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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话.肚子痛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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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上,时间是九点过,贪睡的人终于从床上醒来了。

为什么会说是贪睡,因为基于附近的风土人情,勤劳的农民或者居民总是会在六点钟起床,时间超过八点还没有起床的人,就是被当地人称作大懒虫的人了,即是浪费光阴的人。

他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年轻人的名字叫做艾因巴斯·尼芙蒂斯(Ainverse Nyphtis),熟悉他的人经常会称呼他为艾因。

垂到半脖高度的红色短发是他的显著特征。不是现在,平时候他的眼睛总是那么明净,像对黑玛瑙。现在惺忪睡意使他眼睑耷拉,看上去慵懒。

名为阿美西斯拉特的村落是他的出生地——这里只是暂时先提到一下他的家乡,因为现在他待的这里是离他故乡很远的一座名叫阿尤斯的城镇。

艾因目前是无职,旅行者是他暂时的身份。

个子不高。

作为一名男性的他,身高只有159公分。

样子……看起来算一般。长相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难以合适标准分出一个高低。嘛,总之不让人反胃就算胜利。

其实呢,艾因那张较幼态且圆润的脸,会使头发留得稍长一点的他,有时候被路人误认为是女孩。

在房间里换好了亚麻布的上衣下裤以及凉靴后,艾因抱着脸盆离开房间下了楼。

他出了客房的后门,来到后院的喷泉池旁,把脸盆放在喷泉边上的石台上,蹲下来准备洗脸。

艾因拿木盆舀了池子里的水,然后把盆子放面前。他看着自己映在盆水里的上半身影像——那荡漾的水波勾起了关于昨晚噩梦的回忆,使他眉头忽然皱起。

“奥西里斯……”

念出了这个名字。

然后,艾因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回忆——关于奥西里斯的。

事情是发生在半年前。

那时候艾因还待在自己的家乡念书。

因为偶然听到了非常遥远的某个地方存在传说中的奥西里斯宝藏,艾因放弃了学业,孤身离开家乡去寻宝。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艾因找到了宝藏埋藏地,并在那里遇到被封印的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不是人类,是类似亡灵的存在。

当时艾因发话让奥西里斯交出宝藏,奥西里斯没有乖乖听从旅行者的要求,反而设计坑害了他。

它骗艾因喝下含有诅咒的秘药。

这种秘药的效果是让使用者在这之后的每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当中,前十二个小时作为男性生活,后十二个小时作为女性生活。

中了诅咒的艾因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结局——他可是堂堂男子汉,高傲的自尊心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女人呢?

当时的奥西里斯看到艾因中计后陷入悔恨和痛苦,便向他提出了交易的条件。

亡灵对他说,只要艾因今后去世界各地帮它收集散落的原本属于奥西里斯躯体一部分的奥西里斯的碎尸,并在收集完成之后把所有的尸块带到它面前,它就帮他解除变女的诅咒。

迫于压力,艾因接受了提案。所以才有了现在——艾因正在搜寻碎尸的旅途上,目前身处的这座城镇,待在的这座旅馆,不过是一个短暂的落脚点。

啊……悲惨的过去遭遇居然会以噩梦的形式呈现,简直是糟糕透顶……

池水边上的艾因深深地叹了口气。

2

对于艾因来说,最好的解除烦恼的方法就是吃饭。不是吃一点点饭,而是吃大量的食物。

就如他现在正在做的那样。

酒馆内的西南角,那张放置在窗户旁边的圆木桌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食物,艾因本人就坐在那紧挨木桌的凳子上,像一台暴走失控的机器,疯狂地消灭着桌上的食物,制造出不亚于母牛繁殖的动静。

进食的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中间不曾停顿。

把手上的最后一根牛排骨扔进碗里,艾因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啊……!满足了满足了……”

摸了摸因塞满食物而呈现圆滚滚的肚皮后,开朗笑容的艾因像个课上抢答的学生,高举起了右手,喊了声“维塔~!”。

听到客人声音的服务员迅雷般出现在木桌前。如此迅速,可见这家店的服务态度。

服务员仅仅扫了一眼艾因面前的盘子堆叠的“高楼大厦”,便报出了价钱:

“客人您好,您一共需要为您本次用餐支付3枚金币。”

“3枚金币吗?唔……我知道了。”

艾因习惯性地把手插进裤兜里,但是他没有摸到熟悉手感的钢镚。

“唔?”

兜里没有硬币?怎么可能?难道是早上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掉哪里了?不会吧……

就在艾因心中犹疑的时候,脑海中闪过记忆的光,令他回想起了昨天的晚饭花掉了他仅剩的一枚金币。

没有带钱!

红发年轻人的脸色顿时像涂了苦瓜的油。

“怎么了客人?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令人难绷。”

“啊哈哈……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陪笑的艾因用手搔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下该该该——该怎么办?要逃走吗?心中的恶魔向他提供了这样一个选项。但是艾因没有立刻屈服于恶魔。

“那个……”

“嗯?”

艾因颤巍巍地半举起了手,服务员在他动作的示意下让自己的耳朵靠近了艾因的嘴巴。接下来是艾因的轻声细语:

“能、能把你们的老板叫过来一下吗?”

