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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147章 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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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宝儿,你……还没有放下?”

“我就是想去一下他们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的足迹,有他们的气息,我不想以后想起他们时,只有苍白的文字!”

盛龙没有说话,伸出他的大手,紧紧握住江森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晚上盛龙先给晏拙打了个电话,询问江森录取的情况,晏拙告诉他,“我填好艺考证后亲手交给了分管录取工作的领导,他看了成绩后就说了三个字——没问题,为保险起见,我听他的建议,选了服从调剂专业。”

“通讯地址呢?”

“江森在上面写了的,是他在龙源的地址!”

“知道了!”

“放心吧,如果有问题,那位老师会给我打电话的!”

盛龙挂了电话之后,又给杨爱民打了个电话。

飞机降落在乌鲁木齐机场,来接他们的是一位现役军官,曾经和晏洋晏崇是一个班的战友。

“你们好,我是克里木!”深眼高鼻的军官伸出右手,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问候道。

“盛龙!”盛龙伸手回握。

“你好,我叫江森。”江森回握笑道:“你女朋友是不是叫阿拉尔罕?”

“军官听了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吐鲁番的葡萄还没熟!”

“前些年你我的两个哥哥一直在一起吗?”

“从北疆到莎车,一直在一起,后来他们去了西线赛里木湖,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那我们就一起再走一回他们走过的路吧!”

“那可要把三山两盆都走遍了!”

“三山两盆?”

“就是指新疆境内的阿尔泰山,昆仑山和天山,夹着准噶尔和塔里木两个盆地!” 盛龙回道。

“噢!”江森若有所思,“昆仑山上有神仙吧?”

“应该有,人在上面也没法生存啊!”克里木回答道。

“可我在书上看到西王母住的昆仑山是终年长满奇花异草,遍地珍禽异兽的呀!”

“你那本写昆仑山的书我……没读过,但最让人望而却步的昆仑山我却见过!”

“原始天尊的玉虚宫总该有吧?”

“……”克里木被弄得彻底无语,一脸官司,心想这小孩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噗嗤……”盛龙被他们的神对话逗乐了。

他们吃过地道的大盘鸡、烤羊肉串、米肠子后,按江森的意愿,起身前往北疆。

八月份的天山脚下,还到处能捕捉到春天的气息,繁花遍地,幽禽时鸣。

江森望着皑皑的雪峰出神,过了半天才道:“克里木,晦明禅师和白发魔女是真的住在那山顶上吗?”

盛龙听江森又坠入武侠世界,不免哑然。

“怎么可能,那么冷的地方,人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啊?那山上也没有优昙花了?” 江森继续追问道。

“呵呵……呵呵……”克里木尴尬地笑道。

盛龙从呵呵里听出了克里木的尴尬,轻轻笑道:“森宝儿,你想让杨叔叔的耳根子发烧吗?”

江森听了仍不屈不挠,“那你说,世上有优昙花吗?六十年一开花,花有碗口大小,一红一白,嗅之异香扑鼻,食之可使白发之人须发俱黑!”

“应该有吧……你认为它有它就有!”盛龙顺着他说道。

“肯定有!”江森语气十分笃定。

汽车到了天山北麓,目光所及之地越来越荒凉,汽车在茫茫的戈壁之中穿行,入眼全是石头沙砾,狂风裹挟着沙子,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漫天都是它们的踪迹,不慎入口更觉无边的苦涩。

“这里路怎么这么难走?”江森问道。

“这已经比前些年好多了,那时间车在路上都一跳一跳的!”克里木回答。

他们晚上歇在富蕴,克里木告诉江森,晏洋兄弟俩最开始就是在这里服役。新兵训练结束后他们被调了乌苏,然后在伊宁能呆个一个月时间。突然有一天,上级下令让晏崇去河尾滩,晏洋打了张申请也跟着去了,那里是喀喇昆仑最高的边防哨所,海拔五千四百多米,终年积雪不化,气温最高也在零下二十多度,真正的生命禁区。

“明天开始,你就带我们沿他们走过的路再走一次,我想感受一下他们经历过的一切!”江森说道。

“好!”

第二天他们在可可托海玩了一天,然后用了十几个小时,经阿勒泰到达乌苏。

克里木告诉江森,当年他和晏洋一起坐车走这条路走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等到的时候所有战士腿脚都冻僵了!

