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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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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古没想到一个被自己鄙视的人居然敢公然挑衅,登时怒目圆瞪,粗着嗓子道:“有什么不敢,我堂堂西辽第一勇士,会怕你不成!我要是输了,就按你说的办!可你要是输了,又怎么办?”

沈笑南好看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我若输了,那我也抄写一千张给你道歉的榜文,张贴京中。”

眼看好好地两国邦交就要变成私人斗气的场所,礼部尚书看不下去向皇帝进言:“陛下,沈小侯爷如此,有些胡闹了。”

皇帝却摆摆手:“由他去。”

礼部尚书愣在原地。他没听错吧?如此胡闹皇帝都不管管吗?看来日后要多往永城侯府跑跑了。

沈笑南转身,扬声对着上位道:“陛下和王子可都听见了?这话可是要算数的。”

傲云王子脸色有些青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修平面容沉稳,眼神微微暗了暗。

他对沈笑南的出格做法倒是见怪不怪,但皇帝陛下的行为着实让人意外,他为官数年,还从没见过陛下对谁如此放纵,看来陛下对笑南颇为青眼。

皇帝微笑看着沈笑南,像一个长辈看晚辈般温和:“既然阿木古都答应了,那朕便如你所愿。”

观赛席上的徐婳对于自己父皇的反应很是惊奇,父皇对沈笑南先是许以高官厚禄,被拒绝了也毫不生气,现在还由着沈笑南在邦交场合胡闹,父皇对沈笑南是不是宽容过头了?

徐婳和谢修平不明白的事,周允却明白。

方才那一刻,沈笑南站在阳光底下意气风发、自信昂扬,仿若故人模样,这是陛下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是最柔软的地方,不可对人言。

看着沈笑南如此自信,徐婳觉得,是不是坊间对沈笑南的传闻也是有些误会的?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纨绔不堪,否则又怎么敢接下阿木古这个大麻烦的挑战呢?

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沈笑南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听闻西辽每年赛马大会都是射雁,未免单调了些,且大雁好歹是个生灵,射杀见血有些残忍了,勇士既然来了我大肃,不如比点新鲜的。”

“什么新鲜的?”阿木古不知道他想搞什么花招。

沈笑南声音隐隐含笑:“射柳,如何?”

徐婳扶额,无力叹息。

果然,还是那个纨绔子弟。

两国邦交的场合还想着这些玩闹的小游戏,是她高看他了。

射柳古来有之,是用来练习射箭的一种游戏,在大肃和西辽都很盛行。

所谓射柳,即在场上插柳,驰马射之,中者为胜。

阿木古不屑道:“无非是把会飞的大雁换成不会动的柳树,降低了难度而已。”

“非也非也,此射柳非彼射柳。”沈笑南摇摇头,故弄玄虚。

阿木古奇怪的看着他。

沈笑南眼角微微弯了弯:“我说的射柳可不是平日里常玩的那种,而是需要取十个大葫芦,然后将十只鸽子分别置于葫芦中,再将葫芦高高挂在百步远的柳树梢头,比赛者需骑马在百步外奔驰而过,远远地引弯弓射中葫芦,葫芦破碎使鸽子飞出,以十只鸽子里飞得最高的高度为准,更高者胜。“

这个比赛并不比射雁简单,想要鸽子飞出就要精准控制射箭的准确度和力度,射箭不准则不中,力度不足则葫芦不碎,力度过大则鸽子死。

阿木古虽是耿直之人却也不傻,他想不出沈笑南搞这一出是为什么,所以不敢轻易答应,于是望向傲云王子向他请示。

为防止有意外,高台上的傲云王子并不想中途更换比赛,出言询问:“这种比法倒是不常见,不知可有什么说法?若无故更换比法,似乎并不妥当。”

皇帝对傲云的说法并为反对,他也想知道沈笑南想要干什么。

沈笑南道:“草民读书不多,典故说不出来,倒是以前在外游玩时听说此种比赛由来已久,似乎还是起源于西辽。”又转头对着谢修平眨眨眼,“谢二公子读书多,不如你来说说。”

谢修平也不推辞,温和儒雅道:“《史记·周本纪》记载:‘楚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所谓射柳,乃以柳为目的,驰马引弓射之,追根溯源确实源于古鲜卑族秋祭时的仪式。而沈小侯爷所说的取鸽子置于葫芦中的比赛之法,臣也只是在西辽民间传说中听过,并未见于典籍记载。”

“哦?原来真是西辽的比赛啊。”沈笑南故意拉长了声音。

谢修平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阿木古,笑意温和不减,却是话锋一转:“西辽有古鲜卑族的血统,既是源于古鲜卑族的比赛,西辽又一向以弓马娴熟著称,想必王子和勇士应该会比臣和沈小侯爷更了解,也更得心应手。”

听到谢修平这样说,阿木古和傲云王子皆是脸色一沉。

问题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西辽自己身上,对于西辽自己起源东西,似乎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绝。若连自己祖先发源的比赛都推辞不比,未免显得西辽怯战,传出去总归不太好听。

沈笑南趁热打铁:“西辽起源的这个比赛确实妙哉。既能比试射箭技术,又能比赛射箭的力道,还可以不见血腥,一箭三雕;但最后堵得却是鸽子飞出的高度,又带了些运气,不伤和气,勇士以为如何?”

