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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宫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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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于乐声中走上宝座坐定,晋武帝发话,宴席正式开始。

高台上,晋武帝眼底一片灰黑,显然近来沉溺求仙问道,亏空了身子。听阿兄说,晋武帝变得愈发慵懒怠惰,极度讨厌奏章和朝会。不知是哪个阿谀奉承的臣子给晋武帝出了个将奏章“留中”的法子。

这段时日,晋武帝不仅不再参加每日朝会,连各地上书的奏疏都托而未决,不予处理,任其自生自灭。

更出格的是,太后身体本不康健,被这么一气,如今的端午宫宴都未露面,仍还在行宫养病。而晋武帝依旧不闻不问地探求长生之道,离谱至极。

有时人猜测是几月前国本之争尘埃落定,太子入主东宫一事令晋武帝与太后产生罅隙。

谈到国本之争还得从先帝谈起。

当今太后还贵为宫女时受先帝宠幸,生下晋武帝。先太子被立储时年轻气盛,而先帝也恰好正值壮年。于是先太子等不及,妄图弑君篡位,闹出轰轰烈烈的东宫之变,最终被一杯毒酒赐死。

晋朝皇储建制规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先帝丧失嫡子,自然就轮到当时年纪最长的晋武帝继位东宫。

而先帝仙逝,晋武帝登基即位后,晋武帝抱着一时兴起临幸一名苏氏宫女,苏氏宫女后诞下一名麟儿,为晋武帝第一个儿子顾闻璟。晋武帝本不打算册封苏氏宫女,但架不住太后坚持,最后苏氏被封为苏妃。

那时晋武帝早已娶首辅司徒家女儿为皇后,因司徒皇后生下的儿子接连夭折,按照规制应该立苏妃的儿子为皇太子。

但晋武帝不喜苏妃,连带着厌恶其所生的皇长子,根本不打算立顾闻璟为皇太子,而打算立当时容貌绮丽、备受宠爱的舒妃长子四皇子顾淮之为皇太子,并将舒妃进封为皇贵妃,宠冠六宫。

然则,六岁顾闻璟的生母苏妃却迟迟未见进封。至此独占圣宠的舒贵妃母子几乎受到所有朝臣的唾骂,大臣害怕出现废长立幼这类违反祖宗规制、破坏国本的事情发生,于是纷纷上奏疏请求立顾闻璟为太子。

晋武帝只得一拖再拖立皇储一事,这一拖便是十六年,期间晋武帝与众朝臣多次发生激烈冲突。

就在几月前,在朝臣和太后的双向施压下,晋武帝终于妥协,正式册立顾闻璟为太子,顾淮之被封为宁王,封地扬州。

江晚岑看向同为宫女之子的顾柏舟,感叹人与人之间的运命真是奇特,顾闻璟因天时地利人和被加封为太子,顾柏舟却因触犯国本之争中晋武帝的逆鳞而受到无视。

那逆鳞不是归咎于他是晋武帝的儿子,而归咎于他是宫女的儿子。

她一想到离洛收集到的那些信息,心中情绪莫名翻涌。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到底是该多狠下心,才会在儿子诞生时不闻不问,甚至企图将其溺死。

即便是留其性命,也从不嘘寒问暖,任宫中太监宫女对其毒打虐待,任自己其他儿子对其欺侮,任朝中大臣的纨绔子弟以谩骂其为乐。

多年来也只有他捡到的硕风与他相伴。

众皇子其中以三皇子最为歹毒,寒冬腊月多次让顾柏舟浸泡在宫中御花园池塘的冰水里,只为看顾铂舟冻得哆嗦的滑稽模样;还让无人撑腰的顾柏舟为一些御寒被褥等寻常用品多次从他□□钻过;更甚至于令只想不饿肚子的顾柏舟与他养的犬抢食。

像是察觉到她的打量,他侧身俯下身子问:“岑儿,怎么了?”

“没事。”她忽地偏头,略有些慌乱地拿起筷子将面前小几上的菜一筷一筷夹到他面前的金碗中。

“你尝尝这个,松树猴头,口感咸鲜醇厚,软烂可口。”她忍住喷薄而出的情绪,清清嗓音,“这是抓炒里脊,肉质新鲜,外焦里嫩;这是鸳鸯桃花虾,选用扬州海里产的明虾,糅合蛋清和油,做成百搭的虾泥,入口鲜滑软腻。这是嫦娥知情,这是烧鹿筋,这是清炖肥鸭......”

