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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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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赛马大会终于在申时落下了帷幕,在礼官一番溢美之词之后,皇帝和使臣离场回宫,众人也开始陆续离场。

由于沈笑南今天出了大风头,所以不管平时和他交好还是不交好的人都一窝蜂似的围上来,没一会就把沈笑南周围圈得水泄不通,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赞美之言听得沈笑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婳因担着沈笑南随从的身份也不好单独离开,只能远远站在人群外看他们对沈笑南道喜恭贺,一边看着日头盘算自己回宫的时辰和路线,一边暗自叹息:“官场沉浮果然可怕,个个都是虚与委蛇的好手,沈笑南不过是偶然在父皇面前长了一次脸,就有这么多人围上来祝贺,恐怕这些人里有一多半都是平日瞧不上他的,此时却也不得不装出几分真心恭贺的模样,啧啧啧,可怕,太可怕了。”

她这边兀自感慨着官场的可怕,另一边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沈笑南因是头一次享受这等众星捧月的待遇,又没什么官场经验,起初还能应对自如,但架不住人多,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

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勋贵们笑呵呵聊天,一边踮起脚尖寻找徐婳的身影,企图通过她让自己尽快脱身,寻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抱臂靠在柱子上看热闹的徐婳,急忙冲她使眼色,张张嘴用口型无声传送:“救我救我。”

徐婳看得懂他的意思,斜眼看了看日头,估摸着热闹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从柱子边上挪开,站直身体,垂手低头迅速做出随从的谦卑模样,清了清嗓子,粗声道:“公子,时辰不早了,侯爷还等着您回家问话呢。”

沈笑南如蒙大赦,借机顺坡下驴,连忙拱手作揖:“对不住了各位,我家中还有事,今日就失陪了,改日沈某做东咱们再好好畅聊一番,还望诸位务必赏脸。”

听他这样说,众人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强留,只是少不了又是一番恭维,就此散去。

徐婳跟在沈笑南后面随人群离开赛马场,骑马绕过几个弯之后来到热闹的大街上,两人在闹市下马步行,沈笑南一直端着的架子才终于放松下来。

日头慢慢沉落下去,映开西天一片红霞,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牵着马慢悠悠前行。

沈笑南长长呼了一口气:“今日这一天过得可真是太累了。”

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徐婳觉得好笑:“坊间传闻,小侯爷可是烟花巷子的常客,这等众星捧月的待遇又不是没经历过,何至于如此疲累。”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你可不要平白污蔑我。我去的都是听曲儿看戏的烟花巷子,那里的姑娘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沈笑南听她打趣自己也不生气,反而有些着急想要解释,总觉得让她误会自己不好。

“哦?”徐婳明显不信,“偎香倚玉挂银钩,一笑相逢恨便休。这难道不是你的诗?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唔……芙蓉帐下春风暖,鸳鸯衾里……”

不等她说完,沈笑南赶紧捂住她的嘴。

徐婳从善如流,乖乖闭嘴不再说话,一双眼睛里却全是调笑的意味。

所幸四周人声鼎沸,路上行人各自忙着自己的营生,并无人注意他们。沈笑南四下望了望,见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目光投过来,这才放开她。

“你一个……”沈笑南一着急,“姑娘家”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又被她这一身男装打扮逼得硬生生咽了回去,斟酌了一番后,继续道,“你一个俊秀后生,大庭广众说这些淫词艳曲,也不怕人家笑话。”

“这淫词艳曲不是你在晃月楼留下的吗?”许是因为这一身装扮,徐婳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看着沈笑南不自然的神色觉得颇为有趣。

沈笑南又是一惊:“你连晃月楼都知道?”

徐婳信口胡诌:“我家里哥哥告诉我的。”

其实是毓夏悄悄出宫采买时偶然听到的,太子殿下结结实实背了一次黑锅,不过沈笑南又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想到她哥哥是太子殿下,背锅也无所谓,况且总要有人来背锅。

沈笑南苦笑不跌,下意识跟她解释:“那首诗可不是我作的。那天刘御史家的大公子在晃月楼吃醉了酒,非要晃月楼的清倌人时语姑娘陪他办梳拢,时语姑娘不肯,他就写了这么个淫词艳曲羞辱人,那时语姑娘是晃月楼的红牌,性子又刚烈,一时想不开就撞了柱子。”

听到他颇为直白的说出“办梳拢”这三个字,绕是徐婳此时一身男装也还是红了脸,她也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默然片刻后急忙问:“那后来呢?那姑娘救下来没?”

