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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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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

一望无垠的海面被海风卷起波涛,水天相接的地方弥漫着厚重的灰雾,整个海面看起来像是灰暗天空的倒影,仿佛在酝酿着巨大的暴风雨。

海浪拍打暗礁的“哗哗”声在寂静的暗夜里格外清晰,北海富有无限风光,此刻却宛如死海。

仔细看海面,一只身形巨大的鱼正游向正中央,蓝色尾鳍划出的波纹宛若古老的图腾,如果此刻有光照射,必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梦幻场面。

“嘭——”

撼动天地的炸裂声打破了安静,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水下跃出水面。

那条蓝色尾鳍的巨型鱼不知所踪,应该是被那声巨响掀到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你丫的,这东西怎么还活着?!”

叫骂声被涌起的水隔断,若隐若现,活像插了电的说唱。

震到半空的水流落回海里,红色的身影衣袂翻飞。

——正是红云。

事情要从红云和镇元子乘着云进入北海领域时说起。

北海在洪荒时是妖师鲲鹏的地盘,和昆仑一样,有着守界人和数不清的机关,稍不注意便是尸骨无存。

与昆仑不同的是,北海的守界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遇到擅闯者就开始无差别攻击。

守界的也不是人,而是一些凶兽或者以杀戮为乐的大妖。

如果说世间的妖归顺妖皇有例外,那么北海的妖便是这个例外,他们归属于鲲鹏。

鲲鹏来去无踪,过去的上万年没人知道他还在不在北海,但这守界的妖兽却丝毫没有减少。

红云和镇元子格外小心,却还是惊动了这些守界妖兽。

一个不小心便被他们拖进了深海里。

镇元子如今还在海底和一只大妖兽缠斗。

这里的妖兽种类各异,物种多得数不清,若是红云猜得没错,怕是山海经里的北海诸兽都在这儿了。

面前正和他缠斗的便是个一首十身的怪物,在红云的记忆里,它应该叫做“何罗之鱼”。

好好一条鱼,即使声音再像狗,也不一定非得来守门啊!

再说这都过去多少万年了,这玩意儿都不进化的吗?

红云朝海面看去,数不清的异兽潜伏在水中,只等着他掉下去然后将他撕扯干净,更别提还有地上跑的和空中飞的。

他大致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叫得上名字的上古异兽。

鲲鹏这是征召了多少异兽帮他看家啊?!

越是这样,红云越发确定,北海里面确实藏着东西,只是这东西和鲲鹏有没有关系还有待商榷。

对面的“鱼兄”虎视眈眈,红云也不再客气,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复杂的印结成,手中旋转着复杂的阵法。

双臂打开的瞬间,那阵法便从他的胸前分离,朝着何罗之鱼而去。

一声撕裂的犬吠之后,对面的“鱼兄”已然化为了齑粉,粉碎的鳞片闪着青色的细碎光芒。

轰隆的雷声响彻云霄,银色的闪电划过昏暗的天空,暴雨猝不及防的来临。

尸体化作的齑粉被雨水冲涮归于海里,“鱼兄”完成了它上万年的使命。

.

和镇元子在水里交战的异兽就比较常见,是一条蛇。

镇元子听见水面上的雷鸣,不再与蛇纠缠,速战速决拦腰截断,那蛇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动静。

他担心红云,于是迎着暴风雨从水面跃出。

他没想到的是,水面上还有那么多异兽。

红云心脏瞬间提起,刚要出声提醒镇元子,那些异兽已经争先恐后地朝镇元子游去。

红云管不了那么多,俯冲而下,一掌扫开镇元子身边的异兽,和他背靠在一起。

“怎么会有这么多?”红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异兽密密麻麻围了一圈。

“你说这些东西是一直在这还是特意被人放出来的?”红云心里充满了疑问,若是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北海里,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发现?

镇元子和他对视一眼:“恐怕没那么简单。”

“现在怎么办?打不打?”红云问道,“这可都是些上古凶兽,而且咱们之前在不周山逃跑的时候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

即使是准圣,在这么多上古凶兽的面前也不一定毫发无损,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上岸后会面对些什么情况。

可是……

若是不打,他们就只能等死。

镇元子展眉一笑,面上的表情有一丝肆意和张狂:“没有等死的道理!”

