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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柔弱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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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不知者无畏”,凭着父辈的军界关系顺利进屋的雨果和亚历山大·仲马,直至坐到了沙发上时,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瞎编胡扯。

他们只觉得这一家的氛围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和睦友爱到可以作为官方宣传模板。

奥匹克将军不在家,负责招待他们的是卡洛琳夫人。这位夫人已经年过四十,但性格仍然娇憨活泼,宛如未经世事的少女,眼睛的色泽好似蜂蜜,柔软甜美。

“你们是来找夏尔的呀?”卡洛琳夫人有些担忧地问,“是什么事情呢?”

“并不是什么大事,”亚历山大·仲马把自己的声线放得十分柔和,还顺便修饰了一下此行的目的,生怕惊吓到这位美丽的夫人,“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案件,夏尔·波德莱尔是亲历者之一,所以,我们来向他询问一些细节。”

卡洛琳夫人眨眨眼:“是说前景街的那座冷冻库吗?”

她这样直言,让两位年轻人觉得她似乎无意隐瞒。维克多·雨果悄悄按下口袋里的录音设备,诚恳地问道:“您知道什么吗?”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卡洛琳夫人皱着眉头回忆,“夏尔昨天晚上没有按时回家,雅克就出去找他。夏尔受伤了,到现在还没醒呢。雅克说,这件事情可能很复杂,涉及到异能力者,让我不要多想……”

“冒犯地问一下,夏尔·波德莱尔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吗?”维克多·雨果问。

【据乔治·桑的形容和安徒生的说法,那个杀人犯并不想提前伤害受害者,更何况波德莱尔应该有某个超越者的保护……卡洛琳是在隐瞒吗?】

“对正常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卡洛琳夫人解释道,“但是夏尔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半个月前的那次受惊后,就更差了一些……他需要休养。”

“休养?您说的就是一直躺在床上吗?”亚历山大·仲马笑道,“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职业的医护人员,但是这样只会让病人的身体越发脆弱吧?”

卡洛琳夫人垂下眼:“是的,但是夏尔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听说过克莱恩-莱文综合症吗?”

两人摇头。

“这种病还有更通俗些的名称,‘睡美人症候群’。夏尔小时候经常会毫无预兆地陷入睡眠,无论怎样也无法唤醒,长大后,发病的频率低了很多,但还是明显嗜睡。睡眠对他来说,是不得不的必需品。”卡洛琳夫人抽出纸巾,抹了抹眼泪,“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但我们也没有办法。”

维克多·雨果和亚历山大·仲马立刻低声安慰起她。卡洛琳夫人哽咽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那我上楼看看夏尔的情况,尽量让他能接受询问。”

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重重楼梯的遮掩中。

维克多·雨果拿出手机,给福楼拜发短信:“世上真的有一种嗜睡的疾病吗?”

“确实有这种神经异常,名称是‘克莱恩-莱文综合症’,不过非常罕见。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被当做人形百科全书的专家很快给出回复。

“很冷门的疾病,除非提前做过功课,否则不太能随口瞎编。”亚历山大·仲马低声说,“我觉得这应该是真的。”

维克多·雨果承认:“但我还是觉得应该查一查。保险起见,找找波德莱尔小时候的上课记录?”

“恐怕比较麻烦,”亚历山大·仲马对军中情况更熟悉,“奥匹克是最近几年才调回巴黎的,此前他驻扎在里昂,波德莱尔的记录得从里昂的学校调取。”

“夏尔·波德莱尔”的特殊性再添两笔,越看越值得别国间谍下手。维克多·雨果忧愁地收起手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吗?有时候还会幻听到哭嚎的声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

卡洛琳夫人轻轻推开门,走进夏尔·波德莱尔的房间。

她对那两个年轻人说了些实话,也编造了一些东西。夏尔确实还没醒,也确实一直嗜睡,但那并不是因为病症——尽管在他小时候,做父母的也担忧地带他去检查过,但检查结果证明,他只是单纯天性如此。她试图用片面的实话,为夏尔·波德莱尔编织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形象。

她推门的动静惊醒了夏尔·波德莱尔。他睁开眼睛,支起身,眼神清明,直直地看向门口,发现来人是母亲,才又钻回被窝里。

卡洛琳夫人揉了揉他那头遗传自亲生父亲的金发,细细地讲了那两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有秘密,不仅不想被那两个年轻人所代表的官方势力发现,也不想告诉家里人。但她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他有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

夏尔·波德莱尔从来都没有让父母失望过。

听完她的讲述,波德莱尔又坐起了身。他把自己及肩的金色卷发捋到耳后,然后再无其他准备,穿着睡衣睡裤便出了门,倚着扶手下楼,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早安,两位先生。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他以一种近乎嘟囔的含糊语气说着,哈欠连天。

*

“……早安。”维克多·雨果强行忽略外面的正午阳光,违心地和目标人物打招呼。

夏尔·波德莱尔高挑瘦弱,肤色苍白,确实很符合刚才卡洛琳夫人的“体弱”形容。他穿着随便,头发凌乱,神色恹恹,也非常像被从床上拽起来的样子……

维克多·雨果心情微妙: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能坦然地直视睡衣,哪怕是穿在别人身上的……

“您好,波德莱尔先生。”亚历山大·仲马接过话茬,“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对您的交友状态有些感兴趣。”

波德莱尔:“……”

波德莱尔:???

