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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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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措和刀岩龙远远就看见盛龙坐在大厅里抽泣,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地上!

嘉措默默地把手搭在盛龙的身上,嘉措想起昨晚江森说,陌生人在一起呆够七天就会习惯,所以他不想在机场说再见,以免徒增伤感,原来那小子把大家都骗了。

“为什么会这样?”刀岩龙问道。

“别问了!”嘉措制止了刀岩龙,又轻声询问盛龙,“要不要帮您改签?”

“我要把他的眼弄瞎,再把他的腿打断……”盛龙发狠说道。

“别说气话了,武咏梅刚离开的时候我也这样想!”

“我想起来了,你的森宝是撞见在我和玉阪在消防梯腻歪的那个下午之后才变得古古怪怪的,从那之后,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刀岩龙若有所思地说道。

刀岩龙一语惊醒梦中人,盛龙心说:没错,那天下午森宝消失过一段时间,然后就心神不宁,难道……

想到这里,盛龙起身走进休息室拨打电话,“对,给我查,看都是谁和他说通过电话……”

盛龙从休息室出来,就让来接机的两个职员去托运行李。他看着五个行李箱干笑道:“还是你潇洒,来的时候就背一书包,走的时候也……还要我帮你擦……屁股……”

盛龙此时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他拼命抑制住眼中就要喷涌而出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对嘉措和刀岩龙笑道:“谢谢你们来送我,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盛龙说完再没有没回头,大步向前,直到消失在安检通道。

“你不是都在回老家的路上了吗……怎么又赶回来?”刀岩龙问道。

“武秘书怕他做傻事,打电话让我来看一下!”嘉措回道。

“那个女人还和你纠缠不清!”

嘉措狠狠地瞪了刀岩龙一眼,刀岩龙见了马上噤声了。

盛龙坐的班机因天气原因延误,晏拙已经在机场多等了两个多小时,可飞机安全落地已过了半个小时,仍不见盛龙的出来,打电话也一直无法接通,他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他终于等到盛龙那辨识度极高的身影出现在出口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晏拙连忙迎上去,心想:奇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江森呢!

“木仔,出去玩儿这么久,累坏了吧……森宝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俩闹别扭了?”晏拙见江森不答话,又说道:“对了,爷爷这两天经常念叨你,我们先回西山大院去吧!”

盛龙寒着一张脸,大步走出机场大厅,直到两个职员将行李全部放上车,帮他拉开车门,他才侧过脸对晏拙抛来一句:“如果让我知道森宝不来京城与你有关,我以后就没你这个哥了!”

盛龙说完上车吩咐,“回南池子!”

晏拙直接傻在那里,半天才朝已经远去的车尾喊了一声,“你特么抽什么风!”

晏拙生气地踢了几下旁边的路桩,赶紧给江森打电话,可拨过去却是很官方的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又拨给武咏梅,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武咏梅问道。

“你大老板!”晏拙咬牙切齿地说。

武咏梅听了心里冷笑道: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逼数啊!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噢,他被分手了!”

“被分手……你把话说清楚!”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无可奉告!”武咏梅说完就挂了电话。

“特么的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挂我电话……”晏拙气的抡起一脚朝旁边的路桩踢去,这下叫苦的不再是他脚上那佛罗伦萨纯手工定制的皮鞋,而是他的脚趾,他抱着齁疼的脚毫无形象的在机场大门口嗷嗷嘶嘶了半天。

武咏梅怼完老板不知道有多解气,也忙给江森打电话,也得到很官方的关机回复。

江森下了飞机乘专线,在省城一刻都没有停留,坐最近时间的大巴返回龙源。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他熟练地从砖缝找出钥匙打开屋门,发现屋门反锁才知道家里人都没在。他瞅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他这时才想起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也才知道什么叫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进厨房煮了碗方便面,卧了两颗鸡蛋和一根火腿肠,这是老妈最早教他的煮饭方式,因为这样吃能考100分。

江森吃完饭躺回爸爸中考前给他买的新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半天毫无睡意,便干脆起身倒腾起他的书包来。

他这次走的并不潇洒,书包里塞了好多东西,南红玉蝉、入佛门吊坠,还有厚厚的一沓照片,以及藏在钱夹夹层里的指环项链。

他把玉石用卫生纸包起来藏进他的铁匣子里,然后把照片一张一张铺在床上。照片里有他身着民族服装逛石林的,有和盛龙光着上身在土林中追逐打闹的,有他们坐在一起眺望梅里雪山的,有他们骑着大象在一片粉红的罂粟花海中畅游的,还有他们穿梭在泰国和西双版纳的各种身影。自从摄影师换成于是以后,他们的每一张照片都成了大片,不得不说于是拍照的角度和画面语言充满想法。江森痴痴地看着那些照片,他嘴角上虽然挂着微笑,却早已满脸泪痕……

江森喃喃说道:“哥……我现在发现我更爱你了……可我……怕你以后会嫌我烦,就像玉阪讲故事时,我插个嘴你都嫌烦,我从小看电视都是一边看一边骂,不然浑身不自在,都习惯了……我也没有你勇敢,可以为了爱不管不顾,别的不说,我都怕我说出喜欢你,我妈会揍狠狠我一顿……话说回来,我其实挺想要一个孩子的,我怕我老了跟村头的磨房里的大爷一样,十冬腊月没人管活活冻死……还有,我害怕学习,我怕我即使跟你到京城去,也会越变越没出息,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

江森从床头抓过手纸,狠狠地擤了两把鼻涕,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哗哗地落下来。

“哥……大妈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明明知道眼前是南墙,还不管不顾地撞上去,那不是傻的冒烟儿是什么?”

