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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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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到八点江森就起床了,他洗完脸一撩门帘儿,就闻到一阵阵香气袭来,除了院里红梅绿梅的冷香,还有其它浓郁的花香。好奇心驱使他穿过走廊来到中庭,两边过道里摆满了盛开的水仙,亮着灯的西边花厅芳香四溢,他推门进去,看见一盆盆一米多高的花树上五颜六色的牡丹花竞相怒放,有一树居然开了十几朵盘子大小颜色不一的牡丹花,在这隆冬时节竟有牡丹盛放,江森对有钱人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认知。

江森隔着窗户玻璃看见廖师傅正在院子里鼓捣大鱼缸。便走到跟前去看,他发现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的鱼缸里竟然有一群群金鱼在游动。廖师傅把鱼食从冰上打的孔里投下去,再用塞子把口封上。

“这么冷的天,金鱼不怕被冻死吗?”

“它们不怕冻,怕热!” 廖师傅回答。

“那你塞住不透气,它们不会憋死吗?”

“冰是透气的,塞住是为了保持里面水的温度。”

这时廖婶过来说:“早饭好了,摆哪里?”

“摆东边花厅里吧,花全开了!”廖师傅回答。

廖师傅进去东边花厅里擦桌子,江森跟进去后又傻了眼,三间大通间的房子里除了一方一圆两张桌子外,周边雕花木器和花架上、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鲜花,至少有五六百盆,有五颜六色的玫瑰,亭亭玉立的郁金香,风姿绰约的菊花,让人眼花缭乱的名贵兰花,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鲜花,把整个花厅装点地温暖如春,和外面寒冷的冬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森对盛龙家的生活又一次刷新了认识,不羡慕向往是假的。他记得妈妈路红霞也很喜欢花,前几年过年时买了一盆蝴蝶兰回家,碰都不让他和妹妹碰一下,后来花掉光了,妈妈还天天给浇水施肥,期盼来年再开,可那花再没开过,妈妈也再没舍得再买过。哪儿像这些有钱人,随随便便就搬一间花店回来。

有钱人竟然可以让季节改变,他不禁联想到了女皇武则天命令季节改变的《腊日宣诏幸上苑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女皇气吞山河命令季节改变百花齐放,唯独牡丹不奉诏被贬洛阳。而今这满屋子的牡丹都开了,岂不是连女皇都自叹弗如!

廖婶打开保温箱,在圆桌上摆好饭菜。

江森一看,除了清粥小菜窝窝头之外,还有一盘片的薄薄的紫金透亮的烤鸭,一盘爆肚。江森奇道:“您还会做烤鸭?”

“哪儿啊,这是街边四季民福的,你哥哥昨天发信息安排给你准备的!”

江森一听,抓起几片塞在口里,真特么香!

“喜欢吃就去店里,出门就几步路,很方便的。”廖婶说道。

“嗬,我还没来呢,就吃上了!”盛龙进门来说道。

“你这不是给我买的嘛!”江森赖皮道。

“是是是……”盛龙回完伸出食指粘住江森嘴边的一个肉渣放进自己嘴里来了句:“真香!”

江森见廖婶在他就做这暧昧的动作,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抓起纸使劲擦了几下嘴,嘴硬道:“是烤鸭香还是我的口水香?”

“你的口水!”

“…………”

江森无法再接下去,为化解尴尬手忙脚乱地去盛粥,慌乱中粥又撒在了手上,他怕盛龙又来吃手,连忙用毛巾擦掉了。

盛龙果然冲过来,抓住江森的手问道:“烫着了吧,怎么那么不小心!”他一边轻轻地吹着一边吩咐:“廖婶,把烫伤药拿来!”

江森使劲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光拿烫伤药怎么可以,我看得叫救护车才行!”

盛龙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接着又关切地问道:“森宝,这里花这么多,你不会花粉过敏吧!”

“放心吧,屎我都不会过敏!”江森答道。

“唉,吃饭的时候说话文雅一点,不要太粗鲁!”

