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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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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短短几句话,既讲述着哥哥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也不断萌生着新的爱情传说,大理本来就是一个满载故事的爱情之都吧!

江森合上晏洋的日记,泪水又从眼角缓缓滑落!盛龙接过武咏梅递来的纸巾,帮江森轻轻擦拭眼泪!

武咏梅是盛龙为了和江森亲近方便才和刀岩龙换过来的,哥俩亲昵也不避着她,她这一路猛嗑狗粮,爽得不要不要的。

江森将日记递给武咏梅,“看看吧!”

武咏梅看到后面,哭得稀里哗啦,她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爱情,为爱情而活,为爱情而去……这俩人还是她身边的人,她曾不止一次在公司的股权变更书上见过这俩人的名字!

嘉措不停地给她递纸,他没想到这穿普拉达的齐天大剩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快到古城的时候,嘉措问晚上住那里,江森说他要住晏洋的家,其他人都住酒店。

“好,那先回我妹子家吃东西,吃完东西再送你去你哥的房子。”嘉措说完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雯月,我们快到了,有十个人,赶紧准备最丰盛的饭菜,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要得!”电话里传来一声悦耳的回答。

嘉措带大家从玉洱街把车开进一个临街饭馆的院门外,门首挂着“诗酒家声”、“李氏土八碗”牌匾和五好家庭、光荣之家的金属牌。饭馆里客人很多,热闹非凡,一看就知道生意兴隆。

江森看到迎出街口的女主人的装扮,就知道是白族人。他对白族人的认识主要来自电影《五朵金花》,对大理的认识则来自金大侠的《天龙八部》和小时候的两本小人书《蝴蝶泉的传说》和《望夫云》,至今他都能吟诵阿凤为爱化云的句子,“望夫云,望夫云,望夫不归化为云……”

“哥哥,你带来的这两个小阿哥太帅了,有个词可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叫什么……对……惊为天人!”主人家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跑过来挽住嘉措的胳膊,对着江森和盛龙笑道。

江森想,她应该就是嘉措口中的雯月。

“他们是晏崇和晏洋的弟弟!” 嘉措说道。

“噢!”雯月听了眼神一暗,旋即又笑了起来,主动拉住哥俩的手,“快进去吧,菜已经上桌了!”

雯月家的两层四合院,雕梁画栋镂花门窗,正堂门前挂着“青莲遗风”四字匾额,廊前阶下全是花,杜鹃花、三角梅、杏茶、绣球花、各色月季竞相怒放,芳香扑鼻!院中天井中间石桌上摆满了饭菜,嘉措上前一揭盖,扑面而来的诱人香味就将大家的馋虫都勾了起来,江森毫不遮掩地咽了一口口水,嘴角还有少许溢将出来。

“嗬,黄焖鸡,砂锅鱼,蘸水生皮,粉蒸排骨,千张肉,百合肉丸……啧啧啧啧啧,这菜够丰盛的呀!”嘉措叫道。

“哥,你离远一点,要不然口水都掉碗里了,让客人怎么吃啊!” 雯月笑道。

“这孩子,怎么跟哥哥说话呢,快请大家上桌,走这么远的路,一定都饿坏了吧!”女主人笑着说道。

“阿嬷(妈)你偏心!”

大家落座以后,嘉措边给大家一边夹菜一边介绍菜的名称和特色,以及他一知半解的制作方法,逗得阿嬷直乐。

“真香!”江森边吃边夸。

主人阿嬷实在热情,菜添了一道又一道,什么凉米线,炒乳扇,甘甜的糯米酒,最后还上了喜洲粑粑和虾米汤。

大家吃的直打嗝,转到堂屋里休息时,家里的老奶奶从外面回来了,老人家满头白发,一看就知道她年纪很大了,但她精神头却极好,一笑起来就露出满嘴整整齐齐的白牙!

“阿内(奶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阿博(爷爷)嘞?” 雯月笑道。

“他和你阿爹被电视台请去录节目了,哎呀……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不给敬茶?不懂事,不过也好,刚好由我亲自给客人们敬茶!”

“阿内,您年纪大了,怎么好让您给我们晚辈敬茶!”江森的嘴骗人的鬼。

“哎呦呦,这白子真招人疼,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啊?”

“我十六了,阿内!”

“乖乖,这么大个头儿,却这么小,和我家小月亮差了五六岁,可惜了,要再大点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阿内,您怎么又乱点鸳鸯谱!”雯月怪道。

“我哥十九了,他挺合适的!” 江森答道。

江森说完挑衅地看了盛龙一眼,盛龙一记眼刀就朝妖孽飞来。

雯月被江森调侃地脸都红了!

“哈哈哈,要配的上我的小月亮,也得对的上她的歌才行!”老奶奶亲昵地摸了一把雯月的头,“招呼好客人,我去煮茶!”

“你阿内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江森夸道。

“那当然,带你去看她年轻时的照片!”

