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无人接起的电话再一次到了时间,被自动挂断。
刚处理完一天的事务,想要联系谢江月的男人紧紧皱着眉,看着今日无人回话的聊天见面。
寻常谢江月也不怎么搭理他,但最后还是会再回点消息,示意他已阅。
今天虽然答应了谢江月过几天送他去见顾默词,但顾忌到谢江月的身体,还是不能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和身体损耗。
可看见谢江月的样子,分明面上表现得极为正经,可顾琅林的直觉总告诉他,谢江月没那么能安安分分。
或者说,他总觉得会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情。
深黑色的手机荧幕几乎快要和桌面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的消息提示音进来,顾琅林紧皱着的眉头清晰可见。
拍打着桌面的指节一顿,顾琅林拿起手机,划到他弟弟的通话界面,播了出去。
“嘟——”
只响了一声,便被立刻挂断。
顾琅林站起来,脸色逐渐变得不那么好看。
谢江月,肯定是提前去找顾默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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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痕迹星星点点如同画卷一般。
皱起的衣物全被丢到地上去,凌乱地散在地上。
细碎的声响被湿漉漉的手捂住,顾默词耐心地将昏睡过去的人抱起来。
途中经过架子上摆放着的手机时,温香软玉在怀的男人,只轻轻瞥了一眼恰好亮起的屏幕,微微挑眉,腾出一只手,挂断了来电。
怀里的人似乎被行动间的动作刺激到了,又或者是露在外头的肌肤触碰到的空气稍微冷了些,全身都几不可察地一抖,向能感知到的热源缩去。
顾默词闷哼一声,收紧手臂,把身上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只隔了一层肌肤,血肉之下即是亲密同频的心跳声。
褪去外在那层伪装之后,青年的睡颜安然,如同此刻窗外的静谧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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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谢江月后,顾默词没熟睡太久,便被门外堪称气急败坏的敲门声打扰了睡眠。
不用想都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顾默词想了想,拿了一件大敞口的T恤穿上,明晃晃地露出锁骨和脖颈部位。
痕迹明显。
“你……”
匆匆赶来的顾琅林一时失语。
见顾默词没有什么和他说话的心思,气急地把病情诊断书拿了出来。
他本来就是想要带着谢江月再去治疗的,结果这一天就没能联系上谢江月,连勉强打通的电话也在下一秒立刻被挂断。
谢江月是来见顾默词的,顾琅林怎么可能没意识到背后出了什么状况?
一大叠厚纸张被顾琅林甩到了尚且青涩的主角跟前。
顾默词抬手拿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顺着本能看着那些印在纸张上黑白分明的字迹。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向来将情绪控制得极好的男人抖着手将纸勉强放在桌子上。
怎么会呢?
他不想相信这些。
他不相信那个鲜活又嘴硬的人其实已经步入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顾默词也没去看顾琅林的神色,抹了一把骤然苍白下来的脸,抬脚便想要去卧室。
肩膀却被另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顾琅林没让他走。
顾琅林的声音很严肃,从顾默词成年以后,就再也没怎么见过这样表情的哥哥。
“你想去哪?”
顾默词张口。
但顾琅林没想要得到回答,只是为了制止顾默词的行动而已。
说话的气息很轻,但绝对不是有气无力的轻,而是压抑了情绪,平铺直叙之下隐藏着滔天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说,顾默词和他完全一致。
“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人……你知道他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吗?知道最好不要有太大体力消耗吗?”
“你什么都不清楚。”顾琅林冷眼,“所以你现在进去想要干什么?”
“痛哭流涕?深情告白?来彰显自己做错了?”
“不要告诉我,我的这么个好弟弟……原来喜欢干这些自欺欺人的事来取得心理安慰。”
顾琅林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
但现在两个人都没有空闲去计较心情的好坏。
顾琅林缓缓松开按着肩膀的手,垂眼。
“如果你学会放弃那些可笑的幼稚,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出来,也不影响它即将归于如同刚才无人时的寂静。
“……是。”顾默词垂下想要推开卧室门的手,气势也在一瞬间变了许多,甚至添了点颓然。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两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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