“也许……我们现在分开非常痛苦,可想想将来的生活,现在的难受是值得的……我都能想象你结婚时帅气的样子……真的要谢谢晏拙哥哥,是他帮我下了决心,将我从不甘不舍的泥淖中解救出来,鼓起勇气上岸……”

晏拙的话成了压垮江森濒临崩溃时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他一点儿都没怪晏拙,因为他知道,只有最亲的人,才会那样劝告他,而晏拙无疑是最理性的那一个!

对他而言,这次和盛龙分开的痛苦跟扒皮抽筋揭龙鳞无异,但他还能承受,“哥……你那么优秀,一定能很快会撇下这不堪回首的过往,走进属于你的繁华!”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江森把照片收拢,在院中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蹬上自行车就出了门。他不想被熟人遇见,也不想联络朋友,因为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假期经历,也许只有老家才是他暂时的避风港湾!

爷爷奶奶家并不远,他骑自行车从来没有超过三十五分钟。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走了一个小时。江森进院门的时候,爷爷正在院子里打粪,奶奶提着猪食往猪圈走,妈妈抓着扫帚扫院,而爸爸正在门后脸盆架子跟前刮脸。

“爷,奶,爸,妈,我回来了!”

“森宝儿!”爷爷奶奶一见他,扔下手中的活计就跑了过来。

“瞧瞧我的乖孙子,长得越来越精神了!”奶奶拉着他的手说道。

江北望了一眼门外,“你一个人回来的?”

“嗯!”

“跟你表哥闹别扭了?”

“没有。”

“你姑姑不是说,你要到京城去年高中吗……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路红霞问道。

“怕去那边又垫底是不是?”江北斜睨了一眼江森笑道。

江森偷偷给老爸伸了一下大拇指,心说:都说知子莫若父,看来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回来也好,我们龙源一中的教学质量也是很不错的,学习强度上和京城比起来也要轻松的多,你的高中生活不至于那么辛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光想着享福,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呢!”路红霞一点都不认同他们父子的看法,她狠狠地瞪了江北一眼,对着江森说道:“你那么聪明,再辛苦三年,考个名牌大学,毕业以后往大城市一呆,一年个挣几十万,再娶个漂亮姑娘,多好,妈出去见到那些长舌妇也趾高气扬一回!”

“还名牌大学,就他那英语,那么拉成绩,能考个正经一本就不错了!”江北笑道。

“瞧你那点出息,那Q大B大也是人考的,不见得考进去的都是妖魔,盛龙就不说了,那晏行除了长得高点,模样和咱三木差远了,我听你姐说他初中也就数理化好一点,总分也考了六百来分,可人家高考是咱们的省状元,一毕业就出国留学,现在都要回国当教授了!”路红霞吵道。

“人家是什么条件,咱家是什么条件,你心里没点数吗?”

“咱家什么条件……你说说,那考上Q大B大的很多和我家比差远了去了……只要刻苦,什么事干不成,那华罗geng刚上初中时数学还考不及格呢!还有那陈景run,上初中时都差点让学校给退了学!”

江森打断爸妈的话,轻轻说道:“你们别吵了,我已经想好了,去上龙源师专!”

“为什么,三木,你现在成绩那么好,为什么去上个中师,你真的准备和你爸一样在山里一呆就是十年,挣着吃不饱饿不死的工资,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吗?”路红霞一急,嗓门儿大了好多。

“干什么呀……有话不能好好说,孩子刚进门,别把孩子吓着!”奶奶说道。

“我一管他,您就护短。”

“你管生分了,以后不到你身边来,有你受的。”奶奶又说。

“只要他将来有出息,不认我这个妈都行!”

“站着说话不腰疼!” 奶奶说道。

“你想好了?”江北问道。

“嗯 !”

“路要你自己走……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爸,我受够天天刷题了……真的想让自己轻松一点!”

“也行,和牛骏峰一样上完师范再上大学也一样的!”

“你知道我第一文凭是中师,和人家竞争职称时多有难吗……你要气死我对不对……”路红霞吼道。

路红霞正要继续发飙,江森爷爷发话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孩子两个月没在家,一回来就跟审犯人似的,他这么早回家,也不说问问孩子,吃了没有!”

