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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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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的广阳大街上,夜市花灯长明,彩绸飘扬,人群熙熙攘攘比过年还要热闹。

各色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踩着高跷的脸谱艺人在锣鼓声中跳起祈祷太平的舞蹈,身形窈窕的舞姬们在高高搭起的莲花台上轻歌曼舞,不远处被人群围起来的杂耍艺人正从口中喷出一簇长长的焰火,引得一片鼓掌喝彩声。

不断升腾而起的烟花在广阳大街上空一簇接着一簇炸开,灿烂如莲花盛放,五彩斑斓。

姑娘们三五成群站在街边树下,指着不断冲上高空的流光溢彩的烟花,笑逐颜开;孩童们拿着风车糕点奔跑在大街上,你追我赶;连平日里不常出门的老叟都拄着拐杖走上街头沾一沾喜气。

这是为两位公主出嫁特意举办的烟火灯会,长安城将彻夜不眠为两位公主祝福,也为两国联姻祈福,自是一件举城欢腾的盛事。

广阳大街的醉月楼二楼,临街的雅间窗前站着两个人。

一人着紫色锦袍,斜靠在窗框上,一手握着描山画水的铜骨折扇,一手拿着白玉酒杯自在饮酒,意态慵懒随意。

一人着金色锦绣衣衫,左手中把玩着一颗价值不菲的青玉神兽雕,右手负于身后,气质儒雅温文。

这两个人正是闲来无事的沈笑南和谢修平。

今日这场盛会是特地为了晋华公主和静阳公主所举办,一为贺姻缘,二为庆联姻,如此特殊场合,裴温书作为半个皇亲国戚免不了要进宫赴宴,而冯子修作为新科状元和准驸马也必须入宫拜见,于是就只剩下沈笑南和谢修平两人没有什么特殊安排,既不用进宫,也不用应酬。

因沈笑南郁郁寡欢了数日,柳晗玥为了让儿子开心点,便请谢修平带他出去散散心,沈笑南原本不愿意出来凑这个热闹,但拗不过他娘,硬是被老父亲拿着扫帚赶到了大街上。

谢修平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沈笑南因还没从情伤中恢复过来也不太想凑热闹,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两人便来到了醉月楼,一边观赏烟花一边饮酒清闲。

谢修平在手里掂了掂青玉神兽雕,转头看着沈笑南,笑道:“这个东西可不便宜呢,我曾在书上看过,这是西辽王室的特有物件,你说傲云王子把它送给你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沈笑南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疑惑这个问题。

他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能图他些什么呢?

况且静阳公主的婚礼过后,西辽王子一行人便会辞别长安城回到西辽都城,此一别山高水长,两人恐怕再无相见的时候,傲云王子突然将如此贵重的礼物转送给他,也让他想不透原委。

但是人家送的东西总不好拒绝,拿着就拿着呗,又不会少块肉。

谢修平给了他一个“你脸皮真厚”的表情。

沈笑南无视谢修平的表情,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之前在赛马大会上跟我比试射雁的西辽勇士你还记得吗?”

谢修平点头:“记得。”

沈笑南浅浅抿了一口酒,斜眼瞧着他:“前几日我听我爹说,那个西辽勇士阿木古被傲云王子禁足了,听说是因为阿木古动手打了驿馆的驿卒。”

谢修平道:“嗯,我也听说了。”

沈笑南似笑非笑:“是吗?你只是听说而已?”

“不然呢?”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驿馆的驿卒是你派去的吧。”

谢修平神色淡然,一派正气之风:“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侯爷慎言。”

“这里又没别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别装了。”沈笑南翻了个白眼,“在即将举办和亲灯会的节骨眼儿上,还敢去挑衅西辽勇士的驿卒可不是一般人啊,勇气可嘉。而且这个驿卒在当天晚上就称病返乡了,天下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若无人授意撑腰,谁敢在此时出头,除了你谢二公子,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第二个跟阿木古有仇的人。”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他们西辽王室之间兄弟阋墙,我派去的人打听到傲云王子怀疑阿木古是大王子的人,因此早就想要找个理由把阿木古圈禁起来以防再生事端,我不过是替他找了这个理由罢了。”被好友一语道破心思,谢修平也不遮掩,大大方方承认。

“你可真记仇,赛马会射雁开场时几句轻视,你记到现在。”沈笑南笑呵呵的看着窗外的烟火,叹息道,“真是可惜了。掺和进这种王储之争里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他回到西辽之后能不能保住性命,说来他也是个勇猛直率的真汉子,可惜可惜。”

谢修平也不恼怒,有仇必报一直是他的行事风格,无需解释什么。他将青玉神兽雕扔给沈笑南,拂了拂衣袖没说话。

两人一时寂静下来。

沈笑南仰头看着在灰蓝色天空中炸开的一簇簇烟火,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仿佛满世界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

思绪万千里,他又想到了那个笑容灿烂明媚的姑娘。

他想,她此时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正在观赏这满天的烟火璀璨呢?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她也会想到自己呢?