红云被那笑容感染,顿时神采飞扬:“来吧,打!”

话毕,离他最近的异兽便被他的灵流掀翻了人出去,发出尖锐的嘶鸣,巨大的尸体掉进海里,溅起的水花荡漾出圈圈波纹,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腥风血雨。

一时之间,整个海面都是异兽的嘶鸣声,红云和镇元子如同两支离弦的箭,穿过异兽群的时候,一向凶猛的异兽都被惊得后退几步。

只是兽群的数量何其庞大,他们奋战这么久也只消灭了一半。

暴风雨越下越大,雷电轰隆着击到海面上,海里的异兽发出和雷鸣一样震耳的声音。

水天相接的地方又灰暗了几分,如墨的黑雾从幽暗的地方缓缓升起,雨中弥漫着浓重的死气,红云心里一凛。

“又来!”

红云在半空中一个旋身躲避了一只异兽的进攻,落地的时候再次和镇元子靠在一起。

他们对视一眼,神色疑惑地看向那些黑雾所在的地方,只见那些黑雾迅速凝聚在一起,散开地时候露出了黑雾背后密密麻麻地异兽军。

“我靠!”红云惊地说了脏话,“六到家了!”

他们原以为海面上的异兽就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玩意还是无穷无尽的,谁也不知道这北海底下到底藏着多少异兽?

红云:“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往水里游。”

镇元子点头,七星鞭化作一截长绳,一边系着他自己,另一边绑着红云,既不妨碍他们游水,也能保证他们不被异兽军搅出的水流冲散。

红云看着镇元子系好绳子,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觉醒而来的他好像也没有感受到惊慌害怕。不知为何,镇元子的存在对他而言总有种无形的安全感。

他看着镇元子的眼睛,下意识地数着数。

“一……二……三!”

·

暴风雨之后,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照在沙滩上,风吹海浪的声音格外惬意。

电闪雷鸣和异兽的嘶吼好像只是昨日的一场幻梦。

红云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刺痛到了他被海水冲刷过酸涩的眼睛,于是他伸出手挡了一下。

他不知道在沙滩上躺了多久,满手的沙砾卡得他的手布满各种各样的红印。

他撑着沙滩坐起身,渗血的伤口浸染着他本就鲜红的衣袍。

“嘶~”他痛呼出声,他记得他们潜入水中后,那些异兽追着他们趟过了大半个北海,有好几次,异兽的魔爪都伸到了他的身上,身上的伤口便是那时候来的。

他看了眼前湛蓝的北海,哪里还有之前的样子。

红云的视线从周围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镇元子的踪迹。

难不成是冲散了?

可七星鞭不是那么容易被冲开的,红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记得镇元子替他挡了好几次魔爪,他受的伤只会比自己更重。

红云顾不得其他,忍着身上的痛跑向四周。

绕了一圈,终于在一棵大树后面发现了浑身是伤的镇元子。

他立马拉过镇元子的手,探了探脉络,好在那伤虽然看着瘆人,但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脉。

红云立马给镇元子输送灵力。

片刻之后,同样受伤的红云脸色惨白,在镇元子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放松地深呼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

“傻子,替我挡做什么?”红云骂他。

镇元子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虽然已经苏醒,但皮肉之伤太过严重,估计得修养几天。

“我……没事”镇元子的声音十分低沉,失去了平时的游刃有余。

红云刚要再说些什么,岸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里应该是北海之滨的某个小岛,那些说话的人不是游客便是渔民。

和不周山、昆仑一样,北海结界也只在虚空之中,与人间有着分界,他们应当是误打误撞从北海虚空和人间的结界口出来了。

怪不得那些异兽追到一半就没再追了。

镇元子疲惫地又闭上了眼睛,红云眉毛一皱,施法将他们的衣服换回了人间的装束。镇元子以前变换容貌就是为了瞒他,如今也没有必要了。

是以现在镇元子的脸是本相,身上却是在人间的打扮,红云也懒得换回季红云的面貌,干脆也用本相。

其实季红云和红云本身就十分相像,不是熟悉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沙滩空旷,那些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红云观他们的打扮,更像是附近渔村的渔民。

