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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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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婳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恐怕不太合适吧。夜深人静若是惊动了令尊和令堂……”

“我们悄悄从侧门进去,我爹娘发现不了的。我家里客房颇多,你若不嫌弃,就凑合一晚,明早我再送你悄悄离开,总好过你一个人在客栈过夜。”沈笑南觉得带姑娘跟自己回家虽然不合礼数,但此时夜色已深,她又扮了男装,应该没人能察觉出来,总比放她一个柔弱姑娘家在客栈安全。

徐婳牵马慢悠悠向前走着,低着头没说话。

她心里其实并不想跟着沈笑南去永城侯府,一来因为两人相识不久,虽然志趣相投,但也还没到可以深夜登门拜访的交情;二来是因为想起今日在永城侯府见到沈笑南父母的场景,那场面着实有些尴尬,而且他父母似乎对她和沈笑南的关系有些许误会,一时半刻又不好解释,所以能不去沈家尽量不去。

不过沈笑南的话也不无道理,她和毓夏虽然时常溜出宫玩,但每次都是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从来没有在宫外留宿过,这长安城内人多眼杂,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沈笑南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继续说:“现如今因为西辽和亲使臣进京,京城到处都有庆贺活动,各路商队来往也愈加频繁,京城里多了不少生面孔,你独身一人总归不太安全。”

徐婳从他说的话里听出些别的东西,奇怪道:“西辽和亲有什么可庆祝的?”

沈笑南兴致不错,同她解释:“西辽和亲可是大事,两国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也是正常的,自然能带动各地商旅来往,如今京城的夜市街每日都热闹非凡,多了不少新奇玩意,连路边的小商贩们都能赚不少银子呢。”

“是吗?原来静阳公主和亲还有这些好处呢。”徐婳轻轻笑了笑,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来她的婚事这么快就能给长安城的百姓带来好处,由衷感叹,“如此,倒也不枉费公主远嫁一场。”

“确实。”沈笑南把玩着手中的缰绳,笑容促狭,“不过恐怕也只有西辽人敢娶静阳公主这个传说中的母老虎了。”

三月暮春的气候尚有些冷,一阵风吹过徐婳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似乎……对静阳公主有很深的偏见。”

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

她笃定他对自己就是有偏见,否则也不会逮着机会就夹枪带棒的讽刺几句。

“我确实不喜欢静阳公主,但也谈不上偏见,除了坊间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我也是亲眼见识过静阳公主的厉害的。”沈笑南也不撒谎,直言不讳。

“你和公主认识?”徐婳听的一头雾水,她怎么从来不记得以前见过沈笑南?

沈笑南摇头:“不认识。”

“那你见过公主?”即便是宫中举行宴会也是男女分席而坐,更何况她是公主,除非特殊场合,基本没机会见外臣,沈笑南虽被人尊称为小侯爷,早晚都要承袭爵位,但实际上他现在仍旧一无官品二无爵位,只是一个世子,恐怕连宫门都没有进过,不可能见过她呀,而且印象中沈路也从来没有带自己儿子进过宫。

沈笑南再摇头:“没见过。”

徐婳更加疑惑了:“既不认识,也没见过,沈兄何以对静阳公主如此厌恶?”

沈笑南笑了笑:“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静阳公主,但自小和裴温书一起长大,温书的姑姑是裴昭仪,他和裴昭仪亲近,得了陛下的特许,自小就常在宫里走动,他又和静阳公主年岁相仿,两人经常一起玩闹。我十岁那年可是亲眼看见温书从宫里回来时带了一身伤,被打的鼻青脸肿,听说就是静阳公主动的手,啧啧啧……温书可是结结实实在将军府躺半个月才下床,那叫一个惨!静阳公主当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就如此凶残,可见坊间对她的传闻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听他如此愤愤不平的讲述,徐婳倒是回忆起一件事。

她贵为大肃公主,又是唯一嫡出的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很少有人敢忤逆她,所以她轻易不会与人动手,记忆中她只打过裴温书两次,沈笑南说的应该是第一次的事情。

那是在八岁那年的夏天,当时才九岁的裴温书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甩开了所有宫女太监,悄悄带着刚满六岁的妙妙跑到御花园西边人烟稀少的央柳湖掏鸟窝,他身姿矫健的爬上了湖边的大柳树,还没来得及跟妙妙夸耀,就听见“噗通”一声响,年幼的妙妙顺着湖边湿滑的青苔就掉进了湖里。

