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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195章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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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一听盛龙到来,立马火冒三丈,撩起往外冲,“特么的,还敢上我这儿来,看老子不废了他!”

何必没拦住他只得紧随其后。

可容易见到盛龙高大的身影后秒怂,刚刚的豪情万丈豪言壮语肝胆相照全忘了,只是忿忿地来了一句,“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来找你算账……算算你靠森宝儿赚了多少钱?”盛龙冷冷地回道。

“哼……那可海了去了……他在这儿驻唱的时候,老子酒庄的酒都卖光了,要不是你糟害他,老子赚的更多!怎么着,盛总上八楼去开几瓶酒,也弥补一下我的损失!”

“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容易被盛龙的话激出了真性情,“你特么少假惺惺,你要真在乎他,会让他过得生不如死?会跟外交官的女儿整两个孩子?怪只怪他瞎了眼,把你当个宝!”

盛龙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上前揽住容易,轻轻说道:“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从今往后,有事儿言语一声!”

容易听得错愕,半晌才挣脱他的钳制问道:“……你去找过他没有!”

盛龙没有回答,许久才瞥向大厅问道:“他之前都在里面唱歌?”

“没错!他在的时候,里面几乎天天爆棚!”

“……他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盛龙说完绕进大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见舞台上帅气的维族青年正抱着热瓦甫沙着嗓子唱《燕子》,眼前又不由一阵恍惚,仿佛那唱歌的人还是他眼中最耀眼夺目的那个人!

晏拙在办公室呆坐了半天才自言自语道: “也许,我真的跟江森一样,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后,打电话何给万鹏,“小万,打电话通知召开董事会,把那些老东西都要给我叫来……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需要……通知董事长吗?”万鹏道。

“不用!”

“明白!我这就去办!”

一个小时后,唐儒谦老侯等陆陆续续到来。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今天把咱全叫来了?”老侯笑道。

“没有通知小董事长,拙哥儿这是要放大招哇!”唐儒谦神神秘秘地回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变天儿了!”

“论定力论手段,我还是最佩服拙哥儿……”

“没错儿……那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呀……”

“是啊……这一点像极了大梅……小董事长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谁说不是呢!他可是从吃奶的时候就跟着老太太学做生意,论资历天赋,他排第二,谁敢舔着脸争第一!”

唐儒谦进门连喊了几声大侄子,见晏拙根本不搭理,只顾低头拨弄自己的手机,只好悻悻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晏拙才抬起头来,“各位叔叔伯伯,很抱歉,这么晚将大家伙儿叫来,也很感谢各位能这么给面子,到的这么齐,看来大家心里还是都惦记着公司!”

“那是……我们陪了公司大半辈子,早跟公司血脉相连,您只要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就是您手中的枪,您只管扣扳机便是!”老侯听了讨好道。

晏拙听了也不搭理,瞥向窗外笑道:“这一年,我差点儿同时失去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里面有你们所有人的功劳,我是不敢贪天之功据为己有!幸亏苍天有眼,没有让我们一起变成一群的乱臣贼子!”

众人一听立马傻了眼,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现在董事长大难不死,涅盘重生,各位叔叔伯伯二大爷,我的意思是……我们这群牛鬼蛇神乌烟瘴气见好就收一起滚蛋,还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司!”

“可董事长毕竟太年轻……能撑得起这养活着几十万人头儿的大公司吗?”老侯回道。

“他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们却只盯着眼前的盘子,不但不给他助力,还给他使绊子……”晏拙见众人面面相觑,又道:“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我们已经都落伍了……所以,还是早点儿回家抱孩子疼老婆的好!要是舔着脸赖着不走,最后被踢出去多没面子……今天我先表个态,我将辞去在集团的一切职务,带爷爷找个山清水秀空气好的地方呆着,种种菜品品茶!各位叔叔伯伯,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一起退出公司领导层,呆家里轻轻松松地抽干股!”