雯月推开雕花木门,把江森领进里间,墙上相框里都是老人家年轻时的照片,大多是黑白的,有背枪的,还有胸佩大红花领奖的,其中一张染了色,脸上涂了胭脂,嘴上抹了红,一身红白相间的刺绣衣裙,长的是真漂亮,有几张中旁边的帅哥也很精神!

“看过《五朵金花》没?”雯月问道。

“看过!”

“我阿内叫李金花,年轻时就是副社长金花的其中一个创作原型!”

“天呐,阿内是偶像啊,我要找她要签名!”

江森同雯月看完照片从里间出来,金花阿内刚好进来唱着歌来敬三道茶!

金鼓敲来银锣打

金花我捧出三道茶

头道敬你是苦茶

苦尽甘来谁不夸

白和情义似金花

一杯苦茶迎君到哎

茶香伴你嘛走天涯

雯月也和着阿内的歌唱起来!

阿哥哎

月亮圆圆月亮弯

劈开那青苔饮山泉

酒斟满来茶斟半

口里苦来呦心头甜

二道敬你是甜茶

冰糖核桃映彩霞

喝上一口永不忘

甜甜蜜蜜乐开花

雯月阿嬷又对了一段———

阿哥哎

那月亮挂在嘛点苍山

秤砣梨儿满果园

白和捧茶把歌唱

往后的日子嘛赛蜜甜

三道敬你嘛回味茶

麻辣煮糖就味道佳

慢嚼细品甘和苦

磊落情真嘛是白家

最后祖孙三代一起唱起来———

阿哥哎

橄榄好吃回味甜

月亮嘛耍水呦洱海间

一生不惧雪和雨

幸福的生活就千万年

下午,嘉措和雯月带江森哥俩和武咏梅出城去晏洋的家。一路上江森还在回味白族人对热情,顺带着哼哼两句敬茶歌。

晏洋的买的家在苍山脚下,一个偏僻小村里一个不大的农家小院,负责看顾的是杨茂的小学同学。小村所在地势较高,站在院门外的村委大院,可以看见洱海。

对于年轻人来说,住在这里总有一种避世的感觉!但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摆一把躺椅在院中,看云卷云舒,听潮起潮落,随花开花谢,伴雪聚雪消,亦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

晏洋的房子里面陈设实在简陋,除了床,书桌,几副碗筷以外,再无其他!

嘉措见了,开车返回城里去采买生活用品,雯月和武咏梅帮忙收拾屋子,江森把两位哥哥的合照挂在二楼靠东头的房间墙上,瞅着照片静静地发呆。出门时又把房门锁了起来。

“这哪像身价过亿的人住的房子!”武咏梅叹道。

“是啊,两位晏哥哥,一个温暖阳光,一个面冷心热,他们都那么年轻,怎么就出车祸了呢!”雯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吃完晚饭,雯月带着大家去洱海划船,她说晚上的洱海游起来更浪漫。

看到天边的弯月,雯月笑道,“我们白和的青年男女,月圆之夜都会来洱海边上走月亮,只要不是榆木脑袋,都能找到心仪的对象!”

正说话间,远处船上一个白族小伙儿看见了雯月,下一秒歌儿就飘了过来——

洱海有个小月亮

月亮追着海娘娘

叫声月亮你慢些走

啊咿呦喂

阿哥爱你就心发慌

猛虎出没在点苍

阿哥追你赶路忙

月亮你回头嘛瞧瞧我

阿哥生了个俊模样

雯月听了,咯咯咯一笑,不假思索歌儿便脱口而出——

绣花枕头我不爱

我爱璞玉深山里埋

要学蜜蜂把花采

要学燕子衔泥来

阿哥爱我口莫急哟开

万朵金花亲手栽

来年花开香四海

阿妹才会来

啊咿呀咿哟喂

江森十分羡慕雯月张口就来的对歌本事,他听着歌吹着海风,心情突然极好,主动伸出手去拉了盛龙的手,和他自然地身体碰撞腻腻歪歪。武咏梅看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着嘉措快步越过他们去划船。

嘉措和武咏梅地船在前,雯月和江森哥俩的船在后。

“绕山林,唱得苍山凤出菁,洱海龙翻身……莫唱三春花柳尽,要唱松柏万年春,要唱爱情千年在,如日月星辰……白花阿龙情长在,永证情缘不变心……”雯月唱着讲述《望夫云》的爱情故事。

哥俩正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武咏梅扑通一声掉水里去了!

“嘉措哥,怎么了?”江森急得大喊。

嘉措没回答也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雯月连忙把船划了过去,用竹竿撑着帮忙把武咏梅救上了船,嘉措把她放在膝盖上控水,不见她醒来,就给她十分科学地进行了人工呼吸!

武咏梅一睁开眼就鬼哭狼嚎起来,“咳……咳……咳……臭流氓……这是我的初吻……为什么是你……不是江总!”她一边擦嘴,一边干嚎,“你抽过烟的嘴……好臭!”

