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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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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日,我同你说若长风吹动旌旗,你便知是我回来了。

你笑着允诺,待君说服韩信归来必与君把酒痛饮。可是我的朋友,我自微末与你相识伴你同行至今,这番言辞却是我听过从你口中吐出的第五遍了。

说服韩信何其容易?何其艰辛啊。不知那西楚霸王如何慧眼识珠,项王如有神助,单凭你身上被神使泼的脏水却也不能为你洗清了。

我的朋友啊,与其说是我主动前行倒不如说是被你抛弃而被迫出走,犹如那孤苦的白兔,往东去却又往西顾。你认为旧的衣服不如新的好,可我却认为人还是旧人更胜新人。

萧何不禁叹息,自己和汉王刘邦怎的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呢?刘邦家中排名第三,熟识的都叫他刘季。哪怕是自己而今亦只能称呼汉王。

早年没有显赫的家世,倒也属于中小地主,根据大秦“贫而无行,不得推择为吏”的选官制度被推择为县吏,因为他做事认真,待人宽厚,能力超越同事,不久就以“文毋害”(无人能伤害)晋升为沛县的主吏掾(县令之下主事的官员)。

谁年轻时,没有点梦想呢?利用职务之便广泛结交吏民豪杰,在他们中间凭自身学识与个人素养具有很高的威信。

刘季……是他很早就结识的好朋友了,两人可以称得上是贫贱之交、患难之交。

早在刘季还未做亭长时,萧何就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此人落拓不羁,不拘小节,贪酒好色,还经常狎侮人,被人看不起,却受到萧何的器重赏识,他却觉得以刘季的胆识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萧何记得自己与刘季的相识源于一次偶然。他这个朋友因为触犯了秦朝的法律,被迫逃亡在外。萧何身为沛县的主吏掾,负责管理当地的户籍和治安。在一次追捕过程中,萧何发现了刘季的才能和潜力,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即便他这个朋友几次触犯秦朝法律,萧何仍在其中全力斡旋,使其多次得以化险为夷。后来刘季做了泗水亭长,行为放荡不羁,办事常出纰漏,萧何也经常庇护他。有一次,刘邦奉命到咸阳去服役。县里的小吏都送他三百钱作旅费,唯有萧何对他格外关照送了五百钱。

甚至刘季与吕后的婚姻,萧何也有撮合之功。吕公请客那日,沛县里有头有面的人物纷纷带着贺礼钱前去赴宴。萧何被邀请担任这次宴会的主管负责收贺礼。他规定送礼一千钱以下的宾客都坐在堂下,送礼一千钱以上的才可以坐在堂上。刘季赴宴时谎称送礼一万钱实际上一个子也没带,萧何为刘季开脱却并不阻止他坐在堂上。刘季因此得以大模大样地坐到上座,因表现得洒脱大方得吕公青睐,把女儿许配他为妻。

又经过长时间的接触,萧何对刘季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认为刘季此人具有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人格魅力,能够团结人心,带领大家走向成功。而人民的起义,正是需要这样一个英勇善战、仁爱宽厚的领袖来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宣布起义,一时间天下群雄并起,刘邦也在萧何等人的拥护之下杀了县令,以沛公的名义举起了反秦的义旗。自此,萧何就开始死心塌地的追随刘邦,一心辅佐他的反秦大业。

刘邦四方征战时,萧何从未领兵作战,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专长,在后方源源不断的为刘邦输送粮饷和人力资源。

也有人曾问过,为什么自己当时官职更高却要拥立刘季呢?

