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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货郎”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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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茵絮絮叨叨之际,江晚岑无意间向窗外瞥一眼,一抹芝兰玉树的靛蓝色身影锁住她的视线。

那抹身影旁的另一个玄色男子更容不得她忽视。男子货郎打扮,身上腰间挂满不胜枚举的玉石,华而不俗。

慕锦茵不解之意逐渐化为看戏的心思,一惊一乍:“岑岑,你家夫君怎么和司徒礼在一块?”

司徒礼是晋朝首辅司徒家二公子,在大哥和三弟智勇双全的光环笼罩下显得平庸,家中长辈怕他妄自菲薄,故对身为老二的他倍加宠爱,造成其桀骜不驯的性情。

她与司徒礼结下梁子源于儿时聚众斗鸡,那会他在那伴世家子弟中为斗鸡赛翘楚。尔后她参与进来,她的鸡啄死他的金贵大公鸡,还差点啄伤他的命根子。

为争一口气,他在去年下旬没入武学馆之前隔三叉五找她比拼,次次落败而归。起初她还带有戳戳锐气,好令他知难而退。一来二去,渐渐只剩不耐,他俨然已成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司徒礼有个众人皆知的癖好,那便是喜欢扮作各行各业的从业者,不是这段时间扮屠夫去杀猪,就是那段时间扮说书先生讲学。

他被他爹视为太过游戏人间,将一切因果推到她身上。由是,阿兄上朝轮番听到首辅家参她的折子。

司徒礼今日不知又要哪般。

她收回视线,方要起身离开,乍地闻见楼下一声清亮的叫唤:“郡主原来在这。”

话里话外泄露出不怀好意的欣悦。

接着,一阵兵荒马乱。咚咚的脚步声沿着木制楼梯经久不绝,到她所在的厢房门才停歇。

下一秒,厢房门从外被踢开。

全身挂满饰物的“货郎”司徒礼昂起头,直挺胸膛,迈起雄赳赳的步子,他身后的顾柏舟看向她的眸中含几分歉疚。

慕锦茵出声戏谑:“司徒公子的喜好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司徒礼白眼翻上天,快步到江晚岑面前。

江晚岑一见他满面春风得意的模样,料到他又要做出什么幺蛾子。

哪知,他眼角撩起笑意,语气放柔:“郡主成完亲果真不一样了。”

“多谢司徒公子。”她扯起一丝自以为得体的笑意,等待下文。

她气定神闲,司徒礼终是等不及,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气势汹汹地把纸甩开:“郡主,你看!七皇子于你们成亲前在赌坊把他的未来娘子抵押予我。”

江晚岑一怔,定定地直视顾柏舟,顾柏舟脑袋快垂到地上,活脱脱一个犯完错等待惩戒的小媳妇。

她大力拨开面前的司徒礼,来到顾柏舟跟前,逐渐控制不住脾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顾柏舟身材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却耷拉下脑袋支支吾吾,略带几丝可怜。

“太子皇兄在我成亲前向父皇请示,让我出宫好生玩一次。”

她咬牙切齿,指尖掐住手心,勉强压下想砍人的念头,“你玩什么不好,偏偏与别人去做赌,做赌还扯上我!”

顾柏舟抬眼,精致的丹凤眼中全是真情实感的无辜:“我那时不知道。”

“你......”

张扬跋扈的女子在挺拔俊秀的男子面前衬得娇小一场,明明在教训面前的高大男子,却总给人一种男子无限度纵容的错觉。

司徒礼见状惹得他心里不爽利,分明是他的主场,江晚岑刚刚不但拨开他,现在还晾他在一边。

他轻咳:“郡主,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江晚岑转身,对上司徒礼闪亮如星的澄澈双眸,忽视那瞳眸里流转的狡黠,忽而笑开:“没想到司徒公子这么多年来纠缠我的缘由居然是中意于我,在我快要成亲前想方设法挽留我。”

司徒礼被不远处女子的粲然笑意所摄住,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厌烦和漠不在意,为何她对他这么不同?

察觉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司徒礼又羞又恼,火气蹭地喷发:“江晚岑,你少油嘴滑舌。”

江晚岑听他直呼她大名,放下心来,司徒礼生起气来与其说和她过不去,不如说与他自己过不去。

“司徒公子不必急着否认,你的心思我都懂的。我不介意再多个夫君。前朝曾有话本里记述一妻多夫之事,现如今我乐意开这先河成全你一番倾慕之心。多一个人琴瑟和鸣也无伤大雅。”

她的语气寻常,带着些施舍。司徒礼柔和的目光顿时盈满熊熊怒火,口不择言:“江晚岑,你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疯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要是喜欢上你这种人,还不如直接去死!”

司徒礼怒意喷涌,疾步撞开她离开,厢房门被摔得哐当作响。

他一离开,慕锦茵秀眉一扬,倒吸一口凉气:“岑岑,司徒礼这次可气得不轻。”

“可以安生好长时间了。”她撇撇嘴,又转向顾柏舟恶狠狠道:“从今往后,你不论是去花楼还是赌坊,必须由我陪同前往,听到没有?”

“嗯。”顾柏舟唯唯诺诺,捣头如蒜。

“你到楼下马车里去等,我和锦茵还有些话说。”江晚岑舒口气,收回视线。

“好。”

江晚岑的注意力已移开,继续与慕锦茵攀谈,自然没见到男子嘴里老实应答,垂下的眼底诡异地跳动着不同寻常的兴奋。

顾柏舟走出饕餮楼时思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玩的人和事。

待他上了江府的马车,硕风靠近车旁的帷帘悄声道:“宫主,账簿一事已安排妥当。”

夕阳如兢兢业业的打渔人般快要收回那盛满余晖的渔网,渔网擦刮苍穹留下橘红色的尾色,转而渐渐投入月光的怀抱。

江晚岑出饕餮楼大门,天色渐暗。

慕锦茵每次与她相约总是分享建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奇闻轶事,她没感到过厌烦,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常算计之余觅得清闲几许。

慕锦茵上前给她一个熊抱,兴致勃勃地手舞足蹈,谈起新打算眼里冒精光:“岑岑,你之前不说话本我都没想到,我可以把这些趣事写成一话本。你等着吧,我写好拿来给你瞧瞧!”