“……早知道让你淹死算了!” 嘉措冷冷回道。

“我的清白没了,要是嫁不出去,你要负全责!”武咏梅喊道。

“那正好,我白捡一媳妇!”嘉措笑了起来!

“你……流氓,这是我话的意思吗?”武咏梅怒道。

“怎么听都跟表白似的!”嘉措笑道。

“你滚下船去!”

“好啊,你在这船上睡上一夜,明天就上新闻了,大龄女青年失恋抑郁投海自尽未遂!”说完提起自己的的藏袍上前把武咏梅揽起用藏袍包裹住,还抱在了怀里!

一直在一旁吃瓜落的三个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天呐,这是我这纯情少年该听该看的吗?”江森大声嚷道。

“哼,就你,纯情,昨晚的嘴还没消肿呢吧!”嘉措回击道。

江森瞬间吃瘪,连盛龙脸都红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雯月问道。

“小姑娘家别瞎打听,这海是游不成了,得赶快回去给她换衣服!”嘉措说完就把绳子扔了过来。

“我错过了什么精彩剧情?”武咏梅悄悄问道。

“就刚在咱俩的剧情,嘴对嘴人工呼吸,也叫亲嘴打Kiss!”

“…………”

武咏梅此时又无语又尴尬,海风一吹冻得她浑身打颤,嘉措的藏袍确实让她暖和很多,没想到他还挺心细,只是藏袍那味实在让她受不了,臭气熏天的臭男人!

武咏梅洗完澡刚爬到床上,就接到了江森的电话,“姐,怎么回事儿,让人白捡你这么一大便宜!”

“别提了,我让他教我划船,可一不小心船桨掉水面上了,我伸手去够的时候就不小心掉水里了,我总觉得这仓央嘉措是故意的!”

“恭喜你,快脱单了!”

武咏梅挂了电话,雯月也洗完澡出来了。

“雯月……今天让……你见笑了……那混蛋经常这样对女孩子吗?”

“哪的话呀,他嫌自己太穷,怕耽误人家女孩子,所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和他有过……只有你一个!”

第二天一早武咏梅去上厕所,正碰上嘉措拉着牛仔裤拉链出来!这蛮子竟然不穿上衣,宽肩窄腰,黝黑的腱子肉毛茸茸的胸膛,嘴里叼颗烟,一副流氓的样子绝了!武咏梅见了不由得脸就红到了脖梗儿。

“我们俩真是有缘,在这儿都能碰上!”嘉措说完,轻轻地朝她脸上喷了一口烟。

“ 牲口!”武咏梅骂了一句。

已错身走过的嘉措听了她骂的话,返身过来捧住她的头又深深地吻了她!那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烟草味,让一直生活在异次元的纯情大龄女青年大脑完全短路,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之时嘉措才放开了她!

“让你感受一下和牲口打Kiss的感觉!”

要命的是她居然喜欢这种感觉,喜不喜欢嘉措她说不上,但是她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被他身上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就像一直在水中捞月亮,突然有一天一伸手抱到了怀里一样!

想到这里,她快步上前,扳过高个蛮子的肩膀头,掬住他的脸,迅速亲了上去……

咣啷一声,正准备去接水洗脸的江森,手里的洗脸盆直接掉到了地上……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竟然……

武咏梅闻声看了江森一眼,说:“少儿不宜,请自动回避!”说完她将嘉措拉进旁边一间屋子里继续!

“昨晚我掉水里你有没有做手脚?”

“我发誓没有!”

“那亲我呢?有没有故意?”

“有那么一点!”

“你倒实在,我们认识才三天,你就……倒是说一下什么时间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昨天早上你嗑他们哥俩狗粮的时候!”

“为什么,是觉得我特傻是吗?”

“不,觉得你特纯,我一直想找一个信仰爱情至上的女子共度终身,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说完他又亲了武咏梅!

武咏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但眼前这个成熟的藏族男人,他冷峻的脸庞,温柔的笑容,低沉的声音,狂野的气息 ,不羁的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虽然对她来说爱情就像一场豪赌,但此时她却想赌一把!

武咏梅和仓央嘉措的感情迅速升温。所以嘉措的副驾驶成了武咏梅的专属位置,之前是前面的人不自在,现在却成了后面的人不自在了!

吃完早餐嘉措带大家去了天龙八部影视城和崇圣寺三塔,江森领略了剑侠世界,知道了三塔中最高的文笔塔又唤千寻!江森感觉大理的天气让人难以琢磨,初进寺时艳阳高照,此时又细雨蒙蒙,瞅着笼罩在雨雾中的三塔,他竟想到了亦真亦幻几个字。晚上回城登完古城城楼,嘉措和岩龙带大家去吃了号称“云南十八怪”的冰乳扇和烧饵块!

晏洋晏崇的法事在四天之后,所以嘉措说这三天可以来个环游洱海。

当晚所有人都歇在雯月家的旅馆,等待开启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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