裴温书吓得直接从树上摔下来,连滚带爬的跑到湖边想要抓住落水的女孩儿,奈何胳膊太短,不仅没够到徐妙,自己反而重心不稳直接头朝下栽了进去。

央柳湖地处偏僻,值守的宫女太监本就不多,两人在凉凉的湖水中扑腾呼救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徐妙年幼体弱眼看就要不行了,若不是恰巧有位吃坏了肚子的小太监抄近路找茅房经过这里发现了他们,恐怕裴温书早就带着妙妙一起归西了。

因救治还算及时,两人只是受了凉并无大碍,当时还只是才人的卢美人也不敢多起事端,父皇重重责罚了几个伺候的下人,赏了救人的小太监,又申饬了裴温书几句,这件事就这么不痛不痒过了。

正在练武的徐婳得知这件事后火冒三丈,她从小就喜欢护着妙妙,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更何况这一次裴温书差点害死妙妙,这口气她万万不能忍,非要教训裴温书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所以她提着皇兄刚送的小皮鞭就出了门,一路小跑来到了裴昭仪的宫殿,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打了裴温书一顿,这一顿打带着滔天怒气下手着实不轻。

裴温书自知理亏,起初并不还手,后来被打得疼了也想要还手招架,又实在打不过徐婳,只能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东躲西藏。

福阳宫内陶瓷器具碎了一地,狼藉不堪,最后还是裴昭仪闻讯赶来和太子哥哥一起拉住了徐婳,这才避免了更大的灾祸,否则裴温书可能会更惨。

这么一闹虽然出了气,但顾及裴家颜面,徐婳也被父皇杖责二十并禁足了半年。

那是裴温书第一次领教徐婳发怒的威力,从此以后裴温书见了她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战战兢兢了好几年。

若不是今日沈笑南猛然提起这件事,她都快要忘了裴温书当年办过的蠢事了,可即便时隔多年,再次想起这件事徐婳还是气得牙痒痒,冷冷哼笑:“他那是活该。”

“你说什么?”沈笑南没听清楚。

意识到自己失态,徐婳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才道:“没什么。我是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或许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模样,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沈兄又怎么确定自己了解的一定是真相呢?”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沈笑南喃喃低语,重复了一遍徐婳的话就沉默下来,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究竟想到了什么。

徐婳仰头看着蓝灰色天空,几朵灰白色流云被微风吹散开慢慢消失不见,她自嘲般幽然笑笑,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你是如此,静阳公主也是如此。都不过是有苦衷想要隐藏自己的可怜人罢了,谁又瞧不上谁呢?”

街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静谧的夜色中只有哒哒马蹄踏落在地砖上的响声。

或许是夜风安静,或许是夜色撩人,也或许是徐婳的感慨触动了他心里柔软的地方,沈笑南不自觉就放松下来,连声音都有些慵懒:“你说得对,我沈笑南也不过是个出了名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对公主评头论足。至少静阳公主肯牺牲自己远嫁西辽,以换取边境太平和百姓安居,这份胆识和担当就不是沈某可以妄议的。”

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夸自己的话不容易,徐婳扬眉笑起来,明媚如三月的暖阳:“‘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沈兄只是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路罢了。”

沈笑南转过头看向她。

月影清辉洒落在她身上,朦朦胧胧的月色柔和了她原本有些英气的眉眼,显现出江南山水的温婉模样,秀丽柔美,娇而不媚,然而她唇角的笑容却又明丽逼人,仿佛草原上展翅翱翔的雄鹰,自信张扬。

看着她的笑颜,一时间沈笑南竟有些晃了神,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姑娘脸上,心里忽然就颤了一下,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起来。

他想,若她扮上女装一定很美。

更深露重,凉风习习,路边的草丛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促织的叫声,此情此景最是扰人心神,让沈笑南想起了以前听的话本子,那个故事叫《梁祝》,也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徐婳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转眼去看他,却正好撞上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目光短暂相接,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快速别开头。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

她没想到他在看她。

徐婳心里犯嘀咕,却又不好说什么。

沈笑南喉结滚动了两下,恍惚之中听见自己说:“李兄,不知你家中可还有姊妹?”

徐婳怔了怔:“有。”

沈笑南鬼使神差问:“那……那不知你家姊妹可有婚配?”

街道前方开始出现点点灯火,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人声吵闹,街边陆陆续续有三五结伴的行人路过。

气氛也慢慢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在这突然暧昧的气氛里徐婳悟了,原来他这是思春了呀。当即笑开:“我家两个小妹年纪尚小,尚未婚配。沈兄可是想和我家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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