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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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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日就到六月的关口,苍穹上白云活跃地飘动,垂柳街边的灯彩店铺陆陆续续开店做生意,街边的滇水河隔几米远会有一条石阶,石阶蔓延的尽头有几名妇人聚在一起边捣衣边拉家常。

长街上时不时传来顽童的嬉闹,柔嫩的柳丝迎着风抿嘴笑。

江晚岑趴在马车窗棱上,将手伸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溘然觉得流光易逝,这一下到了六月。

又想到昨日回府的路上听得一个传言,前北镇抚司镇抚齐大强被发现在家中暴毙,死状极度惨烈。齐大强的两只手臂全部被拦根斩断,下身那几斤肉被剁走喂了狗。

好在,时间还真能向坏胚子索命,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好汉干的这事。

顾柏舟兀自道:“这垂柳街与端午节那时不一样,怎么把那些灯树都撤走了。”

她回首答道:“当然不一样,那灯树得收回去进行维护,不然放在店外日晒雨淋?做那么参天的大树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马车右拐进一条比垂柳街稍微狭小的街道,这条街道上卖各式各样的马具,是她当时撞见顾柏舟与董忆溪在一起时的宁通巷。

想那时,她还制造马车事故撮合顾柏舟和董忆溪二人来着,原来董忆溪压根喜欢的是宋子彦。

顾柏舟:“这条街我来过,就我问你能不能来见一个女子的那次。”

她回眸瞥他一眼,他今日着一件暗紫长袍,鎏金腰封扣住劲瘦的腰身,芝兰玉树,极为贵气。

“嗯。”她收回视线,轻哼一声,又说:“你还是多穿些紫色、青色的衣裳。”

顾柏舟眼前一亮,笑问:“为何,京中许多男子都喜穿月白色衣裳,说是比较出尘脱俗。”

“都穿并不代表都合适。”特别是,他穿着白色衣裳更显谪仙之气,让人看不透,不敢亲近。

“那岑儿觉得我穿月白衣裳的时候,可合适?”

她嗫嚅:“合适什么,像随时会断气的短命鬼似的。”

忽地,前方一架华丽的马车驶过,车帘掀起一个角,隐隐约约从中看出女子莹白的下巴。

对面马车与他们马车擦肩而过时,里头坐的女子将车帘完全掀起,女子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与她对视后,勾起唇角微微颔首向她示意。

她望着马车逆向远去,久久回神,是乌府的那个兔子美人。

“刚才那个女子你看到了么?”她有些激动地从窗牖前回头,只见顾柏舟埋着头。

听到她的问话,他抬起头来,微微摇头,眼中是不知情的平静:“没看到,我已是有妇之夫,怎可一直盯着别的女子看?”

她皱着鼻子,一脸遗憾:“昨日丁香受伤,我去乌府找杜仲时遇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可真是能与董忆溪平分秋色,刚刚那个就是。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乌府?”

“嗯。这条街上的大部分商铺都为乌府所有,乌家在北邕商人中生意做得最大,北邕被称为马上民族,擅长驭马。”以为他不清楚内情,她解释道。

马车很快继续驶入闹市,行出垂柳街,到达尚书府所在胡同。

尚书府门前挂两盏白灯笼,门框两边贴着一副挽联:师揆逾三十年,谋足以安社稷;威名震九万里,仁足以怀远人。

门房见两人前来并没有立刻引她们入府,而是先入府过问。

她早打听过,宋夫人在丧事上极其谨慎,灵堂不轻易让人去吊唁。

身旁一驾马车停下,杜仲从马车上下来,望天叹息:“宋云峰一世清明,现在连人来吊唁都难啊!”

她走过去,“杜老头,你来得正是时候。”

“哼,要不是你的那小妮子和你一样倔,说什么也不听老夫的,老夫才比你这小丫头早到。”

她知道丁香的脾气,揶揄:“她再倔毕竟是个孩子,还能倔得过你这个老成精的。您老没在她跟前那个吧?”

杜仲眼睛看向别处,捋捋胡须,摆摆手:“嘿,老夫好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真的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撒泼打滚?”

