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
冬彻大寒,冷如锋芒。
临淄作为原齐地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经过西周春秋数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无比繁华的大都市。战国时期,这里农业发展,科技进步,交通发达,商贾如云,社会繁荣,一派盛世气象。
此地的齐人主要特征为好经术、矜功名,天性豁达,深沉多智。
满地堆积隔夜雨,早枝细芽又稀。云厚谢了暖意,冬望微似春愁。也知寒凉一时,来月便有燕啼。
张三一身云缎黑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冬夜冷寂,张三慢捻琴弦,踏古放歌,且吟且行,嗓音低沉浑厚,悠悠地向韩信讲述那些早已被时光掩埋的上古传奇。
“小韩信,你知道原齐地靠近大海,许多土地不能生长五谷,太公便因地制宜,“通商工之业,便鱼盐之利”,开启了重视工商业发展的传统。营丘为东夷莱人的世居之地,姜太公以兼容并包的态度团结当地的夷人,“因其俗,简其礼”,使得当地人多归附于齐,齐国遂慢慢成为大国。后世淄博人热情好客的基因或许便源于此。”
韩信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他裹着裘皮,珍贵兽皮新制的裘皮布白似雪,绵软如云。重绵且厚,披在身上恍惚能感觉到有余温。
呼吸间哈出白气,疑惑地抓住了一点。
“后世?”
张三俊美的面上有一瞬怔愣。
“……嗯?什么后世。”
韩信更疑惑了,蹙了蹙眉,难道是风大听错了?
“没什么,应当是听错了,哥哥继续讲吧。”
张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徐徐开口。
“齐地历代君王大多喜猎尚武……”
张三和小韩信在临淄其乐融融,赏雪听故事。那边刘邦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荥阳。
荥阳是军事要地——三秦的咽喉。
楚汉双方在此对峙了一年多。项羽屡次侵夺甬道,汉军乏食,刘邦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就想跟项羽讲和,请割荥阳以西为汉地,但是项羽在听了范增的建议之后,断然拒绝了讲和,继续猛烈进攻刘邦。
楚军兵围汉王将其困于荥阳,楚军竭力截断汉军的粮食补给和军援通道。汉军渐渐难撑危机,刘邦急的上火,一遍遍询问群臣有何良策。
麾下谋士望着主公那高高的鼻梁和长长的胡须。脑子一转献计道。
“汉王不若分封六国,复立六国之后,六国君臣、百姓必皆感戴汉王之德,愿为臣子也。”
靠分封收买人心?也不是不行。病急乱投医,刘邦并没有看到它的危害性,只速命人刻制印玺,又准备派出使者巡行各地分封。
恰巧张良外出归来,来拜见刘邦。
进来的男子姿容绝滟,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难掩贵气。
刘邦心下嘀咕,子房可真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连忙拉着张良的手邀请张良进来,一边吃饭,一边把实行分封的想法说与张良听。
“子房以为,此计得失如何?”
张良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连比带划地讲了起来。
“汉王可知,往昔商汤、周武王伐夏桀殷纣后封其后代,是基于完全可以控制,必要时还可以致其于死地。”
“汉王如今不能控制项羽,更没有办法致其死地,分封的行为就很危险了。如果把土地都分封给六国后人,则将士谋臣各归其主,就无人随您争夺天下。”
顿了顿,又道。
“但封土赐爵是一种很有吸引力的奖掖手段,赏赐给战争中的有功之臣,用以鼓励天下将士追随汉王。”
刘邦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左手抚着胡须。
“的亏吾有子房,我这就下令立即销毁已经刻制完成的六国印玺,以封土赐爵来吸引天下人追随我。”
冬季严寒,张良面上有一丝病气,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
“汉王此举,善也。”
这边张良又在和刘邦商议了一些拉拢收买安抚人心的措施,那边项羽和张影帝就有些剑拔弩张。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项羽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的五官仿若雕刻出来那般冷硬,浓眉大目鼻梁笔挺棱角分明。
漆黑的重瞳子目光锐利又深邃地盯着张叁,压迫感让周围的手下瑟瑟发抖!
“长风,不行!”
张影帝修长高大的身子披着厚重的白袍,发丝略微凌乱地披在两肩上。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盯着自家小羽毛被吸吮得像冬日梅花瓣一样火红的嘴唇,带着恶意的微笑。
白袍修剪合体,琥珀色眸底幽深至极,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光泽透露出其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哦?宝宝,为何要赶走亚父范增,若不是乌骓跑得快,我可就拦不回来了!”