“后来我们又一起去了喀什,我当时总认为他们这种高干子弟受不了苦,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晏洋长的白白净净,像个姑娘,他文笔不错,本来可以不去哨所的,但是他却主动申请一起去了,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伊宁呆了一天后,为了不走回头路,他们先去了赛里木湖。江森情绪低落,那绝美的塞上风光,也没有让他开怀,他只是在晏洋住过的营房附近的湖畔,呆呆地站了很久,那里曾经是两位哥哥生前最快乐逍遥的地方。

晏洋曾经说过,以前的赛里木湖没有鱼,他希望自己以后能变成鱼,永远生活在这里,现在湖里有了鱼,他的愿望实现了,他是不是很高兴呢?

他们在赛里木湖呆了三天,然后起身前往喀什。

到喀什的第二天一早,克里木带他们去逛了骡马市场,然后去老城流连,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城十分安详幽静,不时有骑着骆驼在街间往来的维族青年男女,伴着驼铃声声作响,耳边不时传来热情洋溢的歌声琴声和欢笑声。

他们吃着缸子肉,赏着维族舞蹈,一直玩到晚上十点之后城里亮灯才返回。第三天他们采购了许多带给山上的肉蛋等食物,当然也少不了酒。

第四天早上七点,天还全黑着,他们就出发了。

去往哨所的路,不是被冰峰环绕,就是直接走在厚厚的冰上。江森一路悄悄流泪,他难以想象,十年前,两位哥哥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

“克里木大哥,这里夏天都是这样吗?”盛龙问道。

“是啊,每年至少有五个月的时间大雪封山,山上基本上是吃不到新鲜蔬菜的!”克里木明显哽咽了一下,“这两天天气还好一些,冬天才难熬……现在的条件也比以前还好了许多,以前我们有很多战友站岗时被冻坏了,耳朵冻掉的,腿被冻坏截肢的,还有的永远长眠在了这里,我们每次巡逻路过那些战友的墓碑时,都要点一支烟,倒一些酒祭奠!”

江森听了,手指死死地攥住膝盖好几秒钟,还是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彻底明白晏崇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父母了,如果将他心爱的人放在这里,他也会去拼命!

盛龙将江森紧紧搂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森宝儿,坚强一点!”

“是啊,这里空气十分稀薄,尽量控制情绪,不要激动,避免消耗过多的体力!”克里木说道。

江森点点头,泪水依旧滂沱。

一路上克里木又向江森介绍了许多生命禁区的哨所,以及让人听了就生畏的感人故事。江森边听边哭,后来竟睡着了。晚上十点,天还亮着,江森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他朝远处一望,屹立在半山崖上的哨所,像一位昂首向天无惧无畏的钢铁勇士。

“快到了吗?”

“嗯,我们刚刚过了绝望坡!” 克里木答道。

“这里夏天也是这样吗?”江森望着白雪皑皑的窗外问道。

“没错,现在的气温已经零下十几度了!”

“那他们吃喝补给怎么解决?”盛龙问道。

“像现在天气还好的时候,还能吃到补给的蔬菜,大雪封山的几个月,大多数时间就只能吃干菜和罐头了!吃的水要到河边去背,下山上山的那截路,冬天走起来十分艰难,拽着链条也是连滚带爬的,而且这里氧气很少,就算空着身子走路都很吃力,背上东西每次上去都要使尽全身力气。”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大伯真够狠!”江森说道。

盛龙听了,竟无言以对。

汽车停下的时候,连长已经带着一队战士等待多时了,他们一见克里木,就和他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克里木带大家去后面的卡车搬东西。江森卜一下车,被骤然而来的冷空气冻得一激灵,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没事吧?”盛龙紧张地问道。

“没……去搬东西吧!”江森说完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前走去。

盛龙边走边喘,觉得像身上背负了重东西,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他无法想象这些战士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样长时间生存的。

江森抢过一袋苹果,在雪地里蹒跚前行,有战士来帮他,他都倔强地拒绝,他拼尽全身力气,花了将近一小时才将那袋苹果抱进哨所,他发誓这是他此生搬过的最沉重的苹果。

江森坐在餐厅里大喘气的时候,战士们围过来给他拍打身体并递上热水。

江森吃完晚饭后步出营房,站在院子里,凝视着天边的星星,他突然朝远处的崖边踉踉跄跄地跑了十几步,扑倒在崖边,把脸紧紧地贴在雪地上。

盛龙赶紧追上去扶起他,“森宝儿,你怎么了!”