她想起以前的过往,笑而不语。

良久,顾柏舟轻咳,引得她视线朝尚书府大门前望去。

宋子彦长身玉立,气质端谨,面容严峻,不知立了多久。

她扬起手,故作轻松道:“宋公子,别来无恙。”

“有恙。”说完他回身迈步往府中走去,“进来吧,阿娘要见你们。”

上次来尚书府,一片欢腾,如今满目皆白,带有浓厚的殡葬痕迹,哀戚无比。

宋夫人穿白色丧服,由下人掺扶而来,脸颊比之寿宴时苍白瘦削不少,然气度依旧端庄娇贵。宋子彦忙走到身边,屏开四周仆从,扶住宋夫人。

宋夫人道:“既是贵客,且随我到正厅。”

正厅宽敞,宋夫人径直朝上座而去,她和顾柏舟、杜仲三天分别在左侧下首的三把红木圈椅上落座,宋子彦在右侧靠近上座的椅子处落座。

江晚岑想着自己和顾柏舟无需多言,只是杜仲还是得介绍一番。

“宋夫人,这是参生堂的杜仲杜老先生。”

杜仲起身,微微颔首。

宋夫人道:“郡主今日来的目的我也晓得,杜老先生曾与家父有些渊源,我也是认得的。我看这茶水一时半会儿也不用上,郡主,有话还请直说。”

江晚岑听到此,小心翼翼地开口:“宋尚书的案子虽已了结,但我们尚余一些疑问,一直想当面请教夫人。如有冒犯,还请夫人海涵。”

宋夫人看着她,以示正在聆听。

江晚岑接着道:“您一直未让仵作验尸,我想知道宋尚书本人真的是因为乌头毒而死吗?”

宋夫人目光闪烁,断言:“不是。乌头毒是当时夫君在寿宴上中的毒,那时不至于危害性命。后续我为何这么说想必郡主最为清楚,乌头毒是标准军用毒药,只有这样说才能排除我儿和...郡主您的嫌疑。”

“宋夫人精通医术,验尸时可知是什么毒?”

“断魂散。”

江晚岑差点控制不住要从椅子上弹起,还是顾柏舟及时握紧她的手,暗示她冷静。

宋夫人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悲伤,脸色灰败:“想来外界会传言我善妒,伺机毒杀夫君嫁祸给小妾。可我再怎么对内忌惮林萧,对外我们还是一家人,林萧那两个儿子毕竟是宋家的血脉,我又如何下得了手。”

“那日皇上难得召见群臣,却独独选择老爷前去觐见,我以为是有什么大喜之事。可在家等啊等,等到赐食完老爷在家暴毙身亡。其实那日你们被锦衣卫带走不久,我当场验过书房的糕点与老爷的茶水无毒后,便知道这个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江晚岑又回想起宋云峰死时惨状,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我登时上书,以家丑不可外扬为由,要求此案不送往刑部,只由锦衣卫秘密审查。恰巧那时郡主与林萧在屋内,我只得将你们二人咬死为凶手。不然,我还能去与圣上追究么?说起来,是我对不住郡主。”宋夫人的语气中充满无奈和绝望,言毕从椅子上起身深深地向她鞠躬。

“宋夫人是该向人鞠躬道歉,可不是向我,而是向林夫人,毕竟是她受了不少苦。”江晚岑瞥一眼宋子彦,问:“怎么一直不见林夫人?”

宋子彦:“小娘自那次从北镇抚司审完回来后,精神低迷恍惚,不便见人。”

她眼睑微垂,一道目光直逼过去:“我还想问,为何那次在北镇抚司,宋公子会突然承认是自己在林萧所用的玉杯中下了堕胎药?”

宋子彦目光清冷:“这事是宋府私事,与我阿爹过世无关,郡主无须多问。”、

强硬的态度表明不能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最后一个疑问,她想了很久才问出:“宋夫人可知,宋大人的书房暗格中有一枚锦衣卫牙牌是用来做什么的?”

宋夫人困惑不已:“什么牙牌,老爷从未提起过。”

她忽然有些激动,道:“那块牙牌原属于十几年前的一个锦衣卫校尉,夫人没听宋大人提起过么?”

宋夫人摇摇头:“没有,从未听过。老爷的这些事,我们做妻妾的一般不太过问。”

“您可知是谁给宋大人的,您可否能仔细想想十几年前的事,就是我阿爹他出——”她的气血腾地往心头涌来,眼眶有了热意。

“郡主,这些事我阿娘并不清楚。”宋子彦立时打断她,走到上座扶起宋夫人,道:“我阿娘该说的都说了。”

宋子彦又对宋夫人道:“阿娘,您先回去歇息,儿子还有事与郡主商议。”

宋夫人点头,再次向她行礼后走出正厅。

她还想趁机赶上去再问,霍然,手被抓紧。

她回头望去,顾柏舟攥紧她的手心,摇头。

目送宋夫人远去,宋子彦正色道:“接下来,我该与郡主谈正事。”

已到夏时,虽谈不上酷热,然七月流火,还是会感到窒息的热意。但在幽深的正厅,江晚岑只察觉阵阵阴凉。

“我要你帮我去锦衣卫指挥使那取来那枚牙牌,不管它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ps:挽联借鉴至曾国藩死后,李鸿章所写下的对联。作者加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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