渔民大哥初看二人便被他们身上的伤吓到了,还没止血的伤口不消片刻便把新换的衣服染透了。

“这这这这……大虎,快救人!”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大一些的渔民朝身后喊。

名叫大虎的青年立马抬着担架过来,青年看上去十分憨厚,一口大白牙笑起来十分晃眼。

渔民们搭手把镇元子抬上了担架,镇元子可能是累了,丝毫察觉不到他们的动作。

年纪稍大的渔民看着红云也是满身伤口,问:“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红云胡乱找了个借口解释身上的伤:“我们是附近的游客,出了点事故被冲到这个海滩了,落水的时候被暗礁划了不少皮外伤。”

那大叔了然地点头,大虎于是补充道:“那你们水性不错,这么大的水流还能保持冷静。”

大叔又说:“我们是附近的渔民,不介意的话先回去治伤吧!这个岛上医疗落后,诊所还不如我们自己的草药好使。”

红云这也才知道这怕是个偏僻落后的小岛,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身上的伤总归是不能一直拖着。

红云和镇元子于是跟着渔民们回了渔村。

路上打听才知道,这个小岛几乎与世隔绝,岛上只有他们一个小渔村,别说医院,就是个诊所都得从岛这边跑到岛那边。

好在靠近海域,渔民们的鱼都卖得不错,只不过交通落后,渔民卖鱼花费的时间和成本也格外高。

渔村离沙滩倒是不远,不过一会就到了。

村里的条件和红云想象的一样简陋,村民们都住在废弃渔船修成的房子里,低矮又不透气,进出都得躬着腰。

大叔有些尴尬地说:“条件不好,别介意啊!”

大虎也跟着过来把镇元子扶进屋:“唉,小兄弟,你这朋友得好好处理伤口,你身上的伤也得让我爹给你处理一下。”

原来大虎和大叔是父子。

大虎说罢便去照看镇元子,红云跟着大叔来到了另一艘渔船。

村落里的渔船都是绑在一起的,其中有很多都是空的。

红云坐在低矮的椅子上,脱下上身的衣服,大叔给伤口消了毒,红云疼得龇牙咧嘴。

有着奇异味道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裹住,红云的伤口便处理完了。

他的伤不重,处理起来也简单得多,他是普通的皮肉之躯,皮外伤对他灵力有些影响,恐怕镇元子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替他挡,就和上次在不周山红云洞府挡水压那次一样。

镇元子伤得很重,但都是皮外伤,不会影响他的修为,但神仙也会失血过多,晕过去也不足为奇。

红云回到镇元子所在的那艘渔船的时候,只见大虎正端着一盆混着血的水从船上出来。

红云看着那盆血水,心揪了起来,即使知道镇元子不会有事,可他就是心疼。

那些伤明明应该在他身上的……

神和人一样,一旦有了挂念的人,便舍不得他受一丁点的伤。

镇元子是这样,红云又何尝不是?

一夜之后。

镇元子终于醒了,彼时红云正在给他整理被角。

镇元子睁开眼的时候便对上了红云的视线。

红云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发酵,逐渐升高的体温和动如擂鼓的心跳逼得他手脚麻痹。

意识被冲动占领,他颤抖地吻上惦记已久的唇。

镇元子瞪大眼睛,若不是身上伤口传来疼痛,他真的会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梦境。

血脉喷张得像是要从划破的伤口喷溅出来。

放大的眉眼映入他的眼眸,一想到吻他的是他惦记了上万年的人,饶是坚如磐石的他也忍不住眼眶酸涩。

渔船外山雨欲来,紧贴的唇碾磨着厚重的爱意,情至意尽,意得志满。

作者有话要说:何罗之鱼引用:据《山海经·北山经》记载:“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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