。夏挽情飞快的冲着水下伸出双手,再捞起来时,已经将那唯青鱼抱出了水面,鱼儿不停地摆动,她也不急,伸出两指卡住鱼鳃,将颤抖不停的战利品扔进一旁的木桶。

忽的,她一脚踩在泥地上,没能站稳,身体顺势向池塘俯身摔下去。

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一只大手将她揽腰搂住,一把捞出池塘,沾满泥土的脚丫子落在池塘边的石阶上。

“夫人好兴致。”

转过身见陆拾弋面若冠玉,饶是日头再毒,他鬓角也未有一丝热气,底眉垂目间,纤长的睫毛好像能送来缕缕清风,钻进夏挽情胸口。她刚捉完鱼,两手沾腥,只能略微后仰,把手举向两边。

“闲来无事,就当是消暑了。

王爷今天回来得稍有些晚哦,皇上找你有事儿?”

陆拾弋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将夏挽情拦腰抱起,放在一旁的藤椅上,蹲下身替她擦拭脚上的淤泥。

“父亲说今年要为我在宫里生辰设宴,就留我聊了几句。

“谁的生辰?”

陆拾弋将夏挽情的一只小脚丫捏住,炙热的温度从他掌心传来,指尖在她光滑的脚背上轻轻摩挲,紧接着某人略显哀怨的眼神向夏挽情看过来。

夏挽情思绪骤停,杏目圆睁,惊讶之色跃然脸上。

自己竟从未记得十一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夏挽情:嘿Siri,一个男人突然大手大脚给他老婆花钱是怎么回事儿啊?

Siri:有一种情况是因为男方赚钱比较多,拥有赚钱的本领,所以花钱自然就大手大脚,还有一种是因为爱老婆,所以才舍得在老婆身上投资,这样的生活一般很幸福,说明男人很珍惜你。

夏挽情:陆拾弋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说?

陆拾弋(委屈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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