顾柏舟忽地打断她,用左手拦住她夹菜的筷子,轻声道:“岑儿,够了,我碗里堆不下。”

闻言,她能感受到身旁一种炽热的目光盯住她,她不理会,瞬间埋下头进食。

边吃边用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咕哝:“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要说话,专心吃饭。这宴会本就无趣得紧,再不吃饱,可就真划不来。”

说来也巧,两个人在生活习惯上迥乎不同。她不喜欢吃葱姜蒜等这些佐料,顾柏舟皆来者不拒。顾柏舟饮食清淡,而她偏好重口,每顿无辣不欢。

顾柏舟每次用膳都要替她提前将菜中的佐料挑出来,现在亦然。

她拦住他的动作,“你自己吃吧,不用替我挑。”

顾柏舟凑近道:“无妨,你吃你的。”

女子纵使动作快,脸快凑到碗底,一副奋力进食的模样,可顾柏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尾的一抹红。

他想起方才女子视线的方向,心里冷笑:那死老头果真没白疼她,看到那死老头身体虚弱成这样,也只有她有所动容。

单纯成这般,早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两人之间简单的交谈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有些世家子弟庆幸锦舒郡主与七皇子两人早已成亲,这样一来现在做牛做马的人就不是他们,而是七皇子。

看看七皇子那埋头给郡主挑菜的模样,真丢人!

又有些世家小姐艳羡锦舒郡主能嫁给七皇子,七皇子要相貌有相貌,性格又温良,能迁就郡主。郡主自身又受皇上荣宠,这不是无尽的福气是什么?

一些朝臣见此状,不禁感叹郡主和七皇子两人可能还真是阴差阳错的天赐良缘,这你侬我侬的光景难道是能装出来的?

然而被众人评头品足千百遍的江晚岑,心思全在对面席间的三皇子身上。三皇子时不时投来诡异目光,一看就是要兴风作浪的前兆。

晋武帝左侧下方坐着太子、右侧坐着四皇子,三皇子的席位紧紧地挨在四皇子旁边。

宫宴进行到半晌,江南会馆的戏班子上前吹笙弹琴,丝竹声袅袅不绝

席间觥筹交错,多的是醉生梦死的情态。

三皇子有了几分醉意,竟提着镀金酒壶径直站起身高声道:“这么喜庆的日子,单是喝酒用膳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传彩球。”

传彩球是晋朝宴饮场面中常见的助兴游戏,游戏时一人手拿花,另外一人背着大家击鼓。击敲时花不断地传递,鼓声骤停,花落到谁手上谁就要施展才艺。

三皇子看似对在场所有人说,实则视线时不时扫过她身边的顾柏舟。

传彩球初一开始,彩球递到她写斜对面的司徒礼手中。

司徒礼看她一眼,右手抽出剑鞘里的宝剑,左手提起酒壶畅饮,十分豪迈洒脱。他随性地扔掉酒壶,手腕轻轻旋转,宝剑也如同天间闪电般快速闪动,金光闪闪。

一时剑尖如长蛇吐信,划破长空,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急如闪电,御剑穿行。

司徒礼倒是舞得一手好剑,只是人也有些贱。

猝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岑儿,司徒公子剑舞得如此妙趣横生,而我什么都不会,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那处与身旁的侍卫耳语两句,那侍卫径直朝殿外走去,不知是要去做什么。

她目光一直盯住三皇子,听到顾柏舟的话也只是冷淡道:“你和司徒礼比什么,他就是个疯得不能再疯的疯子。”

见她心不在焉,顾柏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头微皱,但仍接上她的话:“我纵然不想和他比,但若是彩球在我手中停下,那又该如何?”

“丁香,你替我去马车上拿样东西。”她眼神暗示丁香跟上去看看,丁香立马会意。

感受到顾柏舟的担忧,她凑近他耳际,咧着嘴一字一句说:“那就说自己没什么才艺,不献丑。反正我们俩在建京的坏名声也算得上家喻户晓,该有的脸皮也丢得差不多。这些献才艺的助兴环节就让那些有心人去奋力争取,我们乐得清闲自在。”

硕风在背后腹诽:咱们家宫主哪有什么坏名声,在外人眼里顶多只是身子虚、不中用罢了。

江晚岑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耳畔有人说“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被身边的顾柏舟抱在怀中。

等回过神来,一炳长长的利剑直接贯穿她面前的小几,直挺挺地立在上面。

司徒礼缓步走来,面对她拔出那炳剑,剑尖一出,小几裂成两半:“抱歉,手滑。”

他虽是道歉,可嘴角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和愧疚。

“你......”她的思绪像被拉扯到极致,方才的心惊胆颤久久留有余韵。她本想说你今日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也只得忍耐道:“司徒公子,不碍事。”

晋武帝下令替她换了张小几,后赞扬道:“司徒礼剑舞得极好,赏。”

宴会上的小插曲在其他人看来无伤大雅,传彩球的环节继续。

司徒礼提剑走回席位时,心中懊恼,为何在舞剑时要来这么一遭?

只是他余光瞥见某席位上的两人卿卿我我,他心中便不舒服。她怎么能过得这么惬意,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此时江晚岑毫无心思去猜测司徒礼的所思所想,盖因顾柏舟手中接到那个彩球,鼓声也恰好停住。

顾柏舟接到彩球后,将其放置到小几上,起身向晋武帝躬身,复又对着在座朝臣道:“柏舟委实无艺可献,拂了在座诸位的雅兴,自罚一杯。”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要坐下。

“七弟太自谦,我记得七弟有才艺。来人啊,将东西牵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那头脑简单的娘子和我那历经坎坷仍永葆纯真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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