“我就粗鲁,就粗鲁,就粗鲁,怎么着?”

“好好好,随你,只要你高兴,怎么着都行!”

“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廖婶说道。

“廖婶,今年的花开的不错,让您费心了!” 盛龙说道。

“哪儿啊,花博士隔天就要来一次,我可不敢贪天之功!”

“隔壁牡丹花开的怎么样?”

“都打了苞,我昨天见开了几朵,贼漂亮!”

“哎,我刚才去看,全开了呀!” 江森说道。

“你说什么,我去看看。”廖婶连忙跑出去,转眼又跑进来,激动地手舞足蹈,大声叫道:“天爷爷,真是菩萨显灵了,你们兄弟俩一回来,满花厅的牡丹全开了,真是稀罕死人了!”

盛龙一听,也起身跑过去看,江森抓了几片烤鸭,也跟了过去,刚走到中庭,就听见廖婶说:“是啊,您弟弟莫不是花神下凡吧!”

盛龙听了愈发高兴,他冲到中庭,一把抱住江森就转起圈来,边转边喊:“你就是我家的福星!”

“刚不是花神吗,怎么又成福星了,我有胡子吗?”

“你是花神,是福星,是我最爱的森宝儿!” 盛龙激动地叫道。

江森听了他跟表白一样发疯的话,把手中没吃完的肉都塞进他嘴里,还把两个手上的油都抹在他脸上,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盛龙想那一百多朵牡丹花在爷爷生日当天竞相绽放,多好的兆头啊,他固执地认为这就是江森带来的福气运气,真真是花开满堂,福星高照。

盛龙临出门前吩咐廖婶联系酒店准备饭菜,中午去西山给爷爷拜完寿之后就请爷爷过来赏花。

哥俩回到西山,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圈老头,除了老雷,老万,老秦,还多了一个穿黑色开衫毛衣的老头,他头发乌黑,目光精明犀利,江森悄悄扯了一下盛龙的袖子,嘴角溢出一句:“这不是那……?”

“林峥!”盛龙的回答印证了江森的猜测。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哥俩就回来了。”老雷头笑道。

老雷头对面一个高大清瘦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转过身朝他们一笑,说道:“鲜衣怒马,果然是后生可畏!”

然后走上前拉着他们的手往沙发上让。

江森和盛龙同时认出来他就是南方省封疆大吏——林焕然,林远宸的大伯。

江森心里嘀咕,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不会是来帮他家那位爷来算账的吧?”

江森惯会对付上门告状的家长,他脑子转的快,嘴上也来的方便,所以一见面就讨好上了,林爷爷、雷爷爷、万爷爷、秦爷爷、林叔叔叫了个遍才坐下,惹得大家一个劲地夸他,说他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还长得好看。

盛龙自小孤傲,除了自己的爷爷,别人他都不随便叫,也懒得打招呼,他想着江森嘴甜,把他代表了就行了!”

谁料此时爷爷发话了,“傻杵在那里干嘛,都快成年了还不如弟弟,见了人都不会问!”

盛龙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叫道:“林爷爷……雷爷爷……万爷爷……秦爷爷……”

液氮哥开了金口,效果肯定不一样,林峥笑着林焕然说:“这大过年的,怎么能让两个孩子白叫了,爷爷叔叔可不是白当的!” 林焕然立刻给俩人一人发了两个大红包,江森一番谢谢谢谢之后把俩人的份都笑纳了。他的性格自小便是有奶便是娘,四个大红包让林家两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瞬间拔高了几个档次。