“您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将这么大一盘子交到一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手里,我们真不放心,我们这帮老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离不离开倒无所谓,但作为公司的老人,这在公司都过了一辈子了,跟公司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我还是觉得您要留下……我还是那句话,扶上马,还得送一程!”唐儒谦阴阳怪气道。

“你是说……盛氏的江山盛龙撑不起?还要你把关是吗?呵……唐叔……加上托管的那部分股份,我手上至少持股百分之三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告诉你,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能做生意的……他也要有机会历练不是,我也还是那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反正我已经写好辞呈,你是去是留,自己琢磨着办!”

盛龙第二天一早进到办公室,看见桌子上多了厚厚一沓辞呈,他大概看了一眼后轻笑道:“晏拙,还是你狠!”

盛龙思考了两分钟后,大笔一挥,全准了!“万特助,通知下去,明天下午两点开会,所有中层以上人员全部参加,不得缺席!”

“是!”万鹏道。

“顾小姐出国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她明天回美国!”

“孩子呢?怎么安排的?”

“又加了两位营养搭配师,目前是不算司机……每个孩子身边都配备了六位专业人员……”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森在没有手机信号深山老林里,不知不觉呆了七天。他竟觉得心里异常平静,不免萌生了在这里长久待下去的念头儿,直到这天涂小楼骑着摩托冲进院子大喊。

“江森……快走,你奶奶她……她……不行了!”

江森一听冲下楼跳上摩托车后座往回赶,半道上碰到开车来接他的姚永鸣,才知道奶奶怕他回家炕冷,取柴给他烧炕的时候不慎摔倒再次中风。

等他赶回家的时候,奶奶已经被摆在炕沿上,不省人事了! 江森见状大恸,扯着嗓子叫奶奶,可这次奶奶再没有听到他的叫唤醒过来,没一阵就咽了气。

“为什么不送医院?”江森大声嚎道。

“你爸叫救护车来了,可那医生见了就没让上车,说已经没救了!”小姑低声回道。

爷爷从外面进来,轻身说道:“森宝儿,别哭,我们修行的人到这一步算功德圆满了,要无牵挂……马上有接引佛来接你奶去极乐世界,你这一哭,你奶听了舍不得,这功果就全毁了!”

江森听了强忍住哭泣,看着风水先生跟大和尚化纸诵经入殓,结灵堂搭孝棚破孝布,让他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陪着开超度道场的大和尚们奉香接纸,期间人来人往,焚香叩拜祭奠敬献,江森做为唯一的孙子,不眠不休一直忙碌到第二天傍晚,表哥杨茂跟江育萍夫妇才赶到。

杨茂不见盛龙,江森又憔悴不堪,披了孝衣后凑近江森跟前悄悄问道:“他呢?”

江森听了没有作答,双目放空盯着火盆重复着化纸的机械动作。

杨茂自讨没趣,趁上厕所的机会给盛龙打电话,“你跟森宝儿怎么回事?”

盛龙也没有回答。

“外婆去世了,你知道吗?”

“嗯……刚刚得到消息!”

“你现在人在哪儿?”

“美国……”

“你去了美国?”

“嗯……刚下飞机,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我正准备往回赶!”

“那你路上小心!”

江森在接来送往的忙碌中过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时间悲伤。

第三天早上,奶奶的娘家人来了。按本地的规矩,娘家人到来要给奶奶仗势,给孝子孝孙们一个下马威,因此作为亲儿亲孙的江北父子被安排头顶香盘披麻戴孝跪在门外的雪地里。现今逝者已逝,他们便坐在最上席拿江森的爷爷说事情。

这次来的娘家领头人为老不尊,是个不晓事的货,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在人前展示的机会,还不好好借题发挥,“我们都知道,姑姑生前,表弟弟媳都很孝顺,所以她老人家没吃多少苦,也没受多少罪……可她这一去,留下姑父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人照应,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表弟弟媳又是公家人,无法日日床前尽孝。因此上,我们这些子侄后辈有个意见,那就是等姑姑她老人家尽七之后,表弟跟弟媳要张罗着给姑父他老人家找个烧炕做饭的!”

