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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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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岑在三楼厢房坐定,有手从面前的盘子里摸出几颗榛子,慢条斯理地剥开。

目光朝临街的窗子外扫视一眼,张静安的马车还未到。

“丁香,方才你真没看到那个身影?”她满腹狐疑,那番体貌彪悍、伟躯大耳的身影酷似硕风,可硕风不是和顾柏舟去看铺子?

丁香目不斜视,声音平淡如许:“属下并未看清。”

江晚岑仍是忐忑,吩咐:“你去找一队人逐层排查,看是否有可疑人迹。”

“是。”

少顷,一辆棕色马车于永安酒楼前停驻,车上下来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瘦高身材,精神萎靡,伛偻前行。

“郡主,张静安来了。”

她盯住楼下那抹身影,微眯起双眸:“令众人时刻看紧二楼厢房,钱我要,人也要活的。”

与此同时,二楼一间厢房中硕风目光炯炯,面部微绷,俨然蓄势待发的猎豹。

“宫主,张静安到了。”

房内圆桌前,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怀中取出手帕拭唇:“先拿赎金,再让他们把三楼的两人解决。”

男子脸色毫无变化,两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如同捏死两只蝼蚁似的轻而易举。

忽地,楼道间传来巨大的动静,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如鼓点般节奏分明。

硕风请命:“宫主,属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片刻,硕风兀自掩上门:“宫主,来了一群壮汉,说是找人讨债。”

顾柏舟起身理理衣衫,扶正腰带上的玉佩,做派一副行云流水,“赎金可拿到?”

“快了。”

此时,三楼厢房中,江晚岑从楼上往下打个手势,永安酒楼顿时人声鼎沸。

二楼某处瞬时短兵相接,她起身朝房外走,“我们该走了。”

行至二楼,她环视四周,愈发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人窥探她。

果不其然,甫一到一楼,不知从何处飞身闪出几个受持利刃的蒙面刺客。

几人秉持快准狠的路子,想招招致人死地,丁香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其中几人缠斗。

她借助店内的桌椅东躲西藏,暗中施巧劲,借力打力。

渐渐地,她发现这些人完全只是冲她而来。正如现在,她往酒楼外奔走,那些刺客纷纷调转方向紧随其后。

身旁的宾客纷纷作鸟兽散,她于前方人群中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影子。

“顾柏舟,你怎么到这儿来?”她小跑扯住那人的衣袖,撞入一双澄澈至极的眸里。

“郡主怎么在这?”

她拉起他,迈开步子狂奔。她对外宣称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能直接与这群刺客正面对上,容易露馅。

耳边倏地传来长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她立马将顾柏舟护在怀中。就算中箭她自小习武身子骨倒也硬朗,这病秧子可挨不得。

女子眸光坚毅,似笃定一切,几乎是本能地将他拦住,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他。

他忽觉有些荒唐,这么一个瘦弱的人怎么能如此一腔蛮勇,如此易被欺骗?

不知身前之人哪来的劲,江晚岑一不留神,硬生生反客为主,将她环在胸前,将他自己暴露给刺客。

“你不要命了?”

顾柏舟面色惨白,冷汗如注:“郡主,咱们快躲起来歇会儿,我累得很。”

两人藏匿在古玩摊子里,刺客的脚步愈近。

她忽地低声凑近顾柏舟耳际:“咱们也算走运,这些刺客箭法着实不准。那么一阵流矢,却是半支未射中我们,也不知是谁雇来的刺客。”

女子微皱的秀眉慢慢舒展,眼里多出几分不为人知的鄙夷。

顾柏舟莫名笑出声。

“别笑!”她慌忙捂住他的唇转头查探外面的情况,那行刺客已然走近,不知道千音阁那群人什么时候赶来。

一旦与这群刺客对上,顾柏舟派不上多大用场,为保命她必定需出全力,那时她精通武术的秘密暴露无遗。

转回来,只看见一双单纯水润的眸子眨巴眼望向她。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

顾柏舟见对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得更欢,压低声音默默道:“正如郡主所言,这群刺客是该好好练练,箭法不准也罢,连耳朵都不好使。”

刚才收到宫主撤退手势的刺客们此时正进行最后的“搜寻”,无语望天,纷纷想尽快潦草完成任务。

一行刺客在街道上四处翻找,闹出不少动静,瓷器破碎声、摊贩倒地声以及刀剑刮擦声。

等外边一行刺客离去,江晚岑从古玩摊子里直起身走出,街道已然狼藉一片。

硕风追随丁香赶来,捂住手臂的伤口直喘气,“丁香,你慢点,等等我!”

“饭白吃了,人白长了。”纯质女声间杂丝丝冷淡。

丁香一见她的身影,径直奔来,“郡主,你受伤了吗?”