“他们好可怜,我无法想象他们承受过多少苦难,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煎熬,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那种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的绝望比这里的空气更让人窒息!”

“都过去了,森宝!”

“哥,我一点也不伟大,我不想过的和他们一样辛苦,你能办得到吗?”

“我保证!”

第二天中午上午离开时,江森面对战士们火一般的热情,在呼吸极度不顺畅的情况下,主动提出要为大家唱一首歌,“我真真地见你走过来,多少年啊一点都没改……年轻脸上飞扬的神采,永生永世都不能忘怀……告别时啊你转过头来……眼里的那份腼腆,让我的泪水倒灌心海,你去了哦你去了,可是我在我还在,平安的年代鲜花到处盛开,听见了哦听见了,你在这片黄昏外,邻居父子的嬉笑,隐约飘过来……”

从昆仑山下来,他们去的最后一站是晏崇和晏洋巡逻时掉下冰河的塔哈曼。

克里木带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由于夏季河水上涨,整个冰洞所在都被淹在水里,只露出一个沿。

克里木告诉江森,“这里入冬遍地是冰,边防队员骑马巡逻的时候,必须用步把马蹄包起来才能勉强前进,否则寸步难行,当年晏洋的马蹄布烂了,马受了惊疯跑,才害他们掉下了冰河!”

“那样的事经常发生吗?”

“不经常发生,但也不稀奇!”

离开塔哈曼,告别慕士塔格峰,他们和两位哥哥的交集算告一段落。在白沙湖、盖孜河谷稍作停留之后,便起身前往莎车。天山南麓丘壑纵横、奇崖罗立。雅丹、雪山、湖泊、草地、沙漠、森林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闪耀着光芒,变化万千。眼前光怪陆离的色彩不断涌来,让人仿佛置身于电影中的奇幻世界。

他们在新疆的最后一站去了克里木的家乡吐鲁番。吐鲁番这个季节的水果就像吐鲁番的温度和吐鲁番的姑娘,热情似火。

江森和盛龙到了才知道,克里木本来半个月前就要回来和心爱的姑娘热伊扎结婚的,因为他们的原因,又绕着偌大的新疆转了一圈。

江森从没见过给人吃葡萄像这里人一样,一大笸箩一大笸箩地上!

晚上身着军服的克里木和一身红纱裙的热依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年轻的小伙子们谈着热瓦甫都塔尔,敲着手鼓,和载歌载舞的姑娘们把新娘子让进新房,吃完馕饼糕点,手抓羊肉和抓饭,和揭了盖头的新娘子一起,又歌舞起来。

江森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原来舞蹈在这里就是真实的生活,他眼里充满了羡慕,情不自禁地加入他们的队伍。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在吐鲁番流连忘返的哥俩踏上回家的路途。

江森回到省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电话,“爸,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没有……”江北答道。

“会不会没有送?”

“我天天去邮局问……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成了朋友,一有消息他们会马上告诉我的!”

“噢!”江森怅然失落到了极点,“那就是没被录取!”

“按说也不应该呀,第二批录取的分数线是503,你的高出20多分呢!”江北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成绩排在你前面的同学录够了,也许是录取通知书还在路上……不管怎么样,先回来吧,边上学边等,别两头都落了空!”

“嗯!”

盛龙一听就急了,他抓紧江森的双肩说道:“你要回去?”

“那要不然呢?”

“我想你跟我去京城!”

“没有考上跟你去京城干什么,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老天爷才惩罚我……我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地上学,然后准备重考。”

“江森!”盛龙不由得提高了调门儿。

“你懂我的!”江森执拗地回道。

盛龙死死地盯了江森半天后最终妥协,“那好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马上回京城,去学校查问原因!”

江森像丢了东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他和盛龙上完坟回来后,一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盛龙见了,悄悄钻出去给晏拙打电话。

“森宝儿是没有被录取吗?”

“我刚去了学校,那个招委刘主任家里有事请假了,其他人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送森宝儿回老家后,我亲自去查!”

“行,我们一起去!”