一是因为自己这个朋友有远大的志向,萧何其实很佩服他。他们同游时,刘季在看到秦始皇的队伍时,就感叹,大丈夫就要像这样。这句话就证明了他有想当皇帝的想法,而萧何从来都不敢有胆量这样想。

二是有顾虑,他担心起义失败,他的家人会受牵连,况且好友当时是亭长,他负责押送服役的人去骊山的途中,很多人跑了,于是刘季就把剩下的人也都放了,但是这些人都愿意跟着刘季,人马也有了。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缺少成大事的胆识吧,哈……不过如今都无所谓了。

拜别时韩信给了自己一封信。嘱咐自己离开齐地前阅后即焚。

韩信说:

萧何,我拿你当朋友。刘邦之所以能够被称汉王,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与你有很大的关系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众所周知,刘邦最初是迫于无奈抛妻弃子,逃入深山占山为王的。人几十个,甚至连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更不用奢谈什么武器物资了。多亏了胡亥和当时法律的严苛,这才让刘邦的队伍以蜗牛的速度进行扩大,后来再加上刘邦的贤内助吕雉及其家族的资助,这才勉强将扩张的速度提升到了蚂蚁的速度。

等到陈胜吴广起兵两个月,攻克了陈县,开始准备称王的时候,刘邦这才竖起了反秦大旗,但是仍然没有踏出芒砀山半步。直到你在刘邦老家做好了基础工作,说服了沛县县令,接纳了刘邦领头的“乌合之众”。刘邦这才从芒砀山赶到了老家,让刘邦有了第一块地盘。又是萧何连同曹参一同出面,以自己的人脉及声望,将这支部队扩展到了三千人。这让刘邦一举踏上了称帝的道路。

可在刘邦心中,徘徊在故乡韩国故土之上,挣扎,受挫,一度被韩国百姓排斥在外,屡屡不得志,无法恢复故国往日的风光的张良。以堂堂正正著称开始崭露头角一个计谋牵制了秦军的大谋略家张良在他心中却比你更高啊,你真的甘心吗?

况且你孤身一人前来齐地,刘邦怎么不派樊哙那些人来几个跟随你保护你一路的安危。啊……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担心你。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希望能派遣一小队士兵护送你回去。等你到了汉地再让他们回来。

随信附赠一枚刻有官印的玉佩,若你还拿我当朋友,就请切莫推辞。他能保护你日后兵戈相向的那日留条性命寻我。

萧何看完信,笑了笑,拒绝了士兵护送烧了那封信,却留下了那枚代表韩信好意的玉佩。

他自知汉军大势已去,虽说汉王拥汉中巴蜀之地易守难攻,然他看的明白,项王统一已成大势所归。如今也是该为自己和家人考虑后路了。

刘季,我的知己好友,虽说士为知己者死,可我觉得我们的目的已经实现不了了,那只能离开,这条道走不通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终是肯会分开的。

萧何回到了宫中,并没有递交辞呈。他回去的时候正逢日朝会既罢,刘邦招呼文武诸臣留下,在南宫置酒高会。汉王在左侧加了个席位邀请自己一起饮酒。

已然看到了宴会上与张良把酒言欢的好友,见他没有带回自己想要的回信并不太满意,言辞间颇有指桑骂槐的不满。

萧何请罪连敬三杯。一杯致理想,一杯全情义,一杯敬汉王。

汉王饮了几杯似乎有些醉了,大肆夸赞张良。

“运筹帷幄之中,制胜于无形;子房计谋其事,无知名,无勇功,图难于易,为大于细。”

张良谦虚摆手说谬赞,又饮了一杯。

汉王想了想,又对张良的品德感叹道。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张良姣好的面容上浮上一抹红,似有些晕。

汉王自觉铺垫已足够,举起酒杯对着众臣。

“来来,天下未定,白昼惩长,又如何消磨?且与诸君同醉,做个富贵乡中人吧。”

诸臣纷纷举杯称谢,齐呼汉王长治久安。

汉王将杯中酒饮干,愁道。

“我刘季乃钢水亭老吏也,数年之间,自立为王实是运气好而已,如今天下分裂,神使却襄助那项王,何也???那天命所归之人岂能尽不如人意?”

樊哙起身道。

“天命所归?往时陛下藏身芒砀山,吕后为陛下送吃食,那茫茫槐林,何人能寻到踪迹?偏就汉王头顶有祥云嫁绕,直冲天际,吕后独入林中,一找便找见,此不是天命所指引,又是何物?”