“对呀,森宝儿,想吃啥,奶奶去给你做!”

“油渣臊子!”

“好好好,让你妈给你化,奶奶去给你擀面,出门的饺子回家的面,面是不能少的!”

“那我先去炕上躺一会儿,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以往听到妈妈的唠叨,江森都会觉得很烦,今天却感觉是那么亲切,而且对她满怀愧疚,好不容易让她有了希望,这下子又要让她失望了!“妈……原谅我,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

江森趴在炕上吃了肉和面,躺下强迫自己睡觉,他眼睛一闭上,那个人的俊脸就扑面而来!他好想给那个人打个电话,好想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江森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被尿憋醒已经晌午。他从厕所出来,看见妈妈和奶奶正坐在树荫子底下的席子上干活,二婶正抱着孩子坐在跟前闲聊。

江森踱到跟前,“妈,这大热天缝被子干嘛啊!”

路红霞白了江森一眼,“给你缝一床铺盖!”

“干嘛自己缝,学校不是会发行军被吗?”

“吃饱了撑的行了吧!学校发的铺盖薄的跟纸一样,冬天没暖气,又没电褥子,我怕把你这祸害冻死!”

江森一听讪笑着走开了。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么热的天坐在棉花上,跟火烤一样,一忙乎就半天,可一见他就骂,整得孩子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二婶笑道。

“一见他就生气,跟他爸一样,没出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行了行了,你就口是心非吧!”奶奶笑道。

江森已经走出老远,还听到她们的对话。

“昨晚一回来,就在堂屋里鼓捣他那几个箱子……好不容易弄完了,又开始翻照片,又哭又笑又发呆的,一夜都没合眼……我给送了几次饭,一口都没有吃,可愁死人了,你快给劝一劝吧!”廖婶叹道。

“我打电话他不接……成吧,我待会儿过来……!”晏拙说道。

晏拙一路上想了很多编排盛龙的话,可等他到南池子院子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人呢?”晏拙问道。

“刚才还在呢,我做顿饭的功夫就不见了!” 廖婶回答。

“你先给我弄点饭吃,我就在这等他!”

“好好!”

廖婶应声而去,晏拙隔着窗户往里看,陈设没有变,但满墙都是江森的照片,还有一些合照。

“年少气盛!”晏拙叹息完回到花厅吃饭,突然想起原君,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盛龙才开着一辆崭新的奔驰越野回家。

“出去买车了!”晏拙问道。

盛龙没有回答。

“干嘛不买辆好的?”

“你认为这车配不上我的学生身份!”盛龙冷冷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你和森宝儿……联系了没有?”

“管好你自己的事……不送!”盛龙说完,直接摔门进屋。

“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破事!”说完也气地摔门而去。

江森回老家三天,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一直到周末结束他才跟着爸妈返回城里。

江森刚打开电脑,爸爸就神秘兮兮地进来递给他一封信,“给,你的情书!”

“什么情书?”江森狐疑地接过信封一看,署名是姚阅。他也没有避开爸爸,当他面就拆开了信封,打开折得精巧的信纸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江森,我爱你!我等你十年!

江森看了信的内容不禁哑然,这妮子有时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

晚上十点,江北拿着手机走过来递给他,“盛龙来的电话!”

江森接过爸爸手中电话就出了门,走出老远才回了一句,“哥!”

“森宝儿,你手机一直关机!”盛龙说道。

“明天要去换卡了……换好了告诉你新号码!”江森回答。

“森宝儿……你还好吗?”盛龙问道。

“……嗯,能吃……能睡!”

“那你……想我吗?”盛龙哽咽着问道。

“想!”江森重重地回答。

“那我来接你好不好?”盛龙恳求道。

“我不会跟你去京城的!”江森回答得斩钉截铁。

“森宝儿,你如果不想谈恋爱我们就不谈恋爱,你就来京城安安心心地学习,行吗?”

“哥……俗话说地好,宁当鸡头不做凤尾!”江森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决定去龙源师范了!

“为什么,你就这样放弃自己?” 盛龙顿了一下,“为了和我赌气?”

“不是放弃,也不是赌气,我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你说的什么屁话,这不是你!”

“哥,我从骨子里就不爱学习,我学那么多年专业,就是为了能有一份工作,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又何必再辛苦三年,人不能太贪心,万一三年后,我什么都考不上,岂不是癞蛤蟆过门槛——又敦腚来又伤脸!”

“森宝儿,不论你学成什么样,我都会让你过得很好!”

“哥,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带把的,让我去吃软饭,不是我的风格!”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满意,才会滚回来!”

“哥,我们就像在做一道连减题,减着减着,就到了今天……”江森哭喊道。

江森挂了电话,躲在操场漆黑的角落里嚎啕大哭,“我就像一条蚯蚓,只配在泥土里挣扎,而你,是注定翱翔在九天的龙,前程似锦一片光明!”

江森不知哭了多久,才被爸爸找到,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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