林焕然聊到盛龙进集训队的事情便打开了话茬,说:“你真给你爷爷长脸,免试进QB,这是天大的荣耀,放以前叫光宗耀祖,哪像我家远宸,他念书要有你一半好,我和他爸在梦里都会笑醒,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思进取,却成天梦想着当明星,那明星算什么,正经的文艺工作者也算不上,成天就靠博人眼球度日,现在社会却把这类人捧的很高,放到旧社会,那就是下九流,你说要不是他爸给他留了些产业,怕连个全活驴都骑不上,一想到这,我就愁得睡不着觉……这不,昨晚他一回家就哭上了,我还以为又跟狐朋狗友惹是生非犯了事,一问竟然是你们哥俩不愿意跟他耍朋友了,唉,我知道,他目前的学业远远不及你们,这几年又不学好,成天钻些狐朋狗友架鹰遛狗不思进取,品性也跟你们差距很大,可他是林家唯一的血脉,俗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两家这几十年关系深厚,你们的爷爷是过命的兄弟,我跟你们父辈又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所以今天借着晏伯伯做寿,我们父子俩腆着脸来,一来赔礼道歉,二来说和说和,希望你们看在我们的老脸上,提携他一下,拉拔他一把,咱两家不正应了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盛龙和江森面面相觑,得,这是来硬的不成又改怀柔了!

兄弟俩还未答话,晏河清先开口了,“他们不是朋友,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看小林子除了爱玩点没什么大毛病,不像我家已经走了的那俩个……所以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行,不劳你们来说和,我家这俩孙子如果犯了错,你们打也打的骂也骂的,要是不听话就好好收拾,我绝不袒护!”

“你们千万不要听老晏说的好听,真动他俩一手指头试试,他不把你家房子掀了才怪!老雷秒拆台。

“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打一架睡一觉就和好,谁没有年轻过对不对,所以年轻人的事最好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啊少掺合!”老万头说道。

“是啊,抗美援朝后期,我们在上甘岭和敌人展开了拉锯战,我腿负了伤,跟老万躲在防空洞里,敌人炸开了我们的通风口,往里扔毒气弹,我让老万离开,他死活不肯,我俩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差点被毒气熏得光荣了,是老晏赶来把我们背了出去,自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分开过,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梦到当年的情景!” 老秦说道。

“老晏为了掩护我,被炸烂了脊背,我到现在记得他背上插满弹片的样子,要不是棉衣厚一点……”林峥说道。

“我就光荣了!”晏河清笑道。

“所以我们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老万头说道。

“哎,几位让小孙贼给咱们唱个当年的歌吧!”

老雷一提议大家都说好好好。

江森也不推辞,说你们想听哪一首,只要我会唱绝不含糊。

“那就唱个一条大河吧!”老雷头说道。

“啥一条大河,那叫《我的祖国》!”老万笑道。

江森一听,得,还是我好好练过的。当他唱第一段的时候,几个老头就和起来,只是江森唱的原调太高,差点儿让几个老头给带翻车,到唱第二段“姑娘好像花一样,小伙儿……时,林峥的眼睛望向门外泪如泉涌,江森忍不住看了他几眼,等到他唱完的时候,林峥已经捂着脸痛哭失声,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

晏河清没有出言劝阻,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林峥的背。

“爸,今天是晏伯伯的好日子,您……”林焕然说道。

“让他哭吧,他这些年不容易啊!”晏河清说道。

江森有点惶恐,怯怯地问道:“是我的原因吗?”

“不是,不是,你唱的太好了,让我爸想起了我妈和我小叔,他们当年……都牺牲在朝鲜战场上!”陈焕然说道。

“唉,嫂子牺牲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五岁,那时焕然兄弟俩都很小!”老秦说道。

“我妈是医疗队的,跟着汽车队转移的时候遇到了敌军的空袭,她牺牲时我还不到三岁,焕然才刚半岁!我二叔是瞒着爸爸参军的,他牺牲时也不满十七岁!”

