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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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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三月十九,晋平国内,钟声幽远。

三月十九是先王的祭日,太庙之内,王上带领宗族之臣于牌位前祭拜。行罢三跪九拜后,王上会依照旧例,指派一位手足去往京郊王陵替他墓祭先王。

王上回身,他狭长的鹰钩眼扫视身后的手足兄弟,然而目光却被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目吸引了过去,纪宇捷的目光不由停滞在宁王身上。

这么多年,纪林钟风采依旧,仍是一副他讨厌的样子。但其余手足兄弟都已去过王陵祭拜过先王,只有纪林钟还未去过。今日若不让他墓祭先王,那他嫉恨宁王之意便太过明显,反让群臣暗议他的肚量。

“林钟,此次便由你替寡人墓祭先王。”

纪林钟嘴角轻抬,颔首施礼道:“是。”

晋洛王生前最疼爱宁王,但这些年因有王上的暗中阻挠,纪林钟始终不得前往王陵祭拜先父的机会。

宁王府前,纪林钟旋身下马,入府准备祭品,沐浴更衣。

不久,随侍肖凌进门,却不想宁王仍未换好衣物,他连忙住足低首,隔屏而报:“王爷,卑职已将祭品安置妥当,请王爷指示。”

屏风内侧,纪林钟吩咐道:“将门关好,本王冷。”

“呃……是。”肖凌回过神,他连忙回身将门阖好,敦敬地立在一旁。

“肖凌。”纪林钟隔着屏风试探地闻问了一声。

“卑职在。”听到王爷的召唤,肖凌的身体随即紧绷,他低首面向屏风。

没想到肖凌还真的待在室内。

屏风上的新服一件件滑进里侧,纪林钟边穿戴新衣,边笑语道:“什么`在不在的`,我叫你关门,你怎么将自己也关进来了。”

肖凌闻之,立马反应了过来,他手足无措道:“卑职…卑职马上出去。”

纪林钟笑言:“不必了。”宁王穿戴整齐,从屏风内走出。他一袭墨色衣衫,肃穆而又庄重,而桃花目内却依旧是风流潇洒。

纪林钟上前,抬手拍了拍肖凌的肩头,不忘戏谑道:“你啊,功夫造诣不浅,怎么脑袋却像木头似的?真不知傅姑娘是怎么看上你的。”

肖凌摸了摸头,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男儿的羞红,与他高大矜持的外表有些不符。

纪林钟上前打开了房门,他回目瞧着憨然一笑的肖凌,不由轻叹:“哎,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见宁王的叹气声中夹杂着一丝惆怅,肖凌慌忙上前开解:“王爷,您与夫人总会相见的。”

被随侍察觉心事的纪林钟回过神来,目中的伤愁已消减不少。宁王转身拍了拍肖凌的肩膀:“下月中旬,别忘了请我去吃你与傅姑娘的喜酒。”

肖凌拱手道:“是。”

两人向外走去,只见是王将军迎候于府门。

王将军见宁王出来,连忙上前。

见是王将军迎候,纪林钟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王将军?怎么是你?”

王将军向宁王施礼:“宁王安。”王将略顿,接言道:“今早邬兄家仆来营禀报,言邬母病危。邬兄心中惦念不已,当时王爷恰好入宫祭庙,邬兄不能禀告王爷,故先行离营看望其母,不能亲自护送王爷前往王陵,但邬兄赴家前已叮嘱卑职,让在下随王爷入陵,护王爷左右。”

纪林钟目中若有所思。

王将军见之,接言到:“王爷放心,卑职已按邬兄所托将王陵内一切布置妥当。”

纪林钟抬眸道:“有劳王将军了。”

“王爷言重。”

离府上马前,纪林钟吩咐一旁牵马的家仆:“告诉清和,本王午间不能赶回府中,让他自行用膳便可。”

老仆恭敬回到:“是。”

纪林钟稍稍思索,又吩咐身旁的肖凌:“你着人带名医去谢家瞧瞧。”

肖凌心中明白:“是。”他暗派一位头脑机灵、身手敏捷的侍卫前去邬家一探究竟。

宁王上了马,一行军队护送其前往京郊王陵……

收到命令的侍卫快马赶赴谢家,只见邬府门前无人看守,府门紧闭。侍卫下马,暗感奇怪,他上前敲门,却无人回应。侍卫转身来到邬府后墙,他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

侍卫心中骇然,只见邬府内血染草木,死尸一片,女婢、侍从的尸首歪斜地横在院中、廊间,连老人和小孩也无一幸免。侍卫反应过来:有人血洗了谢府。邬将军与宁王亲近,此事应是针对宁王,侍卫连忙折身,欲回去禀报宁王。

然而,邬府内一只暗弩对准了侍卫的心口。只听一声紧厉的箭响,侍卫径直栽倒在了邬府后墙的暗巷中……

王陵中,随侍肖凌已察觉到墓陵内的气氛不对劲。在场护立的士兵神色都过于紧张,他们手部紧扣腰间刀鞘,眼神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陵墓。