江晚岑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抚抚褶皱,“我无事。”

“我看有事的倒是他们主仆俩。”她以目光示意。

硕风右手手臂上鲜血汩汩直流,顾柏舟除了些微擦伤无要害伤势。

“先带他们去医馆治伤。”她扶住顾柏舟往前走。

沿永安酒楼所在的南行街一路向北,途经小货行巷子继续往前,会走到庆历门。此段路旁有不少大名鼎鼎的药铺医馆,大都为宫中名医所开,其中最为举世闻名的却是与宫廷无半分联系的参生堂。

她将顾柏舟直接扶入,正往后堂去。

“去哪儿,去哪儿?!死丫头,老头子我在这呢!”

老者一身白衣素巾,宽大衣袖随风飘荡,鬓角如被霜雪染白,闪亮的眸子远远望来,眉宇间带有坚毅、冷峻和孤傲。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却有着罕见的慈祥之色,皱纹堆叠的眼睛里充满温和。

“杜老头儿,你来给他们看看伤。”

参生堂的杜仲曾是她阿爹的随军医官,曾师从大晋神医商楠竹。她阿爹离世后,杜仲也在建京安顿下来,只是不再与宫廷、军队扯上半点关系。

杜仲摸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凑近顾柏舟看一番,“切”一声:“小伤。”

他吩咐手下的医者带着顾柏舟两人前去治伤,把她扯到一旁的厢房。

“你夫君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杜仲瞪大双眼。

“你猜,谁让你在我成亲当日不来?”她揪住杜仲的几根胡须往下拔。

杜仲疼得作势大力拍她,落到她手上只是轻轻一拍,“死丫头轻点儿,我这不是出去办事。”

“说实在的,如果这男娃子真是你夫君,那丫头你可真是如愿了。他一看就是那种......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的人。”杜仲轻叹:“你说你又是何必!”

“在我没查明阿爹之死,为阿爹报仇前,儿女□□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

她眼中的坚毅、执拗令杜仲回忆起当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风云人物,上一代长宁候江清衡。

江清衡陪伴先帝南征百战,建立晋朝,又在西狄等邻国屡屡进犯之时挂帅出征,战功赫赫。

当时晋朝传言,长宁北定边陲日,晋朝万世太平时。

只是谁都未曾想到,江清衡最后一次击溃西狄后,竟于班师回朝途中重伤暴毙。长宁侯府的兵权也逐渐收归中央。

杜仲回过神,当年皆言主公重伤而亡,他去看过尸首,尸首表面与常人无异,内里肝脏脾肺悉数溃烂。

他从医书中看过,这种症状只有南姜族的断魂散方能办到。南羌族人有一习俗,无论男女老少从小全需以身试毒,从而达至百毒不侵。断魂散唯有南羌族人才能炼制,皆因其中一副药引为南羌族人血液,而南羌族的人早在前朝就被灭,这药从何而来?

“杜老头,你在想什么呢?”杜仲向来随性,很少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她觉得古怪。

杜仲双目炯炯有神,郑重道:“在你们来之前,来了个病人,说是仓部的什么张静安。这人你知道么?”

江晚岑蹙眉,“他怎么了?”

“据送来的人称,此人在街头走得好好的,突然一头栽地不起,顿时没了气息。”

“他死了?!”

杜仲望着她似欲言又止,压低声线肯定道:“你认识他。”

她颔首:“我是认得他,但他和我倒也算不得有什么要紧关系。”

杜仲一脸高深莫测,盯紧她缓缓出声:“这次他和你有密切关系。”

回长宁侯府的马车上,江晚岑眉心如聚,心事重重。顾柏舟想,莫不是她被今天的阵仗吓坏了?

“郡主是有什么心事?”

“你今天不是去铺子,为何又去了永安酒楼?”她对上他满怀关切的目光。

顾柏舟颇有些难为情,脸上的红晕若隐若现:“我听店里的伙计们说,永安酒楼的松鼠桂鱼名满天下。我在宫中从未吃过,便想来尝尝。”

“郡主呢?郡主不是说要去慕将军府,为何也去了永安酒楼?”

他看似在小心翼翼地询问,眸光总让她感到咄咄逼人。

她微弯唇畔,懒散地勾起身子“还能为何?不也是嘴馋。”

“嗯嗯,郡主我们真有缘。”他像是发现宝藏般恍然大悟,尔后羞涩地低下头。

“以后遇到危险不要逞能,我好歹有点功夫,你有什么?”

顾柏舟猛地抬首,复又垂眸:“好。”

她扭过头,隔着窗牖上的绉纱望窗外风景,看不明晰。

脑海中一直回荡杜仲在参生堂说的话:“这次张静安一事与你关系莫大,他的死状和你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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