这位娘家人代表认为自己说得合情合理,里面儿都照顾到了。可他丝毫没有顾及做为儿子的江北的心情。做为刚刚失去母亲的儿子,实在难以接受母亲刚刚去世就给父亲张罗着找老伴儿的事,所以他跪在雪地里一声不吭,弄得一众娘家人骑虎难下异常尴尬,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盛龙到的时候,见江森正头顶香盘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那一身宽大的孝袍显得身子骨更加单薄,他一见心都要碎了,他赶紧跑到江森跟前跪倒,从他手里去接香盘,谁料江森沉着脸将香盘抓得死紧不松手,盛龙见了只好作罢,陪他一起跪在雪地里。

伙子里的子侄见他们这在雪地里一跪就是半个多小时,再跪下去真不是个事儿,便有两个偷跑去佛堂叫江森爷爷,不大一阵爷爷就过来了。他走到娘家面前,低声道:“换成啊,姑父知道你们的一片孝心,可你们姑姑九岁就到了我家,我们十三岁就结了婚,我们俩这磕磕绊绊地过了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她这一走,我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可是我知道她的心思,她让我留着,是想让我帮她看看重孙子,将来去了那边儿好告诉她,你们都知道,她这辈子最疼的人就是森宝儿……所以请你们高抬贵手,让他起来,别把他冻坏了!”

爷爷话一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娘家一众人正好就坡下驴,二舅侄赶紧说道:“姑父说的是,我们都是至亲骨肉,半点儿都没有难为自家人的意思,这让哥哥跟侄子跪一跪,也就是值钱一下姑姑她老人家,也显得哥哥侄子孝顺不是!”

“对对对,赶紧把哥哥跟森宝儿扶起来……森宝儿是姑姑的命根子,他自小就身子骨娇弱,这要把他冻坏了,我们可担当不起!”二舅侄的媳妇边说边跑去扶江森。

江森三天不眠不休,再加上这一跪,早冻僵了,他被扶起马上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盛龙见了赶紧去抱他,被他挥手掀开,接着踉踉跄跄奔入灵堂。

下午三点吉时,江森等一众孝子孝孙扶灵送奶奶入土为安。

江森这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眼泪都已流干了。所以奶奶离开他也没有流过多的眼泪,只感叹人生无常,还是要学着从容地去面对生老病死。因为每个人都要过这一关,以前他认为奶奶离开的那一天他肯定会哭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六神不识,谁料想竟会如此平静,都说有百客无百主,的确是啊,奶奶活着的时候人缘好,前来祭奠的人很多,光花圈就送了一百多个,可以说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这三天他帮着爸爸应酬接待,忙到顾不上吃饭睡觉,哪里还能惦记其他。果然,人死如灯灭,奶奶离开,留下的只有身后事了。

江森从盛龙来的那一刻心就软了,人就是这样复杂的动物,明明说不爱了,可一见他的脸,一听他的声音就会心软,江森不知道自己还能死撑多久,不过他来之后的日子,江森觉得心安了不少。他有时会扪心自问,自己真的离得开他吗?自己过得惯没有他的日子吗?

江北几次催促盛龙离开,盛龙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在老家一住就是半个月,因为江森不待见他,他白天只好不远不近地跟着江森,晚上挤在爷爷屋里。江北见他规规矩矩的也没再说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疼,有他死皮赖脸地跟着江森,对江森来说倒不是件坏事。

大年初一早上,江森放完炮后蹲在院墙边上发呆。盛龙奉旨前来请他,“姥爷让你到他屋里去,说有话对你说。”

“嗯……”江森鼻子里哼了一声后去了爷爷屋。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爷爷见了江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森宝儿,你过来……爷爷有东西给你!”爷爷说着从被子底下抽出来一个盒子,“正好你哥哥也在,这里面有一些银元首饰,给木仔分一些,留个念想,其他的都归你了!”

“爷爷……您这些宝贝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吧,我不要!”