3

“什么!没有带钱!没有带钱你干嘛要跑到我家店里来吃饭!?你是故意看不起我!?”

腰有水桶粗的长得像杀猪匠的自称是店铺老板的中年大汉一巴掌拍在艾因面前的木桌上,震得碗碟跳弹。

之所以这么粗鲁,是因为老板以前是干海盗的,只不过现在从良了。不过当年的习气似乎没有从他的气质里完全消去。

“啊,那个……其实这件事情里面有很深刻的理由……能否听我慢慢向您解释一下呢?”

艾因并拢的掌心缩在他的胸前,脸上尽是笑不尽的尴尬。

“嗯!?”

表示怀疑的老板叉着腰,瞪大单眼珠,把油光的脑袋朝坐在凳子上的年轻人压拢,给对方造成了“呀啊……这么近的逼问距离,说实话真的是好烦啊,简直可以闻到汗味加体味啊~”的烦恼。

如果不马上说点什么,这人就要挨到自己身上了!

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的艾因上半身仰避的同时,用食指指向了老板身后的放在装饰柱上的花瓶。

“呀啊……那边插在花瓶里的蓝色的花开得真好看呐……”

出口的声音让老板停止向艾因身上靠拢。老板先转回去看了下花瓶,又转回来重新把视线落在艾因身上。

啪!

老板再次拍桌。

“你这家伙!是在把我当傻子糊弄吗!伙计们!把他给我包围起来!”

话音落下,老板的身后忽然出现十几名手持菜刀擀面棒的员工,这些人冲上来把艾因可能逃走的方向堵住。

“啊啦……”

艾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一丝出逃的机会被抹杀。

“我现在告诉你!胆敢在我开的店里吃霸王餐的,就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

老板指着艾因的鼻子破口大骂:

“正巧店里的豚骨用完了,看我现在就把你给宰了!用你的皮肉来做畜生的饵食!”

说着,杀气腾腾的老板便向旁边的店员借了把刀。

唉……看来只有用武力突破了吗?不想在这种地方开战的说,尤其是刚刚吃饱了饭。

啊……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对吧?就在艾因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下腹忽然传来一股□□涌起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身体内部变化让艾因睁大了眼角。

这是!变身的前兆!

原来,自从中了邪恶的男变女诅咒,每天到了中午十二点钟,艾因的身体会准时准刻变成女的。

需要额外说明的是,在变身前的短暂数分钟里,艾因的身体会前兆般地出现□□反应。

快要到十二点了吗!

艾因真的没有想过,让人难堪的变身会在这种境况下发生!

过去的艾因都会掐着十二点左右的时间准时去厕所,在厕所里变身。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争吵让他脑袋短了路,又或者是今天吃得太兴奋导致忘乎所以——总之!现在的艾因,即将面临在大众眼前变身的危险!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是这样子的“变态生物”,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这事关男子汉的尊严!

要立刻去厕所!要马上采取行动!但是现在他被一群人包围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也许是上帝仁慈,令他脑中灵光一现,让他有了主意。

恰在此时,杀猪匠面孔的老板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即将向他挥去。

“慢着!”

艾因在一瞬间朝老板脸的方向伸出“停下动作!”意思的掌心。老板的挥刀动作果然因此停下。

“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红色短发的人在零点一秒内从板凳上起身,并对着高高在上的老板瞪大了那双正在向外射着“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一点也不会是在开玩笑!”的光茫的眼珠。

说实话,老板心中被他这突变的举动吓了一跳。

“老板!你刚才说的话完全没错!”

艾因的语气仿佛令他化身为正义的使者。

“我在你的店里吃了霸王餐!于情于理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嗯?”

“怎么了怎么了?自暴自弃了吗?”

有围观的店员发出这样的声音。

“所以!我允许你待会儿把我宰了做成排骨!”

“是饵食。”

另有店员小声纠正艾因的说法。

“不过!请记住我说的是待会儿,不是现在!因为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怎么?你还想耍花招逃走?”

老板明显对他说的这番话感到怀疑。

“不是!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逃跑,我要做的是——”

“要做的是?”

随着艾因的停顿,整个场面的气氛感觉被推到了某种凝固的顶点。维持了两秒,然后局面被他打破。只见艾因佝偻着腰,摸着肚子,面带虚弱地说:

“请问你店里的厕所在哪里。不瞒你说从刚才开始我肚里就有翻滚的感觉,能借用一下厕所嘛。”

所有人都因他这话晕翻在地。

“你这混蛋!”

不肯依他的是横着鼻孔出气的老板。

“放心吧,我是不会逃走的,我是真心想要上厕所的。要是你不放心的话,你尽可派人盯着厕所的门和后院的窗户。”

看老板的瞳孔中有一丝动摇,艾因继续添油加醋:

“真的就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去去就回来了。站在你的立场去想,身为老板的你,也不希望待会儿料理人肉的时候看到那么多污秽的东西被我排出体外,污染了神圣的厨房吧?”

“……”

想了一下,老板觉得艾因说的有道理。他指着身边的店员命令道:

“你们几个!陪着他去!记住!一定不能让他逃走了!”

“是!”

Lucky~

就这样,艾因被几名店员架到隔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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