他承认,他被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打懵了。

按理来说,这两个人来问的不应该是昨天的那具尸体吗?为了合理应答,他做了几十个预案,难道一个都用不上?

波德莱尔摸不准这两个人到底想问什么,于是干脆保持着茫然的样子。

维克多·雨果咳嗽一声,嗔怪地瞪了一眼对男人就画风突变、开门见山、毫不遮掩的亚历山大·仲马,然后温和地向波德莱尔询问:“您最近有没有结识一些陌生人?尤其是有没有遇见一些外国人?”

对于他们想到了哪里去,夏尔·波德莱尔隐约有了点猜想——他们是干脆忽略了“本国出现了一个危险的异能力者”这种可能,直接怪罪到了那个实际不存在的外国人身上?

他简直想笑出声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话术和诱骗还没轮番上场,他们就自己不知不觉地叛变了过来?

波德莱尔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嗯……有一个丹麦人,汉斯·安徒生,我在卢浮宫遇见过他,和泰奥菲尔一起。泰奥菲尔,就是泰奥菲尔·戈蒂耶,你们认识他吗?”

何止认识戈蒂耶啊,他们还认识安徒生呢。雨果和仲马微笑。这一句也算照应了安徒生能认出昏迷中的波德莱尔这件事,可以当作佐证。

“然后,还有一些留学生同学。这个也要细说吗?”波德莱尔问道。

维克多·雨果问:“除了同学们以外,还有其他更可疑的外国人吗?”

波德莱尔刻意移开视线,避免直视对面的两人:“我想不到了。”

维克多·雨果循循善诱:“偶然遇见过也好,笔友之类的形式也好,有没有外国人刻意地接近你,和你讲什么话?”

波德莱尔沉默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一个名字:“他可能来自德国或者奥地利。我们只见过一面,但他……对我说了一些话,一矢中的,还说他以后会再来巴黎。”

“他有什么特征吗?”总算听到正题,亚历山大·仲马打起精神,“一些看上去不是很假的特征?”

“假?是说他可能连外表都做了伪装吗?”波德莱尔故作吃惊,“我……我分不出来,但是他有一头晶莹的白发,看起来不像是假发。”

维克多·雨果又问了些话,从波德莱尔的形容里顺利塑造出了一个不怀好意、伪装成引导者的敌国间谍形象。他深呼吸,忍住国家被窥伺的愤怒,微笑着对波德莱尔道谢:“您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波德莱尔看起来比他激动多了,苍白的脸上都飘起了红晕:“我的荣幸……真没想到居然会有间谍混进巴黎,我还差点助纣为虐!”

“请你们一定抓住他!”唯有这一句,波德莱尔是在真情实感地咬牙切齿。

*

“找到了,白色头发的外国人。”乔治·桑愉快地放下档案,“一个被警局拘捕的扒手指认,他曾经偷过这个男人的钱包,然后被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攻击昏迷——那扒手至今还以为自己是记忆错乱了。”

“夏尔·波德莱尔说他已不在巴黎,你们怎么看?”维克多·雨果问。

巴尔扎克无所谓:“显然,那是个无效证据。如果他早早地离开了巴黎,那犯人是怎么死的?”

“还是把这个消息也发往其他地方吧。”乔治·桑说,“万一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表面上:波德莱尔沉默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一个名字。

实际上:波德莱尔(假装)沉默了许久,才(看似)不情不愿地说出一个(随口瞎编的)名字。

碎碎念:

今天继续和大家讲讲波德莱尔老师。

波德莱尔老师的家庭其实挺励志的,生父弗朗西斯白手起家成为议员,母亲卡洛琳和继父奥匹克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跻身上流社会的孤儿。拼搏向上的几代人里,突兀地混进了波德莱尔老师这样性格一言难尽的孩子,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奇迹”……

波德莱尔老师从幼崽时期就是ddl战士,考试主要靠临时抱佛脚,更气人的是每次还都能名列前茅。成年以后就直接放飞自我了,两年花完了生父留下的巨额遗产(在有一堆监护人盯着他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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