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应觉得文司宥脑子有病,真心的。
这话当然不是说文大会长智商有问题——毕竟能从十六岁开始挑起同文行,将其一路做到大景第一商会的人绝非常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把文司宥和玉泽归为一类,指精神都有点问题。
上面礼官报人名仿佛在点菜单——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但花云应和花复暄一致认为这两样可以归为一种东西,她端着酒杯装模作样敷衍道我身为学子不应逾矩,心里已经把约她出来的文司宥骂了一千遍,等会要没事就给她滚。
“嘘。”
然而下一刻便有深深浅浅的阴影落下,挡在她身前的白袍儒雅先生眸光晦涩,花云应一瞥文司宥指尖一点血色,懒洋洋嘲讽:“你什么时候跟玉泽抢活干了,还是你俩又有了什么协议?”
文司宥随手擦去那一抹殷红。
“文某有时都未免觉得,你太多虑了。”他说。
“是么。”花云应无动于衷地盯着他,唇边些微一点笑意毫无温度,“你这平时动个火铳都嫌硝烟染手的人,居然挑了宫宴这时候亲自动手?”
“毕竟,”文司宥给她一个笑,“同文行容不下勾结外族吃里扒外的叛徒——对我来说亦如此。”
他上前一步凑近些,几乎与花云应耳鬓厮磨。
“唔,渠戎还是玉胡?”花云应漫不经心接过话题,心中对此事已有权衡,“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哪都不少,同文行家大业大导致格外多而已。”
“都不是——”文司宥还是笑,“是埃兰沙。”
花云应极度可疑地沉默了片刻。
“不是,你等一下。”她这会真是感觉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看伽华和银朱是不是.....”
这话后续她顿了一下才委婉的说出口。
“我真的可以给他们介绍好医师。”她诚恳道。
“不。”文司宥与她耳语,“是银月国王余党。”
花云应冷静锐评:“吾冥果然是个废物。”
“天枢军如何我其实不太在乎,”文司宥话中有一种近乎令人胆战心惊的轻快感,“反正——”
下一秒他伸手探至花云应腰间,沧浪自她衣摆下出鞘的破空声格外清晰,文司宥按在花云应肩上一把将其推开,手起刀落干脆至极毫不留情的在冲出来的蒙面杀手身上戳了七个血洞。
然后被花云应一脚踹在腰上。
“你今天打人上瘾了是吧文司宥?”她没好气的振掉血迹收刀入鞘,“要不这地没人,明天同文行和花家联姻的消息就得满天飞,你这登徒浪子行为跟玉泽学的吧,果然黑心狐狸是一家。”
文司宥摊手,面上神情很无辜。
他说:“我还没让那人赔我砚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