“嗯。”江晚岑拍拍她的手背,后与她作别。

目送慕锦茵纵马疾驰而去的背影,那样洒脱地不顾一切,她涌起一丝羡慕。

整理好思绪,她朝马车走去。马车车身简洁大方,车表饰着玉制雕刻,车门前悬有两盏镂空灯笼,由金丝楠乌木镂刻而成,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硕风在马车一侧站得笔直,凑近看目光有些飘忽。

疑惑间,丁香赶紧上前,她被丁香搀扶往马车另一侧上车。

“郡主,咱们走这一侧上车。”

小姑娘脸崩得愈紧,眉间凝起严肃。江晚岑瞟她一眼,又见硕风的反常,淡然道:“硕风,你莫不是欺负了丁香?”

硕风一个糙汉子眼睛霎时瞪得如铜铃,慌忙道:“我没有。”

“没有最好。”她掀开丝绸所织成的精美帷帘进入马车。

车内铺满柔软的绒毯,没有过多华丽装饰,平时只在车内乌木小几上放置瓜果或花朵熏香。

现下小几上除去熏香炉,还放有几盘糕点。

顾柏舟坐如松,上前嘘寒问暖,像等待久归妻子的丈夫,又是执起花鸟虫鱼团扇替她扇风,又是将糕点推到她跟前。

“郡主,你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她不喜欢他时常兢兢战战的讨好,转念又想他从小那种环境下养成的为人处世之道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改正。

她将瓷碟里的糕点推到他跟前,昂首示意:“你也吃点儿。”

“郡主......”他的眸光在糕点和她身上逡巡,暗含小心翼翼。

江晚岑动作悠然,双腿微微合拢放直,整个身体倚到车厢的软塌上,语气坚定:“你买的你吃一块怎么了?不必总是看我的眼色,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

顾柏舟跟着放松下来,想起什么,凤眸携着几分亢奋,街上灯火在他眼底莹莹闪烁,语气极为郑重:“郡主,我今日与娘瞧过咱家那几间废弃的铺子。那几个铺子不在建京城的主街,可在所在地段已是顶好的位置,我打算周转来做些小生意。”

“行。”她颔首,打了个哈欠。那几间铺子空着也是空着,随他去折腾也好,这样他不会给她惹出其他意想不到的灾祸。

顾柏舟的话匣子眼看着打开,眼里有了熠熠光华:“这也不失为一种未雨绸缪的法子,反正我赚的钱就是郡主赚的钱。”

她一愣,直视他的眼睛,想探寻他话中的真假,毕竟除了家人和好友从没人会替她着想。

那双眼中是堂堂正正的真诚,别无二致。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顾柏舟唇畔漾起和煦笑意,似融化初雪的暖阳,“郡主在我这里不一样。”

她刚想问哪里不一样,又思忖没有问的必要性,反正她俩终会和离。

外面随着马车骑马前行的硕风听到车内人的话,目光移向别处,暗叹宫主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白日里还说这几个铺子以后作为玄机宫在建京城内的联络据点。

马车抵达长宁侯府,刚踏入府门,就有一小厮前来传话说江卿时在他的书斋等她。

她能感受到身后那股炽热视线,只听得顾柏舟声音柔如春风絮语:“郡主,今日我等你一同就寝。”

宛如平地扔出一颗惊雷,她迈开的步子愈发急促。

江卿时的书斋求阙轩与她的布置截然不同,精细讲究,那面博古架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没有繁复多变的雕刻,自然大气,多个镂格上摆放古书、茶器、瓷器等,屋内镶金镂空的博山炉按四季燃香。

与她随心所取的“沁心”不同,江卿时曾说“求阙”二字其义有二:一为“求阙于他事,求全于堂上”,不求诸事完美,只求事事尽力。二是取盈则必亏之意,表达以盈满为戒,但求常阙的处世哲理。

江卿时周身气质风清月霁,初看便是那种不会轻易与人为敌的人。事实佐证他确凿是个没甚脾气的人,待人一如既往地温和,温和到捉摸不透。

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摹写金刚经,见她来了也未抬首:“阿娘的意思我想你也清楚。”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能有任何能为之拿捏的弱点,我与他只能和离。”

“我只做传达。”简洁的话一锤定音。

她见江卿时再未出声,不敢造次,却终是忍不住问:“阿兄,锦茵过不了多久会去文溯阁。你......对她不要那么严格。”

江卿时匡地搁下手中的毛笔,犀利的目光向她看来,“我自有打算。”

“那我无事了,阿兄我先走啦!”

不等江卿时回话,她一溜烟地往外跑。阿兄看上去温文尔雅,气场实在强悍,从小他没骂过她,可她就是怕他。

好不容易逃到梧桐轩的院子里,远处正屋内昏黄的烛光又时刻提醒她今日要与顾柏舟同床共枕。

“丁香,你去跟他说今日不必等我。”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不喜与他人同睡,还认床。

谁让顾柏舟体虚呢?这段时间先让他住到她房间里,等皇帝给他开府后再直接把他甩到皇子府,于是她想也不想地向东侧厢房走去。

没曾想,刚躺到厢房的拔步床上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吭哧吭哧的脚步声。

“郡主,你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阙”的解释来源于曾国藩的书斋求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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