“他小叔林嵘生前是无线电通信兵,当时改名叫林山,牺牲前被几百个美国鬼子包围在一棵树底下,他生前发的最后一段话上报了敌人所在的精准位置,请求上级开炮,当时上百发炮弹齐发,把那块地都轰了一个大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汇报的打击坐标是自己,用这种方式和敌人同归于尽,老林也是在他牺牲半年以后才得知那个牺牲的小通信兵是他弟弟!” 老秦说道。

江森此刻才明白,他的歌触动了林峥最脆弱最柔软的神经,镌刻在他心底对妻子五十多年的爱和对胞弟的愧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的哭是宣泄,是思念,是倾诉,难以想象离开爱妻孤单过了一辈子的他有多苦,他的品性怎能不令人钦佩呢!

就在这时,秦砚夫妇提着一个大礼盒满脸堆笑走进来,后面跟着小混蛋秦天。

秦天一看见江森就飞奔过来跪在江森旁边的沙发上,委屈地直掉眼泪,“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不和我玩,我从小就没有朋友,在国外那些小孩都不愿意和我玩!”

江森哪受得了这个,被这小孩三两下就弄的缴械投降。

然后秦天就像无尾熊一样一直挂在江森身上或腿上,片刻都不离开。

盛龙扒拉了他几次都没有成功,只盼着早点做完寿带着江森逃离这里。

晏拙为了让爷爷高兴,特意请了京城顶级餐厅的大厨来做菜,很多菜品都是国外空运来的。澳洲大龙虾、台湾虎蟹、 黄唇鱼、老山参一上桌,把燕窝鱼翅都比下去了。

四位厨师推出一个八层的蛋糕,正准备点蜡烛时,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等等我,我还没拜寿呢!”

江森和大家的目光一起朝向门口,只见林远宸西装革履满面春风,带着两个助理迈着大步走进来,那魅惑众生的帅脸配上一身银灰色的西服,成了整个大厅里最耀眼的存在。他走到晏河清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口里说道:“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还磕了一个头,然后右手一挥,助理立刻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黑色海绵中间,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寿山石手把件,上红下黄,红色雕成了层峦叠嶂的山峰,林间有云霞飞出,上面站着诸多仙佛罗汉,黄色刻成了镂空的海浪,八仙与菩萨在浪间穿行,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心意到了就好!”晏河清说道。

“哎,孩子孝敬你的,你就放心收着,这石头寓意好,刚好趁着你今天做寿博个好彩头!”林峥说道。

老雷头走上前一把抓过石头说道:“我先给掌掌眼……嘿嘿,哎呀,石材玲珑剔透,造型栩栩如生,可谓巧夺天工,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物件呀!”

“今天刚托运回来,我就是为了取它才迟到的!”林大少说道。

“星宸啊,你是越来越懂事了!” 晏河清赞道。

大家开始拜寿,有了林远宸开的头,几个晚辈拜寿的仪式也变得隆重,皆以跪拜收场,然后就是晏河清致辞,晏拙发红包,分完蛋糕入席。

席间林远宸蹭到了盛龙跟前坐着,不停的偷瞄盛龙,还歪着头看了坐在对面的江森几次,眼底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仿佛在说,你小子只配和秦天这样的小毛孩混。

江森此时已没有和林大少硬刚的念头,因为他觉得林峥太伟大了,这样人家的孩子能坏到哪儿去,无非就是像晏洋晏崇一样暂时迷失了自我而已。

盛龙敬完最后一轮酒,真诚地对晏河清说道:“爷爷,我还在念书,没有挣钱,花钱全靠家里,所以没有拙哥哥和林家哥哥那么大的手笔,但我知道爷爷奶奶一直喜爱牡丹,所以三年前开始就采购牡丹花树,请了花博士在南池子盛家大院花房里精心培育,希望您过生日时看到,可巧今天早上满花厅的牡丹花竞相开放,所以请您和几位爷爷移步前去观赏!”

晏河清听了连声说:“好……好……好!”

“老哥,你福大命大呀,古有二十四孝,今有你孙子孝感动天,令牡丹花在这隆冬时节开放,我们一定要去看看这奇景,沾沾你的光!”老万头向来会说话,恭维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老晏听的十足受用。

“大家都去,大家都去,让孩子先备好饭,赏完花在那边再好好款待大家!”晏河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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