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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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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刑室内,齐大强嗓音愈高,脸上满是鄙夷:“郡主,你可不要忘了,你所有的荣辱都来自于您那已故的父亲。若让我说起来,父子相承,您如今的个性莫非是承自您父亲人性中不为人知的一面?锦舒,你杀害朝廷重臣,可认罪?”

“住口!”江晚岑感觉喉头又涌出一股腥甜,强压下去:“镇抚大人说笑,我那日是受尚书大人所托前去叙旧的,何罪之有?倒是镇抚大人这般,不怕被人误以为想要屈打成招吗?本郡主被打成这般模样,若有人真要怪罪起来,齐大人觉得真有人能第一时间护着你?”

言毕,她啐出一口血沫。

齐大强慢慢停下,心下的火气瞬息退却,眼前女子满身血色的场景引得他心底有些发慌,可还是撑着气场扬起手中鞭子:“郡主还是关心自己吧,再说这顿教训不仅仅是为皇上,更是为三皇子授意老臣要教导郡主一番。”

“住手!”

声音未落,齐大强被一掌打出几米远,狠狠地撞上刑室的石墙。

她绑在十字形木制刑具上的捆住手脚的绳索一松,整个人眼前一黑,往前方直直栽倒。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一声惊呼,接着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齐大强见是司徒家的公子心里大为诧异,又有些了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礼:“司徒公子。”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掠过齐大强往刑室内走,矮身轻轻地抱起那个全身染血的女子。

司徒礼的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稍一松手就要体崩瓦解。

方才赶来时,牢中女子面色惨白,血迹已经沁出衣衫如雨般滴落在地,场面血腥艳丽却又彰显着那一丝丝生命的消逝。

像古籍中记载过的一种鸟,踏遍荆棘引吭高歌,浴血只为那惊天动魄的顷刻惊艳。

他之前读到时一直好奇那种惊艳感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如今见着了,只觉得心中如刀割剜肉般苦痛。

哪来的惊艳,只是凄惨罢了。

齐大强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双股发颤,如果刚才只是怀疑,现在他可以确定司徒公子对郡主不一般。首辅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听到脚步来到自己跟前,齐大强斗胆微抬双眸,冷不丁对上司徒礼的视线,脑袋中嗡的一声炸裂开来,双唇颤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礼双眼如鬼魅般猩红,怒极反笑:“大人真是好胆量,若本公子不来,你想把郡主打死不成?!”

“死”一字咬得极重,如千斤顶直接压跨齐大强的平静。齐大强晃悠着跪下,惊恐道:“司...司徒公子您误会了,齐某是为皇上分忧略微管教一下郡主,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是齐某的错。”

司徒礼恨不得提剑斩了他,可怀中女子呼吸孱弱,鲜活的迹象似要一丝丝消失,像是秋天中建京城中经常会出现的枯叶蝶,风一吹就碎了。

司徒礼的声音阴戾冷沉,怒气快要压不住:“找大夫去督捕房,滚!”

齐大强连滚带爬地出刑室。

司徒礼一路上抱着人不敢有半分闪失,之前齐大强行刑时赶到刑室外的两狱卒这会儿带着大夫也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两狱卒如霜打的茄子,齐大强下手时他俩一个赶去向硕大人报信,一个人去请大夫,幸好遇上前来探监的司徒公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礼直到督捕房里一个干净的小内间才将怀中人放下,就这一会儿,怀中的人发起高热。

督捕房中原先的两高矮狱吏哪见过这种场面,“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礼冰冷的声音一层层传开:“闭嘴,拿湿帕子来。”

大夫治伤时,出于避嫌他只得出来。

靠在墙上,他混乱的思绪理清许多。此前,他一次次地拒绝承认心中那种无名的情感,可他不能否认他记得从小到大她揶揄他时的神态,他记得她帮助那些走投无路之人时的善意,他更记得这次他是违背家法而来。

他听到她卷入礼部尚书中毒案被关入锦衣卫大狱时,还在府上收整行李准备回云泽山。

一听消息,心中惶恐,他听过不少锦衣卫大狱中的传闻,那地方进得出不得。

他得去皇宫找姑母。

刚出门被长兄司徒珏拦住。

司徒珏道:“阿礼,你这是要去哪儿?马车在外面等候已久,只差你登车便可返回云泽山。”

司徒礼问:“阿兄,宋尚书中毒身亡一案你可知道?江晚岑她入狱了?”