肖凌暗中瞧向周围宏台高筑的陵墓,东风顺势而拂,他捕捉到风息传来的隐约剑戟之声,暗处的伏兵蠢蠢欲动。

肖凌侧首看向陵台之上焚香祭拜的宁王,心知他们已身陷伏兵包围的危机之中。他暗中看向其余侍从,他们几位都是宁王亲自挑选留任,个个身手不凡,自然都已察觉到当下的危况。

肖凌走上陵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宁王身边。不远处的伏兵见状,连忙搭箭拉弓。

肖凌倾身将暗兵潜伏之事告知了宁王。

宁王沉静,他问向肖凌:“你有几分把握带本王逃出这里。”

肖凌默然,随后他拱手回到:“属下自当全力以赴,护王爷周全。”

“王上既今日敢于王陵伏杀本王,必是谋划已久,势在必得,恐怕邬兄如今已遇不测。”宁王平静说到,没有了兵权,他便是败了。

肖凌无言,他清楚这王陵内已是伏兵重重。他们几位侍从虽是身手不凡,但敌我力量悬殊,若只凭他们几位侍从,即使劳战而死,恐怕也难助宁王逃出生天。

这时,宁王回身看向不远处的陵墓,他背手高声道:“王将军劳苦功高,既同我一并入王陵祭拜先王,又何必躲躲藏藏。”

这时,只听一声弓响,一只暗箭直冲宁王,肖凌立即挡在宁王面前,他利剑出鞘,一剑斩断了迎面而来的暗箭。

重重伏兵现身,将陵台包围得水泄不通,台下护立的士兵也随即抽剑,并入伏兵之中。宁王随侍的七位侍从利剑半启,咬牙警惕地看向周围的伏兵。

这时,王将军从一座陵墓后走了出来,他看向台上的宁王,虚伪地施了一礼:“宁王见谅,在下虽有心追随王爷,但王上给的实在太多。眼下邬兄已赴黄泉,宁王与邬兄交好,可莫让他久等。”

闻之邬将已死,宁王目光微动,他言道:“王上于今日杀我,就不怕伤了先王的心。”

王将军拱手道:“王上仁爱,特令卑职转言:先王生前最想念的便是离国为质的王爷,而王爷也是先王众子中最重孝心的一位,王爷与其逢年过节地祭拜,不如下去陪在先王身边。”

王将军抬手命令到:“众兵听令,宁王不敬君王,拥兵自重,谋逆已久,今日我等为王上效力,铲除逆贼,凡护卫宁王者,一律格杀勿论。”

“是!”士兵齐应。

肖凌护住宁王,台下的侍从随即抽剑,狠目视向众兵。众兵不甘示弱,逐步逼近侍从,双方剑拔弩张。

众兵正欲一拥而上。这时,空中传来粗劣嘶哑的鸣叫。众人抬目,只见一只玄鸦绕陵台而旋。不久,多只乌鸦从四方飞来,绕台而鸣,片刻过后,乌鸦越来越多。

宁王想起清和的话:玄鸦可知人生死,护你安危。

众兵见此异象,以为是陵墓内的先王显灵,一时慌张无措。

宁王嘴角轻抬,他看向王将军:“恐怕王上许诺的一切,王将军都无福消受了。”

王将军心惊,他从没见过这种异象,但他强装镇定命令到:“他是妖人,给我一起上。”

众兵冲上前去,侍从持剑迎战,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乌鸦俯冲而下,叼啄士兵之目,士兵惨叫不止。

王将军见状,连令士兵后退,转命弓箭手就位。

弩箭如骤雨般落下,无数乌鸦中箭身亡,栽倒在台前。而台下也已有侍从不堪劳战,中箭而亡。肖凌仍护在宁王身前,抵挡利箭。宁王望向高旋空中的玄鸦,只见它转身飞往宁王府……

宁王府内,家仆入室收拾膳具。见案上的饭菜几乎未动,他不由自主地瞧了一旁的公子,纪清和白衣如霜,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家仆见状未敢言语,他起身端起食具离开。

这时,天空浮现一点墨色,玄鸦报丧似的鸣声响起,纪清和心中一紧,他连忙飞身出了屋室,随玄鸦赶向王陵。

王陵内,陵台前一片血色,如今宁王的身边只剩下了肖凌。而眼下乌鸦渐少,肖凌也已身疲力竭,伤痕累累。

忽然,一只暗箭悄无声息地袭近宁王,利箭瞬间贯穿了他的胸口。

一抹血色飞溅,肖凌慌乱叫到:“王爷。”

王将军见状,令士兵停箭。

他阴笑一声:“卑职恭送宁王。”

肖凌连忙上前扶住宁王:“王爷!”

宁王脸色愈渐苍白,肖凌心急无策,不知眼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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