江森回到学校,并没有人嘲笑他心比天高,反而都戏谑地说跟他缘分未尽。连兴龙也劝他沉下心从头再来,不管怎么样,明年他保送上S大是没跑了。

盛龙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在河北老家给母亲治丧的刘主任。

刘主任询问了相关信息后告诉他,那个分数的肯定是录取了,只是学院开了新专业,部分服从调剂的学生可能会重新分专业,录取通知书会延后发出,九月中到九月下旬收到都是正常的。

盛龙听了还是忐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森,他怕江森最终还是没有被录取而空欢喜一场。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京城,托关系想办法,无论用什么方式,让江森能来上学才是正道。

盛龙进学院大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颜华老师,她老人家也是来询问江森投档和录取情况的。

两人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表导演系的主任王麟,王麟一见颜华,“颜老师,您老怎么来了?”

“我想问一下一个叫江森的学生的情况?”颜华优雅地笑道。

“您说谁?江森?”王麟面露不愠,“那您该去问问您那得意门生鹿鸣……江森多好一苗子,长相气质都是一流的,人家本来要上我们表导演的,谁知人孩子就填了一服从调剂,便让鹿鸣给撬了去,硬要让人孩子跟他学戏剧学,说那孩子语文成绩好,更适合跟他学,有了更深的文化底蕴后,可以走得更远。”

“戏剧文学也挺不错的,可以培养他的综合能力,学而优则演嘛……那他被录取了没有?”颜华问道。

肯定录了,就是调剂生录取通知书发的迟,可能这两天才发出!”

“唉呀,那他岂不要在下旬才能收到?”

“没错,但也许是一件好事呢!”王麟神神秘秘地说道。

颜华听了马上会意,对对对地笑了起来。

听了他的话,盛龙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想卖一个关子,等江森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再去龙源接他。

江森在学校上了一周的课,才渐渐安下心来。他除了认真上课,创作,复习以外,还协助学生会和团委处理一些日常工作。他每天把日子安排得满满当当,既然有了努力的目标和方向,那就积极准备,全力以赴,来年再战!

9月16日那天是周末,江森没有回家,一早就扎进画室里继续创作他的油画《荼蘼》。他九点左右接到江北的电话,让他到学校大门口去一趟。

江森走到大门口时,看见他老爸跟脚边放着一个茶壶的连兴龙站在一起聊天。

“爸……”江森叫道。

江北和连兴龙同时回过头来,两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笑。

“有什么事吗?”江森问道。

“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江北说完把印着学校名称和编号的信封递到他手里,“邮递员刚送来的。

“录取通知书!”江森惊叫着打开信封,取出红色的纸笺激动地念道:“江森同学,经我院招生委员会批准,你被我院录取为戏剧文学系20XX级本科班学生,请持此通知书于9月20之前到校报到……我……考上了……啊……!”

“好事不怕晚!”连兴龙狠狠地捶了江森肩膀一下,“你小子,行啊!”

“爸……你儿子牛掰吧!”江森说着就扑到江北身上。

“牛……牛!”江北嫌弃的看了他家近在咫尺傻大个一眼,笑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我马上上报学校……敲锣打鼓欢送江森!”连兴龙笑道。

“别,又不是名校,还是补录的,不要太招摇!”江北回道。

“你怎么这样说话,沾上中yang俩字都了不得!”连兴龙说完,茶壶都顾不得提就跑远了。

“回家吧!先把这喜信告诉你爷爷奶奶,你这马上要出远门了,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江北说道!”

“嗯!”

江北在路上问江森,“……盛龙知道了吗?”

“应该没有吧……要不然他早跟我说了!”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

“暂时不,他一知道又要耍排场,我不想为上个学劳师动众,我坐火车去行了!”

江北心想,儿子真的长大了,懂的辨别是非,处事变得从容,也没有被金钱诱惑,身上保留着本真……不由莞尔,他从后视镜看了江森一眼,“我请几天假送你去!”

“别,假期你和妈一起带爷爷奶奶他们去好好玩玩,送我就不必了,我都去了十八回了!

路红霞一上车,便对江森笑道:“儿子,你真给妈争脸,以后妈也可以横着走了!”

“路老师,低调一点!”江森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低调,我不想低调!” 路红霞话锋一转,“儿子,要不是我这些年把你收拾得紧,你早回老家修地球去了,你爷爷那十几亩地还都给你留着呢!”

江森也不反驳,拉长了声音回道: “母后圣明!”

江森把考上大学的消息告诉了爷爷奶奶和外婆,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庆祝了一番,傍晚回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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