阿木古有些犹豫。

沈笑南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一介粗人,玩的也都是些市井把戏,若勇士不敢尝试,那就当我没说过,我们照旧射雁便是。”说着就要转身走向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马匹。

“比就比,我会怕你不成?”阿木古性情耿直,又原本就瞧不上沈笑南,被他刺激之下不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草率了,但也不好再收回去,只能看了看高台上的傲云王子,悻悻摸了摸鼻子。

“爽快。”沈笑南眼神明亮,唇边挂着一抹颇有玩味的笑意。

鱼上钩就好办多了。

射雁他未必行,射柳嘛就有把握多了。

皇家马场一向训练有素装备齐全,在皇帝的准许和授意之下很快便准备好了所需物品。

百步开外的大柳树上早已绑好了十个大葫芦,葫芦中各置白鸽一只,侧边留出两个小孔供鸽子喘气。

现下正是暮春时节,柳树已吐新芽,点点浅绿垂下,微风习习吹过柳梢,恍若一位长发美人摇曳生姿。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目,日光投过柳树稍落在不时晃动的葫芦上,晃出一圈光晕。

沈笑南和阿木古抽签决定先后顺序,由阿木古先行。

只见他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取过侍从递来的长弓,双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驾”,烈马瞬间奔驰而出。

骏马飞驰,惊起尘土飞扬。

沈笑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尘土,皱着眉头跟身旁的谢修平抱怨:“这皇家马场是不是偷工减料?尘土怎么这么多?简直比得上军营的练马场了。”

谢修平负手而立,目光远远落在马背上的阿木古身上,漫不经心道:“马场的修缮问题不是小侯爷该操心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一会儿的比赛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换比赛,但是方才已经尽力配合你胡诌了,若最后你还是输了,丢人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看不出来,谢二公子反应很快嘛,你不说是信口胡诌的我都听不出来。”沈笑南忍不住笑出声,调侃他,“你刚才引经据典可把西辽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连陛下都信了。你就不怕西辽人反应过来参你一个欺君之罪?”

“我可没承认我说的都是真的,民间传说而已,如何考证?”谢修平清和微笑,“再者说,沈小侯爷突然叫我解释由来,还点名是起源西辽,不就是想借我的口增加信服力度,逼得西辽不得不答应更换比赛吗?我若被判欺君,你也跑不了。”

沈笑南连声啧啧,随意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谢修平啊谢修平,几日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谢修平面无表情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沈笑南:“彼此彼此。你见了裴温书替我问好,顺便告诫他以后离狗远一点,若不是他,我今日也不用站在这里陪你演戏。”

“你连这个都知道?”沈笑南有些惊奇,原以为裴温书瞒得挺好,没想到都传到谢修平耳朵里了,裴温书这次丢人丢大了。

谢修平还没接他的话,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欢呼声,半个场地都欢呼雀跃起来。

沈笑南闻声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破裂的葫芦中展翅飞出,扑棱了几下朝远空飞去。

“呦,技术不错嘛。”沈笑南抬手搭在额头看着飞到柳梢头的鸽子,似乎在看别人的热闹。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待十只鸽子全数飞出,阿木古收弓策马奔驰回来,他立在马上,抬起下巴看着沈笑南,笑容得意:“那小子,该你了。”

谢修平拢拢被微风吹动的衣袖,对沈笑南说:“十只鸽子全都飞到柳梢了,你似乎不太好赢啊。”

“我原本就没打算赢他。”沈笑南咧开嘴角,笑得毫不在意,“射雁计算个数,以射中多者为胜,我不擅长,很有可能比不过他。但射柳只看那只飞得最高的鸽子高度,而不统计个数,更容易打成平手。况且还加了运气的成分,我胜算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而我运气一向不错。”

“论狡猾,我还是比不过你。这么滑头的比法都能想得出来。”听他解释完,谢修平似叹非叹,“若是你在功名上也有一半用心,沈叔叔也不至于整日操碎了心。”

“人各有志,我和功名天生八字不合,勉强不来。”沈笑南及时打断他,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到你了。”谢修平知道他的脾性,不再多言。

沈笑南迎着日光大步走过去,俊朗的面容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红鬃烈马前蹄腾空而起,长鬃飞扬。

“驾!”一声断喝中烈马狂奔而出。

马背上的沈笑南眼神坚定,目光如炬,似乎收敛起平日那股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瞬间迸发出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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