司徒珏温和地答:“知道,锦舒郡主入狱干你什么事?阿礼,拿着行李速速回云泽山。”

“她不可能毒杀宋尚书,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阿兄,我现在没有身份去见皇上,你是否能去求皇上再仔细调查这案子。”

司徒珏陡然严肃起来:“阿礼,你与锦舒郡主素来不对付。这事与你无关,也与我们司徒家无关。”

司徒礼心中一团火霎时被点燃,目眦欲裂,正准备往外走:“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求见姑母。”

司徒珏唤来一群家仆拦住他道:“阿礼,你莫冲动。”

司徒礼喝道:“阿兄,让开。”

“谁敢让?”来人一袭黑色长衫,腰杆挺得笔直,四十几岁的年纪,气质沉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熠熠生光。正是当今首辅司徒君意。

“阿爹,这个案子分明有蹊跷,为什么不移交刑部审理?”

司徒君意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皇上已下令,不容你质疑。你想去求你姑母,你可知道后宫不得参与朝政,况且你姑母与皇上本就关系紧张。你又无一官半职,以何种理由去干预这个案子。最后一点,阿礼,司徒家容不得你胡闹,你这般鲁莽迟早要将整个司徒家葬送。阿礼,你想害了整个司徒家?”

“阿爹!”司徒礼欲言又止。

“来人,把二公子关禁闭,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他踏出门半步。”司徒君意一声令下,又对司徒珏道:“阿珏,你去云泽山一趟,替你二弟向苏慈生先生请几天假。”

司徒礼挣扎道:“阿爹,我不求见姑母。你让我去锦衣卫大狱看她一眼,可好?”

“不许,你哪儿也不许去,看好二公子。”

大夫从房内出来,一下子打断司徒礼的回忆。

他焦急道:“她伤势如何?”

“姑娘的高热由伤口发脓而引起,此次高热已退去,其余都是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可无事。然姑娘身子骨好,只是这牢中实在不适合养病。”大夫点到为止,留下几服药离去。

司徒礼给完大夫酬金,走进屋内,在那张逼仄的小床边缘坐下。

女子双眼紧闭,他将右手两指放在她鼻子下探探,气息均匀,而后安心。

本想将手离开,却鬼使神差般抚上女子苍白的脸颊。

“你这么安静地睡着,我很不习惯。你以前总问我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要缠着你,以前我也不知道原因,现在我明白了。”触及到的脸颊蔓延出一丝温热,那丝温热引出他心中明朗的贪恋。

江晚岑感觉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阿爹还是一如往年的叱咤风云,梦中的阿兄能如愿以偿地当上梦寐已久的少年将军,梦中的她无须再戴上一层层伪装。

梦中她们一家一直待在阿爹的驻地,没受召回京,也便没有之后的生离死别与不得志。

忽地,疼痛打散了她的梦。

她幽幽转醒,脸上的疼意还没消失。

司徒礼坐在床边张着微微吃惊又惊喜的眼眸:“你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她声音暗哑得有些难听。

司徒礼紧张的心情有些缓和:“快酉时了。”

“司徒礼,你刚刚是不是趁我睡着报私仇了?我脸上怪疼的。”

司徒礼想到方才揉她脸颊时的触感,轻咳一声:“你对我意见怎么这么大?定是刚才大夫给你治伤时弄的。”

她半信半疑地点头。

“刚才大夫开的药,我放在桌上了。那药分外敷和内服,你莫弄错了。”司徒礼急忙岔开话题,又从袖中拿出几个白色药瓶:“这几瓶药是上好的祛疤药膏,也留在这。”

他说完,发现床上女子静静地注视这边,不禁脸颊耳际有些热。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江晚岑勾起一个善意的微笑:“多谢。”

司徒礼一愣,转瞬笑道:“你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的生活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这小内间里墙上有一扇窄小的窗子,她往外望了眼天色,道:“天色渐晚,你先回府,不然你家里人会着急的。”

他极不情愿地起身,“好了,你没事的话我得回府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里纵使留恋也毫不迟疑。他留在这帮到她的地方不多,阿爹说得没错,没有一官半职有些事情是做不成的。

“司徒礼。”

虚弱的声音叫住他,他难掩心中的高兴,转身问:“怎么?”

“你过来,我有事拜托你帮忙。”

司徒礼折返回去,俯下身子,她凑近他耳边低语。

司徒礼直起身,眉间紧锁,神色冷凝:“你要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怀疑...”

“去吧,此次帮忙后我自有重谢。”

司徒礼唇角高扬:“什么谢礼?要我说,以身相许就好。”

“滚!”

司徒礼离开前,吩咐之前那两个狱卒守在门前随时听江晚岑传唤。

两狱卒隔着门暗戳戳密语。

“我怎么看,都是硕大人的墙角隐隐要有松动的迹象。”

“硕大人说是宫主的吩咐。”

“这你也信,我看八成就是硕大人自己喜欢,硕大人什么时候有那么着急的神色。春风楼的小翠跟我说,但凡加上有个朋友或者上级这样的前缀,这人八成是自己错不了。可硕大人不是受宫主所托在保护七皇子么,咦,这关系真乱!”

“你小点声,别乱说。”

夜间,大牢难得有一丝沁凉,整个牢中的人都陷入沉睡,一抹黑影迅速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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