“救下来了。”沈笑南接着讲,“当时我正好也在晃月楼,听完了曲儿正打算离开时听到有人哭闹,就过去凑热闹多瞧了一眼,顺手做了个人情,拦了一下。那刘大公子尚有几分清明,认得我是谁,卖了我几分面子也就没继续为难她。”

徐婳好奇:“那这首诗怎么就落到你头上了呢?”

说起这件事沈笑南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刘大公子,他父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从小寄养在老家祖母膝下,娇养惯了,后来进学了才接到京中和父母团聚,但是自小养成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陋习改不掉,他酒醒之后怕这件事传到他老子耳朵里自己脱层皮,就散播出去说是我写的,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了我头上,传着传着大家也就都信了。”

“那你为何不澄清呢?”徐婳牵着马走在他旁边,一边看看路边小摊上的小玩意,一边慢悠悠散步。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沈笑南忽然笑了:“反正我的名声一向不好,不差这一条。况且我听我爹说,这个刘御史也算是个敢直言进谏的好官,一辈子堂堂正正,若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人家戳脊梁骨,老御史怕是不好受。”

“可你家老侯爷也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你替他背下这么大的谣言,你就不怕你父亲让你脱层皮吗?”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编的,徐婳也就信了。

沈笑南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我爹啊,他跑不过我。”

“如此说来,那些坊间传闻竟是全然不可信的。想来你这一路走得也不容易吧。”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讲述这些事,徐婳又想到自己在民间传闻中如猛虎般的模样,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有感而发。

闻言沈笑南脚步一顿,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确定追问:“你说什么?”

“啊?”徐婳一愣,没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应。

沈笑南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急忙转头看向路边的小摊,随手一指:“那个……我是说,你要不要买个小玩意儿带回去?你看那个就挺好看的。”

徐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不大的摊位,整齐码放着一堆珠花首饰。

徐婳眨眨眼,联想到之前在沈家时沈家父母看她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心里直犯嘀咕。

他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自己此时明明是个男儿装扮,他家里又没姊妹女眷,他怎么突然想要买珠花首饰?这不是女儿家的小玩意吗?他一个大男人买来做什么?莫非……

盯着摊位踌躇半晌,徐婳终于道:“沈兄,你……竟还有这种爱好?”

听她这样说,沈笑南这才仔细瞅了瞅那个小摊位,不瞅不知道,一瞅吓一跳。

懊恼的一拍脑门,心想这下完了。

她说这话,他就知道她误会了。

苍天啊,这满大街这么多小商贩,他怎么随手一指就指到了珠花首饰的摊位呢?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看破她的女儿身,自己也不好强行点破,两个大男人去挑选珠花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可话已出口,只能顺着话题胡诌下去,沈笑南硬着头皮磕磕绊绊道:“你胡说什么,我……我的意思是,你家里有没有姊妹,可以买了带给她们。”

徐婳琢磨了一下,这样解释倒也说得通。不过……

她耸耸肩:“我没钱。”

沈笑南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这一身打扮可不像是没钱的模样。

“不用这样看我,我确实没钱,钱袋子被我的随从带走了。”徐婳知道他的疑惑,撇撇嘴解释。

沈笑南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没说话,随手把自己的缰绳递给徐婳,然后快步走向那个小摊。

徐婳不明所以,愣愣接过缰绳,看着他下一步动作。

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沈笑南颇为自然的和老婆婆聊了几句,然后从摊位上拿起一支簪子,付了钱转身走回来。

“送你了。”沈笑南稍作忧虑,把手里的簪子递到徐婳面前。

那是一支桃木簪子,通体深棕褐色,簪身呈流畅的曲线状,簪花处别出心裁的雕刻成了竹叶流云的模样,木质纹理细腻,造型别致独特。

虽是市井上寻常可见的小玩意儿,被他拿在手里却显得格外好看。

徐婳愣愣的看着他手里的簪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嗫嚅道:“沈、沈兄,我……我不是断袖。”

这次换沈笑南愣住,旋即明白过来她又误解了,登时黑了脸,把簪子往她手里一塞,接过缰绳就走,临走还不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也不是。”

徐婳拿着簪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时又寻思不出他送她簪子是何用意,就这么拿着簪子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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