张叁言辞颇为不给面子,小羽毛这次是过分了,不仅中了刘邦的离间之计,还不尊重一个一直为他操心的老人。
荥阳大战,一开始刘邦就占据了下风,并且多次乱投医实行了一些不靠谱的建议,并且两次狼狈逃离荥阳。但是到了后来,在受到了彭越等人的支持下,刘邦居然渐渐找到了攻打项羽的方法。
项羽进攻的时候,刘邦就选择退走,当项羽退走的时候,刘邦又趁虚而入。
哪怕张影帝对战场再不了解,这种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操作不就踏马的是后世的——游击战吗?
游击战不仅极大地消耗了自家小羽毛的精力,还让小羽毛怒气一层叠着一层,的亏小羽毛每次见到他还乖巧听话若无其事故意遮掩情绪,才让他久久难以发现。这次若不是得知范增都被赶走,项羽还要瞒他到何时!
“宝宝这么明显的离间计你也入网?你为贵族出身,王者开局,他是地痞流氓,却扶摇直上,不和我说这些还私下赶走亚父,难道真的想落个惨败下场?”
“小羽毛,刘邦故意在楚军中夸大范增的威望,并且放出谣言范增看低你想取而代之,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和我重复一遍。”
项羽面色难看,抿了抿唇回答道。
“长风,长风说那是离间之计。”
张影帝都要被活生生气笑了。
“那我是怎么要你做的,你可还记得?”
项羽顿了顿,才开口。
“长风……要我别放在心上,凡事讲证据,不可轻疑亚父。”
张叁气得半死实在忍不住,想起穿越以来,私下给项羽擦了多少次屁股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不顾形象地当场翻了个白眼。
“——呵。亚父年七十,对你忠心耿耿情同父子,素居家好奇计,你狂妄自大又多疑到这个地步,你要气死我才舒服吗!”
项羽瞥了眼爱人,低声下气辩驳。
“长风,是亚父自己提出辞行的,亚父说……”
张叁指着他怒道。
“对对对,亚父说天下事大局已定,君王您自己看着办吧。希望你把这把老骨头赐还给他,让他回乡为民吧。他提出来你立马允许恨不得赶他走。你可知亚父出发时背已生疮,若得不到及时医治恐到不了彭城就要毒疮发作而亡?”
项羽闻此言,闭上眼,良久哑着嗓子问。
“毒疮?我竟不知……”
张叁见此双拳紧握,小羽毛难过他心里更不舒服,但一定要他长长记性!
“此前劝你不听,小羽毛,你若还愿听我的,现在随我去亚父那,同他下跪认错。”
项羽眼角留下一滴泪,严寒中在脸上迅速冰冷。他伸手探入长风袖中,用力掰开张叁的手,把自己的手塞进去握紧。然而张叁已狠下心要给他一个教训,甩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项羽连忙以身体堵着前路,不停地将手塞进袖中想要拉住爱人,又一次次被甩开。
口中不断道歉恳求着。
“你牵牵我。”
“长风,别走了,你看看我。”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长风,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长风,我去同亚父道歉,但我不下跪!”
寒风凛冽,项羽双手裸露在外冻得冰冷,他心慌得厉害,张叁一直不理他。
“长风,我……我手冷。”
“我知错了,我去道歉,去下跪,你理理我。”
“长风……”
“别不要我。”
要你,宝宝,怎么舍得不要你。张叁心尖发疼,咬着牙控制自己故意冷落,小羽毛低声下气认错求和,他何尝不爱看他骄傲不羁的样子?
再开口时,才发觉自己早就干涩了嗓子。
“哪儿错了?”
项羽忙不迭认错。
“错在不该不听你话隐瞒,错在不该不敬爱亚父,错在不该中离间之计,错在不愿放下隔阂下跪,错在……”
张叁嗓子已经哑了,口腔中被咬得泛起血腥味。
“真心悔改?”
项羽双膝一折,在雪地跪下,抱着爱人的腿将脑袋埋进爱人膝弯。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项籍知错、诚心悔改。”
小羽毛啊……
张叁伸手摸了摸项羽的脑袋,双手提着他手臂示意他起来。
“长风说原谅我,我才起来。”
张影帝被拿捏。
“嗯,原谅你,起来吧,我陪你去找亚父。”
项羽这才起身,起身后又将自己的手伸向张叁,张叁颇感无奈。叹息一声,还是握住了项羽的手,牵着他的手去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