“我留着它们干嘛……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爷爷以后要去极乐世界,沐浴八功德水了无牵挂!森宝儿啊,这个存折也给你!”爷爷说着递给他一本粉红色的存折,“这里面有十五万元,是爷爷以前贩药材时攒的,本来想等你孩子出生了再给你,可你奶奶走得那么急,我也怕自己突然有个山高水低,来不及交代后事……森宝儿啊!你们这一代孩子有福,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可爷爷跟奶奶都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尝尽了生活的艰辛,早就养成了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习惯!我以前在高楼县收药材时,几十里路硬靠两条腿走,都舍不得花五块钱坐车,吃饭一个水缸子一包馒头,天热的时候,晚上睡觉也不找旅店,随便找个屋檐底下对付一宿,这才替你积攒下这点儿家业,你以前总笑我跟你奶奶每年要翻晒四五十天粮食,还捡地上的馍馍渣吃,可你不知道,我们那是饿怕了!这屋里的十一万斤粮食是爷爷奶奶留给你最金贵的东西,有了它们,你什么时候不会饿肚子,你知道吗?解放前,你太爷爷曾在国民政府当过一任县长,可他提了一袋金元券,都没能给我们换回一袋粮食,只有那个时候,你才能明白粮食是最重要的,五七八年□□的那会儿,挨家挨户都吃不上饭,你大爷家孩子多,你大伯饿得是皮包骨头,那胳膊还没麻杆粗,后来连肚皮都饿成透明的了,肚子里的里物都能看得见!我们家也是直到你爸爸上师范那会儿家里的情况才好起来……爷爷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跟爷爷一样,你是公家人,该花还得花,场面上要能过得去,可也要学会精打细算,家从细处来!这些钱你收着,别乱花,万一有个过不去的坎,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嗯……爷……您的话我记下了,可这个钱还是您留着……我要实在没钱了再管您要便是!”

“拿着……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的,爷爷留着也没什么用,爷爷的心思你知道,就是盼着你早日成家,把咱江家的大门打开,让爷爷早点儿抱上重孙子,那样爷爷也有脸去见你奶奶跟你太爷爷……你奶奶去世前几个晚上,不停地念叨着想抱重孙子……这人活七十古来稀,爷爷都快八十了,现在最惦记的就是传宗接代,所以算爷爷求你,早点儿结婚生子,等你有了孩子,爷爷也走得安心,你奶奶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盛龙打死都不会想到姥爷打发他去叫江森会说这些,他定定地望着江森,极力掩盖内心的惶恐,看江森会怎么回答。

“爷……你放心,我会尽快找个媳妇儿的!”江森说完夺门而出,因为他实在看不得盛龙那悲伤的眼神。可是这一天迟早要面对,不是吗?不如快刀斩乱麻,可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要不然心也不会这么痛吧!

盛龙追出来,抓住江森的手拉到墙角,“你真的要结婚?”

“不行吗?”

“我不同意!”

“笑话……你现在有妻有子,凭什么我就不能?”

“我跟顾菲的事,你听我解释!”

“你跟她的事,我不想听……我的时间很宝贵,再不会陪你去玩儿那些无聊的游戏!”

“森宝儿……不结婚,也可以有孩子的!咱把郁聪接到北京去治疗好不好?你要不喜欢我那俩孩子,我把他们都送走行不行?总之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只求你别放手!”

江森听了仰面朝天,任泪水倒灌,许久才淡淡说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江森!跟我分手……你不后悔?”盛龙嘶吼道。

“不后悔!”

“江森……你一定要这样惩罚我是吗?我害你等了我一年,那我用十年来赔,成不成?”

“哥……随便你怎么玩儿……我只能说,恕不奉陪!”

“江森……你跟我一起这么多年……还能过回平常人的生活吗?”盛龙嘶吼道。

“咱拭目以待!”江森说完猛地瞧见盛龙眼中流露出的绝望,感觉心一下子被彻底抽空,胸口堵到无法呼吸,他强撑着脸皮绕过盛龙钻进屋里,“哥……我根本不想说这些话的,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责任,我们终究对抗不过命运……所以,不如……做回兄弟!”

盛龙在廊下呆立了好久,才恍恍惚惚地回到屋里,垂着脑袋收拾东西,路红霞见了惊诧道:“木仔……你这是要走?”