刘邦这才大声道。

“妇人之言,你也信得?这些好听的话,哄那乡人尚可,大家可不要信以为真。这是我刘季当真没有做过针对神使之事,皆是那项籍栽赃陷害,甩锅于我!”

“座中各位,均是我汉家旧臣,随我征战多年,今日也无须在我面前隐讳,且放胆说来:我欲得天下,为之奈何?项王与我争天下,为之奈何?天下归汉,不是天意所属,为何叫我做了这汉王?”

此时座中便有两人起身,刘邦定睛看去,原是高起、王陵两员部将。一唱一和。

“汉王仁厚美名,天下何人不知?臣当年千里来投,岂是听了乡人之言?就算是升斗小民,亦知汉王有天子气能服众能服民心。得民心者岂非得天下也,天下归汉,实是天意所属啊。”

“正是如此!那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有货德者疑之,仗着神使襄助,连个自立的楚怀王都容不得。部将战胜,却不赏人功;部将得地,也不与人利:其所为,与独夫何异?他不失天下,岂不是没有天理?”

众人听了二人的话,都随声附和,一片扰扰攘攘。

待众人息声,汉王长叹道。

“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此二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与天下之幸也。”

说到感人处,着便流下眼泪。众臣闻之,都齐齐望向张良、萧何。纷纷赞不绝口。又向张良、萧何施礼,争相称颂。张良望望萧何,见萧何不惊也不喜,只礼貌性微微点头,随后萧何放下酒杯,起身向刘邦拜谢又答谢诸臣。礼仪虽挑不得错处 ,只是态度却不十分热忱。

“只可惜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项羽韩信,诸位以为,吾为之奈何啊?众臣诸将可有中意的人选举荐于我解我心头之忧?”

这些人都沉默了,宴席上百官一时间眉目尽低垂。

汉王便问。

“能复饮乎?”

萧何婉拒说否,又言自己劳累身体不适,汉王就让他先下去休息。而张良与诸臣复饮。

散席后,刘邦送众臣至宫门,脚步不免有些快。樊哙见了忙上前扶住他,笑道今日都醉了。

刘邦却深深皱眉。

“苦了多年,且醉一回吧。”

樊哙不太理解。

“姐夫,今后,这天下争是不争,要如何争,你怎也不与那些读书人拿个方程啊?”

刘邦鼻中嗤笑了一声。

“争是不争,怎能同你做屠户一般,哪里会轻易便得天下?我如此说,只为暂安众人之心罢了。如今怕是三足鼎立,韩信、项羽欲取我而代之了。这且不提,单是那别过余孽,今已搜尽了可融入我汉军队伍了?你姐夫我如今什么信息都不知晓,都不灵通,那季布谁杀的?项羽如今身在何处?还有那个烹了郦夫子的田横,又跑去了哪里?你可知其详?”

樊哙那是一问三不知。刘邦见状也不再说话,心事重重的他并未注意到萧何归来后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心。

为全兄弟情谊,萧何仍留在宫中代为管理各项事宜。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如今已年过半百。想了想,还是以奔波劳累力不从心为由将手中的权力逐渐分了出去。

只是处理后勤事务偶尔分神时,才回忆起回程途中途径过那些被楚所灭的原各诸侯领地时有所感叹,对比一下两家争争,还是统一好啊。至少楚霸王所管辖的土地耕作已经初具规模。许多人都不会饿肚子了吧?

韩信的爱人说的不错。

“萧丞相莫非只知天下有汉,而不知天下有楚乎?想闯出个名堂不意味着一定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丞相以为呢?两国征战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丞相又怎知西楚霸王做不了一个好皇帝呢?无论如何,神使可看着他呢。”

“韩信与你相识一场,我便请萧丞相再亲眼观望观望回程途中的秀丽景色吧。”

“多谢阁下。”

“不客气,那玉佩你留着吧,我们会再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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