他忽然就想到了以前在学堂上夫子教的一句诗,那句诗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当时还觉得写诗的人多少有些毛病,红豆有什么好稀奇的,一个红豆骰子也能发出这样的感慨,真是没见过世面。但此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诗人的心境,何止一颗玲珑骰子,若那个人曾出现过,你再看这世间的一切都会想到她。

他所求不多,若是此生注定无缘,能和她共赏一城烟花,也算是一场幸事了。

谢修平侧头看着沈笑南出神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到了徐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个傻子啊,他以为她此时正在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表哥一起赏月吟诗,抑或是正在和家人把酒闲话家常,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满城烟火皆是为她而燃。

自古都云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情之一字,真是最最麻烦的东西。

谢修平正在感慨沈笑南的情路坎坷,包厢外却蓦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那声音若流莺婉转歌鸣,洋洋盈耳,又似深山清泉泠泠,沁人心脾。一瞬间就击在了谢修平的心上,让他突然呼吸一滞,心跳就慢了片刻。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觉察到他有些不对劲,沈笑南转过头来,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包厢门口缓缓走过来几个人影,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异域服装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跟他服装类似的年轻男人。

中年男子身边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那姑娘身形纤细,体态轻盈,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气质温婉端庄,一看便是深闺高阁养出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她一边走一边认真聆听着中年男子说的话,即便是在外人听来晦涩难懂的番邦语言,她也能游刃有余,甚至还时不时微笑点头和中年男人讨论几句,她每次说完后,中年男人和身后的其他男子都会投来赞许的目光,姑娘神色从容不迫,只是微笑点头。

“原来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嘛。”沈笑南看着从包厢外走过的女子,又看了看谢修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谢修平的脸色却不太好看,阴沉着脸,似乎随时都要发怒的样子。

“不过……”沈笑南又仔细瞅了瞅外面的身影,“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哼。可不是眼熟嘛,还熟得很呢。”谢修平冷哼一声,眉眼含霜,瞬间冷漠下来。

“你认识?”沈笑南奇怪,这家伙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又是哪根筋不对,谁又惹着他了?

谢修平没回答沈笑南的问题,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包厢。

沈笑南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出去。

谢修平看着渐渐走远的一行人,眉头紧锁,他快步走过去,拦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中年客商被突然冲出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用蹩脚的中原话问他:“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是谁?这你得问她呀。”谢修平看都没看那个中年客商一眼,眼睛从始至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姑娘,“别来无恙,钟小姐。”

听见他的称呼,紧随其后的沈笑南脚步一顿,难怪他看这个姑娘眼熟,原来真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谢修平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吏部尚书钟鹤之女钟韵。

沈笑南有幸在去年他母亲办的茶会上远远见过钟韵一面,因为她和谢修平指腹为婚的事,所以对她格外关注了些,又因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和谈吐而印象格外深刻。

沈笑南听他母亲说,这个钟小姐容貌姣美,温婉端庄,看似性格柔弱温顺,但遇事冷静睿智,做事干脆利落,更难得的是她有极高的语言天赋,通晓各族语言文字,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除了身体弱一点儿,其他各方面堪称完美。

当时说完这些后,柳晗玥还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谢家先定了婚约,我就让你爹明日去向钟家提亲了。你说这好姑娘怎么就轮不到你头上呢?还是人家谢家小子有福气。”

虽然沈笑南知道谢修平并不想要这个福气。

谢修平因为年少时的一些事情和父亲有些不和,并不喜欢这段指腹为婚的亲事,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位病殃殃的钟小姐。

但沈笑南理解的不喜欢也仅限于不满意这桩亲事而已,他觉得以谢修平的修养和为人并不会公然闹出什么动静让两家难堪,可此时看着谢修平铁青着脸拦在几人面前,他忽然觉得这件事好像有点难办。

被拦住路的钟韵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怔了一下,点缀琉璃珠的遮面白纱轻轻一动,面纱遮掩下的脸颊刹那间便泛出微红,翦水秋瞳中瞬间光彩绽放,带着小女儿的娇怯,她悄悄看了一眼谢修平,又快速垂下眉眼,依着礼数福了福身子,柔婉出声:“谢二公子。”

其他外域客商不太能听懂中原话,但是看到钟韵对谢修平的态度也能猜到两人关系匪浅,所以很默契的退开一步,没有再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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