“……嗯!”盛龙回道。

“这大年初一头一天……是跟森宝儿闹别扭了?”

“没……”

“你别这样……我这就去教训他!”

“真没……”

“那你是想孩子了?”

“嗯……”

“难怪!……那我去给你包饺子!再赶……也等吃了饭再走!”

“不了……舅妈,我还想顺道儿去给爸妈上个坟!”

“那……让森宝儿陪你去!”

“不了……他最近情绪还不稳定,让他一个回来我也不放心……他还是……呆家里好!”

从盛龙负气而走的那一刻,江森就后悔了,他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那种痛让他无法呼吸!他自小嘴硬心软,在他朝盛龙撂狠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原谅了盛龙,如果盛龙再坚持,保不准他就会干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充满遗憾!

江森蒙着头捂着胸口在床上躺了一天,到半夜才爬起来蹬起自行车朝盛龙离开的方向追去,在能望见龙源城熹微灯光的垭口撕心裂肺地嚎道:“哥……哥……哥……哥……对不起……”

转眼就开学了。江森又回归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是多了快快跟乐乐,他的日子过得忙碌了许多,幸好盛龙没有带走照顾郁聪的几位医生护工,他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周末,江森正在家陪快快乐乐垒积木,干妈尚娟来串门儿。她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三句话中有两句都在说学校刚调来的女老师王静言,江森一听就知道干妈是来做媒的,他天天听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谈论这位开学典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同事的身份家世,因此上对她也不算陌生。

“她不光人长得漂亮……还是B师大毕业的!”尚娟悄声道。

“是吗?那可是名牌大学!”路红霞笑道。

“没错……她不光文凭高,家世更是不一般,她爸爸早年间在省设计院工作,后来下了海,那楼盘是开发得遍地都是,她哥哥年纪轻轻的,又在市农行当行长……那她家在我们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她家家世那么好,能看上我们家江森?”

“放心……就咱江森这脸盘儿这气质这身段,九天上的仙女见了都会心动,别说她王静言了!”

“那这事儿就全靠你了!”

“你说哪里话,都是咱自家的事儿,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现在只要咱江森崩了口,那还不水到渠成!”

“听到了没?”路红霞隔着窗户对江森喊道:“你什么想法?”

“我听你的!”江森回道。

“那就先约出来见一面,看有没有共同话题!”

“嗯!”

尚娟听了笑道:“看……我就说了,这长得太帅的男孩子都眼高于顶,一般人他看不上,女孩子也不敢轻易去追,只会当做神去膜拜,这到头来是白纸一张,最容易被拿下了!”

“瞧你说的,按你这意思,女孩子长得太漂亮就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女婿了!”路红霞笑道。

“那当然……要不怎么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好的一笼草都让猪给拱了!”尚娟说笑完话锋一转,“你跟江北算个例外!”

“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江森听了笑了笑,没有搭话。心想无所谓了,不就是找个合适的人结个婚,然后传宗接代嘛,跟谁结不是结,跟谁结又不一样,爱情那么奢侈的东西,他已不配拥有,好在,他曾经拥有过,而且那么刻骨铭心!足够他记几辈子。

江森第二天中午就跟王静言在姚永鸣家开的咖啡厅见了面。江森无暇欣赏王静言那一身价值不菲的桃红色大衣跟精心修饰过的脸庞,甚至没有点东西,一开口就单刀直入道:“王老师,如果要跟我结婚,就不能阻挠我照顾姐姐留下的两个孩子跟他们植物人的父亲,还有,即使不喜欢他们也要装着,给足他们脸面,做得到吗?”

“江老师……你这一见面,不谈人生理想,不问兴趣爱好,就说结婚,这速度是不是忒快了些?”王静言笑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江森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喜欢你不按套路出牌……咱可以开始谈恋爱了!”

“我提的要求……你答应?”

“嗯……谁让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呢?”王静言顿了一下又道:“你家最近的事,我都听说了,说实话,我很心疼你……所以你以后的生活,无论是苦是甜,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你把我说感动了!”

“那有没有心动?”

“先了解了解!”

王静言听了他敷衍的语气也不生气,起身拿起包包笑道:“那咱换个地方,好好了解!”

江森听了错愕不已,不知所措。

王静言将车钥匙拍到江森手里又笑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会开车吧……你开我的车载我去游乐场,咱俩边玩儿边深入了解!”

“哦……对不起,我脑子歪了!”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江森钻进王静言红色的甲壳虫,调好座位发动汽车时又淡淡地问道:“我想带俩孩子去,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挺喜欢小孩儿的,不过,让你开我这车挺憋屈吧,你腿那么长,我刚看你弯腰时,膝盖都顶着肩了!”

“没事儿……又不经常开!”

“你的手真长……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手!”

王静言后来又说了许多赞美夸耀江森的话,可他一路胡思乱想,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快快一上车就开始讨好王静言,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王静言被他逗得咯咯笑,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自来熟的功力。乐乐则却一言不发,任凭你怎么逗弄,她都不愿意配合!

开碰碰车的时候,王静言突然对江森笑道:“我跟俩孩子培养一下感情,你去那边给孩子一人买一雪糕,再给我我炸一碗臭豆腐。”

“你喜欢吃臭豆腐?”江森惊诧道。

“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都咽半天口水了,怕你嫌弃没敢提!”

“咱俩这叫什么?臭味相投?”

“这叫志同道合!”

江森返回时,老远望见王静言带孩子玩时真诚的笑靥,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眼前这位姑娘不正是他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吗?她虽然跟他以前学校那些美女比起来逊色不少,但也绝对百里挑一。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一个月后是王静言的生日,江森为了给她庆生订了一个酒店,然后俩人都喝了酒,当晚男女之间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江森上阵时才发现,平时大大咧咧的王静言还是处子。更让江森意想不到的是,他一击即中,王静言肚子里有了他的种,所以跳过一切步骤,直接谈婚论嫁。

江森房子没有装修好,老丈人直接送了一套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样板房,还送了一辆宝马X6做陪嫁。搞得街头巷尾都疯传江森凭实力吃软饭。

江森结婚的前夜,家里来了俩不速之客。

“齐得龙……攀枝花儿!怎么会是你们?”江森惊叫道。

“老大……你可想死我们了!”潘之华叫道。

“当新郎官了也不支应一声,要不是我们找上门,你都能装死!”齐得龙忿忿道。

“哪有……我手机丢了,所以……”

“卡也补不回来了对吗?”

周伟自来熟,一见二人就上来论辈分招呼,“两位叔叔别见怪,我爸这回闪婚,纯属猴急没用措施砸手里了,这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不会这么草率了!”

“他说的是真的?”齐得龙问道。

“你别听他放风,他那是棉裤腰又松了!”

“那你说说……怎么这么急?”

“快别说这些了……我倒想问问,你们俩主演的那部唐宫大戏,怎么还不见上演?我还在里面客串了一把呢!”

“别提了……没过审,无限期搁置了!”潘之华悻悻道。

“为什么?”

“不清楚!”

“嗨……我唯一露脸儿的机会,没了!”江森调侃完又道:“秦天儿也是主角……他就没想想办法?”

“他到底是嫩点儿……做不到手眼通天!”齐得龙说完又道:“你参演的那部《夜昼晨暮》,刚在马来西亚试映了一天,也被禁播了!”

江森听了不免惆怅,这辈子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两次机会,都夭折了。

第二天江森的婚礼也算声势浩大,江森老丈人对江森这个女婿很满意,嫁妆拉了满满两汽车,在江森家院子里堆了两座山,又引发了一众看热闹人的唏嘘。

万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满室的烟味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对着面前的椅背轻声道:“盛总……您少抽一点!”

“没事儿的!”盛龙回过转椅,“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我是想问……小江总今天结婚,咱要不要随个礼?”

“不用了……他不稀罕我的钱,更不稀罕我的东西!”

万鹏听了唯唯诺诺地点头后退,就在他要溜出门的当口,里面又传来一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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